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恐怖 > 夜走鐵口峽

夜走鐵口峽


11月24日晚,和薇薇用微信聊天,都說好睡了,彼此夢裡相見,來個異床同夢。


過了好一會兒,薇薇又發信息來說:睡不著。

我回信息說:好好睡吧,周未回來聯繫我。


薇薇:你不懂!


我:我懂!合適的時候,我騎自行車來找你,行不?


薇薇:好呀,就明天!

我:明天不行,還有好多事。


薇薇:你明天騎自行車來了,我就嫁給你。


我:哇,不要我惹我,玩笑開大了後悔。


薇薇:等到你。


我:下周我辦得到。

薇薇:記得買束鮮花,再買個戒子!咱也浪漫一回!就明天,必須是騎自行車,過期作廢啦!


我:清醒一點,不在一朝一夕,我明天把買房子的事辦了再說好嗎?


薇薇:難得湖塗,晚安!


看來薇薇生氣了。我也生氣了。


我:惹我,你惹我?我明天就騎自行來!

薇薇:不是說好陪我瘋一回的嗎?來啊!


我:我睡了,積蓄好力量,明天見!


薇薇:明天見!


我真的來氣了,居然賭我不敢騎自行車來,不就六十多公里嘛,儘管近一年來沒高強度的煅煉了,這也不應該辦不到吧。

一年來,因為家庭的破碎,很多事情攪得身心疲憊。不管如何,總算有了個結果——生活浪潮把我一個人打到出租屋裡。過去的已經成為過去,生活還得過起走,一切只能向前看。幸好,天意安排,我遇到薇薇。


我決定馬上出發,明天天亮之前到達電站,見到薇薇。一則證明自己還有力量、還有體魄、還有勇氣開始自己嶄新的生活;二則告誡薇薇不要亂開玩笑,嫁與不嫁必竟是一件嚴肅的事;三則感動薇薇。


決心一定,如箭在弦,不發不安。我立即行動,檢查自行車,打好氣、滴好鏈條油,然後推著自行進了電梯下樓出發。能不能連夜到達薇薇上班的電站,取決於兩個條件,一是能不能買到手電筒,二是通天谷的路允不允許通過。


運氣真好,如有神助。夜裡將近十二點了,居然能在一家加油站旁的小超市裡買到了手電筒、電池等。手電筒,老闆娘說沒得,老闆說好像有,最後是老闆翻箱倒櫃找出來的,找是找出來了,價格記不清,反正我出了高價。


十二點正式出發,夜騎十公里後,來到通天谷。天星高,允許自行車通行。怕就怕,裡邊施工,把路堵絕了,過不去。


要到達電站,需行六十五公里大多是上坡為主的山路,最要命的是通天谷正在修路改道。近十公里的深谷,下邊是一條大河,全是崖壁半腰上蜿蜒而上的坡路,之前白天通過時,看到處處掛著「觀察前行,注意落石」的標誌。


路面上幾乎都是一腳背深的稀泥漿,稍稍干一點的,也跟案板上蒸饅頭的面差不了多少。


作者寄語:這是一個短篇系列,故事都是我真實的生活經歷。作品是慢熱型的,開篇之後越來越精彩,希望編輯採用,讀者朋友們多關注。


除了偶爾有一輛工程車經過之外,夜靜得嚇人,只有隱隱的流水聲和呼呼風聲,伸手不見五指,深夜的空氣又濕又涼。即便是推著自行車爬了那麼多坡,卻沒有一點走熱了的感覺,反而是脊背上的寒毛一根根豎了起來。


這種情況下,恐怖是人的本能,我不例外,我也害怕;不是怕鬼,是擔心遇到壞人,或者惡犬,更害怕路被阻絕了,過不去,不得不無功而返。


實在是走不動了,好幾次打開手機想通過導航看看還有多遠才能走完這段路,但總找不GPS衛星信號,無法精確定位。


總算,終於,最後,走完了通天谷這段路,還有十多公里平整的緩上坡路即可到達一個縣城,天亮之前突然降臨在薇薇面前,給他感動和驚喜,基本可以確定了,我的心志高漲起來。我給薇薇發信息:薇薇,寶貝!我來了,就要做新娘了,你激動嗎?


