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喜歡你，可現在不了
十點君說 07-25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林夕這句話曾經是十點君的QQ簽名。那些我們沒有得到的東西，是不是真的會永遠像天邊的晚霞一樣美呢？後來，我才發現，隨著時間流逝，她變了，我也變了。無法實現的夢想，就留在心裡。遺憾好過鬧劇收場，對吧？
我曾喜歡你，可是現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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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文 | 安喬
01
總會聽到有人說：愛情，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那些赤誠天真愛過的人，多半在歇斯底里中，日漸心生怨懟、漸行漸遠；只有那些遠遠保持距離，暗自思慕的愛人，才永遠熠熠生輝，完美無瑕。
所有親手過招的愛情，最後都難免互相傷害。
所以，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可我始終不認同這個觀點。
得不到的愛情，再華美終究只是一個夢，從未得到，無從失去，從情動開始就是一場幻覺，你愛慕的那個人是自己的想像，他滿足你對愛情的全部臆想，可是他卻對此一無所知。
而真正的愛情，我們要的不過是俗世里最平常的接吻擁抱，最平凡的眷戀和依靠，觸手可及的陪伴，歡喜哀愁也都帶上了另一個人的體溫或情緒。真實可依。
02
葉子大學的時候，對班長海馬一見鍾情。
那天她抱著一摞廣播稿急沖沖經過籃球場，完全沒注意到球正向她砸過來，海馬一個箭步沖了上去，用手奮力一擋，球才沒有砸到葉子。
驚魂未定的葉子回頭看看身邊的海馬，陽光帥氣，滿頭大汗，他沖她微微一笑：沒嚇著你吧。
所有的一見鍾情，都跟心跳加速有關，事後葉子回想，竟不知究竟是被驚嚇得心臟咚咚直跳，還是對高大帥氣的海馬心生歡喜，才心跳加速，臉上緋紅。
你知道的，大學裡即便同班，若沒有這樣特別的經歷，葉子大概也不會注意到海馬。海馬亦如是。
那天之後，葉子開始期盼每天的上課，她的眼睛總是無法抑制地搜尋海馬的身影，耳朵像雷達一樣捕捉海馬的聲音。更何況，她總有意無意地靠近他，找他修電腦、修單車，海馬也樂意幫忙。
一來二去兩個人混熟了。組織班級活動時，作為班長的海馬也經常叫上葉子幫忙，消息靈通的海馬還給葉子介紹兼職，拿了兼職酬勞的葉子也不忘請海馬吃一頓……總之，兩個人走得越來越近，葉子暗自高興，她以為，所有一切事態的發展，都是愛情的前奏。
她喜歡他，在她眼裡他哪兒都好，他做什麼都是完美。他住在她的心裡，夢裡，眉眼裡，微笑里，每一次睡前醒後的思念里。
03
可海馬遲遲沒有進一步的態度。
直到，葉子知道海馬有女朋友，從高中就開始談的，感情很好。
原來一切只是個誤會。
多麼美麗的誤會，葉子差一點以為，她遇到了一個她喜歡，也喜歡她的人。
葉子聽著CD，把自己蒙在被子里，獃獃地躺了一個下午。她以為自己會像言情小說里的女配那樣哭個痛快，可轉念覺得，自己連個女配都算不上。
海馬打籃球的時候，葉子就遠遠地站在學校的樹林里看著；上課的時候，她還是會忍不住看向海馬的方向，豎著耳朵聽他的閑聊，偶爾他走到跟前跟她借個橡皮或筆的時候，她仍能感到內心泛起的漣漪……
她還是喜歡他，沒有辦法說服自己放下。
葉子苦笑說：「我沒有告白，沒有做備胎，就一個人默默地喜歡著，得不到的，就不去伸手要。愛真的可以是一個人的事。愛了就愛了，大不了就愛到畢業。」
海馬把葉子真的當朋友，遇到什麼事都會找她傾訴，學生會的紛爭，班級的評選，乃至感情上的苦悶，葉子盡心儘力當一個好的傾聽者和安慰者。
她記得他的生日，每年守著生日零點第一個給他生日祝福；他打完籃球，包包旁邊總會有一瓶礦泉水；期末考試的時候，她複印資料，總會再多複印一份他的……
