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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倫風是什麼風

「英倫風」是什麼?為什麼這個詞在中國如此流行?怎樣的生活方式,才能配得上「英倫風」這個詞?


文|大象公會


在谷歌上,英倫風這個詞有 6,130,000 條檢索結果,在百度上則有 16,200,000 條。在漢語中,這個詞既用於服飾裝扮風格,也用於汽車、家居、影視、音樂、平面設計、足球乃至青少年教育——只要它帶有強烈英國特色,通常被賦予典雅、高貴、內斂等特性。

但在英語、法語、德語世界,卻找不到一個可與漢語世界英倫風相對應的詞。


幾年前,一位時尚編輯真正站在「英倫」街頭時,驚訝地發現英國人並未像他想像那般是全世界的穿著模範。


「英倫風」從何而來?又為何在中國得到如此巨大的傳播?


當你談「英倫風」時

以「XX 風」指代某種文化特徵,在中文裡是 1990 年代才出現的用法,21 世紀後,迅速出現了「歐美風」、「日韓風」、「印度風」、「波西米亞風」乃至「摩洛哥風」等等概念。


雖然「風」大面積取代了此前的「風尚」、「風情」,但並不完全是它們是同義詞。


一種「風格」、「風尚」要稱其為「風」,首先要經受住市場的檢驗和認可,「XX 風」才能叫得響。比如不少中國媒體曾用「蘇聯風」來指稱近年俄國流行樂壇的蘇式音樂回潮,但因為它在中國流行文化中缺乏對應物,「蘇聯風」的說法未能流傳開來。

英倫風是什麼風


▍「希臘風」


中國刮過的各種「風」中,「英倫風」可算遲到者。2006 年前後,該詞才隨著捷豹等英國品牌的推廣逐漸出現,最初多限於汽車和時尚領域。「英倫風」成為人盡皆知的風潮,更多是在 2010 年以後。


雖然「英倫風」是個達成了某種含混共識並且獲得極高認同度的詞,但詞義卻經常搖擺流動,難以被準確定義描述。


比如在服裝領域,雖然普遍認為「英倫風」有著「優雅、簡潔、混搭」的特點,但實際上,英倫風除了「都曾經被英國公民穿上街過」這一條共同點外,所指的具體風格千差萬別。

英倫風是什麼風


▍有時「被英國公民穿上街過」也不是太必要,圖為國內某電商平台上關鍵詞中有「英倫」的商品


從維多利亞式的多層次裙擺、男式 V 領套頭毛衣和蘇格蘭傳統的方格,到男穿窄腿褲、女穿短裙加絲襪的英式夜店著裝,再到滿身破洞、配有各種激進政治符號的朋克服飾,都曾被人套用到「英倫風」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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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英式朋克審美到維維安·韋斯特伍德


就連倫敦常見的上身嘻哈風格、下身著窄腿褲的青年男子穿搭,雖然多年前即因為混搭過頭顯得邋遢而遭中國時尚雜誌編輯恥笑,但還是仗著人多,逐漸被歸進「英倫風」範疇。


英國人的胡亂穿著,給中國人試圖定義「英倫風」時帶來極大困擾,用詞難免矛盾,「保守與前衛」、「朋克文化+騎士精神」這樣分裂的說法屢見不鮮。


所以,北京酒吧里英式搖滾樂隊的穿著,上海老克勒的英國紳士穿戴,雖然相差一個世紀,但都叫英倫風。

英倫風是什麼風



▍身穿格子衫的朋克樂隊「性手槍」主唱


相比之下,雖然義大利、法國的服裝設計全球聞名且風格自成一體,通常認為其時尚風向標的地位要遠超英國,但在中國卻從未像「英倫風」這樣深入人心,甚至沒有出現類似的概念,至多被粗暴地統稱為「歐陸風」,甚至和滿街T恤大短褲的美國土鱉一道被合稱為「歐美風」。


最重要的是,「英倫風」在中國早已超越了服裝搭配和汽車設計之類審美範疇,進入生活方式乃至價值觀體系的範疇,成為一種高階文明的代名詞。英國人的語言、社交禮儀、飲食習慣乃至性格特點,都曾被中國媒體冠以「英倫風」予以推介。


所以,當有人向你談到他最近開始喜歡「英倫風」的裝扮時,他談的不是服飾,是一個人的教養和層次。


偶像的偶像


中國人崇英的時間很短。1978 年打開國門後的很多年裡,中國人最嚮往的西方國家都是「資本主義陣營」的領袖美國。


中國人崇美的歷史才算得上源遠流長。美國的物質文明,曾讓青少年時代即對此有領略的上海老克勒在里根總統訪華時熱淚盈眶。肯德基 1987 年在北京前門開店後,迅速創下肯德基的單店最佳銷售紀錄,北京王府井麥當勞開業後,有顧客在此包場舉辦婚禮,雙方家長及來賓均引以為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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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令中國人民震驚「廁所比我們食堂還乾淨」的肯德基


可口可樂公司的產品也受到過類似的追捧。1980 年代的中國,招待貴賓時,擺上一桌子室溫的可口可樂,是隆重而體面的禮遇。


即使 90 年代以後,中國人擁抱美式大眾消費品的熱情雖有所降低,但阿諾·施瓦辛格、邁克爾·傑克遜這樣的美國文化符號仍然在中國的青少年中影響巨大,以翻錄錄像等傳播效率極低的方式迅速覆蓋各大城市的年輕人。


