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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與《紅樓夢》格格不入,卻是看透全程的旁觀者

她在全書中出現的次數不多,卻是全書中唯一一個細加描訴,濃墨重彩渲染的窮苦人。 在《紅樓夢》寫盡人間富貴榮華的背景中,她的出現猶顯特別,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她是善良正義的化身——劉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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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個窮苦人,一輩子沒見過什麼大世面,本是賈府主子之一王熙鳳的家親,身份卻不比得下人,黛玉還戲稱她是「母蝗蟲」。她因是鳳姐本家親,進府求鳳姐幫忙,得幸陪賈母游過大觀園,出盡了洋相,從而有了「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戲說。而賈府一道菜比得上窮苦人家一年的收入,也深深地讓讀者感受到「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一句的含義。她是鳳姐引來的,因其腦子靈活,「會說話」,從這些富貴小姐們未接觸過的鄉下來,腦子裡裝滿了稀罕事,所以就留了遊園品酒。說白了,就是給賈家這一群閑著沒事幹的富二代富三代尋開心的。


作者從一個「外人」的角度視覺,來看這賈家一大家子華麗深處隱藏的矛盾,用一個「笑星」的形態來說在那個複雜的大家庭中,一個人存活的最基本的法則。從一個外人的視覺角度,寫了賈家的大起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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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姥姥這個身份在書中有點尷尬,她一不是富貴人家,二不是賈府近親,在書中最緊俏的也恐怕就大觀園一章了。來了,去了,與賈府那些引笑的戲子也並無多大區分。與作為「男一號女一號」的人搭不上一點關係,只是個「女三號」的母家親,還是不帶血緣關係的那種,所以並不討這些個富貴人家的喜歡。


想來各位看官還都記得,在 劉姥姥游大觀園中,曾行酒令,妙玉奉與賈母的茶,賈母喝了一口後叫劉姥姥也嘗嘗,完了之後妙玉差道婆將劉姥姥用過的杯子丟了去。可知道,賈府用的物件定不是尋常物,就劉姥姥喝茶這杯子,也是名家題字的,那可是無價之寶。而妙玉說扔便扔,到底說也無非是一個看不起覺得噁心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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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日吃齋念佛的姑娘,到底還是個小姐的心,即便那時候沒「人人平等」這句話,也不至於不懂「天下眾生皆平等」一句。可見,在她心裡潛意識裡便映出來覺得劉姥姥只是個「下賤人」了。容了她登堂上桌便是幾世修來的福分。而寶玉卻說是送與劉姥姥換錢補貼家用,可見寶玉對妙玉的做法也是贊同的。

不僅寶玉,妙玉如此,黛玉,賈家姐妹……甚至劉姥姥自己也可能這麼想的。頗通人情世故的人,在賈府中隊下人都大呼「太爺」足見其對自己地位的擺放。對於妙玉的話想必也是懂,只是不說而已。在書中實實一「局」外之人,就好比是讓一個一輩子都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以她的目光來描繪皇宮一般,她想的,看的,自是跟這些銜著金湯匙出生的不同,想必作者要的該就是這份的不一樣。


作者用了這樣一個獨特的「第三視角」,一個算是旁人的角度來看那些隱藏在華麗背後的陰謀。



她與《紅樓夢》格格不入,卻是看透全程的旁觀者



在書中,「第三視角」遠不只她一個,帶了寶玉來歷練紅塵的,警幻仙子手中的金陵十二釵……多多少少,這些在一旁看著的人多多少少都與這些歷練的人掛著這樣那樣的關係,不算局中人,也與局中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而劉姥姥首先,她是個凡人,平常人,即便是王熙鳳的家親,但王熙鳳也未必把她當親,她也未曾覺得與王熙鳳有著什麼,或許有,也從未把自己放在什麼地方,所以從未出現過因是鳳姐母家親便幺五和六的事來。沒個血緣親,劉姥姥也不介意,所以這樣一個角度,由她來再合適不過。沒那顧及牽掛,府中人對她也不曾存什麼防備,一切都看的通透。

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不論是多情無果的賈寶玉,還是以淚還情的林黛玉,他們都是這「局」中的一員,他們都在一步步小心地扮演自己,每一步,每一眼都盯著下一步,生怕做出了什麼丟顏面,闖禍的事來。想的、說的、明的、暗的無非都是顧著自己。這時候,他們便迷在局中 得個清醒的人來敲擊敲擊了。 卻說劉姥姥是個正義的化身,是個可靠的人也不是空穴來風的。且說紅樓後十回,榮國府已被查封,府中人個個獨謀自利,各主子活得艱難不已,那些深藏在華麗表面背後的陰謀一時並起。王熙鳳也交出當家權,並且還身患重病「力拙生人怨」,曾經與她有過節的都來落井下石,可是在彌留之際將獨生女兒巧姐託付給了劉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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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那樣一個社會與家族,能放心把唯一的念想託付給人那需要多大的勇氣和信任?且她與劉姥姥最大的交集,恐怕還就是那二十兩銀子的情。鳳姐精明了一輩子八面玲瓏,不可能到這時候突然頭腦發昏。誰真心,誰假意她看得清!把女兒託付給劉姥姥,說明劉姥姥是個值得信任的人。

而劉姥姥也不負重任,最後賈家敗落,救出了流落風塵的巧姐,撫養長大尋了個好歸宿,算是紅樓中眾女子下場最好的了。而這一切全憑了鳳姐彌留之際的慧眼識人。


她苦了一輩子,進過賈府,游過大觀園也算是見過了人世的繁華。得了人銀兩接濟的恩惠,拼盡全力報了情,給這本充滿悲情陰謀的書中,注入了些許正義,就如巧姐,本該黑暗的天打開了一道光明。



她與《紅樓夢》格格不入,卻是看透全程的旁觀者



本文屬中華書會 寒竹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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