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天：誰也奪不走，我們做夢的自由
小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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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搖滾樂史上最具革命性的是哪一天？搖滾樂迷會毫不猶豫地說出答案：1963年2月11日。
那天，披頭士用同期錄音的方式，猛敲猛打了十個小時，從洋溢著荷爾蒙的《我看到她站在那兒》開始，到盡情狂歡的《扭動與尖叫》結束，依次完成了他們首張專輯十首歌曲的錄製。連同他們早前錄製的四首單曲，構成了這張劃時代之聲《請取悅我》。當保羅?麥卡特尼用他標準的利物浦口音喊出「One Two Three Fa」，如火箭發射前的讀秒，一個時代由此開啟。
▲披頭士樂隊
三十六年之後，距離披頭士發源地八個時區外的台北，有五位懷抱著和約翰?列儂一樣夢想的年輕人，以吉他為武器，寫下了他們對沉悶世界的一紙戰書。
這群台灣男孩把自己稱作「五月天」，比「披頭士」多了一名團員，也多了幾分夏日裡從太平洋吹來的海風的鹹味和濕度。
▲五月天樂隊。從左到右依次是樂隊團長兼吉他手怪獸、貝斯手瑪莎、主唱阿信、吉他手石頭、鼓手冠佑
男孩一號叫作陳信宏，在樂團里擔任主唱，大家習慣喊他阿信。阿信長著一張日式美男子的臉，面如滿月，眉若細柳，總喜歡不自覺地抿著嘴，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阿信的父親早年經營了一家唱片店，雖在阿信出生前就已經關門結業了，但留下的堆積成山的唱片，成為阿信最早的音樂啟蒙。小學的時候，阿信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便是把父親沒來得及賣出去的黑膠唱片一張接一張地拆封，掀開老式唱機的蓋子，放下唱針，讓旋律鋪滿整個房間。
「有一次黃昏時，我坐在沒開燈的客廳里，聽著歌曲，突然間有一種很奇異的感覺——歌詞里描述的東西明明都真實存在，卻沒有形體，當歌手唱出某些歌詞時，那句詞的描述就立即消逝了，可是立刻又有新的句子進來。音樂旋律在空間里，是不具體的，卻令我很有感覺。這是一個很特別的記憶，我想，那時大概知道音樂與自己的關係會是什麼了。」
他曾經夢想過成為科學家，成立五月天后滿世界跑通告依然科普讀物不離手，也曾夢想當漫畫家，中學聯考時選擇了台師大附中美術班，不料卻在那裡當上了吉他社社長。從那開始，他在音樂的夢裡從未醒來。
夢想家阿信總喜歡說一些浪漫而煽情的話：「宇宙中，不停地有星星誕生。世界開始形成的第一天，就有我們的位置。我們就在那位置上，好好地等著為將來的相遇，而成長著。」似乎沒有比這更好的話來形容他和五月天其他男孩兒們的相遇了。
台師大附中吉他社的副社長就是我們的男孩兒二號——溫尚翊，昵稱怪獸。
他出身於一個家教嚴明的家庭，父親是一位律師，打小希望兒子能繼承衣缽。怪獸升上高中，纏著母親買下第一把吉他時，父親的警報還未拉響，他把怪獸彈吉他視作一項和打棒球沒啥兩樣的課外愛好。誰也想不到，怪獸就沒讓手上的六弦琴閑下來過。
和身邊彈吉他耍帥的小夥伴們不同，他專挑那些最難練的歌曲，一小節一小節地攻克，這讓他的吉他技巧把同齡人遠遠拋到身後，是吉他社裡學弟們無可企及的目標。
男孩兒三號——石錦航，石頭，在五月天中同樣擔任吉他手。石頭是一個一不小心就會把眼睛眯成一條線的溫柔男生。
初中時，一種名叫搖滾樂的東西狠狠地往他的心臟砰砰捶了兩拳，他開始把自己的零花錢都花在了買搖滾唱片上，迷幻如大門樂隊，飛揚跋扈如范?海倫，天馬行空如約翰?列儂，照單全收。終於，石頭不再滿足於只是作為一個純粹的聽眾，他暗暗下了決心，考上高中後，就去學吉他。聯考失利後，經過一年的補習，他終於考上了台師大附中，開始自己的吉他手之旅。
石頭是五月天成員里最早對音樂抱有篤定信仰的人，高中畢業時，石頭在紀念冊上寫下的話是：「如果我無法說話，音樂會是我的語言。」
男孩兒四號——蔡昇晏，瑪莎，五月天里年紀最小的團員，被大家呵護有加的小弟弟。
