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頑皮小孩拿骷髏當球踢,結果……慘了

頑皮小孩拿骷髏當球踢,結果……慘了



【前天家中親人突然去世,著急忙慌的回家了幾天。耽擱了幾日。抱歉!】

正文:


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想。活到現在已經三十三歲的我,之所以一直過得坎坎坷坷,是不是童年太作惡多端,需要現在來彌補過錯。呵,把作惡多端的帽子加在一個孩童頭上似乎太小題大作了,充其量那些行為只能算是一些稍顯過份的惡作劇而已。不過我想說的是,現在的我是確確實實相信人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道理,不管你善有多大,惡有多大,總之小有小報,大有大報。正是因為我相信了神靈的存在,心中有了敬畏,現在的我才能做到心存善念,做事不敢太出格。


至於我的童年算不算作惡多端,大家看了我的這篇文章,給個評語吧


其實我從小就不是一個看起來很機靈的孩子,相反,看起來很是獃頭獃腦,所以鄙人小學時一直有個綽號伴隨著我,獃子。而我對這個有點偽裝性質的綽號並無抵觸情緒,別人叫我獃子時,我從不會感到有受辱的感覺,總是一邊坦然應之,一邊暗自冷笑。

那時的我有兩大愛好,一是看書。當然是課外書。小學三年級時就常捧著一些小說來看(除了小人書,常看的有《水滸傳》,《薛仁貴徵東》《三俠劍》《七俠五義》《童林傳》),最喜歡帶著一本自己喜歡的書,找一個僻靜的地方,比如打麥場上的草垛旁,家裡放乾草的貯物棚。往那一窩就是半天。


另一大愛好,就是惡作劇,調皮搗蛋很有一套。往往構思巧妙,創意新穎,最不屑的就是拾人牙慧,當然這些惡作劇也讓那時的我付出了高昂的代價。現簡單舉例如下。


五歲時,在鄰人的南瓜地里,找到一個碩大的南瓜,用鉛筆刀在其上挖方洞一個,慫恿小夥伴拉屎其中,然後蓋好。過後幾天去看,南瓜已復原如初,長在一起,只余方型疤痕一個。忽一日大早,鄰居大娘手提沾滿黃屎的菜刀,躑躅街頭,破口罵街。後被母親得知原凶是我,暴打一頓,一天不給飯吃。


五歲時,見門前路上有牛糞一堆,遂插大炮竹於其上。看見有路人向這邊走來,忙點燃炮捻。不想炮捻太急,未及我跑開,炮竹爆,得牛屎一身,被母親手提擀麵杖追了半個村莊。


五歲時,同村的有人結婚,跑去跟著樂呵。在新人洞房見新床新被鋪的煞是整潔,心生壞念,與小夥伴一嘀咕,找了一個豬尿泡,吹大了,塞進了新人的被窩。晚上在牆外聽新娘子的尖叫聲。至今仍是懸案。

忘了是幾歲時了,在村中見公狗母狗交配,跑回家抓了香灰一把,全撒在了兩狗結合處,致使一天後還看到兩狗沒有分開。致使後來那兩條狗一見我就追著咬我。


七歲上一年級,暑假在黃河大堤下放羊。偶然發現一人頭骷髏,拿來當球踢。我始終認為這就是我後來多災多難的終極原因。現在給大家詳細說說怎麼回事。


我的故鄉在豫東平原上,一馬平川的平原。村前村後各有一個大堤,我們叫南堤,北堤。東西綿延都很長。聽老人說,這是當年防止黃河發大水而修的堤壩。我們村就在這兩堤之間。


七歲時我上小學一年級(那時還是五年制,沒有幼兒園,都是直接上一年級,上完五年級直接升初中)。農村的孩子總是很早學會幫家裡幹活,那個暑假我的任務就是放羊,這也是我最樂意做的一件事。與小夥伴結伴趕著羊群去南大堤,找個地方往那一扔,隨意它們去吃草。我們就開始玩了。