葉子就真的喜歡了海馬四年。
畢業後她回了北京，海馬和女朋友留在上海。
04
之後，大家都很少聯繫，朋友圈成了彼此了解對方近況的唯一途徑。
葉子談了戀愛，男朋友是個外國人，在她派去國外學習的時候；海馬分了手，很是頹靡了一陣，恢復後又談了戀愛，然後再分手……兜兜轉轉，到他們再在北京相聚時，已經是畢業後第五年。
他們坐在後海安靜的酒吧里，歌手哼哼唧唧唱著聽不清歌詞的曲調，葉子側臉望著窗外的燈光。
海馬變了，續了一點鬍子，臉型比以前更有稜角。
「你比以前變了好多。」海馬說。
「是嗎，我自己倒不覺得。」葉子伸手攏了攏耳邊的頭髮。
「我同學是個大美女，我以前竟然沒發現。」海馬開玩笑。
葉子臉紅，不知道接什麼。
「葉子，我才知道你曾經喜歡我，對不起，遲了這麼久才知道。」海馬看著葉子說。
葉子知道他所指。畢業典禮上，二人合影，葉子選了一個好看的相框，小心翼翼把照片嵌進去，一同放進去的還有一張紙條，「葉子喜歡海馬。20XX/X/X/」。
沒想到是五年後，秘密被發現。
彼時，二人皆單身。
05
關於青春時期，一個人隱秘的愛戀時光，葉子其實已經模糊了很多。那時，她喜歡他，是真摯的純凈的毫無指望的，是天底下最大的秘密。
海馬是被感動了，原來自己曾經被人這樣默默地喜歡著，他隱約感覺到，但不能確認，直到確認竟已過去那麼多年。
「這也許這就是天意，冥冥中的安排，我們再相聚，不知一切是否可以重新開始。」
葉子聽出了海馬的意思，卻沒有回答。
她不知道，那些年的喜歡，現在是否還在。
海馬追求葉子，像所有男人追求女人那樣，買花，接送上下班，請吃飯，看電影，發微信打電話甜言蜜語。他想好好地去愛這個女人，不管是曾經被愛的感動，還是現在如此美麗的她。
但葉子很快發覺了不適，除了回憶往昔，聊到學生時期的趣事時，能在海馬身上找到一些熟悉感，其他時候，她都有些手足無措。
他似乎和曾經自己喜歡的那個人判若兩人，又或許，時移世易，環境變了，心境變了，一切標準就都變了。分開的那些年，雕琢了他，也雕琢了她。
一次約會後，走在晚風習習的街道，空氣里有不知哪裡飄來的花香，昏暗的路燈下氛圍很好，海馬攬住葉子的腰，俯首欲親吻她，在鼻息交換鼻息、嘴唇碰觸到嘴唇的瞬間，葉子本能地輕輕推開海馬。
06
「我曾喜歡你，但現在不了。」海馬收到葉子的微信。
他什麼都沒有回。有些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燈光下，葉子翻看那時的照片，嘴角浮起微笑。
她曾全心喜歡過的人，是那個不知道她心意的少年。她當時得不到，也默默愛著，全然沒有想過多年後，可以得到，又親手推開。
因為她知道，她喜歡過的，是一個人關於他的全部幻想，青春時期有大把的時間和精力，她只是把這一切，寄托在了一個沒有結果的人身上。
感情中，並不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只是得到的多少都會發現一些不好。可生活不就是這樣嗎? 我們坦誠相愛，才有機會比旁人看的更真切。本就沒有完美的愛情，那些相愛的情侶，都是爭吵後才學會如何更好去愛。
照片上的風景不管多麼秀麗，幻想一萬次，都比不上，你歷盡千辛萬苦站在那裡，親眼目睹它真正的美好。
我們失去的都是幻想和僥倖啊，得到的才是手邊真實的人生。
-背景音樂-
DEPAPEPE《きっとまたいつか》 植松伸夫 《遠くからあなたを》
-作者-
安喬，專欄作者，腦洞大開講愛情，不正經說心理學。微信公眾號：安喬（anqiaolily ），新浪微博@安喬Lily。十點讀書經授權發布本文。
-主播-
潔敏，感性常常佔據理性的典型水瓶座女主播，聽上去挺像那麼回事的主任播音員，很願意為自己喜歡的事〔花?時間〕。喜馬拉雅「女先生FM」、多聽FM「潔敏的多聽世界」 、微信公眾號：女先生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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