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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盃時看章魚帝,歐洲杯時再來瞧瞧它的神奇之處唄

很久很久以前,章魚和人類擁有共同的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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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BBC地球專欄作家尼克·弗萊明(NicFleming)在埃及達哈卜小鎮潛泳,跟一隻普通的章魚「面對面」。

「那是一段緊張的經歷。我覺得它在打量著我,並與我有種說不清楚但十分深刻的交流。雖然我們的交流僅持續了幾秒鐘,但我腦海中卻留下了如同偶遇智者一般揮之不去的映像。也許這段經歷能解釋我在2016年4月得知章魚水墨(Inky)從紐西蘭國家水族館逃脫時的大聲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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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魚水墨(Inky)捕捉到逃走良機,爬出水缸。

當天晚上,水墨所生活的蓄水池的蓋子半開著,他利用這點爬了出去。走過一間屋子到了下水道口,他擠壓自己的身子走進一條50米的管子,而這條管子會通往廣闊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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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水族館成功越獄。


水墨成功的為自由而逃亡,就是「章魚是世界上最聰明的生物之一」的證據。如果這不足以讓你信服,下面這些科學家的經歷和8種章魚令人吃驚行為,能說明這種軟體動物到底有多聰明。

1.首先,章魚是動物界的建築師。


詹妮弗·瑪瑟(JenniferMather)是加拿大萊斯布里奇大學的比較心理學家。她從1972年開始研究章魚。


1984年,瑪瑟在百慕大群島做野外研究時與章魚的一次相遇,讓她發現章魚比人們想像中的要聰明。瑪瑟目擊到一隻普通的章魚抓了一些螃蟹回到窩裡吃,然後它突然開始沖向2米外的一塊石頭,把這塊石頭放在自己的觸手下,拿回自己的窩。這隻章魚這麼做了三次,在它的家門口用撿回來的石頭造了一堵牆。然後,彷彿對額外安全措施表示出了自信,它在那堵牆後面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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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會廢物利用的章魚,廢棄罐頭就是它的「移動城堡」。


瑪瑟認為這和其他例子一樣都說明章魚深謀遠慮而且能據此安排出自己的一系列行為。「章魚的這種行為向我展示了它們的腦子裡有自己想要事物的圖像,並且有計劃能力。」瑪瑟說,「它們可不是那種我們一直認為的只有應激反應的動物。」


2.章魚和靈長類動物一樣會使用工具。


瑪瑟和她的同事們認為章魚利用石頭做圍牆可以說算有一種懂得使用工具的智慧。然而,也有人並不認同這一觀點。他們認為章魚的這種保護自己的行為只能被看作是一種本能而不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舉動。

隨後人們注意到了「紋理章魚」。2009年,茱莉亞·費恩(Julian Finn)和同事在澳大利亞首都墨爾本的維多利亞博物館發現了章魚使用工具的強有力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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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魚用椰子殼、貝殼做的小窩。


這種章魚一般會從海底挖出一些被丟棄的椰子殼,接著利用水柱把它們清洗乾淨。它們會將許許多多的這樣的椰子殼堆在一起,一直摞到大約20米左右,以便組裝成一個住所。攝像機追蹤發現,在建立自己的住所時,這種章魚會讓椰子殼敞開口的鋒利面向下,伸展自己的觸角包裹住椰子殼,像一個喜劇演員一般,極具喜感地在海底「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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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剛剛躲進椰子殼裡滾來滾去導致有點頭暈……


費恩指出,這是一種又慢又笨拙,且耗能較高的運動形式,使這些章魚更容易被捕食者攻擊。費恩認為章魚願意冒這樣的風險為自己的未來換取保護,能夠證明它們使用工具並非出於本能。


3.如果使用工具算不上奇談,那喜歡玩遊戲的章魚是不是會讓你大開眼界?


