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故事】酷刑

編者按

1932年2月至1934年12月，國民黨軍隊對蘇區進行了瘋狂的圍剿，中國革命到了生死關頭。二十多歲的盧志英受中共中央軍委的委派，前往南京、上海、江西、貴州等地，以中共密使、商界王子、國軍上校、笑面殺手、監獄囚徒、紅軍隊長等多種身份從事地下工作，最後成功地獲取了敵人圍剿蘇區的絕密文件「鐵桶計劃」，使紅軍避免了滅頂之災，又機智地帶領紅軍跳出敵人的重重包圍，從此開始了二萬五千里長征。毛澤東曾不止一次地說過：「紅軍得以生存，盧志英他們功不可沒！」今日推薦：《酷刑》。

酷刑

從盧志英以及更多的真正的共產黨人身上，不僅看到了諜戰的驚險，看到了愛情的堅貞，看到了青春的無悔，更看到了信仰的力量。而盧志英這樣的無名英雄對信仰無私無畏地堅守，成為最能感動人們的因素。正是因為這一點，盧志英在身陷囹圄時，信仰就更顯出了無上的力量。

1933年冬，盧志英「為爭取國民黨立法委員王崑崙等一批要人，加入中國共產黨而走漏風聲，被捕入獄。」（據蘇建新《地下黨傳送情報犧牲自己的兒子》）「由於叛徒的出賣，盧志英不幸第二次被捕」。（據《周末報》刊登《盧志英：一份情報挽救整個紅軍》）綜合這兩種說法，盧志英在南京被捕的具體原因，應該是在發展王崑崙等一批國民政府要員加入中國共產黨時，有人告密，使盧志英第二次入獄。再加上沈醉本來就被戴笠指派，專門盯著王崑崙。所以，我們推斷當時敵人不敢直接抓捕王崑崙等國民政府要員，只好先抓一個經常和他們接觸的人試水。在這種情形之下，再有叛徒提供一些懷疑線索，盧志英被抓也就在劫難逃了。

當然，面對敵人的嚴刑拷打，面對自己的生死存亡，信仰是否真的那麼堅定，便成為考驗一個共產黨人的試金石了。

被特務抓去的任何共產黨人,受刑是必然的程序。盧志英被抓進南京復興社特務處監獄時,頭上被蒙了一層黑布,雙手被反剪著戴著手銬。兩個特務凶神惡煞地將他推進了審訊室，然後才將那塊黑布摘開。盧志英的眼前突然射過一道耀眼的寒光，接著就聞到一股血腥的氣味撲鼻而來。他看到審訊室里已經有一個人被打得奄奄一息了，這個人正血肉模糊地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不斷地呻吟著。

審訊盧志英的特務長得濃眉大眼，四方臉，高個子，很年輕，但也很老道。他嚴厲地訊問盧志英的姓名。盧志英報出自己在南京的化名王某，是個從事百貨商品生意的老闆。盧志英反問年輕特務為何抓自己，年輕特務斬釘截鐵地指認盧志英是共黨要犯！

盧志英的腦海里掠過一絲疑問，難道自己暴露了？他迅速地梳理了一遍自己被抓的前前後後，總感到並沒有什麼破綻被特務抓到。因而，哈哈地笑起來說：「你這位小長官，不能開這種玩笑呀！」

年輕特務冷笑起來說：「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我們這裡的刑具，哪一件都不是吃素的！」

盧志英的主意已定，來個什麼都不承認，看他能有什麼辦法。

然而，這個年輕特務也真的不是吃素的，招了招手，命令幾個打手，衝上前來將盧志英吊了起來。兩個劊子手都是熟練工，十分麻利地取來一條細繩，將盧志英雙手的大拇指捆紮在一起，然後懸掛在鐵架子上，接著將吊綁盧志英雙手的繩子一點一點地向上拉，這樣使盧志英身體的重量全部落在了兩個大拇指上面。幾分鐘後盧志英被拉得疼痛難忍，渾身發顫，兩眼冒火。

年輕特務笑著問：「王老闆，感覺怎麼樣？還說不說實話？」

盧志英高叫著，呻吟著，還是什麼都不說。

年輕特務笑道：「你們這些共黨，就是骨頭硬。好！就讓你嘗嘗『吊鴨子鳧水』的滋味！」

他說完，打手們便用繩子將盧志英的雙腳捆紮在一起，頭朝下倒掛起來，然後將他的頭和身體不斷浸入下面的水缸里。

半分鐘過去了，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盧志英被嗆得再也不能忍受了，痛苦地掙扎著昏迷過去了。

