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自傳:閱藏
次夏,再到天童聽道階法師講楞嚴,圓瑛已升任頭單知客。
我與能達等住在經單上聽,除聽經外,一切優遊自在。能達為老聽天台教者,攜有楞嚴經批註多種,我甚愛借看其蒙鈔及宗通。
另外,更從法師聽聽相宗八要兼及賢首五教儀等,總算於聽經學教有了些基礎。
那時,聞道階法師曾閱全藏及稱讚閱藏經利益,圓瑛尤力任介紹我到汶溪西方寺閱藏。
經期畢了,到寧波拜辭水月法師,遂於永豊院攜出衣單,由圓瑛引見西方寺凈果和尚,乃安居在藏經樓閱藏寮中閱藏。
圓瑛介紹我到西方寺閱藏,大有造於我的一生,故後來他與我雖不無抵牾,我想到西方寺的閱藏因緣,終不忘他的友誼。
西方寺閱藏寮總共只有八間,在藏經合另開飯一桌,上殿、過堂、做經懺,盡皆不用去。
住閱藏寮者皆稱法師,也的確都是法師:內中有一七十多歲者,咸呼以老法師;其他最少也三十歲以上,如凈寬──後金山方丈、本一──後章華方丈、昱山等,以剛剛十九歲的我羼在其間,遂多以小法師呼我。
首先歡迎我及幫助我鋪設寮房的,就是同戒的昱山兄。昱山原籍常州,讀書出身,似曾刅些公務。到三十相近,偶然聽聞佛法,深感人世多罪多苦,非出家不能解脫,因到普陀剃度。與我同在天童受戒後,不久即來西方寺閱藏經。
起初一兩個月中,我專在大藏中,找夢遊集;紫柏集、雲棲法匯以及各種經論等,沒系統的抽來亂看,且時與昱山以詩唱和,憶數日間曾和過西齋凈土詩各百零八首。
一日、同住藏經合的老法師,喟然謂曰:「你這東扯西拉的看,不是看藏經法,應從大般若經天字第一函,依次第每日規定幾多卷的看去,由經而律、而論、而雜部,如此方能把大藏全看一遍」。
我聳然敬聽之,從此乃規定就目力所能及,端身攝心看去。
依次日盡一二函,積月余大般若經垂盡,身心漸漸凝定。一日,閱經次,忽然失卻身心世界,泯然空寂中靈光湛湛,無數塵剎煥然炳現如凌空影像,明照無邊。座經數小時如彈指頃,歷好多日身心猶在輕清安悅中。數日間,閱盡所余般若部,旋取閱華嚴經,恍然皆自心中現量境界。伸紙飛筆,以似歌非歌、似偈非偈的詩句隨意抒發,日數十紙,累千萬字。昱山、凈寬等洒然驚異,恐同憨山所曾發禪病,我微笑相慰,示以平常態度,遂仍一般飢吃困眠的安靜下來。從此、我以前禪錄上的疑團一概冰釋,心智透脫無滯,曾學過的台、賢、相宗以及世間文字,亦隨心活用,悟解非凡。然以前的記憶力,卻銳減了。又前一月中,眼睛不知不覺的也變成近視了。
此為我蛻脫塵俗而荻得佛法新生命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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