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沉驚夢畢業季

文史 07-30

小編的話1957年7月，作者從浙江省臨海師範學校「五七乙」班畢業。充滿變數的畢業季為他的人生奠基，令人難忘。

浮沉驚夢畢業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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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谷清

1957年7月，我從浙江省臨海師範學校「五七乙」班畢業。因我在舊社會遭失學痛苦，做過4年農民，沐浴著新中國的陽光，重返校園，當學生會主席，被選為鎮、縣人民代表，所以師範畢業時已是22歲的風華正茂青年了。

1955年1月18日，我陸海空三軍配合一舉解放一江山島，當大批英雄傷員轉到臨海某野戰醫院救治時，我積极參加護理工作，為傷員輸血，寫了《為英雄們服務》小通訊，發表在《青年報》上，反響不錯。1956年五四青年節，全校作文大賽，我以長詩《向科學進軍》摘得桂冠，班語文課代表小李榮獲二等獎，我倆互傾愛意。這一切，似乎都為美好的畢業來作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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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畢業離校時間越來越近，我的愛情夢作家夢讓我陶醉。一天傍晚，一位叫小葉的女同學主動約我散步去，小葉是小李的好朋友，我心想她是否做小李的代言人，告訴我什麼「決定」的喜訊。還真讓我猜對一半，小葉告訴我，小李已與一位臨海同鄉小朱訂婚了！我大吃一驚驀然眼前一黑，趕緊扶住「江南長城」，我不相信，這是真的嗎？小李信誓旦旦的聲音猶在耳際，怎麼會背叛我去閃電訂婚？

夢斷長城，對我來說打擊太大了，但我不甘沉淪，恰巧有《文匯報》徵文「和工農兵在一起」，我又憶想起解放一江山戰鬥英雄傷員劉德榮排長等動人事迹，準備著，構思著。忽一日，楊校長叫我到校長室去，楊校長語重心長地說：「你們天台來的畢業生一共12位，個個優秀，除楊雪雲同學與溫嶺小惠確定戀愛關係決定雙雙去溫嶺工作外，其他11位畢業生都分配天台。你們的檔案材料由你負責轉交天台縣文教科，一要按時報到，二要服從分配。對你，我們專門作了推薦。」這又是出我意料的訊息，老革命楊校長如此信任我，我更要振作起來，決心寫好《和劉排長在一起》的徵文作品，回到天台，為我的家鄉努力工作，並做好業餘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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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離開母校了，我與楊校長、老師一一告別，也向江南長城、東湖、巾山雙塔告別，尤其是北固山麓的革命烈士陵園包括解放一江山島戰鬥犧牲的烈士（他們因傷重在野戰醫院中逝世了）。臨別依依，我在心底盟誓：「臨師，我的母校，我一定會帶著出色成績回來看您！」

回到天台，又是出乎我的意料，竟直接分配我到天台小學擔任高級部主任。開創畢業生分配直接任命部主任的先例。10月7日《文匯報》「筆會」頭條發表了我的散文《和劉排長在一起》，全縣轟動。50年後，2007年十月金秋，我攜帶8部作品代表「五七乙」向母校捐贈。2008年11月27日，《人民日報海外版》「文藝」版頭條「我看改革開放30年」專欄發表了我的《從農民之家到博士之家》。充滿變數的畢業季為人生奠基，我永難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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