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醫生願意和IBM Watson「聯姻」？會幸福嗎？

知識 08-16

2014年, IBM 立項超級計算機Watson輔助醫學研究。

一則 "IBM Watson 落地中國21家醫院「的報道引起了圈內極大關注，我也曾N次聆聽過Watson 項目主管的交流，值得分享的是醫生為什麼願意和IBM Watson "聯姻」？從中是否可以悟出未來的甜蜜生活？毫無疑問，醫生會越來越喜歡Watson。只不過不是給每位醫生都配一位 Watson 那麼簡單......

無論多麼優秀的醫生，總有難言的事實。譬如，醫生使出洪荒之力（詮釋「吃奶的力氣」），試遍了所有藥物和治療手段，還是無法挽回患者生命。這種感覺也讓紐約基因研究中心身兼科學家和醫生的Robert Darnell教授困惑並思考著如何改變現狀？

多年來，他有非常出色能幹的團隊，沒日沒夜地研究腦膠質瘤的機理和治療，希望對比正常細胞和癌症細胞在基因水平上的差異。當他們開始對該腫瘤機理和治療有所突破時，參加試驗的患者卻逝去了。遇到這種囧境不是一、二次了。正如IBM生命科學和健康項目主管Ajay Royyuru博士感嘆到「癌症患者沒有那麼多奢華的時間留給你完成你的研究」，醫學研究，特別是腫瘤臨床研究更是如此。

2013年，Darnell教授成為了啟動 IBM Watson 計劃的總導演。實際上，當時的他已是國際知名神經腫瘤學家，紐約基因研究中心創始院長，美國科學院院士。他所期待的「助手」不僅是超人，還必須超速、超強記憶和分析能力！這就是IBM和紐約基因研究中心達成的合作——共同打造全球第一位腫瘤專家「智能助手」。

我國有世界超算最快的計算機，有全球最多的腫瘤患者人群、基數大得超過小國家人口總數；當然也有最能幹的醫生們，還有全球最大規模的基因測序機構（BGI），為什麼我們的醫生沒和計算機專家、基因測序專家們一起玩玩這個創新？反而把這塊「金牌」讓給了 Watson？

為什麼醫生願意和IBM Watson「聯姻」？會幸福嗎？

紐約基因研究中心實驗室一角

「跨界」助手的條件

Watson作為助手，工作職責非常明確：利用自己超算和超級記憶能力，分析所輸入的患者疾病診療、治療方案、患者基因信息、相關研究結果，各種學術雜誌期刊報告等等一切信息，並給出相關提示。讓醫生們整合成為每位癌症患者的精準治療方案。

看來只有Watson這類高度個性化、智能化的「超人」，才能集中精力在某個腫瘤的診療和全息數據領域，最終歷練成為超級智能助手，而且不計職稱和報酬，做一輩子助手！

「速度」成為戰勝癌症的瓶頸

如今，每年關於腫瘤研究發表論文數量之巨大，已超出了人的閱讀和記憶能力。Darnell教授為了讓他的團隊熟知全球其他同行的研究進展，聘請了超級智能 Watson 協助收集和整理所有相關信息，包括最新治療方案、藥物使用情況、疾病診斷，以及相關雜誌上的論文等。

打個比喻，如果你去圖書館查看資料，你就沒時間再去病案室翻閱病例報告了；如果你用電腦檢索所有文獻和研究項目，下載後存儲在那裡，你仍然無法記住每一項研究結果，對比孰是孰非，什麼環境和情況下最佳；這還沒算上每位患者的治療、基因編碼信息等等。。。總之信息在爆炸，人已經被炸得無能為力了。

在Darnell教授看來，「速度」已經成為戰勝癌症的瓶頸! 不是沒有方法、也不是現有藥物不靈，而是癌症生長和變異速度太快，沒等我們收集和了解足夠信息，或面對巨大的信息，還未來得及梳理分析，患者已經不在了。

這是我所看到最樸實、最專業的評述。

Watson的超級智能

再來看看 IBM Watson有什麼「超能」？Watson每秒可以閱讀8億頁資料，包括科學文獻、研究論文、患者健康疾病檔案（EHR），醫生診療記錄等等。2014年，Darnell教授「面試」Watson之後，決定打造「人—計算機」抗癌計劃。這就是今天風靡全球的 Watson抗癌智能機的真正起步。

現在，Watson 在輔助Darnell教授的團隊對比分析健康細胞和癌症細胞在基因水平上的差異性。而IBM的生命科學和健康項目團隊則利用Watson的超級明星效益，在全球範圍內拓展合作，包括國內21家醫院的合作。

為什麼醫生願意和IBM Watson「聯姻」？會幸福嗎？

Robert Darnell 教授，神經腫瘤專家，美國科學院、醫學科學院院士，在他看來「速度」是能否戰勝癌症的瓶頸! 這就要靠機器協作了.

Watson 還在驗證概念

Darnell教授為IBM Watson超級智能助手提出的最簡單的問題就是「誘發癌症的不同原因是什麼？在基因水平上有什麼不同？」同時，Watson需要從已知或已應用的診療方案、發表的論文資料庫中找尋出治療方法和治療效果的差異化和個性化區別。

為此，Watson 協助 Darnell教授團隊研究30位膠質母細胞瘤患者，這是一種惡性且難以控制的腦神經膠質腫瘤。Darnell教授希望對比每位患者基因水平上的差異，發現每個患者最佳的個性化和精準治療方案。但時至今日，Darnell教授說「我們仍在路上，研究結果不久將在《臨床腫瘤雜誌》上發表（The Journal of Clinical Oncology）」。

對於目前取得的成果，Darnell教授並不認為是突破性（Breakthrough）, 仍在驗證概念（Proof of Concept)。作為臨床醫生，他更期待在更大患者群體中，利用 Watson 的超級智能優勢來回答「哪些患者需要哪種治療方法？效果最佳？

毫無疑問這正是腫瘤專家和臨床醫生所期待的未來情景。「沒有智能機器人，醫生可能寸步難行」（It s not going to be doable without the machines），但離開了醫生，再智能的機器人也無法看病。

後記花絮：

周末，我給老媽講什麼是 Watson......

「以後，醫生口袋裡有一個類似手機的」微型計算器「，那就是Watson。醫生只需要把患者的疾病、基因等信息輸入，不用寫病歷了，直接匯入到大資料庫里......

然後，患者的個性化精準治療方案和預後就出來了......」

她想了想說「這不就像小菜場里小販算帳一樣，心裡算不清了，就用Watons牌計算器幫忙算，免得找錯錢，准唄......」

我無語了。但Watson最終就是如此一個「微型計算器」而已。不同的是鏈接在一個巨大的資料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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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覺：林斯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