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貓就趴在窗外
1
正午你好,也算你們的忠實粉絲了。正午1和正午2的書,我都看了。我喜歡那些生活里的平淡,那種熠熠生輝的故事。
生活,有時候會給每個人一些有趣的發生。我也是有一些的吧。當我第一次見到他時,我覺得我們是似曾相識的,我和他的距離被拉進的,就好像我們認識很久一樣。他說的才誇張,他以為我們是幼兒園同學,可想了半天也沒想起我是誰來。
他當然是與我第一次見,而我也不是他的幼兒園同學。這是迅速消除陌生感的鬼扯,還是下意識的。
我與他的相遇,也許是在微信剛剛流行起來的時候,我們痴迷在搖一搖與附近的人里,目的說不上,只覺好玩有趣。回家路上搖一搖,上班路上玩附近,加人是很少的,只是一個樂子,像是手游。
那一天採訪結束的早,我沒回單位,早早回了家。大約是很無聊的狀態,就搖一搖,看到一個頭像倒是不錯的,正想著要不要打招呼,對方的招呼倒來了。
加上對方,對方說約炮,沒興緻,準備刪。他說起他女朋友的事,說是念念不忘,心裡難受。我也是閑的,多說兩句,也許是一些規勸。當天晚上還是刪了。
第二天一個驗證過來,對他有一些印象的,還是他。我好奇,他到底想幹嘛,乾脆加了。不記得說一些什麼,就開始真的聊天。趣味是有的吧,連著聊了許多天。
一個冬天,也許是初冬吧,雪裡還夾著雨,我和朋友在燕山大酒店的對面吃涮羊肉,他說改天要見面。
後來的故事無非是覺得不錯,相處來卻總爭吵,乾脆就不見。最近偶爾又碰到,又開始聯繫。
再見,還是覺得不錯,只是聊了三個小時的天后,我起身走,他送。再見的緣由也簡單,因為又碰到,覺得是某種緣分。
有時在想,這到底算不算緣分呢,緣分也分好壞,孽緣不能叫緣分。
這份關係最後會怎樣呢,再也不見好像也不難。這算不上什麼困惑,我想知道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去對待這份關係。
不是文森特的珍妮特
NOON回復:
不是文森特的珍妮特:
你好。看你的信的時候,我想到一片玻璃,尺子比划上,玻璃刀划過去,一下,又一下,手下就堆了好多細而長的玻璃條。
我想,和這個人的關係,對你的生活而言,可能也像那一堆玻璃條中的一片。碎片和碎片之間,缺乏關聯。反覆地思慮就像量度、計算這碎片的短長,但碎片並不會因此發生變化。
祝不傷手。
正午 張瑩瑩
2
正午你好,
正午啊,給你寫這封信的時候,我正和一個朋友慪氣暗諷。哦,不對,她沒把我當朋友,我自作多情罷了。
事情是這樣的,昨晚我們又一次一起幻想完以後的人生之後,我說,我發現我們的想法越來越遠了。她說,她也發現了。到那時候,我還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一直以來都這樣,說說各自的想法,也不管蹭出的火花是否灼傷對方。或許明天我聽到什麼大的surprise又會屁顛屁顛的告訴她了。心情灰暗,已經凌晨一點,準備睡覺,又拿起手機打開微博,我現在其實很後悔看到那幾條微博。
她說,她一直以來都是被動交友。其實那些把她看做朋友的人她根本沒把對方看做朋友。呦呵,很明顯說我的,不是臆想。要知道我的自尊心薄的跟蠶絲面膜一樣,一下子被刺穿了一個孔。然後憋屈的很沒出息的失眠。我發微博:雪糕凍在冰箱里,很完美很健全。想吃得拿出來,暴露在日光之下,結果還沒吃就化了就潰不成型了。我的意思是,想法這東西就像雪糕,讓人知道就得從腦子裡掏出來,但掏出來之後吧,還沒等到認可的人,一經旁人的不認可主人就先潰散了。這是條對人且對事的微博,但好像被她理解成了對事更對人的。
三十度的天,圖書館裡空調和電扇一起開著,但都吹不到我,感覺鬢角有汗要流下來,但一摸什麼都沒有。感覺這東西,最不可靠。
好想一口氣悶完一瓶冰鎮啤酒。
想起逼哥的一句歌詞:寶貝,隨便吧,隨便吧。都是洒脫的人,墨跡個鬼,像「分手!」這樣決絕吧。
正午,你說,三觀不和的人能做朋友嗎?