即使在 90 年代民族主義浪潮興起後,打愛國牌的國產品牌也競相生產「中國人自己的可樂」和與「洋快餐」相對應的「本土快餐」,並不直接挑戰民眾對美國生活方式的嚮往。


與英國有關的一切,當時幾乎無法引起中國人的興趣。80 年代後期上映的電影《末代皇帝》,片中由愛爾蘭名演員彼得·奧圖飾演的庄士敦無論相貌穿著還是言行舉止都堪稱是完美的英倫紳士,但在中國觀眾心中的印象遠不如蘭博等單槍匹馬掃射敵人的美式肌肉英雄。老版《福爾摩斯》當年在國內上映時,引起的關注也遠不如近年的新版神探,雖然主演傑里米·布雷特被很多人認為更像標準的維多利亞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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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代皇帝》中的英國紳士庄士敦


但是,富起來的中國人在過了用紙幣點煙捲鞭炮摔人頭馬展示成就的階段後,來自美國的產品,無論是物質還是精神上都不足以滿足他們擺脫暴發戶形象的需求。美國企業更擅長製造可口可樂這樣「乞丐和總統都能享用」的大眾產品,在奢侈品、「貴族生活」等領域毫無優勢——九十年代,外觀花哨誇張如翻毛領子皮大衣的美式豪車只流行了短短一陣,就悄然讓位。


英國品牌逐漸開始佔據有利的生態位。只是,它並非中國高端消費者開始直接接觸英國文化的結果,而是受美國文化影響更深的結果——很大程度上,美國大眾文化中悠久的崇英傳統,直接影響了中國高端消費者的趣味。


從世紀之交開始,中國觀眾便不斷從好萊塢電影中體會到「英倫文化」的魅力。《英國病人》、《莎翁情史》和較晚的《傲慢與偏見》一道,通過美國人對英國文化的想像,傳遞到了中國觀眾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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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平等主義為信條的美國人不可能真正接受《簡·愛》中等級秩序森嚴的英國社會,但他們從中感受到的無窮魅力,正是因為美國社會無法提供品味、階級、情趣和深層情感。」


與陽剛、直來直去、穿著較為隨意的美國電影主角相比,上述這些好萊塢電影中展現的英國男人特別是「英倫紳士」往往更加審慎、剋制、內斂,更善於輕巧圓潤地處理生活中的複雜矛盾,符合中國人心目中優雅文明的成熟男人形象。至於英國有閑階級女士的華貴穿著,更是強烈刺激對中國新貴階層的想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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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rberry 秀台上的中國明星。亞洲用戶對 Burberry 影響巨大,中國市場的疲軟足以導致品牌銷量大幅下跌


當然,「英倫風」一詞真正成為社會通用的說法,還是要在英國電視劇大量進入中國觀眾的硬碟以後。特別是在 2011 年,隨著流行多年的美劇逐漸勢衰,英劇的大量進入引起了媒體的關注(特別是《唐頓莊園》和《神探夏洛克》),《南方周末》、《中國新聞周刊》、《新民周刊》等都對英劇在中國流行的現象做了報道。到 2013 年以後,國內視頻網站紛紛大量引入英劇,並建設專門的英劇頻道。


和先前熱衷於美國大眾消費品、並在流行美劇中奮力尋找美國文化的蛛絲馬跡的中國觀眾一樣,新近大量湧現的英劇愛好者也不僅滿足於劇情和演員,而著力於分析劇中反映的「英國生活方式」的種種細節。在網上搜索「從唐頓莊園看」,可發現大量「從《唐頓莊園》看英式禮儀」、「……看英國文化特徵」、「……看英國貴族精神」、「……看英式貴族家居」等文章。


不過,也有英國媒體對中國人的這種崇英心態不以為然。英國《每日快報》表示,很多中國人心儀的英倫文化,已經與當代的英國生活無甚關係,而更偏重於英國昔日等級社會的種種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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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時尚雜誌的標題


追求「英倫風」的人僅僅是在追求上等人的身份、等級和高人一等的感覺嗎?


文明與教養的祖國


事實上,英劇反映出的並不只是貴族們高高在上、平民安居下位的等級觀。劇中人物舉手投足中展現的與現代中國生活頗不搭調的文明和教養,才是中國觀眾更想追求和效法的對象。


畢竟中國人剛剛才結束以粗鄙為榮的歷史,而以不修邊幅為榮仍在多數人那裡被視為美德的體現。媒體突然開始熱衷於對富豪乃至明星們的穿著品頭論足,恰是「英倫風」泛濫流行的結果。


僅僅在十年前,媒體在介紹公眾人物的衣著裝扮時,假裝關心的是品牌,實際上操心的是它們的價格。這是了個不起的進步。


所以,當我們討論英倫風時,我們討論的並不是時尚,實際上想強調的是文明和教養,否則我們大可直接去說「法蘭西風」或「亞平寧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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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王牌特工:特工學院》中的英國紳士在中國觀眾中激起了相當反響


英倫風,這個當年捷豹公關在拓展中國市場,為中國人對英國文化所知不多時無意中想像的詞,成為打包中國社會對文明和教養想像最好的詞。


捷豹最新發布的首款運動 SUV——F-PACE,捷豹家族的標誌性前臉和充滿肌肉感的線條,讓其看上去像是一頭兇猛的獵豹,奢華又極具科技感的內飾和配置讓人彷彿看到了英國人獨有的紳士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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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捷豹將這場英倫盛宴帶到了北京。此次亮相的不僅有 F-PACE,更有四門運動轎跑 XE、豪華運動商務座駕 XF、頂級奢華商務座駕 XJL 和旗艦超跑 F-TYPE。除了極具觀賞性的英倫汽車,捷豹同時為車迷們準備了很多趣味小遊戲,捷豹知識挑戰、反應極限挑戰、Drivewithstyle、馭享夢想座駕、私人訂製大片等英倫鑒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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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送【姓名、聯繫方式、所在城市】至大象公會微信後台,報名捷豹英仕挑戰賽全國巡迴試駕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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