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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棍漢千萬別撿紙人當媳婦兒

在我老家的村子裡,有個光棍兒叫長定。按輩分我得跟他叫長定叔。長定的爹娘在他十八九歲上先後死了,只剩他自己住在兩間泥土房裡。村裡的人祖祖輩輩居住於此,大多都能有些親戚關係,看長定沒爹娘的孩子可憐,家家戶戶都遷就照應著些,慢慢地將就到了三十來歲。


長定多年來過著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生活,養成了好吃懶做的習慣,地也不好好種,家裡雞鴨鵝狗一概不養,每日只靠著些閑工換些散錢度日。村裡其他人家生活漸漸好起來,都蓋了青磚瓦房,只有長定家還是住著黃泥摻著草的小土房。他自己更是邋邋遢遢,幾個月不洗澡是常事,房子里髒亂不堪,家無餘糧,村裡的耗子都繞著他家走。


這樣一個不務正業的懶漢,遠近村裡都沒人願意把姑娘嫁給他,再巧嘴的媒婆都搖頭不願意給他說親事,長定就這麼一直單著成了鐵杆兒的光棍漢,平日里專好蹭些大姑娘小媳婦的嘴上便宜,更加地討人嫌了。

那一日,長定在隔壁村的朋友家喝酒。他那朋友也是個渾渾噩噩度日的懶漢,只是家裡好歹給娶上了媳婦。朋友媳婦張羅了幾個小菜,兩人互相勸著喝了許多的劣酒。酒雖然不好,酒勁兒卻大。到了半夜時分,長定那朋友舉杯送客,自己摟著媳婦去睡了。長定一腳高一腳低的往自家走,借著蒙蒙亮的月光,嘴裡哼些不著調的小曲兒,漸漸走到兩村間的墳地附近。村裡人都講究入土為安,家家戶戶都有預留出來的土地做陰宅,加上世代累計下來的墳塋都集中在這一帶,遠遠望去,只見一個又一個的墳包密密麻麻,間或著幾隻有新有舊的白紙幡被風吹著嘩啦啦地響。長定走慣了夜路,也見慣了墳地,並不害怕。借著酒勁,為了省些腿腳力氣少走幾步,長定打算從墳地里直穿過去回家。


走了沒多久,長定眼角餘光好像瞥到一個女人的身影。因為一直打著光棍兒,長定的眼珠子對女人的身形特別敏感,隔著老遠的距離,別人看去只是影影焯焯的黑點時,他都能分出男女來。光棍漢千萬別撿紙人當媳婦兒


此時長定扭頭仔細看去,原來在不遠處幾個墳包的空地上,立著一個用來燒給過世人的紙紮人。看周圍散落的黃紙錢和燒化元寶蠟燭的痕迹,長定心知這是今日哪家新起的墳,當地的習俗是要給過世的人燒些紙錢紙人紙的牛馬,留到陰間使用。還有的人家會特意讓人扎些紙的別墅轎車家用電器等一併燒了,這在村裡時常見的事物。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紙人沒有被燒掉,孤零零的豎在墳地里,正對著長定。


長定眯著醉眼,上下打量這個紙人。紅襖綠褲,雪白的臉蛋上摸著兩抹胭脂紅,正是那童男童女里的女紙人。長定越看越覺得這紙人扎得好,不似常見的那種平板的薄紙片,這紙人有胸有屁股,當中是細細的腰,臉也好看,似乎正對著他笑。

長定看了半響,吧唧了幾下嘴,心下可惜是個紙人,如果是個活生生的女人該多好。又想到自己三十好幾了,房裡連只母雞都未曾有過,更別提嘗嘗懷裡抱著女人是啥滋味了。


想到這裡,長定鬼使神差地伸手往那紙人胳膊上摸了兩把,幻想里摸的是個漂亮大姑娘,心裡竟有了種奇異的滿足感。再看那紙人被風吹著微微地晃動,更有三分人樣了。


長定看四下無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上前把紙人從背後支撐的竹竿上解下來,抱在懷裡一溜煙地跑回自己家。


進了房門,長定把鋪上的雜物推到一旁,在自己睡覺的地方旁邊騰出了一人的空間,把紙人平放在鋪上,又扯過來自己蓋的破被子給紙人蓋在脖子以下,露出烏黑的頭髮白白的臉,乍一看上去還真像是鋪上躺了個大姑娘。長定也緊挨著紙人躺下,恍恍惚惚地覺得自己終於有女人了,心滿意足地打著鼾聲睡著了。


在睡夢裡,長定覺得身旁的紙人手腳動了動又翻身坐起來盯著長定瞧,長定也迷迷糊糊地瞪著紙人看,哪裡還是個紙人,分明是個唇紅齒白的大美人兒,烏黑的眼珠含情脈脈地瞟著他,嘴裡嗤嗤地輕聲笑著。長定平日里做過的春夢不計其數,沒有哪次像這次如此地清晰綺麗,既然是夢中,長定連話也顧不上說,餓虎一般地撲過去,那美人兒也不拒絕,兩人摟抱著滾在一起好一番雲雨。

第二天雞叫,長定醒來。看那紙人仍是紙人模樣,好端端地卧在鋪上。只是夢裡的銷魂滋味還記得清清楚楚,長定美滋滋地想,這肯定是老天見他可憐,夢裡給他個女人。也不覺得放個紙人在屋裡多麼荒唐,只盼著天黑睡覺能再如意一次。