當盧志英蘇醒過來，年輕的特務還是四平八穩地坐在椅子上，溫和地笑著問：「這回說不說？說出你的真實姓名和共黨身份！」

盧志英已經奄奄一息了，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自己真的是一個生意人。

年輕特務便命令打手來個「倒掛金鐘」。打手們也不說話，用繩子捆住盧志英的一隻腳，向上吊了起來，然後將另一隻腳和雙手從背後捆綁在一起，讓身體倒懸在半空。年輕特務還在訊問著，打手們同時用力推動盧志英的身體，使他在半空里不停地搖蕩起來。年輕特務看他還是不肯招供，向打手們使了個眼色，打手也就心領神會，三下五除二地脫光了盧志英的褲子，用一根繩子的一端，將盧志英的陰莖睾丸繫緊了，繩子的另一端掛著一個大籃子，接著就不停地向籃子里加磚頭。每加一塊磚頭，盧志英都疼痛得狂叫起來，撕心裂肺的疼痛也就席捲了他的全身。

刑訊一直持續到了晚上，盧志英還經受了火烙、皮鞭、電刑、辣椒水、老虎凳、用氣筒往他肚裡打氣等刑法，將他折磨得死去活來，渾身傷痕纍纍，血跡斑斑。他昏死過去五六次，鮮紅的血水便從他那不能動彈的肉體，往地面上沽沽地流淌著……

年輕特務從椅上站起身來，點燃一支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英俊冷酷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疑問。

這個嚴刑拷打盧志英的年輕特務，有人說是沈醉。

我查閱許多沈醉的有關資料，從當時沈醉對王崑崙等國民黨要人的跟蹤行動上看，完全有這個可能。

盧志英和沈醉，一個當時只有27歲的中共中央軍委特派員，一個後來只有27歲就當上了國軍少將，他們同樣是青春年少，同樣是身負重任。雖然一個掌握著對方的生死大權，一個倍受各種酷刑的痛苦煎熬。然而，這場青春的高端對決，最終取得勝利者，卻是因為信仰的高尚。

盧志英被抓進特務審訊室經受的這一套必經的「刑訊程式」，不是年輕特務沈醉發明的專利，而是沈醉的姐夫余樂醒從實踐中總結出來的特工理論之一，再加上沈醉本人就是姐夫余樂醒親自介紹加入特務組織的。因而，憑藉沈醉的聰明才智，將余樂醒這一套特工理論運用得也就如火純青了，也就使盧志英倍受肉體上的折磨摧殘。

關於刑訊逼供，余樂醒曾在特務培訓班裡反覆指出：「受刑是必然的程序，上刑是審訊過程中永遠存在的威脅。」他還說：「電刑可以說是各種酷刑中最現代化和最科學的一種，可以造成受刑人神經系統的紊亂，使其不由自主地招供，而改變人生的目標。」他這裡說的目標就是想通過刑訊的各種殘酷，來改變共產黨人的信仰。

然而，他和沈醉都不敢相信，像盧志英這樣的真正共產黨人，什麼樣的刑具都無法使之變節投降，什麼樣的酷刑都無法使之改變信仰。這便是盧志英和沈醉、余樂醒的根本區別了。

在信仰選擇的大是大非面前,余樂醒沒有真的「醒」,沈醉卻真的「醉」了,唯有盧志英才是真的「英」明。

（節選自《消逝的中共密使電波》，原篇刊於《中國作家》紀實版2016年第6期）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中國作家 的精彩文章:

TAG:中國作家 |

※中國古典酷刑，泰國今日時尚？
※揭秘：中國古代反腐敗的5大酷刑
※一名慰安婦記憶里的故事，日軍用20種酷刑懲罰中國勞工
※實記：日軍侵華時女子監獄的各種酷刑 侵華日軍酷刑老照片
※一名慰安婦記憶里的故事，日寇用20種酷刑懲罰中國勞工
※解密：中國唐朝歷史上的酷刑真實圖片曝光
※揭秘:美國刑訊史上最黑暗的十三種酷刑
※直擊戰爭中最殘暴的國家，揭露傳說中的日本九大酷刑！
※美國大陪審團：嫌犯以殘忍酷刑虐待並致章瑩穎死亡
※解讀：中國古代酷刑的分析與反思
※外國史上25大酷刑，比中國的更有創意！
※古今奇聞！三國時最讓人難受的八大「酷刑」
※揭秘歐洲中世紀恐怖刑具，相比之下，中國酷刑簡直是小意思
※中國歷史上唯一遭受「酷刑」的皇后是誰？
※酷刑之烈：東林血案昭示國人因恐奴順
※令人毛骨悚然的中國古代十大酷刑
※揭秘歐洲中世紀的十大酷刑 滿清酷刑不敢比
※美國大陪審團：章瑩穎被嫌犯以殘忍酷刑虐待致死
※女犯酷刑盤點，古代歐洲日本懲罰女犯變態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