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中情局的「特異功能」迷狂

新聞 08-10

美國中情局的「特異功能」迷狂

就憑這麼個老氣橫秋的「過氣」故事，《怪奇物語》照樣成為「現象級」美劇

圖賓根木匠

1983年美國印第安納州的一個小鎮上，有個小男孩神秘失蹤了，同時一個神秘的小女孩出現在鎮子里。然後圍繞著失蹤的男孩和新來的女孩，小鎮的孩子們、心碎的母親、中年警長、老師，幾乎整個鎮子上的居民都被裹挾進了這樁事件中。同時，似乎有某種不屬於地球的生物侵入了小鎮，而鎮子附近一個跟美國政府相關的秘密機構也逐漸浮出水面，一切都表明，這些神秘的事件都跟這個機構相關……

這是2016年夏天最火熱的美劇之一《怪奇物語》的故事梗概。第一季的短短八集，已經讓人覺得這部片子是「網飛」（Netflix）最出色的劇集（超過《紙牌屋》），全劇中幾乎每一個元素橋段都是老梗，但奇妙的組合在一起，居然又散發出最迷人的創新光芒。

懷舊復古的美學氣質

陳寅恪先生著述，講究「無一字無來處」；本雅明說，他的夢想是寫一本「全部由引文構成的書」。當然《怪奇物語》的藝術成就達不到上述境界，但劇集的美學氣質，確實又是每一個鏡頭、每一句台詞「都有來處」、「全是引文」。

首先是劇集的復古氣質令人讚賞。《怪奇物語》幾乎原樣復活了1983年的印第安納風物，那個年代正處在前網路時代的尾聲，電腦晶元剛用上「286」，蘋果手機、谷歌、臉書都還沒有誕生。劇集里的孩子們熱衷玩《龍與地下城》的桌游，配樂也是隨身聽時代的流行曲——整部劇集「修舊如舊」，除非雞蛋裡挑骨頭，否則很難發現什麼破綻。

故事也「全是引文」，可以說處處都是老掉牙的橋段和元素，往好聽里說，這叫「致敬」，不過編導也不可能真的處處想著通過致敬來拍戲，故事是原創的，但絕對似曾相識。有意思的是，在國內愈發浮躁的影視創作環境里，《怪奇物語》倒是一反常態地拾起了老掉牙的設定，就連視覺特效也沒有刻意出新，反而「全是套路」，但就是引人入勝。某種意義上，這也說明了經典的影視創作規律還是有效，空談什麼IP、明星、特效都是本末倒置，編劇也不要動不動聊什麼「互聯網+」、「90後」、「碎片化」，就憑這麼個老氣橫秋的「過氣」故事，《怪奇物語》照樣成為「現象級」美劇。

冷戰末期的旁門左道

1983年，冷戰已近尾聲，這顯然是劇集最重要的時代背景。事實上，影片的核心設定緊密聯繫著冷戰格局——所有的一切，都是由鎮子旁那個冠以「美國能源部」的神秘機構引起，小男孩失蹤是因為誤入「能源部」禁區；而橫空出世的神秘小女孩，則是「能源部」秘密實驗製造出來的超能戰士——一個會意念控制物體、精神殺人甚至打開存在著食人怪獸的「異空間」的特異功能達人。

小女孩的身世很可憐，劇集中明確提及了「MK Ultra」計劃，這個計劃據說是美國中情局搞的「大腦控制」實驗，小女孩的母親在懷有身孕的情況下參與了類似的實驗計劃，然後誕下小女孩，換言之，小女孩就是這個計劃的產物（她因手腕上烙有「11」的字樣而被國內觀眾稱為「一一」）。跟MK Ultra類似，冷戰時期美蘇其實都有所謂的「特異功能」研究，據說是為了找到遏制對手的新利器，估計這些東西給《怪奇物語》的編導也留下了深刻印象，並成為他們的創作素材。

至於特異功能研究為什麼會在冷戰中盛極一時，應當跟當時核陰雲籠罩下的時局相關。當時，核武器的大規模發展，使得美蘇雙方達到了冷戰的平衡，但核技術又像《三體》中的外星人一樣，「鎖死」了競爭雙方的科技，因為核武器的威力太大，誰都不敢輕舉妄動，而其他的科技領域還未取得突破性進展，故而想著通過旁門左道來打擊對方。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特異功能」迷狂愈演愈烈。美劇素來有「政府陰謀論」的傳統，所以第一季《怪奇物語》還是把矛頭指向了美國政府。

當然，不管故事背景怎麼設定，情感的重要性永遠顛撲不破。某種意義上，我們也可以把《怪奇物語》里受難小男孩與小女孩的遭遇看做是一種隱喻，最終危險解除，孩子們回家，意味著破碎家庭得以回歸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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