遊戲通常被認為是那些具有較高認知能力的生物所特有的行為。給「遊戲」這個詞一個準確的定義並不簡單,但總的來說,遊戲是指那些除了給參與者帶來享受,沒有別的用處的活動。


在了解了萊斯布里奇大學的同行塞爾吉奧·佩里斯(Sergio Pellis)所做的與哺乳類動物遊戲行為相關的研究後,瑪瑟很好奇章魚是不是也會做遊戲。她與西雅圖水生生物學家羅蘭德·安德森(Roland Anderson,2014年逝世)合作設計了一個實驗。


他們把八條巨型太平洋章魚放在空水箱里,並分10次在水箱里放入能夠浮在水面上的塑料藥瓶,讓它們去探索。一開始,所有章魚都把藥瓶含到了嘴裡,似乎是想看看它能不能吃,然後,又把藥瓶吐了出來。


但在幾次嘗試之後,兩條章魚開始朝藥瓶噴水。藥瓶就向水箱的另一頭滾了過去,直到水流有把它們帶回到章魚的身邊。1999年發表這項研究的研究者們表示,這應該算作探索性遊戲的一種表現。


「羅蘭德打電話告訴我『它在拍球』,」 瑪莎說。


章魚們在玩瓶子,這跟人類孩童在短時間內開始擺弄新奇物品的行為十分相似——科琳·哈特(Corinne Hutt)幾十年前也強調過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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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魚保羅:「這都是我玩過的東西了~」


「如果你試著把章魚放到一個陌生的環境里,那麼它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探險。」瑪瑟說,「我記得哈特曾經說過:人類的孩子們會從『這個物件是幹什麼的』逐漸開始思考『我能拿它幹什麼』這些問題。而這也正是章魚們在做的。」


4.當然也不是每隻章魚都喜歡做遊戲,因為每隻章魚都有自己的脾氣,你可不一定能摸准。


對於與章魚工作的人類,這點並不令他們感到意外。水族館裡的工作人員根據章魚對人們的反應為它們取了名字。瑪瑟和安德森對章魚這些性格上的差異做了測試。他們在水槽里餵養了44隻東太平洋紅章魚。


兩周內每隔一天,一名研究人員會打開水槽蓋子將頭探近敞口,用一個試管刷觸碰這些章魚的頭部,並給它們美味的蟹肉。研究人員記錄下了19種不同的反應。


1993年發表的研究報告中,研究人員確認了章魚個體間存在明顯並且始終如一的差別。比如,有些章魚的反應比較被動,而另外一些非常好奇的章魚會主動去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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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好奇寶寶,我愛探索,愛所有新奇的事物。」


瑪瑟提到,「人們總說雨林是複雜的系統,但靠近海岸的暗礁更加複雜。不僅有很多動物捕食章魚,章魚也會捕食很多其他生物。」「正因為章魚生活在這種不斷變化的複雜環境里,它們極有可能形成不同的個性來提高生存率,從而無法將章魚個體的行為簡單歸於某個行為定式中。」


在2001年發表的後續報告中,研究人員發現了章魚將其個性遺傳給下一代的證據。考慮到章魚並不養育他們的幼崽,這說明個性是通過基因傳遞的。瑪瑟相信章魚個性的差異可能幫助它們快速的適應和學習,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它們具備很多高級的認知技能。


5. 動物世界中從來都不缺偽裝家,但真正的偽裝大師是章魚。


青草蛇裝死來避免被捕食,雄魚假扮雌魚來促進他們的生殖幾率,還有鳥類假裝翅膀受傷來誘惑捕食者使他們遠離脆弱的幼鳥。在「擬態章魚」面前,自然界中的所有生物都會成為假內行,如果要評選「偽裝大師」,它定能拔得頭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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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魚的「隱身術」


其他章魚可以變化自身的顏色和皮膚的質地讓捕食者在它們身上栽跟頭。而擬態章魚是唯一一種據觀察,可以模仿其他動物的章魚。它可以變化它的形狀,運動狀態和行為來假扮至少15種生物。當在海底的沙子上穿行的時候,它可以伸直自己的觸角並貼緊身體,讓觸角表面像有毒的條鰨([tiáo tǎ])一樣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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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在寬闊水面穿行時,它們模仿同樣有毒的獅子魚。它們運用的另一個計謀是把六個觸角放進一個洞里,再用剩餘的兩個觸角裝成巨環海蛇(一種有毒的海蛇)。