就這樣過了許多天,每天剛擦黑,長定就栓了門早早躺下去夢裡會女人,次次都能儘力方休。長定家裡又窮又臟,村裡沒人會到他家,有事兒只隔著門把他叫出去。對這等怪異之事,村裡竟無人知曉。


過了一兩個月,長定的外鄉舅舅來我們村裡辦事。想起長定這個外甥已經好久沒找自己哭窮借錢,心下奇怪,傍晚辦完事情,他舅舅轉到長定家裡想順路看一看外甥再回去。


長定舅舅敲了半天院門不見有人應,貼在門上仔細聽,屋裡頭有人說話,聽聲音正是自己的外甥。長定家門外一溜的矮土牆,到處是缺口,長定從來也不去加磚抹泥,家裡一貧如洗,連只雞也沒有,哪裡害怕賊偷呢。


長定舅舅等得不耐煩,自己找了個低矮的豁口跨進院里。屋裡沒點燈,從窗戶里模模糊糊地能看見兩個人影晃動,還有一陣陣的說笑聲,只是聽不清說的什麼。長定舅舅心裡奇怪,難道自己的外甥窮得用不起電,連蠟燭都沒有了嗎,家裡有客人還摸著黑,可見是真的窮了。

長定舅舅使勁拍了半天房門,又高聲叫著長定的名字,方才聽得屋裡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來開門。開了門,只見長定睡眼朦朧,還打著哈欠,問舅舅怎麼突然來了。他舅舅問他剛剛在做什麼,家裡還有誰在。長定說在他早早就睡了,哪裡有客人呢。他舅舅不信,進了屋摸到開關試著亮了燈,原來有電。一看屋裡亂糟糟的確實沒有旁人,除了四壁就是一鋪土炕,也沒有什麼可以躲藏人的地方。回想剛才自己確是看到有兩個人影晃動,不由得往炕上看去。這一看,可把長定舅舅嚇得不輕,那紙人慘白的臉對著門口,臉蛋上紅彤彤的兩團,黑筆描的眉毛細細高高,底下兩隻黑漆點的眼珠子直勾勾地正對他。長定舅舅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抓著長定問是怎麼回事。長定嘿嘿笑著,說是自己撿的紙人,放著做個伴。長定舅舅看那紙人發慎,又看自己的外甥面色青黃,眼窩底下烏漆麻黑的一大片,心裡發毛,也不敢多停留,草草叮囑了幾句就往外走。


等長定舅舅到了家,越想越覺得這事蹊蹺,和他媳婦商量了半天,第二日特意跑到縣裡找了個算命先生詢問。那算命先生倒不是坑蒙拐騙之徒,有些見識,給長定舅舅出了主意。


又過了一日,長定舅舅依著先生所說的,叫上自己一個膽子大的朋友,大約剛天黑的時候悄悄趕到長定家裡,也不敲門,躡手躡腳的從土牆上跨進院子,扒著窗子往裡看。這次長定舅舅和朋友兩個人看得分明,屋內確是兩條人影晃動,間或著女人咯吱咯吱的輕笑聲。


長定舅舅和朋友兩人硬著頭皮去敲門,半晌,長定才開了門,仍是打著哈欠,說自己在睡覺。長定舅舅也不和他爭辯,只說進屋同他說說話。進了門,長定舅舅就說炕上的紙人讓他心裡發慌,從衣兜里拿出塊紅布給長定,讓他把紙人臉蓋上,他們甥舅好聊家常。長定剛醒,還在迷糊,也不覺奇怪舅舅兜里怎麼會有紅布,依言蓋在紙人頭臉上。長定舅舅就掏出煙給他朋友和長定,又拿出火柴點煙。劃著了火柴,長定舅舅一甩手,扔到了炕上的紙人身上,呼啦一下火苗竄起幾尺高,好像潑了汽油一般。長定手忙腳亂想去撲火,他舅舅和那朋友死死拽著他不許上前。紙人外邊糊的紙轉眼就燒成了灰,露出裡面竹篾編的人形架子,被火燒得噼里啪啦作響,竹篾伸縮彈動,好似一個人在苦苦掙扎。火里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聲,三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過後,長定舅舅狠狠教訓了長定一頓,說是死人的東西他也敢往家裡撿,還好發現得早,再晚上些時日,長定一身的血肉精氣都會在夢裡被吸得乾乾淨淨,到時任誰也救不了他。


長定仔細回想了一下這兩個月以來的經歷,知道自己不是夢中艷遇,而是被紙人迷了魂,不禁嚇得冷汗直流,再不敢起那些色迷心竅的鬼主意。


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離紙人被燒還沒多久。因為好奇,我和小夥伴大栓兒偷偷跑到長定叔門外偷看他,長定叔確實像村裡說的那樣,臉色還沒恢復過來,蠟黃蠟黃的,走路虛浮,眼窩子發青。過了大半年才算是健康起來。


我和大栓兒曾想惡作劇,也去偷個紙人兒放在長定叔門外,看他還會不會抱進屋裡去。只是我倆都被這個故事嚇得不輕,不敢真的去偷紙人,說說罷了。


你,敢去偷個紙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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