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相似感 001

2016/06/19

這是一個悲觀的決定。悲觀是一個傾向性名詞，恰好此刻是這個詞捉住了我的情緒走向。「情緒」一直是以太想要輸出的某種物質表達。每一天，以太都有一次機會告訴你，今天是發生了這樣一件事情令我覺得生活沒那麼無聊。世界非常無聊，且將一直無聊下去，以太就在這絕對靜止的生活中相對存在，花光力氣，也要找到他們。

當我發現力氣用盡，生活還是這麼無聊的時候，以太還是一直苟延殘喘到了今天。我發現我似乎錯了，我開始質疑自己，僅憑我的尋找是否過於片面？興奮是我的，快樂是我的，高潮是我的，悲傷還是我的，統統是我的不是你們的。這種情緒物質的存在基於宇宙中的每一個個體，吃飯、喝水、說話、睡覺、做愛無數個複雜的動作匯聚成人活著的一個個單位，就像雞肉、青豆、玉米粒、胡蘿蔔炒成了一盤我並不喜愛的宮保雞丁一樣。五味雜陳是開始，那平淡和平常是不是結束？

管不了那麼多了，我有一個悲觀的決定，在以太里寫日記。簡單的動作匯聚成複雜的一天，霍金曾經說：「遙遠的相似感最讓我感動。」我已經沒有力氣去尋找以太這種物質了，你們看著尋找。

早晨五點，我完成了我深度睡眠的開始，9點，鬧鐘沒能把我叫醒。10點，鬧鐘沒能把我叫醒。11點，鬧鐘沒能把我叫醒。12點，沒有鬧鐘，是身體的浮腫把我叫醒。醒來的前一刻，我感覺四肢和眼睛讓我腫成了一條伐木船，飄在一道無盡的臭水溝里。平靜，毫無托舉感，我以為在做夢，醒來發現，真的從頭到腳全身浮腫。看起來不夠忙碌的一天從浮腫的醒來開始。

天看起來灰濛濛的，走在路上彷彿時刻有灰塵粘住我的每一寸皮膚不讓我邁步。邁不開步子，看了一眼滑板，算了，背著相機包出了門，下午五點。我得去超哥棚子，同他一塊兒收拾設備晚上去Parkinglot演出，潘鑫也在，我有多久沒去歐拉就有多久沒見到潘鑫了。到棚子的一路上我都在想該怎麼把直徑1米的中國大鼓放進一輛福特小汽車裡呢？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就到了。沒有推門而入，超哥一張比我疲憊十倍的老臉從門裡走了出來，我說：「鼓呢？不帶了？」超哥說：「下樓拿個小點兒的吧。」白操心了一路。

這個時候，灰塵的包圍和汗液的排出讓我的浮腫好了一大半。我們搬著從魏老師那兒借來的鼓出發去了Parkinglot。和我們同步出發的還有李陽和袁錚。仙林這種大學生扎堆的大學城令我特別惶恐，身置大學生的海洋，是一種時刻的提醒，更是一種格格不入的不快。第一次到Parkinglot，超哥和潘鑫打著他們的年紀牌對我說著：「你是沒見過老古堡，這兒跟老古堡還挺像。」是啊，我沒見過老古堡，我年紀還小。

童子文生病了，最近繼超哥重感冒以後，我們身邊的朋友們經歷了袁錚發燒，張師傅感冒，今天輪到了童子文，我們把這一切都怪在超哥頭上，這怪的沒錯。

我對Parkinglot印象挺好的，雖然它讓廚戲經歷了唱一半跳閘這樣不靠譜的事情，但是在我知道原因是因為開了空調電壓不穩之後，大體上還是欣慰的。除了跳閘，廚戲這次在南農搖滾社專場的演出狀態和氣氛是對的。在仙林大學城人來人往的馬路下面，我們需要這樣一個唱歌和聽歌的地方。

袁錚今天得閑來捧場，最不該的是還讓他生著病還餓著肚子。一演完我看了看時間，趕不上歐拉的野合了，對不住了南京貝斯手王雲龍。我們驅車回市區吃飯，十點半，吃上了南京很好吃的一家24小時雞湯麵，在山西路。吃麵條的時候我還跟我們的吉他手葛浩算了算，距離上一次來這個麵館吃面，也就是19個小時以前的事情，一天之內，吃了兩頓雞湯麵。今天吃到最好吃的東西不是雞湯麵，而是潘鑫推薦，五塊錢的大餅，香鮮味美。

12點，海濤錄音。最近接連的錄音和排練忙壞了超哥和這些辛苦的人。中途七哥過來兼棚，我覺得七哥如果沒有來兼棚，海濤可能會錄到天亮。我又在錄音的時候睡著了，這是數不清幾次錄音時候我睡著。醒來凌晨2點半，海濤完工，七哥心滿意足。

電梯壞了，我們從八樓走到了一樓，到了一樓，地心引力變得不那麼吃力的時候，我們發現電梯好了。各自抱怨，打車回家，回家的路上我在想這個叫蘇苑大廈的地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簽到的頻率變成了每日兩次。現在是20號早晨5點，我要開始準備我的深度睡眠，希望再次醒來不是因為身體的浮腫。

我的朋友王銘耀在看完我寫的這些東西以後，跟我說了一句：「以太是唯心主義的物化 ，我愛死唯心主義了。回南京記得請我吃雞湯麵，謝謝！」 我去你媽的，你是愛死雞湯麵了吧。

霍金曾經提問：「活到現在最讓你感動的是什麼？」

他的答案是：「遙遠的相似感最讓我感動。」

我想，不同人不同的生活應該能構建起一個遙遠的相似感。

—THE END—

文：陶傲慢

關注我，你的眼睛會懷孕

花光力氣，也要找到他們

以太就在這奔跑中，絕對存在，相對靜止

我們與這個世界永不停歇的奔跑

且將一直無聊下去

世界非常無聊

以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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