百萬
NOON回復:
百萬:
你好。
交際的確冒險,借用你的比喻,這麼熱的天,你既然把雪糕拿了出來,就得接受它化掉,快慢或有差異,不過,既然是一塊雪糕,總要化掉吧。
在你的講述里,「朋友」這個詞,背負重大。可我總覺得,朋友該是簡潔的關係,認同多一點,就見面頻繁些,聊聊天,喝喝啤酒;認同少一點,就見面少一些,依然是聊聊天,喝喝啤酒。成熟的人際關係,可能就是懂得如何將自己與不同的朋友恰當安置,不求全都認同,只需相處時一點愉悅。當然,總要有那麼一點愉悅。
祝你總有冰鎮啤酒可喝。
正午 張瑩瑩
3
正午:
你好。
現在是晚上23:51,很困但是不想睡。最近生了一場大病,其實就是和自己很愛的人分開了,悶悶不樂很長一段時間。當然我不是要寫信來向你訴苦,更不是藉此來尋求安慰的。
這兩天的天氣很悶熱,於是很自覺地把常常抽的烤煙換成了薄荷煙。偶爾有過雲雨,但我還是更喜歡那種淅瀝淅瀝下一整晚的大雨,大自然的一切在那一刻全部蘇醒,什麼也不用憋著,什麼也不用說。
明天下午去修剪一下頭髮,預約了紋身師下周去紋圖案,計劃著後期一個人出門旅遊散心,希望生活中那些改變都能讓我重新振作起來。
祝端午節快樂。
一個不想睡覺的人
NOON回復:
一個不想睡覺的人:
你好。
這個夏天剛到來不久後的某個晚上,我睡著了,又在兩三個小時後醒來,大概是凌晨兩點多鐘。天氣預報說夜間將有大風,晚上它已經顯露了徵兆,我坐在陽台上,聽到風聲忽然重了,沙土的氣味透過窗戶的縫隙滲了進來。廣闊的風。這種時候,沒什麼可說,也沒什麼可想,就是,聽一會兒。
我很欣賞你不訴苦也不尋求安慰的態度。或風或雨,聽一會兒吧。
祝你健康,並新髮型美麗,紋身不疼。
正午 張瑩瑩
4
正午好:
每次看到正午的郵箱,好像都是在周日的下午,通常是在打掃了租住的小屋子(我並不勤於打掃,不過是感覺每周收拾心情般。)我惦記著給正午寫信已經很久了,尤其是每次看完信箱之後,總也暗暗下決心,我一定要寫的,然後投入到密密麻麻的生活中去,忘記了這件事情,直到下一次看到信箱。
生活中總沒有什麼新奇的東西,不過是自我安慰,自我肯定,自我忽視或者自慚形穢。如果莫名的陷入同一種情緒很久,肯定會發生什麼讓生活混亂的事情,畢竟,這才是常態。不知道是不是我這樣根生蒂固的想法,他讓我想讓自己變得理性,或者說冷靜,反而更難了些。
上周某天看到那篇「金貴與鎖萍」,裡面描寫到鎖萍小心翼翼地使用廉價的化妝品,裝扮地更接近一個城市人,內心底里其實十分堅信自己必將離開這裡。突然被戳出了同感,客觀來說,我是比「鎖萍」擁有更多的可能,剛剛大學畢業,也在正規的公司上班,可以望見在這個城市紮根並且融入的可能性。但我好像並不能安然的,勤勉的,按照自己想像的方向走去,我總是提醒自己,不能忘記自己的農民子弟出身,不能忘記身上粗魯,與城市格格不入的某些習慣(我愛他們,但他們通常能被隱藏),在一步步接近城市生活的時候,我也在一步步的,小心的破壞著我的「進步」,相應而言,那些鄉村生活,應該是被美化了的,他們野蠻但親切,固守也安全。