發完信息,來不及清理兩腿的泥污,飛身上車,咬緊牙關,一鼓作氣到達縣城。過了縣城,再翻過一座山,就是鐵口峽,過了鐵口峽,就到薇薇上班的電站了。我又發了條簡訊:薇薇,我的新娘,幸福的時刻就要來臨了!


其實我早已筋疲力盡了,但仍鬥志昂揚,因為勝利在望。翻山的時候歇了幾次,停下來吃東西喝水吸煙。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就來到山頂,一路飛奔下山,手電筒的光不夠亮,僅能辨出路的寬度,完全看不清路面。


忽然,衝進到馬路中間的一個深坑裡,我一驚,心都涼了,以為至少要受點傷,可是猶如神助一般,憑藉良好的減震和寬輪胎良好的抓地能力,山地自行車從深坑裡象馬一樣地躍了起來,繼續前進。


有驚無險,我不由得讚歎,有神助我,福星高照,幸福來也。


下完坡,進入鐵口峽。鐵口峽被一個電站的水壩攔了一峽水,七八公里的長峽沒有人家,裡邊霧氣沉沉,陰森森、冷浸浸,大山輪廓的怪模樣,給人以一種莫名的恐怖感。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分,路上沒有一輛車經過。


過此一關,即見薇薇。我麻著膽子往前沖,路面還算比較平整,上坡下坡起伏不定,好幾次在下坡處峽路一彎,忽見路中間橫卧一塊盆子大小的高岩落石,不是差點把我頂到岩壁的排水溝里,就是把我頂到十多米高的崖下鐵口峽的水裡。


幾驚幾險,心驚膽破,大氣不出,冷汗直冒,毛髮上指,不得不放慢速度。薇薇阿,你若知道我如此這般的一片苦心,會有怎樣的感動呢?你還在夢中吧,我的信息你收到沒有?


正想著,一輛車子迎面而來,車燈逼得我睜不開眼。我剎了車,下來推著走,實在是太累,該喝點水,抽支煙了。


正在舉手擋風點煙,車子卻停在我面前。啊,薇薇!我一聲驚喜。


薇薇開門下車,向我走近,說:「你真能吃苦,太讓我感動了,累了吧……咋辦呢?我的車放不下自行車……到我那兒也不方便,乾脆我們到那邊縣城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自行車,其實很簡單,高級車是可以快速拆下裝進汽車的,但是車上全是稀泥槳,我不想弄髒薇薇的車。最後我們想了個辦法,先把車藏在路邊。


我從包里拿出一根繩子,把自行車拴住吊在公路懸崖邊的荒草叢中。我記下了,那是剛剛34公樁的一個彎道處。


當夜,我們住進縣城最好的賓館。不顧疲倦,行雲雨之樂,盡魚水之歡。



我一夢醒來的時候,已近中午,不見薇薇,我找遍了我能找的所有地方,還是不見。賓館停車場,也沒有薇薇的車。


我撥電話問薇薇在哪裡,她說她在上班,語氣有點不耐煩,好像是嫌我哆嗦。我說我要去找自行車,沒等我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女人都是這樣的,假,假裝正經!或許她對昨晚的一時衝動後悔了,來過矢口否認,我擔憂。從賓館出來,在麵館要了二兩抄手,要了一盤刺蝟肉,吃完到車站坐車到了34公樁處。


在公路邊左尋右找,卻找不到的我自行車。未必是薇薇帶走了?不可能。難道放到河裡去了?我撥薇薇電話,說我找不到自行車。薇薇好像聽不懂我的話,我多說了幾句,她居然生氣地說我神經病不正常。


女人,就是女人,女人的心秋天的雲,說變就變,與昨晚辨若兩人。我鬱鬱不樂,趕車回到小城,回到我租來的屋裡,煮一碗面吃了,便蒙頭大睡。


自從薇薇生氣罵了我神經病不正常後,對我更加冷淡了。我的信息要發到四五條以上,薇薇才有敷衍式的片言回復;我的電話也要打三五次,她才接,接了也不過是幾句應付之辭。


某天晚上我跟朋友們一起喝多了酒,朋友邀我去喝歌,我不會唱歌,儘力推辭了。一個人走在街頭,又想起薇薇,我知道她回來了,於仗著酒膽厚起臉皮,發信息邀薇薇一起喝茶,陪我解解酒。薇薇居然同意了。