最常玩的就是挖沙埋人,南大堤的土質屬於細沙土,所以玩起來就有點像現在海邊沙灘上的感覺。拿著一個鐵鏟,很容易就可以挖一個人形土坑,然後剪刀石頭布論輸贏,誰輸了就躺在裡面給人埋,埋的只剩一個頭露在外面。剩下的小夥伴裝作路過的人,無意間看到,發出誇張的一聲慘叫:「啊,人頭啊」,然後作鳥獸散。呵,真懷念。當然常玩的還有埋腿,就是自己挖個坑,把雙腿放進去,再拿土填滿夯實。看誰埋的最深而又能拔出腿來就算贏。不過這是個保留節目,因為曾有小夥伴因拔腿太過使力,拉傷了肌肉,致使兩個星期不能走路。以後大人們就絕對禁止玩這個遊戲。有時餓了,也會挖個鍋灶,再撿些乾柴,在上面烤紅薯玉米之類的。

有一天下午,大概有三四點鐘的樣子吧。我們正玩的不亦樂乎,在一旁一直撅著屁股挖深坑的鼻涕成(一小夥伴的外號,這廝是常年流著一臉的鼻涕)突然叫我們過去看,說是挖到了寶貝。我們都圍過去一看,見深坑裡露出一些零零碎碎的骨塊,都已腐爛不堪。像是什麼小動物的骨頭。我們好奇心大增,大家一起動手挖起來,隨著坑越挖越大,挖出的骨頭也越來越多,我們雖然懵懂無知,可也知道那不是什麼小動物的骨頭。最後隨著我的一聲大叫,一個人頭骷髏被我挖了出來。小夥伴們隨即尖叫著四散跑開,都是一臉的驚懼。我起先也是驚魂不定,但看到他們那一臉吃驚的樣子,特別是看到鼻涕成更是驚的張大著嘴,鼻涕流過了嘴巴,像瀑布一樣掛在那裡,驚懼的眼睛望著那人頭骷髏時。我頓時惡從膽邊生,上前拿起那個人頭骷髏向鼻涕成扔了過去,嘴裡還嚇著他:「鬼啊,找你來了!」,鼻涕成嚇的娘啊一聲,大哭著拔腿就跑。我則是哈哈大笑,非常得意,又是故計重施,飛起一腳踢得人頭骷髏徑直向小夥伴扎堆的地方滾了過去,一時間大哭小叫,亂跑亂撞。我大笑不已,低頭細看那人頭骷髏,與電影上看到的差不多,滿口的牙齒完好無損,只是那黑洞洞的兩個眼洞讓我心生寒意。(現在想來至少可以推斷出三點,第一,那是一個年青人的頭骨;第二,沒有棺木,而且從我們挖出的情形來看,人也不是平躺著的,應該不是壽終正寢的;第三,牙齒有點發黃色,是不是生前抽煙,呵)。曾聽村裡的老人說過,以前靠近大堤下面有條土路,兩邊都是楊樹。五八年時,常常有外鄉過來逃荒的人餓死在路邊,好心人往往是找個就近的溝濠埋了了事。


