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梭女兒國的「走婚」傳說，也許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創意 07-02

喜喜 @專欄「跟喜喜看世界」

獨自行走22個國家，「沙發衝浪」的忠實粉絲

我們總想讓自己走得更遠，看到更多不一樣的世界，對於那些神秘、傳統的文化我們也總是充滿了好奇。Enjoy雅趣開啟「玩趣計劃×寰行中國」專欄，想帶大家一起去探尋多彩原生態的民族文化。

6月18日，Enjoy雅趣KOL「沙發女神」喜喜開啟了「寰行中國」2016別克·中國文化之旅第一站【彩雲之南】，她從成都出發，沿著西昌、瀘沽湖、麗江，去好好玩兒了一把，現在讓我們一起跟著喜喜的腳步去探尋瀘沽湖的摩梭文化。

摩梭女兒國的「走婚」傳說，也許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早在2007年，我就從麗江坐著小巴一路顛簸了七個小時來到了瀘沽湖。還記得當時的路途非常艱難，路面也坑窪不平，吃下一片暈車藥在迷糊的狀態下，我的腦袋撞到了車窗上，撞裂了的眼鏡只好湊合用創可貼固定來繼續我的旅行。

摩梭女兒國的「走婚」傳說，也許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而九年後，我從四川的西昌一路自駕來到了這裡，路況好了很多，除了暈車導致我在盤山公路上及時搖下車窗吐出早上剛剛喝下用來提神的咖啡外，行程一切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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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麗的瀘沽湖畔

在這片美麗的湖泊中，早年走出了一個叫做楊二車娜姆的摩梭女人。是她，讓我們第一次聽說了「走婚」、「母系社會」、「女兒國」等這些辭彙。

摩梭女兒國的「走婚」傳說，也許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而如今，楊二淡出了我們的視線，但是美得讓人驚艷的瀘沽湖和神秘的摩梭文化卻吸引著遊客一批批來到這裡。到底什麼才是真正的摩梭文化，走婚其實是怎麼樣，外界對它的誤解有多深，多年過去了如今的摩梭人生活的如何？帶著這些疑問我企圖再來尋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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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一行駛往瀘沽湖

摩梭人的走婚，等於濫交嗎？

此行我們先來到了新修建起來的摩梭博物館，在這裡有著全面的關於摩梭人文化的介紹。不可否認的是，對外界來說，最讓人感興趣的就是這裡的「走婚」制。每每一提到這個話題，來自城裡的需要恪守婚姻中忠貞、專一的男人，總是一副艷羨的表情，恨自己不是一名摩挲男子。

摩梭人是納西族分離出來的一個特殊部落。他們至今仍保留著先人的習慣，男不婚女不嫁，青年男女靠「走婚」完成傳承的任務。隨後姑娘生下的小孩，由舅舅撫養成人。

在群居的大家庭里，大事由年齡最大的祖母決定，而舅舅則扮演起了養育外甥外甥女子女的角色，他們的關係自然也更親密——難怪本地摩挲姑娘半開玩笑地告訴我：「如果問我們舅舅和自己孩子的爸爸落水，先救哪一個的時候，我們會毫不猶豫選擇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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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梭人的「母系社會」

當城裡的遊客苦苦糾纏在「走婚」的形式時，本地的摩梭導遊簡單一句話就概括了：如果摩梭男女情投意合的話，那麼，男孩晚上就會去偷偷溜進女孩的花房找她，並在那裡留宿一晚，第二天趁著天沒亮就會離去。

但經過外界的傳言和誤解，現在「走婚」則被扭曲成了艷遇和濫交，好像摩梭人就是今天可以和這個姑娘睡，明天可以睡另外一個姑娘，在享有新鮮刺激的同時，還完全不用負任何責任。

當這樣的直男夢想像肥皂泡一樣被戳滅後，我分明看到來自城裡的幾個哥們兒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馬上把瀘沽湖從他們定義的「天堂」名單中去掉了。