我打了一個的士,到薇薇家樓下接了她,我們到一起到茶樓,點了一壺柚子茶。


我又說起那晚的事情,並拿出手機打開微信給薇薇看。


薇薇說她那天晚上用微信道了晚安之後,頭有點昏,倒床就睡了,直到天明才醒來。至於她的車子,那晚借給一個同事開走了。


奇了!我要求看看薇薇的手機,她同意了。我打開她的微信,信息記錄里並沒騎自行來就嫁給我之類的信息。


一翻交談,薇薇給我的結論是:我是神經病不正常。至於我微信上的保留的信息,是我故意做的。哎!真後悔,我之前不該在薇薇面前炫耀網路方面的高妙技術。


神經病,不正常!怎麼可能?對我來說,全都真真切切,我痛失的自行車、酸痛的雙腿、因劇烈聳動而拉痛了腹肌就是明證。


神經病,不正常!唯一的解釋就是薇薇得了夢遊症?一念至此,我怕了!


與薇薇的交往,就因為我是神經病中斷了。心裡始終不舒服,為了散心,每天下班,帶著彈弓到出租屋後邊的山坡上玩耍。我是不願意傷害鳥的,只是撿個礦泉水瓶或者易拉罐瓶當靶子打。


一天傍晚,我正在打一個易拉罐,一隻土畫眉突從草叢裡竄出來,落在十米遠的前面。我對它射了一彈,只差就一點打中了。不中就不說了,那隻土畫眉不但沒有被嚇飛,卻不驚不詫地繼續在我面前跳來晃去。


是不是活膩了?居然挑戰我的技術,我來氣了,上了一彈,又射,又是不中。土畫眉跳離幾步,仍沒飛走。我上了一彈,向它靠近,又射,又不中。它又走,我又追。就這樣,不知不覺來到精病醫院的後牆外邊。


土畫眉突然不見了,我左尋右覓,突然在雜草叢中發現一輛自行車。自行車!我大吃一驚,居然跟我那輛一模一樣。不,分明就是我的那輛,車圈車架上還粘滿了通天谷的泥巴。


真是百思難解。難解歸難解,我還是高興將地自行車抬進了出租屋。


我跟心愛的薇薇發信息說,我在山坡上的草叢裡找到了我的自行車。「神經病」這三個字是薇薇回復的信息。


我很失望,也很生氣,我回道:今天,我的確是從精神病醫院後邊走過,但我不相信被傳染了,的的確確是發現了我的自行車,真真切切,毫無疑問,就是我放在鐵口峽的那一輛。


事情真的太奇異了,連我自己都無法理解,這也難怪薇薇說我是神經病。奇異就奇異吧,單身孤獨男人的日子總要過下去。


一天晚上,我百無聊奈,無意中從電腦里找到一部以前儲存的日本女優片,打開看了起來。主演是波多野吉衣,就是酷似林志玲的那個。正看到心跳加速,熱血膨脹時,卻聽到有人在敲我的門。


討厭,來得不是時候,真是不識時務。我以為物業管理的人,開門一看是薇薇!


薇薇!我喜之不勝。她很解風情,一改往日矜持,沒有不必要的過門,直我往身上蹭。我一把將她擁入懷中……仿效著電腦里的波多野吉衣……


激情退去,我冷靜下來,突覺疑竇滿腹,問道:「薇薇,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兒?」


她說:「我怎麼不知道你住這兒?我是來報答你的。想想看,你還記得六年前,你在西門車站幫助一個討錢的女人嗎?」


「西門車站,討錢的女人?讓我想想。哦,想起來了,那是下午。」


可能就五六年前吧,一天下午,我從成都回來,在西門車站下車,看見一群人圍成一個圈在看什麼稀奇。我心想,我剛從省城回來,什麼東西沒見過,鄉巴土佬的,看什麼看?雖然這麼想,但還是擠了進去。


探頭一看,原來是一個女的,坐在地上哭。說她沒有路費回家。對,她說她的家就是鐵口峽那邊薇薇上班的那個地方。哭得傷傷心心,可可憐憐。我見她二十七八的樣子,儘管長發紛亂,面容憔悴,但還是身材姣好,跟薇薇差不多吧,不失為一個美女。


令我氣憤的是,圍觀的看客們,個個深表可憐,唏噓長嘆,但就是一分錢不舍。媽的,是看落難女子的破衣爛衫遮不住奶頭嗎?


