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讓曹操從「治世之能臣」轉變為「亂世之奸雄」

文史 07-03

曹操是值得研究的人物，本來人們對他評價是很高的，因為他在亂世之中，樹立了自己的勢力，統一了北方，並為魏國的建立打下了非常好的基礎。但是後來到了南宋，偏安一隅的南宋人在情感上更多認同蜀漢政權，曹操的地位就越來越低，由「魏武帝」逐漸淪為地獄裡的小鬼和戲曲里的白臉奸雄。直到近幾十年，才有一些歷史學家比如郭沫若要為曹操翻案，人們對曹操的認識也越來越深入客觀。

平心而論，曹操當然是一個有追求，同樣有爭議的人。許邵早就說他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曹操聽了這個評價，大笑不止。注意，這番記載在史書里的笑聲，我們不知道有什麼深意。也許是曹操認為這個評價恰到好處，也許是一種輕蔑不屑的笑聲，也許兩者皆有。

就像每個人一開始都想做好人一樣，曹操一開始也是想做「治世之能臣」的。在二十歲那年，曹操通過察舉制，成為了一個政府官員：洛陽北都尉。這個官員大概相當於今天的北京市公安局某分局的局長。因為是首都，聚集了各種各樣的皇親國戚和權貴豪富，這個官是不好做的。而曹操一上任，就在衙門立起了五色大棒，違法亂紀的一概棒殺，毫不留情。朝中大宦官蹇碩的叔叔蹇圖，仗著自己的權勢違規夜行，被扭送到他那裡，曹操馬上按照規矩棒殺了他，從而得罪了蹇碩。礙於父親曹嵩的面子，朝廷將他明升暗降，調任頓丘令，後又被牽連，免了職位。

這個時候，漢朝的朝政就越來越糟糕了，宦官弄權，正直之人屢被廢退殺害。曹操看在心裡，非常著急，多次上書直言，希望改革朝政，但是效果卻不是很明顯。這個衰亂的時代，估計是很難挽救了。後來黃巾起義，他再次被起用，還是延續了自己的嚴厲正直的風格，每到一處，都花功夫懲治貪官污吏，當然也得罪了不少人，他的官運也浮浮沉沉。

歷史再一次往最壞的方向發展，黃巾剛滅，董卓又被大將軍何進召入京城，結果董卓卻不守臣節，廢了少帝，改立漢獻帝。從此董卓專擅朝政，倒行逆施，看到什麼反對自己的人，就把人家殺掉，毫不留情。他還派人在街市強搶財富民女，讓呂布偷盜皇室陵墓的財富，引起了民怨沸騰，並最終樹立了十幾鎮諸侯，反抗董卓的勢力。

曹操就是反抗邪惡的組織人之一。雖然反董卓聯盟的盟主是出生名門的袁紹，但是曹操其實是第一個散盡家財組織義兵的人。大家聚集在一起，目標是無比高大上的：討伐國賊，興復漢室。而曹操卻是在戰爭中走在最前面的。董卓很快被打敗，洛陽要守不住了，董卓接受了一個餿主意：把洛陽一把火燒了，遷都長安。在漫天的火光中，百姓們在哭號，控訴著董卓的暴虐無道。

這個時候，曹操認為，董卓已經被打敗了，反董卓聯軍應該一鼓作氣，把這個國賊殲滅。但是其他的盟友顯然不這麼想。高舉反抗董卓的大旗，其實是一個蓄積自己實力的大好機會。自己稱王稱霸，比匡扶漢室，更加的重要。曹操急了，大家都不發兵，我一個人去！他就這樣帶著自己的部隊前去追擊董卓了。結果寡不敵眾，自己的部隊被打的落花流水，自己差點還丟了命。返回聯盟內部，大家還是各顧各的，每天都花天酒地。他自己提出的軍事計劃，沒有半個人認同，最後聯盟內部先起了紛爭，自相殘殺了起來。

「豎子不足與謀！」曹操終於明白了，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與其用一個高尚的名義，團結各懷鬼胎的人挽救這個世道，不如自己一個人積蓄實力，改變這個世界。而在他的詩歌《蒿里行》中，正清楚的記載了這樣的心路歷程：

「關東有義士，興兵討群凶。

初期會盟津，乃心在咸陽。

軍合力不齊，躊躇而雁行。

勢利使人爭，嗣還自相戕。

淮南弟稱號，刻璽於北方。

鎧甲生蟣虱，萬姓以死亡。

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

自此，曹操選擇放棄了匡扶漢室的名臣之路，成為了一個「挾天子以令諸侯」的霸者。而這正是曹操身前身後非議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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