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調情開始，愛人在夜裡變成詩

文史 07-19

以調情開始，愛人在夜裡變成詩

▍我的愛人在夜裡變成詩

我的愛人在夜裡變成詩。

這首詩以調情開始，一段

在抽象表達和第一首曙光之間的旁白

現在賦形為無聲而又驚悸的逗號

從她臉上掠過——一次呼吸，一個字……

我的愛人在夜裡變成詩。

我看著她翻身，我徹夜不眠。我等待著

那符號，它標誌恐懼已經消亡在

抽象表達和第一首曙光之間。

她的夢可以在暗夜中視物，在她的視線里

我們的身體已經在床單上留下幽靈的印記。

我的愛人在夜裡變成詩，

在抽象的表達和第一道曙光之間。

作者 / [美國] 安東尼·勞倫斯

翻譯 / 光諸

My Darling Turns to Poetry at Night

My darling turns to poetry at night.

What began as flirtation, an aside

Between abstract expression and first light

Now finds form as a silent, startled flight

Of commas on her face — a breath, a word ...

My darling turns to poetry at night.

When rain inspires the night birds to create

Rhyme and formal verse, stanzas can be made

Between abstract expression and first light.

Her heartbeat is a metaphor, a late

Bloom of red flowers that refuse to fade.

My darling turns to poetry at night.

I watch her turn. I do not sleep. I wait

For symbols, for a sign that fear has died

Between abstract expression and first light.

Her dreams have night vision, and in her sight

Our bodies leave ghostprints on the bed.

My darling turns to poetry at night

Between abstract expression and first light.

ANTHONY LAWRENCE

大家好，周一的「小黃詩」又來了。

今天這首詩有點特殊，它一聽名字就有一派「小黃詩」氣象。但是看了這個題目就人讓的心提到嗓子眼兒——這首詩怎麼寫啊？我的愛人的XXX（部位）變成詩的XXX（元素），我的愛人的另一個XXX變成詩的另一個XXX……是這樣寫嗎？如果真的這樣寫，整首詩就像會一部標準的AV視頻一樣既露骨又無法卒視。看完這首詩，我覺得可以對作者說「well done」——幹得不錯！

這首詩沒有寫任何和「性」有關的具體的事物或者動作，完全是靠讀者的聯想完成。它只選取了少數幾個場景進行相當抽象的隱喻，比如臉上「無聲而又驚悸的逗號」，或許有的讀者覺得不知所云，但相信有經驗（包括讀詩的經驗和生活經驗）的讀者會心領神會。或許詩人太有意和具體的劃清界限，有些句子過於抽象，比如「在抽象表達和第一道曙光之間」到底是什麼意思？

或許俄國詩人布羅茨基在《如何閱讀一本書》中的一段話有利於我們理解這句詩：

「對於他們來說，文學永遠是一種帶有上百個名稱的東西；這類人的社交風度會讓魯濱孫·克魯索小說《魯濱孫漂流記》中的主人公（皺起眉頭），甚至會讓人猿泰山皺起眉頭；這類人在大的集會上感到不自在，在晚會上從不跳舞，常常要為通姦找出形而上的理由……」如果有一類人需要為通姦找出形而上的理由，那麼性愛大約會從抽象的表達開始吧。

回復朗讀，可至喜馬拉雅的讀睡首頁收聽天水的中文朗讀，冬瓜糖的粵語朗讀，天水的配樂是押尾コータロー的《黃昏》，冬瓜糖的配樂是鄭成河的《Superstition》。

以調情開始，愛人在夜裡變成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