我摸出五十塊錢,遞給她說:「來,一張青蛙皮,買張車票,吃點東西,趁早回家吧。」說著伸手攙她起來。又送進車站幫她買好車票。利用等待發車的時間,為她買了兩個鍋魁,一瓶水。


她拿到鍋魁,急急慌慌地直往嘴裡送,兩口就咬掉了半邊,噎在候中吞不下去,又昂頭舉著水瓶住口裡倒,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水。


我知道她不是騙子,是真的需要幫助,於是又為她了買了一盒純牛奶。陪著她,直到最後看著她上了回家的大巴車,才從車站出來,慢騰騰地走回我那個隨時可能解體的家。我那個家情況的真難說,當時就有燕巢飛幕之上,魚游沸鼎之中的感覺。


我說:「討錢的女人,給你有什麼關係?」


她說:「我就是那個討錢的女人,我早已不在人世了……」



怎麼會?我心裡一驚。聽她講道:


十多年前,她嫁在薇薇上班的電站附近,婚後生了個女孩,她丈夫重男輕女的觀念很重,極想要個男孩。儘管生二胎違反計劃生育政策,但他們還是悄悄地生了,是個男孩。孩子出生不久,就被鄉公所的人發現了,一天晚上一大批人來徵收社會撫養費。


一些人在前門與夫妻倆做工作、講道理、鬼扯的時候,另外有人悄悄地從屋後二樓的窗子爬進去把孩子抱走了。


當夫妻倆發現孩子被偷走了,心急火燎地連夜追到鄉公所。她撕心裂肺、作揖磕頭地哭求了一夜,也沒有要回孩子。夫妻倆求遍了親朋好友,用了三天時間,才籌夠了交社會撫養的錢。交錢換回了孩子,可孩子已經奄奄一息了,想盡辦法卻也救治無效,幾天後就夭折了。


作為一個母親,其心情可想而知,用盡所有肝腸寸斷、悲痛欲絕等傷心的詞語來形容,也萬不及一。她開始了告狀的人生歷程。縣上告,不準;市上告,不準;省上告,不準;北京告,被遣返。又告,又被遣返,多次往複。


每次被抓回來,就被送進精神病醫院,以一頓毒打作為治療的開始。如此多次治療的結果是她真的患上了精神病,心裡只裝著「告狀」二字,再也沒有其他了。


得了一筆賠償款,他的丈夫逐漸接受了失去孩子的事實,卻接受不了精神失常的她,將她遺棄了。不顧及她的感受,不管她的死活,任她去訪去鬧,任她去精神醫院接受痛苦的治療。不管春夏秋冬,讓她住在牛棚里,給她豬狗之食。甚至希望她早一點被治死,得到賠償補助。


那次我在西門車站遇到她,是她剛從精神病醫院接受了幾天的治療釋放出院。可憐的人呀,在冷漠的世界得到我給予的一絲溫暖,讓她十分感動。


後來她最終由於「精神病」的原因死於精神病醫院。死後懶得送殯儀館,也不屑送回故鄉埋葬,草草挖了個坑,隨便丟在我時常去打彈弓耍的地方。更沒有為她做道場,超度亡靈,讓她去轉死托生,於是成了遊魂野鬼。就因為我去打彈弓,她認出了我,並來報答。


唉,報答,兩度春宵,賠償得了薇薇對我的誤解?


我說:「感謝你的報答,陰陽相隔,人鬼路不同,你還是別來找我吧。如果你缺錢,我可以幫助你,願你早日托生。」


她說:「我一直感念你是一個好人,時時不忘有朝一日報答你,但我能用什麼方式來報答你呢?自從那天,你來精神病醫院後面的山坡上,我認出了你,後來知道你很寂苦孤獨,所以我冒充了你的女朋友。你的女朋友薇薇,其實她並不喜歡你,她不懂你的好。我的目的是只想告訴你,別把感情放錯了地方……」


「不要再說了!」我有點生氣,「我喜歡薇薇,我的事,我知道怎麼把握。你還是走吧。明晚我給你燒紙錢。」


她生氣了,一臉委屈的樣子,眼裡噙滿淚水,說道:「走就走,在陽間我一生多苦,死後也無人可憐。」


我心裡一軟,不知道怎樣安慰她。只得跟隨著走向門口,開門送她。那想到她一轉身,徑直向陽台走去。沒等我反應過來,只見她縱身一躍,越過欄杆跳下樓去。


啊——一聲凄歷的慘叫劃破夜空。我驚得呆了,毛骨悚然,不知所措。心猛烈地跳了好久,雙手按住也平息不了,直到最後才漸漸回過神來,她是鬼,這只是她離開的方式。儘管這樣想,我還是打著手電筒,到樓下尋了一翻。