這時同村的一個大人路過這裡,喝止了我們的行為。然後把骨頭撿起來又放回原處,埋了起來。


晚上,吃完晚飯,全家人坐在外面乘涼。那時農村沒有電,家家用的都是煤油燈。鄰居小健來我家玩,他與我大哥同齡,是來找大哥玩的(後來小健在新疆做工時橫死,有機會再給大家說說我們村的死亡線一事)。大家坐在一起邊乘涼邊聊天。我忽然想拉屎,但又不想去家裡的茅房,剛好小健也想去。於是兩個人就出了院子,走得離家稍遠一些就蹲在了路邊。我們家是在村的最西頭,緊靠一條路。我們兩個邊蹲著邊說著話。天不是很黑,月亮隱在雲里時隱時現。我無意間一轉頭看到有個黑乎乎的人影沿著路朝我們走來,說是走,其實像是在慢慢挪動,非常慢。雖是夏天,那人影卻顯得非常臃腫,像是穿著很厚的棉衣,雙手攏在袖子里。我看到了,小健也看到了,他卻不以為意,嘻嘻笑著,可慢慢不笑了,似是發現了什麼,突然間提著褲子起身就跑。我嚇懵了,想跑都不敢跑了,哇地一聲大哭出來。家人聽到聲音,急忙都跑出來了。我還蹲在那裡,不過再看那個方向,什麼也沒有了。後來小健說剛開始以為是同村的誰惡作劇,故意嚇唬我們呢,可後來越看越不對勁,嚇得他趕緊跑了。母親對我說,可能是哪裡來的叫花子或神經病,哪有什麼鬼啊。我聽了心理才稍安一些。


可接下來幾個晚上,我總是做惡夢。總是夢到一個看不清面容的男人,還有那一身棉衣的裝扮,或站或蹲在我旁邊,然後半夜裡我總被嚇醒,不敢動彈,緊貼著大哥睡。

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這些年來我越來越懷疑它不是偶然的,而是必然要發生在我身上的一個災難。


那天中午飯過,天氣太熱。大人們都磨蹭著不肯下地幹活,坐在樹下說著閑話乘涼。


我與兩個小夥伴在別處一棵大梧桐樹下轉悠,樹上的知了好多,抬頭看去,一個樹枝上就有幾十隻。我莫名就有了上樹去捉的衝動(現在還在想,當時怎麼想的,上樹徒手去捉知了,腦子當時短路了吧),那兩個小夥伴不能理解,說根本不可能捉到,我就偏要上去捉。最後他們兩個就走了。我不服氣,心裡想著就要捉幾個給你們看看。於是脫掉鞋子,三兩下就爬了上去。當然,當我快接近那些知了的時候,它們就都飛走了。唯獨有兩隻在一起正交配的知了還留在那裡,我沿著樹枝慢慢接近,眼睛都能看到知了身上的絨毛了,這時知了還沒有飛走,只是沿著樹枝向末端爬去,媽的,我心裡暗罵一聲。我這時離地面約有五米多高。看準了右腳下有個斷枝伸出來,一腳就踏了上去。在腳邁出去的一剎那,就知道壞了,原來自己看花眼了,哪有斷枝。一腳踏空,隨即啪的一聲就落在了地上,同時就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瞬間我還清醒,還抬頭看看自己的腿,大腿那裡好像多了一個關節,扭成一個奇怪的形狀。


接著覺得自己進入了半昏迷狀態,那個面容模糊的,穿一身棉衣的人又蹲在了我身邊。四周靜悄悄的,我想哭喊,可發不出一點聲音。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又來了一個小腳老太太,站在我身邊喊我的名字,能清楚的聽到,可就是無法應她。恍惚間就看到小腳老太又顛簸顛簸地跑著走了。接著我就沒有了意識。


等我再次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上午,我已躺在了醫院的床上,腿被吊在那裡,大腿處打著夾板。母親見我醒了,哭了


母親告訴我,是同村的一個老奶奶路過那裡才發現我的。我在昏迷狀態一直說胡話,總是像討飯似的說:「再給我一個餅!再吃一個!」聽的人莫名其妙。


不知人昏迷後,會是一種什麼狀態。像睡覺嗎?我一直努力回憶在我那次昏迷的過程中,夢到了什麼,為什麼會說那樣的話,真的被鬼上身了?