事實上，在摩梭人的世界裡，走婚是件很嚴肅的事。之所以千百年來能傳承延續，除了他們性格單純善良，沒有過多慾望，最重要的就是有強大的道德約束力。

摩梭人的走婚不是濫交，更不是一夜情，而是有感情作為基礎的。

男女如果情投意合，會用其他少數民族特有的對唱歌曲和摳手心表達愛意，經過私下秘密交往經過一段時間後，彼此感覺合適後便會公開關係。男子也就可以公開出入姑娘的花樓，不用再偷偷摸摸。而公開後，便確定了兩個人的長期伴侶關係。

由於交往男女基本都是來自同村或者臨近村子，透明度很高，摩梭人的習俗和道德理念也是排斥強行奪愛的，因此一旦名花有主後，其他男人也會退避三舍。

現在的摩梭年輕人，過著怎樣的生活？

當年黑夜走婚的時候，需要三樣物件：松籽、彎刀和氈帽。

松籽是為了對付女子家院子里的柴狗，當狗聞到陌生男人的氣味的時候，便會狂叫，男子這時候把沾有自己口水的松籽扔過去後，狗就會被松籽吸引，而同時也熟悉了該男子的氣味，下一次便不會再叫。

彎刀是男子用來爬花樓的，姑娘的花樓外面都是圓木，徒手很難攀爬。

帽子則是進入姑娘的花房之前，掛在門外的。因為摩梭人的群居狀態，家裡會有幾個姑娘住在不同的花房，以免第一次來的男子走錯房間發生尷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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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摩梭人們生活在這片土地堅守自己的文化

而現在，摩梭的年輕人也早已一人一部智能手機了。早年的這三寶已經退出了「歷史舞台」。年輕男女們開始用各類社交工具包括微信、QQ和陌陌進行聯繫了，晚上要到花房的男子只需要一個電話聯繫即可，再也不用在姑娘的花房下辛苦的學狗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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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一代的摩梭人開始選擇走出自己的家園

更年輕一代的摩梭人，則選擇去到大城市上學、打工。在漢族生活形態的慢慢影響下，摩梭女孩也看起了選秀節目、韓國電視劇、有了自己心動的偶像。幾個在博物館工作的姑娘，在間歇休息的時候，正在嘰嘰喳喳議論著最近的網路熱播劇，提到某個男主角的時候，也會興奮地尖叫著說上一句「歐巴」，完全一副少女情竇初開的樣子。

越來越多的年輕摩梭女孩，則嚮往著傳統的「一夫一妻」制。

在經濟發展的今天，年輕一代在經歷了母系氏族社會的大家庭後，渴望走出大山，去更加便利的城市生活，組建只屬於兩個人的小家庭。

這個女性獨掌大權的「母系社會」正在被慢慢瓦解，家庭成員不在一起生活在一個大家庭中；每個人都很忙，只能在春節放假的幾天回家看看；而家中地位最大的祖母也許要面對獨守空房的現實……

發展旅遊業，是保護還是傷害？

就在我們到達瀘沽湖的當晚，酒店安排了晚宴和歌舞表演。坐在舞台下，我彷彿看著流水線上的工人們正努力完成一項今晚應該完成的任務：首先是民族歌舞表演來展示摩梭人民的多才多藝能歌善舞；其次是邀請一名男性嘉賓上台，讓他配合完成摳手心、贈送本地特色花腰帶和喝小交杯、大交杯酒的步驟，最後就是抱起「新娘」進入由其他摩梭男子搭建的「花房」去「走婚」，儀式便至此結束。

看到這裡我有些失望，如果說流著口水的遊客們抱著一種獵奇甚至齷齪的心理去探尋走婚，是外界對它的誤解和信息不對稱所導致的——但是摩梭人自己，絕不應該把對於他們很嚴肅的事情，作為旅遊產業的賣點來供遊客消遣娛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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