我怕呀,如果天明人們發現樓下橫卧一具跳樓女屍,如何辦呢?就在我慶幸沒有女屍的時候,如然看到一叢萬年青下邊躺著一個人形的東西,在輕微抽動。走過去一看,果然是她。


地上身上沒有血,蒼白臉兒被青絲掩了半邊。我單腿跪著,俯下身,萬分擔心地問道:「不要緊吧?」


她微微側了一下頭,氣若遊絲地說:「抱我走吧,到後山坡的林子。」


她身子輕得象一片紙殼做的剪影。夜風習習,只有公路那照過來的一點微弱的路燈光亮。我跑著她,走上坡道,踏進荒草叢。林子里靜得嚇人,只聽見我腳踏枯草的蔌蔌聲,又好像背後有什麼跟著似的,幾次回頭張看,卻是黑漆漆的一片,啥也不見。


終於到了,我放她下來。她輕輕勾手,示意我俯下。我知道她有話說。


她說:「你陽氣太重,傷了我,讓我走不了,從半空中跌下……」


我說:「我回去了,你在那邊多保重。」


說著我起身要走,她雙手勾做我的後脖子,抱緊我說:「我愛你,請求你別忙著走,再愛我一次吧,最後再愛我一次……」


唉,我能忍心拒絕嗎?彼情彼境,我能行嗎?不說這個了。


我回到出租屋的時間記不準了,只記那時聽到一聲雞叫。第二天下了班,我買了一大摞紙錢,又到山坡下的一個亭子旁求一個道士,要了一張驅鬼符。


前邊忘了說,這裡小山頂上是一個廟,山下通往廟的路口有一座亭子,亭子旁邊住著一個姓胡的道士,以算命為生。據說他算命很准,驅鬼有術。


天黑時分,我燒完紙錢,回到出租屋,在門口貼了驅鬼符。


總算寧寧靜靜,平平安安,幾天無事。但是我的傷痛並沒有因此減輕,薇薇對我越來越冷淡了,往日深情隨時可能煙銷雲散。唉,人情冷暖,真是陽世一人還不如陰間一鬼。一念至此,我冒了,去他媽的驅鬼符。從椅子上騰身而起,兩步走過去打開門,兩把摳下驅鬼符。


我是希望她來看我的,真的,在失落與痛苦中,有她也好。可她始終沒有來。她,她叫什麼名字呢?我後悔沒有問她。


冬夜漫長,寂寞襲來的時候,我撫弄著因為摳掉驅鬼符而流過血受了傷的手指頭,想她。她在她的世界還好嗎?願她安好,願我還有春天。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鬼姐姐 的精彩文章:

琴師
變美的代價
被窩裡的女鬼
縛魔索

TAG:鬼姐姐 |

您可能感興趣

七月鬼門開,深夜走路莫回頭
五歲寶寶半夜走到電梯口,空洞眼神嚇壞媽媽!
「文藝范」野鹿群深夜走出森林 倫敦夜色下散步
當中醫遇上奧運,「拔火罐」一夜走紅了
文藝范!鹿群深夜走出森林上街散步
銀川一男子白天黑夜走街串巷偷手機,竟是為討老婆開心
野鹿群深夜走出森林
古力娜扎電影夜走紅毯驚艷了整個娛樂圈!張翰鄭爽目瞪口呆
廣東女大學生夜走遭電車男猥褻摸大腿,險遭強拉上車
半夜走刑場,身後一直有東西跟著
中國版摩西奶奶 漈下84歲畫友一夜走紅
老奶奶給我講述靈異經歷,半夜走夜路被鬼跟
默默健身17年,撩妹狂魔一夜走紅,《歡樂頌2》行走中的荷爾蒙
山村大媽一夜走紅每晚用它敷臉,二十天年輕十五歲一點皺紋都沒
中考小狀元深夜走進湖中 全是手中的東西惹的禍
死去妻子的屍體,夜夜走到我的床前看著我入睡
酒店經理深夜走錯客房 4名女孩被看光:4女開房裸聊
北京:你會在深夜走進一家書店嗎?
日本新型網吧一夜走紅 網吧旅社即可上網又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