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購最後半天]《局外人》陽光下的謀殺美學

創意 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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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法]阿爾貝·加繆（Albert Camus）

編繪｜[法]雅克·費朗代（Jacques Ferrandez）

出品｜北京聯合出版公司·後浪出版公司

法國不乏根據文學作品改編的漫畫。加繆的小說家喻戶曉，反而成了漫畫家不敢輕易觸碰的題材。令人驚喜的是，在2013年「加繆年」（加繆誕生一百周年）之際，漫畫家費朗代（Jacques Ferrandez）卻交出了一部改編加繆的高分作品。這部漫畫《局外人》隨即獲得了藝術上和商業上的雙重成功，首印30000冊，在出版後三周內售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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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下的謀殺美學

當加繆《局外人》遇上漫畫

文｜鍾一

▲費朗代的《局外人》

費郎代與加繆其實早有淵源。「我改編加繆的作品並非一時心血來潮。」費朗代說，「加繆在很長的時間裡彷彿就在我的左右，他的問題就是我的問題，他的態度啟發著我。」

兩人有著相似的成長經歷。費郎代和加繆都是從貝爾庫區（貧民區）走出來的孩子。費朗代就出生於加繆度過童年的那個街區。由於時代和家庭的原因，他幾個月大時就隨父母到了法國，而北非的題材卻跟隨了他60年。在過去的十年余中，他每年兩次去阿爾及爾做長期調查研究，他對這座城市的了解程度不亞於任何一個生活在那裡的人。

▲法版《局外人》封面，上有「2013加繆年」字樣

「我的祖父母認識加繆的母親。她一直住在他們的公寓里，直到去世。默爾索（《局外人》的主人公）所描述的大概就是那種小巧的、一層的房子吧。所以，我在書中留了一個隱藏的參照物——我畫出了我的祖父母在街對面開的鞋店。」

▲《局外人》漫畫中出現的「魯瓦鞋店」

《局外人》是世界文學的一枚碩果，其枝葉是法語的，但根扎在阿爾及利亞。麥家說得好：「出生在那裡的法國人加繆，從另一個星球帶來了某種不屬於時間和空間，隱藏在陰影之內，沒有誕生也沒有死亡的東西。憑藉它，加繆參透了世間最高級的迷，他披著黑色的透明外衣，為人類勾勒布景，他的動作簡明樸實，卻能猛烈刺穿一切最堅實與最黑暗。」

然而加繆始終是一位雙重的「局外人」：他早期大聲呼籲實行民主制度，因此被迫離開阿爾及利亞；在阿爾及利亞獨立戰爭期間，他的立場又在法國引起四面罵聲。他極力反對法國政府排擠阿拉伯人和「盲目愚蠢地武裝鎮壓」獨立運動，因此右翼人士視他為敵；他又不能接受法、阿分立，不贊同暴力革命獨立，尤其不滿於阿民族主義者的恐怖行為，於是以老朋友薩特為首的左翼知識分子又與他分道揚鑣。他（天真地？）堅信暴力可以避免，堅信「黑腳」（北非的歐洲定居者後裔）與阿拉伯人能和平共處。

在領取諾貝爾獎的次日，還有學生公開向加繆發難，他的回答是：「我相信正義，但是在正義與母親之間，我首先要保護我的母親。」——在這句著名的「母親先於正義」中，「母親」指的是阿爾及利亞？是法國？還是他那在貝爾庫區終老的母親？

▲加繆

「我與加繆一樣有這種『物是人非』之感。我的名字是西班牙的，我的一位祖先從那裡來阿爾及爾開了一家咖啡餐館，他的客人中有那不勒斯人、馬爾他人、北非的阿拉伯人……如此多樣化，真是令人嚮往。」