瑪莎四五歲的時候，一度陷入了社交恐懼中，不愛說話，遭到鄰居的嘲諷。瑪莎的童年始終處在動蕩和顛簸當中，他念過四所小學。曾有一段時間裡，他甚至沒法跟爸媽住在一塊兒，而要被迫託付給親戚家。因此，瑪莎和五月天其他團員相比有一顆更為敏感纖細的心。媽媽非常希望把瑪莎塑造成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孩兒，買了一台鋼琴回家，還請了老師來家裡上課，若不是父親的反對，瑪莎或許會成為下一個周杰倫或王力宏。
那一年，他躲在被窩裡聽到保羅?麥卡特尼寫下的傳世不朽經典《Yesterday》：「Yesterday, love was such an easy game to play. Now I need a placeto hide away. Oh, I believe in yesterday.」瑪莎說，他感覺地球忽然歪了一下，這是屬於他的「地球停止轉動時刻」。
男孩兒五號——劉冠佑，在最初加入五月天的時候叫劉諺明。
冠佑從小就被父親趕鴨子上架似的逼著上各種興趣班，鋼琴、繪畫、游泳、乒乓球??幾乎所有都淪為半分鐘熱度下的炮灰，只有爵士鼓最終在冠佑的世界裡住了下來。從國中時代開始，冠佑一直被老師拉著四處表演，他成為了學校里最搶風頭的那一個，被老師寵愛之餘，還能收到許多女生「求交往」的小紙條。
自國光藝校畢業後，冠佑經營了一家自己的練團室，先後加入了幾個樂團，但都遭遇了諸多不順，最後陰差陽錯成為五月天第四任也是無可撼動的鼓手，亦是這個星球上最忙碌的鼓手之一。
自1997年3月的野台開唱，世界上終於有了五月天這一號團名起，五月天就在爭取一切難以想像的演出機會。一家炸雞店開張，想請樂團敲鑼打鼓熱鬧一下，五月天帶著全套傢伙欣然前往，並以免費吃炸雞聊以自慰，這是五月天十年後依然津津樂道的苦中作樂的故事。
阿信牽頭組建高校搖滾聯盟，騎著摩托車各地張貼自己設計的演出海報。他絲毫不會想到，有一天他會點一下發送按鈕，把親手設計的《諾亞方舟》演唱會海報發送出去，一個晚上就能號召十萬人。
▲2012年五月天「諾亞方舟世界巡迴演唱會」北京鳥巢旗艦版海報，由阿信親自設計
他們唱遍了台北所有的Pub，除了一些接近搖滾類的Live House外，還有一些為餐廳搞氣氛的駐場。後者的演出尤其陰晴不定，遇上天氣不好，台下觀眾就這麼寥寥幾人，且他們的音樂不過是食客觥籌交錯的背景。也曾有過整晚都沒有觀眾、五月天只對著店老闆一人表演的情景。若是放到今天，能讓五月天僅為你一人唱上一晚，這是讓粉絲幸福到窒息的事情。可對於那時的五月天來說，這幾乎是讓他們樂團之旅打道回府的攔路豪雨。
在音樂餐廳駐唱時，五月天和「脫拉庫」成了好朋友。「脫拉庫」的主唱張國璽是個直腸直肚的大男生，說話從來不會兜彎子，彈吉他總是衝到最前面，寫歌總是恨不得讓老太太都乾瞪眼。在大街上看到漂亮美眉經過，他腦子裡全是「讓我們一起享受這中午的大太陽，最好能一起把衣服脫光」（《大太陽》）的邪惡幻想。
▲張國璽在微博上發布的與阿信的一張高糊合照
張國璽的表達方式讓阿信開始自省，他不再死抓著那些晦澀的歌詞不放，他學著讓自己的表演更有煽動力，他試圖讓自己寫歌的方式更直接。像《八月愛人》《金色大街》這樣曲高和寡的文藝腔創作曲，遂一直封存在五月天的Demo集里，估計這輩子都不會灌錄到CD里了。
在張國璽的引薦下，1997年12月，五月天在獨立廠牌「角頭音樂」出版的合輯《ㄞ國歌曲》里實現了他們的第一次正式發聲——《軋車》。這張合輯收錄了董事長、四分衛、夾子電動大樂隊在被廣大樂迷熟知前充滿了粗糲感的創作，它是台灣樂團時代兵臨城下前的暖身。
《軋車》是五月天的第一支MV，成員清一色的「台客」裝扮，戴著墨鏡，穿著寬鬆的襯衣，故意敞開胸口的扣子，這種「強裝大人」的刻意今天看來讓人不禁莞爾。像如今五子中事業家庭最為成熟平衡的石頭，在《軋車》里竟是一副火爆浪子的模樣，讓人感覺稍稍逆了他的意就會被他的吉他砸到腦門。
值得一提的是，《ㄞ國歌曲》的封面由阿信繪製，他把福祿壽三星畫成了一支三人樂隊，賜福的天官頭上還戴著他的招牌帽子，可手上的玉如意卻被換成了一把吉他。這是阿信最年少氣盛的投影。
▲《ㄞ國歌曲》封面
「角頭音樂」老闆張四十三對五月天青睞有加，又交給了他們《擁抱》合輯的製作工作。這張發行於1998年6月的合輯，在掀開「擁抱」這一溫暖動作的表皮下，涌動的是異性戀之外的另一種愛情觀。
阿信在這首《擁抱》中所寫的荷花池是灰色人群的地下國度，是白先勇在小說《孽子》里刻畫的重要舞台，是那些終年在深夜裡流連於新公園的人不停轉圈的黑暗通道。白先勇筆下那些迷路、掙扎的人們，卻被阿信重新書寫得華美如詩。阿信用擁抱修補著這個千瘡百孔的世界。