就像那些沒有辦法走出的孩子一樣,我覺得自己無法回去,暫時。這並不能算什麼煩惱,因為我們某種程度上依靠這些煩惱而感受快樂,並且活著,有時候會對自己為什麼不能控制嘴巴減肥,有時候會對自己為什麼不能減少拖延勤快的收拾屋子,有時候明知道自己選擇的工作是必然有這些煩惱,卻還是要和同事朋友誇大抱怨。不過比起不放過自己,也已經漸漸習慣了這樣的反覆。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種不好的東西。畢竟,還是覺得人生挺短,不要太執著。
我在說著這些的時候,心裡並不真的認為她們是對的。(哈哈)我總覺得正午親切,其中的人們真誠,所以總是惦記著要寫信分享,這樣子對陌生人無欲無求的分享,感覺應該是高興的事。即使是不被看到,不被選中,我這一廂,也沒有被勉強,也沒有勉強誰。
外面有蟬鳴,也有可能是電流的聲音。某天我在做飯的時候突然感覺真的好安靜,沒有電腦的聲音,沒有汽車的聲音,沒有手機的聲音,突然,世界安靜了,那是我在來到北京一年多的時間裡,頭一次,體會到的安靜。有點神奇。
走著
NOON回復:
走著:
你好。
到了北京之後,我開始修正對「橋」的定義:原來底下沒有水的,也可以叫做橋。但在到北京之前,我和大部分同伴都相信,一座完整的橋必然包括橋下流動的水。它還意味著別的可能,比如,在夏天暴雨之後,河水漫上岸,漫進小學校園,停課了,但男孩子們不願意走,他們踩來踩去,到黃昏,捉了一臉盆泥鰍。
如你所言,這是鄉村生活,也是被美化了的。我只是沒有想過「回不去」,因為似乎一早就認定「要離開」。其實來去之間大概也沒什麼分別,無論城市抑或鄉村,如果能夠安放,就安放;如果想要折騰,就繼續折騰。糾結與反覆從某種角度看是有意義的,譬如,能夠證明你氣力尚充足,還可向許多方向踱步。
做飯和安靜之間有聯繫嗎?
正午 張瑩瑩
5
正午君,你好啊!
我終於忍不住想對你說說心裡話,在逃離上海兩個月後的日子。時間比你的壞脾氣更任性,你一恍惚,就會被甩幾條街。最近幾天,腦子裡總是浮現兩個畫面:一是那年和室友一起夜登華山,在山頂,抬頭所見的那片璀璨星空;二是那年夏天相約和一位女同學去遊玩,返程公車上,兩人睡眼惺忪,偶然醒來,目光交錯時深情的雙眸。是不是自己心裡缺什麼,我們就會在記憶里尋找可能有的一點美好。慌慌張張畢業一年,從家裡到上海,從上海再返回省城。起伏不定的工作狀態,波濤洶湧的內心世界。我現在返回,悔意不大,但還是感覺出路無門。
念了些書,看到了繁華世界,總感覺想擁有一切。這一切虛榮慾望和現在的處境,造成了自己的苦悶。對於職業,從自己所學的人力資源專業出發,招聘工作薪資顧著溫飽;對於愛情,一無所有。回到了家裡,父母見面必提議。沒有過校園愛情,現在慌慌張張,有時會自責,自己怎麼就獨自走到了今天,甚而自卑。兒時玩伴,早已成家立業,我卻是這般境地。
我一開始就感覺有一種撕裂感,遠離家鄉,我會少一些牽絆,殊不知這些牽絆才是我生活的實質。我是農村青年,父母體衰,家裡幾畝莊稼地,母親一個人也是快無能為力,幸好幾位成婚的姐姐幫襯。五一假期,身邊人在曬美食,曬遊玩,我從省城返回村裡,協助母親灌溉家裡的麥地。一個月前還出入上海人民廣場附近的寫字樓,現在挽起褲腳,滿身泥水的下地幹活。我心裡竟然苦笑,原來生活狀態竟然可以轉換的如此之快。我承認我還是苦悶,還是在質疑,否定自己,否定現在的生活。我一直在勸誡自己,我一直在和一個虛無的自己和解,也不知道會多長時間。感謝你們的付出,在喧囂視訊世界中,給每個真實個體的關懷,祝好!