那次斷腿讓我躺了三個月,不得不休學一年。可不幸還沒有結束,接下來發生的事,讓我越來越恐怖。


雖說小孩的骨頭長的快,但我還是在鎮上的醫院裡躺了三個多月。萬幸的是,恢復的非常好,沒有留下任何殘疾或疤痕。在一個深秋的早上,父親套了驢車接我回家,事隔那麼多年,我仍記得當時那個興奮勁兒,人生第一次離家那麼久,非常想念久未謀面的小夥伴們。


回到家裡,父親本想讓我去繼續上學。但學校的老師不肯,說我耽擱了太多課程,怕我跟不上班,讓我等來年再重新上一年級吧。就這樣,我只得每天無聊地呆在家裡,也只有星期天或下午放學的時候,才能有機會與小夥伴玩一下。


家裡人也問過我怎麼就從樹上摔下來了,我也只是說不知怎麼就掉下來了,當時幼小的我哪會把事情想得如此複雜。反正過後也沒有人當回事了,我也曾經一度忘記了那個恐怖的人,直到有一天。


那天,家裡來了客人,母親與姐姐就忙著做烙餅。在一個牆的拐角處支起了鏊子(一種三個腿的平底鍋,專用於做烙餅),姐姐燒火,母親做烙餅。我在一邊跟著湊熱鬧。手裡拿著一把自製的火藥槍(可能有朋友小時候也玩過這種槍,就是用鐵絲與自行車鏈條再加上彈殼製作的)神氣地走來走去。姐姐不時地讓我離遠一點,怕我一不小心燒到了。這時已經有烙好的餅了,被姐姐一張一張地放在一個專門盛餅的小竹藍里。我急著去拿來吃,就想從鏊子與牆角之間跳過去。當然我已經看好了,鏊子與牆的凸起的拐角之間大概有一人寬的距離,完全可以順利通過。可不知是我看走眼了,還是判斷失誤,當我跳過去的時候,我感覺到那個可惡的牆角像是忽然向前邁了一步,使得我重重地撞在牆的稜角上,像是被人推了一把,剎那間我腦海里莫名又出現了那個穿棉衣,面容模糊的人。在母親與姐姐的驚呼聲中,我實實在在地坐在了火熱的鏊子上,燙得我嗷的一聲慘叫就跳了起來,但還是被嚴重燙傷。我是蜷縮著腿斜倒在鏊子上的,所以小腿上,大腿上,屁股上,各有成人巴掌大的一塊燙傷。我被燙的大哭,而母親氣極,抓住我就打。


幾分鐘內,燙傷的部位就起了幾個雞蛋大小的水泡。母親一邊罵著我,一邊急忙拉我去醫院打了針,塗了碘酒。後來又不知道從哪裡搞了個偏方,摘些柳樹葉,烘乾碾碎,與芝麻油和好,塗在傷口上。所以那一段時間,不管我走到哪裡,總是帶著芝麻油的香氣,呵。


接二連三地出事後,母親好似意識到什麼了。特別是我說了那個人頭骷髏的事,並且總是夢到一個穿棉衣的人後,母親馬上去找同村的神婆四奶奶。四奶奶是怎麼告訴她的,我不知道,反正母親回來後就買了一些紙錢,就拉著我去了南堤下那個埋人頭骷髏的地方。


在我的指點下,很快找到了那個埋人頭的地方。母親就開始在地上燒紙錢,嘴裡面小聲嘟囔著什麼,像是什麼小孩子不懂事,有怪莫怪的話。後來母親又讓我嗑了幾個頭就走了。


養了一段時間,燙傷好了。我也已經完全忘卻了所發生的事,依舊天天看些閑書,在村裡遛著玩。就這樣一直呆到第二年過完暑假才又重新開始了我的小學生涯,呵,真是懷念那無憂無慮的日子。


人只有到了一定的年齡,才能學會真正地靜下心來,反思自己。想想自己做了什麼,要做什麼,追求什麼。人之所以有煩惱,不幸福,大抵就說明你是在追求錯誤的東西。而已過而立之年的我,卻時時不忘告誡自己,做人,在任何時候,都要有所敬畏,心存善念。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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