不再迷茫的五月天繼續在Live House中磨鍊著自己的技藝。瑪莎說：「沒有人可以自呱呱墜地開始就學會奔跑跳躍，所以我們在這些Live House里笨拙地學著走路的方式。」
他們的名聲在音樂圈裡不脛而走，星探、經紀人、媒體從業者抱著各自的期待在舞台下看著他們用力發光發熱。金曲獎評委葉雲平自第一次在Live House看到他們表演的時候就斷言，五月天肯定不僅滿足於地下樂團，他們有著穩定的演出質量和出類拔萃的音樂創作力，這保證他們能走得很遠。
五月天把自己的創作曲Demo錄了下來，燒錄了兩張CD，一張為國語歌，包括《瘋狂世界》《愛情萬歲》《透露》及永不見天日的《金色大街》《八月愛人》；另一張為台語歌，有《I Love You無望》《志明與春嬌》《軋車》《黑白講》《Hosee》等。阿信發揮他的設計專長，把CD做了一番精心包裝，讓它像是出自一個「看起來像是一直很有想法的樂隊」之手。
這天下午，瑪莎翹了課，騎著他的「小綿羊」，從輔仁大學來到實踐大學，接走了班上剛點完名的阿信，兩個人一起來到位於光復南路的滾石唱片，把Demo交給了前台小姐，說明來意，並千叮萬囑：「如果要扔掉的話，千萬要聽過後才扔掉！」
那個患得患失的下午，當瑪莎和阿信騎著「小綿羊」歪歪扭扭地駛離光復南路時，他們並未感覺到，他們的時代即將開始。■
摘自《誰也奪不走，我們做夢的自由：五月天的搖滾本事》
本文由長江文藝出版社授權發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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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奪不走，我們做夢的自由：五月天的搖滾本事》
鄒小櫻著
長江文藝出版社
出版時間：2016年8月
時隔4年又7個月，終於等來了五月天的最新專輯《自傳》，59分，59秒，他們把真心寫成音樂。這次新專輯推出的同時第一本以五月天樂隊為主題的傳記也同步發行，聽五月天《自傳》，讀《五月天的搖滾本事》了解不一樣的五月天。本書以時間為軸，從五月天的出道、休團，再到進軍大陸市場、成為演唱會之王、攻佔鳥巢，選取其專輯和標誌性事件為里程碑，回憶五月天之音樂所帶給聽者的共鳴，剖析五月天史詩般成功背後的秘密，並在敘述過程中融入社會意識的流向、粉絲經濟的規律、搖滾樂及其他流行音樂文化的普及等。
五月天的追夢故事，是不是也打動了你？
在本文右下角參與「留言」，說說你對五月天這個樂團的認識。可以是你和五月天的故事，可以是他們感動你的地方，也可以是你去聽他們演唱會時的小故事，等等。小編將從留言中抽取10位幸運讀者，贈送由長江文藝出版社提供的五月天傳記《誰也奪不走，我們做夢的自由：五月天的搖滾本事》。獲獎讀者在8月17日會收到「作者回復」微信提示中獎信息，快來參與吧！
兩奪諾獎的奇男子，在外搞黑科技，在家做飯寵妻無極限……我們總是對未來過於憂慮！你什麼都懂一點，卻還是那般平庸厚厚的幸福抵不過薄薄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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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騷年，你騙不了我們的！你是不是連自己都想上？
※「今晚，一定要早點睡」，為什麼我們天天說卻就是做不到？
※我們結婚了，但我們都是自由的
※如果我們，只剩下一天！
※如果我們，只剩下一天，你會做什麼？
※就是這個原因，所以我們今天用火把！
※我們嚮往瀟洒，只因為做不到瀟洒
※只是我們，還不知——道！
※寫給未來我要嫁的那個你：餘生還長，我們不慌！
※看哭了，我們，還會有以後嗎？
※當我們不做愛時，我們在做什麼？
※今天，我們與你一起跨年
※趁我們還不夠老，快去走遍天涯海角
※當年明月今猶在，可我們卻再也回不去了
※原來這些年我們都錯了，劉禪並不是「扶不起的阿斗」！
※醫生自己打死都不會做這些事兒，而我們卻每天在做！
※我想，五年後的我們是這樣的
※每個月吃土的元兇，我們幫你找到了！
※多年後，你若未嫁我若未娶，我們為什麼還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