梵高先生的耳朵
2015年5月23日 晚20:45
NOON回復:
梵高先生的耳朵:
你好。抱歉過了這麼久才回復你的來信,現在是2016年7月2日,下午16:10,我很懷疑你信末的2015年是鍵盤誤,但沒關係,有些感受相隔一年,可能也沒有太大差別。
你提及「撕裂感」,這個詞像扔出去的石子,引動一些聲響。大概幾年前,我在一家時尚雜誌工作,幾天之間,我先是去九江出了趟差,採訪了一個家裡連窗戶都沒有、床下生著青苔的小女孩,回到北京之後,又去見富於藝術識見,言笑晏晏的名媛;有時,還要去玻璃大樓里,見見大企業的女性高管,保持微笑,談談「女性如何在事業和家庭間獲得平衡」。終於道過「謝謝,再見」,擠進地鐵,我總是忍不住想,我和對方的共同點,可能就是在轉身之後都會在心中暗道一聲「傻逼」。那本雜誌的辦公室在國貿一棟玻璃大樓中,但經過若干站地鐵,我就回到了一間半地下室里。
和你一樣,我感到撕裂。我不知道該如何調試自己,更不知道如何調試得如生活需要的那麼快。至今,這種撕裂依然在發生,譬如,在正午開完會,接到父親打來的、安排我相親的電話。
在我以前的想像中,一個對生活有控制力的人,應該能夠將這些撕裂的碎片彌合,歸於自身,就像一隻鋦過的碗,用功能性的完整遮掩不可磨滅的裂痕。為此,我應該強打精神。實際上,這很難。如今我的撕裂感少了一些,部分在於,我換了一份又換了一份工作,在心中暗道對方傻逼的幾率越來越小,簡言之,減少了撕裂感出現的幾率,同時,我感到索然,如果不能將生活彌合,就讓它撕裂,然後跳躍。
有時我會感謝這種在生活碎片中跳躍的感受和經驗。
那間半地下室窗外,是一個小花園,每到午夜,流浪貓就趴在窗外,和我的貓對望。我在那段時間裡認識了好幾隻貓。它們有不同的表情,它們總是悄無聲息。
祝不慌張。
正午 張瑩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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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了,有的流浪狗,流浪貓會趴在汽車輪胎上或者車底下睡覺!
※車主在戶外偶遇奇怪小貓,趴在車窗上不走想上車
※流浪狗趴在車底不肯走,引出後才發現原因
※流浪喵因天熱,趴在窗口蹭冷氣,還偷瞄網友,結果連續來三天後……
※流浪狗趴在家門上遲遲不願意離去,女子跟著它走後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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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金毛去玩,結果趴在一隻流浪狗旁邊不走了,接下來
※狗狗悠閑的趴在窗戶上,最後竟被遊客當成了
※兩隻小貓突然一動不動,流浪母貓趴在地上搖晃著,讓人看著心疼
※他們發現橘貓趴在車輪前不動,後面畫面讓大家笑瘋了
※圍觀趴在人行道的流浪狗,眼前的這一幕讓人震驚!
※流浪奶狗趴在冰冷的狗媽媽身邊,帶寵物醫院還被人看不起了
※天氣太熱,心機喵趴在窗口蹭冷氣
※漁民趴在沙灘上往洞里掏 掏出來的寶貝讓人流口水
※一寵主早上起來發現窗外一大坨東西趴在窗上,簡直嚇出神經病了哦
※我趴在一輛無人駕駛車窗上往裡看,突然座椅下面伸出一雙手
※流浪貓總喜歡趴在男子車上,他做出一個舉動,網友紛紛點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