費朗代在尼斯國立裝飾藝術學院學過6年，正經科班出身，基本功深厚，早期靠傳統類型的漫畫和插畫成名；他還是專業級別的爵士樂手，組建了自己的樂隊，還出過唱片。

▲費朗代

他也鍾愛美食，與一位法國名廚、美食節目明星共同創作了上下兩卷的《舌尖上的法國》（或許該叫做《美味法國——獵食手記》）。對人（chi）、對地域文（mei）化（shi）的共同興趣使兩位吃貨藝術家一拍即合，於是有了這部在春夏秋冬四季走遍法國東西南北各地以食材為引子介紹各地文化及與食品相關的各行業人士的工作生活……1986年後，他（在吃喝、旅行、玩爵士樂之餘）經過堅持不懈地探索，開創了自己的獨特風格，終於找到了作品內容與形式的完美契合點：南法或北非的陽光+水彩。

漫畫版《局外人》一入眼便給人非常強烈的視覺差異。細讀時我才發現了點門道，作者大概是在刻意強調光影的對照。如果我們在封面上畫一條對角線，就會發現右上部一片亮白，是沒有具體表現出來的太陽，也是默爾索的「殺人動機」，左下則有多處陰影，暗示著死亡。

槍擊案發生的那刻，書中的頁面是一片全然的明亮。除此之外，很多明亮的畫面中往往伴隨著隱藏的陰影，而法庭、監獄等比較陰森的場景中則常有一道光從線某個角度斜射下來。

明亮畫面中的陰影（左）和監獄裡的一道光（右）

冷暖色調的強烈對立大概也是作者有意為之的。書中兩個比較明顯的主色調是黃和藍，黃取自沙灘，是主人公的發色、被陽光渲染後的膚色，也用來表現荒草、棺木；藍色取自大海，是某些建築和物品的顏色，是特殊情境下的臉色，也可以表現主人公接受死亡後的心境……

▲在故事的前半部分，畫面多以黃色為主基調

▲到故事的後半部分男主角入獄之後，陰鬱的藍色取代黃色成為了畫面的主基調，也成為了時常籠罩在角色臉上的色彩

這應該不是過度解讀，冷暖色調的對比也絕非僅僅體現在細節之處。將整本書從頭到尾翻下來，也就完成了一整個從黃（暖色）到藍（冷色）的歷程——而這恰好是與故事場景和人物命運的變更相契合的。

是什麼造成人物命運的變更？

關於這個問題有很多種解讀。而費郎代所說過的一句話也很有意思：

「《局外人》是一部青春小說，因為它的主人公拒絕撒謊，不玩社交那一套，不在乎死亡。」

內容簡介

★ 今天，也許是昨天，母親病逝了。默爾索去養老院參加了葬禮，卻沒有表現出眾人期望的悲傷。葬禮後，默爾索交了一個女朋友，並與鄰居雷蒙相熟。幾人去海邊度周末，默爾索「因為陽光」莫名其妙地槍殺了一個與雷蒙有過節的阿拉伯人。在獄中、法庭上，默爾索的角色始終近似於一個局外人，而律師、法官、牧師等人才是主角。在遠離自由、死亡將至的特殊境地中，默爾索似乎參透了生死等存在問題……

▲內頁賞析

編輯推薦

★《局外人》是法國作者阿爾貝?加繆的成名作和代表作、1957年諾貝爾文學獎得獎作品，是世界文壇最重要的小說之一，具有歷久彌新的魅力。

★ 本書是雅克·費朗代根據阿爾貝·加繆的同名小說改編而成的精美水彩漫畫。許多人面對原著高山仰止、淺嘗輒止。漫畫改編版在忠實於原著的基礎上，擷取精鍊的文字並配以優美的圖像，尤為宜於引導新讀者踏入經典文學的妙境，而老讀者也能從中獲得從另一種視角品味經典的享受。

★ 作者畫功一流，文學造詣深厚，是「加繆的知己和兄弟」，既熟讀原著，又熟悉故事的時代、地理背景，因此他可以說是改編加繆小說的不二人選。作者對原文進行了取捨和調整，巧妙地傳達出原著的韻味；用精確、優美的水彩漫畫幫助讀者領略和理解原著的內涵；此外，作者還做了一些獨到的個人發揮，比如將一些間接引語轉換為對話，以引導讀者貼近人物……另有一些敘述技巧和細節上的創新，有待精明的讀者自己去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