6. 章魚還是積極的問題解決者,它們會用試錯法找到獲取想要東西的最佳辦法。


在2007年的研究中,瑪瑟和安德森觀察了巨型太平洋章魚如何試圖吃到不同種類貝類的肉。對於脆弱的蚌,它們直接敲開;對於強硬的馬尼拉蛤蜊,它們使勁撕開;對於堅硬的蛤蛤,它們用舌頭似的齒舌鑽入。當被給予這三個選項時,章魚傾向於選擇蚌,大概是因為吃蚌所花費的精力較少。


研究者們緊接著試圖用鐵絲捆綁閉合的馬尼拉蛤蜊來迷惑它們。然而,章魚直接改變了撕拉馬尼拉蛤蜊的技巧。瑪瑟總結章魚能根據非視覺的信息進行學習。


「實驗告訴我們章魚是問題的解決者」她說,「它們會以不同的方法達到相同的結果,並且會首先選擇最容易的。」


7.只有脊椎動物才有記憶力,這種觀點也是錯誤的。


在百慕大群島的實際考察中,瑪瑟觀察到章魚在出去捕食後不需要沿它們出行的路線就可以回到獸穴。在隨後幾天的捕食之中,它們接連去了活動領域內的不同地方。


在1991年出版的研究中,瑪瑟總結出章魚有複雜的記憶能力。它們可以記住已發現食物的位置,還有最近去過的地方的信息。當動物用地標幫助它們指引路線時,它們必需明白這些標誌在這個環境中的意義。


這種被人類所熟知的「條件識別能力「,在傳統上已經被視為一種複雜的學習能力:只有脊椎動物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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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07年發表的研究中,賓夕法尼亞州米勒威爾大學的讓·保爾(Jean Boal)將一種名為加州雙斑蛸的章魚放入到兩個不同的迷宮中。


每次試驗中,它們需要從一個明亮大魚缸的中央到達更加習慣的黑暗巢穴。為了到達那裡,它們必須繞過一個被倒立著的玻璃罐擋住的欺騙性巢穴。經過5組實驗,大部分加州雙斑蛸都學會了辨認出自己所在的迷宮,並能夠很快地到達正確的巢穴。保爾就此總結出章魚確實有條件識別能力。


8. 章魚雖然是軟體動物,看起來沒有大腦。但實際情況是,它們不僅有大腦,而且是個十分驚人的大腦。


章魚的大腦在很多方面都和人類的大腦很相像。他們大腦有褶皺,這與被認為「複雜」的脊椎動物的大腦十分相似。此外,章魚大腦產生的電信號式樣也跟哺乳動物產生的極其相似。


很久很久以前,章魚和人類擁有共同的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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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魚擁有單眼視力,這意味著它們在兩隻眼睛中會更偏愛另外一隻眼睛的視野。這種性狀,趨向於在那種大腦兩半有不同專項性的物種中出現。一開始被認為是人類獨有的,並且與更發達的認知能力(比如語言技能)相關聯。章魚甚至連存儲記憶的方式都跟人類類似。它們用一個被稱作「長時增強」的方式存儲記憶,這個方式能加強大腦細胞之間的連接。


這些相似性令人感到吃驚。章魚和人類最後一個共同的祖先生活在很久以前,極有可能是生活在多細胞生命歷史的極早期部分,而且是特別簡單的動物。這意味著章魚和人類大腦結構的相似性完全是各自獨立進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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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章魚5億神經系統細胞中,有超過一半的細胞分布在它的觸手上。這意味著章魚的八條觸手既能互相協調行動,也能獨自行動。研究員發現當他們用力夾章魚斷掉的觸手時,斷觸會捲曲。即便是在觸手與章魚本體分離長達一個小時後,仍然會有這樣的反應。顯然,這些觸手在某種程度上是具備獨立行動的能力的。


在人類的大腦可以被視為一個中心控制器的同時,章魚的智力則有點像互聯網,分布在神經元構成的網路中。如果事實如此,章魚的洞察力就將遠遠超過現今人類對它們發達認知能力和逃逸能力的理解。


水墨和它的親族可能將迫使我們以全新的思路去思考自然界中的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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