惲鐵樵目睹「庸醫如蟻，殺人如麻」，棄文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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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讀】

惲樹珏(或汝珏）(1878—1935），字鐵樵，清末民初著名的文學家，翻譯家，中醫臨床家，中西匯通學派的重要代表人物。中年因喪子之痛始而棄文從醫，開始了自學中醫之路，不久便博採眾家之長，醫名大振，惲氏迅速轉型，短期成才，堪稱當代中醫學子的楷模，其治學經驗及成才規律值得引人深思。

醫者仁心濟世活人

正如張錫純道：「人生有大願力，而後有大建樹。醫雖小道，實濟世活人之一端，故學醫者以身家溫飽計則願力小，為濟世活人計則願力大。」自古儒醫者，儒者仁愛，醫者精誠，如此「則與醫道無所滯礙，而盡善盡美矣。」他們篤行仁義、恪守儒家之志，他們把行醫治病、救死扶傷看作醫家的本分事。這可以說是惲鐵樵一生的真實寫照。惲氏自幼孤苦，5歲喪父，11歲喪母。喪子之痛不時向他襲來:。1916年，年已14歲的長子阿通歿於傷寒，次年第二、三子又病傷寒而夭折。惲鐵樵粗通醫道，但是苦於沒有臨床經驗不敢輕舉妄動，坐視待斃。惲氏感傷於喪親之痛，更目睹了「庸醫如蟻，殺人如麻」，痛定思痛，深深地感到求醫不如求己，「欲以一身濟生命於什一」，遂發奮遍覽古今醫書，旁及西洋醫學譯本，博濟醫源，尋找濟世救人之法。一年後第四子又病，發熱惡寒，無汗而喘，太陽傷寒的麻黃湯證顯然。請來的名醫，雖熟讀《傷寒論》但不敢用傷寒方，遂致喘熱益甚。惲鐵樵躊躇徘徊，徹夜不寐，直至天明果斷地開了一劑麻黃湯，與夫人說:三個兒子都死於傷寒，今慧發病，醫生又說無能為力，與其坐著等死，寧願服藥而亡。最終化險為夷，並揭開了惲氏棄文從醫的序幕。惲鐵樵為滬上知名大醫，但為人胸無城府，行醫時無論貧富，一視同仁，並常常送葯濟貧，令患者和學人拳拳讚頌，其醫者仁心可見一斑，也為其醫術精進提供的強大的動力。

通曉人文厚積薄發

通曉人文是通曉中醫方法學的必由途徑，如果缺少人文修養，就很難領略到中醫理論的真諦。我們看到，不少中醫臨證時只會幹巴巴以方證對號，很難做到通常達變，出奇制勝，舉重若輕。這些人只能稱得上是「醫匠」，他們難以達到「中醫大師」的境界。惲氏擁有豐厚的人文素質基礎，紮實的古文基礎，甚至是詩、詞、書、畫無所不能，章太炎先生稱讚惲鐵樵有畫、文、醫之三絕。惲鐵樵受家鄉「孟河醫派」之影響殊深，孟河當地風尚，凡子弟讀畢四書五經，輒令誦讀醫學經典著作。基礎廣博，厚積薄發可謂惲鐵樵的一大特點，這是他那麼晚(38歲)開始自學中醫卻迅速成長的最重要原因之一。除了古文紮實、善寫小說之外，他於1903年(25歲)，考入上海南洋公學(交通大學前身)專攻英文和文學，曾仿效林紓文言文，用章回體形式翻譯長篇小說，傳誦一時;發奮遍覽古今醫書，旁及西洋醫學譯本，熟悉並掌握了若干的西醫知識。古文紮實，精通英文，善寫文章，自幼受中醫氛圍熏陶，掌握一定的西醫知識……他的基礎之廣博，冠於當時，堪稱空前絕後，為其後的中醫匯通思想、臨床處方用藥以及著書立說打下了紮實的基礎。由此，他成為近代中醫界精通舊學，又系統接受新學制教育的第一人，為吸取現代科學知識發展中醫奠定了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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