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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獎得主、普利策獎得主,10位大咖約談上海書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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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書展向以名家薈萃、活動眾多而為人稱道,今年,又有一大撥高人氣嘉賓匯聚上海灘,為讀者帶來一場場文化大餐。中華讀書報特選取其中10位,進行訪談和介紹——


阿列克謝耶維奇:來自白俄羅斯的文學尊嚴

諾獎得主、普利策獎得主,10位大咖約談上海書展



阿列克謝耶維奇(白俄羅斯作家、2015諾貝爾文學獎得主)


今年上海書展的重頭戲,毫無疑問,是迎接2015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白俄羅斯作家、記者斯維特蘭娜·阿列克謝耶維奇的到來。她將攜新作《二手時間》在書展上與中國讀者見面。

冷戰、蘇維埃、古拉格、戈爾巴喬夫……很奇怪,這樣一個寫作語言多少已經有些「老化」、在最終摘得諾獎桂冠之前大多數中國人還對其所知寥寥的作家,如今在中國閱讀圈內,正在談論她的讀者,數量驚人。


冷戰結束25年的今天,我們為阿列克謝耶維奇著迷的原因何在?


三個月前,我剛做完與阿列克謝耶維奇的郵件專訪,震撼的感覺至今還有餘味。其實早在三月份,得知其「烏托邦系列」最後一本《二手時間》即將登錄中國之後,我就已經給這位67歲的老太太發去了四千多字的郵件採訪邀請。在焦心等待了兩個月之後,沒想到她發來了一萬四千字的回復,據說,這些問題她答了太久太久時間,過程中因觸發「過於深沉的情感」而數度擱筆。


這「過於深沉的情感」,也是我被這位數年帶著錄音設備和筆記本,滿世界飛奔的白俄羅斯女記者所打動的原因。生於烏克蘭、長於白俄羅斯的阿列克謝耶維奇,歷時30餘年,跑遍蘇聯各國,採訪了數以千計的小人物,從衛國戰爭中的女兵到倖存的兒童,從阿富汗戰爭中的「娃娃兵」到切爾諾貝利事件的倖存者,從蘇聯解體的紅場遊行者到白俄反對總統選舉的人們……千萬個小人物的口述歷史,彙集成一部鮮活的蘇聯精神史詩。


她最主要的作品,是五部曲的「烏托邦系列」——《戰爭中沒有女性》(1985)、《最後的證人》(1985)、《鋅皮娃娃兵》(1989)、《切爾諾貝利的悲鳴》(1997)和《二手時間》(2013),被譽為「紅色人類的百科全書」。

她的作品,幾乎都是與整個人類的命運有關的大題材。而駕馭這種大題材的方式,又從來都是小入口。大量的採訪,多到無以復加的口述資料,千百個人聲匯聚而成的復調……阿列克謝耶維奇面對這些已經穿越災難、或者仍在災難中艱難匍匐的人,選擇做「一隻越來越巨大的耳朵」,將自己的評論隱匿。


很長時間裡,她一直在尋找一種體裁,為了將所見所聞的世界呈現出來,她選擇了一種記錄人聲音的體裁——將在街上、窗外看到聽到的一切記錄成書。書里的人們,講述自己在這個時代主要的事件:戰爭、社會主義國家的崩潰、切爾諾貝利、社會轉型……這是一個國家的歷史,而每一個個體,都承擔了自己渺小的命運。


諾貝爾獎給S.A.阿列克謝耶維奇的頒獎詞是:「因為她豐富多元的寫作,為我們時代的苦難和勇氣樹立了紀念碑」,而相對於「紀念碑」這樣中規中矩的表述,也許,用「文學的尊嚴」形容她的寫作更貼切。


而今,很多白俄羅斯人都對自己有一個稱呼——「黑匣子」,因為他們為後代保存了太多蘇聯時代的歷史信息。而阿列克謝耶維奇本人,也願意成為這樣一隻「黑匣子」。匣子里,是千萬個小人物的眼淚和笑聲;是在這個看似開放,實則心靈仍不自由的時代里,被歷史遮蓋的個體的反抗,它們是文學的尊嚴。(柏琳/文)


聚焦圖書:《二手時間》

活動安排:文學對談:阿列克謝耶維奇和她的「二手時間」(阿列克謝耶維奇、陳曉明)


時間:8月19日10:00-12:00


地點:思南公館·思南文學之家


朱諾·迪亞斯:沉溺·失去·多米尼加人在美國的寫作人生

諾獎得主、普利策獎得主,10位大咖約談上海書展



朱諾·迪亞斯(美國作家,2008年普利策獎得主)


出生在多米尼加的朱諾·迪亞斯六歲那年隨父母到了美國。1996年他的短篇小說集《沉溺》出版,書中人物或多或少帶有其個人印記,或者來自他的耳聞目睹,情節則源於他從那個拉美島國到美利堅大陸的成長記憶,那些短篇自然,生動,直接,動情。書中講述的拉美移民在美國的故事不止打動了眾多讀者,也獲得美國文學界的褒獎。


時隔十二年,他寫出長篇小說《奧斯卡·瓦奧短暫而奇妙的一生》。在這部作品中,他塑造了一個心思細膩而面對殘酷現實選擇逃避的宅男形象,這位來自多米尼加、生活在美國的小夥子叫奧斯卡,胖,內向,長得不好看,想要融入美國社會,又時時懷念老家,英雄夢想和愛情渴望如此遙不可及,他只能窩在房間里,從超級英雄傳奇、科幻世界中尋求安慰……這部長篇為文壇貢獻了奧斯卡這個典型人物,也為作者贏得2008年的普利策獎。


應該說,朱諾·迪亞斯不是一位高產的作家,從第一本書《沉溺》問世至今,二十年來他只出版了三本書。但這些作品的文學水準極高,有其得天獨厚之處——結合自身經驗而敘述的多米尼加裔美國移民生存境遇和處在成長過程叛逆期的青少年的心路歷程,也承載著有色人種、少數族裔如何以文學表達自己,進而改變個人命運,實現某種「美國夢」的救贖。事實上,朱諾·迪亞斯非常在意自己的拉美裔身份,無意對此「漂白」。他在寫作之路最初起步時的良師,托尼·莫里森、桑德拉·希斯內羅斯,這二位文學成就斐然,已擁有國際影響力的有色人種、拉美族裔美國作家,對他的影響深遠。或者說,他的寫作和文學履跡,打上了此前二者的烙印。


在他的近作,短篇小說集《你就這樣失去了她》中,朱諾·迪亞斯的寫作顯得更加成熟、自如,面對自己內心世界與成長記憶的勇氣也更大,這本書的自傳色彩頗濃,這倒不是作者在寫自己,而是將兒時記憶和親人、朋友的故事融入進來,記錄和虛構之間界限模糊。依然是不變的拉美裔美國移民的故事,人物貫穿全書,情節各自獨立彼此關聯,對情感和慾望的嚮往在青春迷惘、現實苦悶中碰壁、糾結的年輕人,以失去來詮釋得到,最終分離結尾的愛情故事,如此犀利又暗含溫情。事實上這也是一直以來朱諾·迪亞斯的作品中最常流露的情調,面冷心熱的黑色幽默,嬉笑怒罵的柔情。


如今的朱諾·迪亞斯是美國文壇重要的中堅力量,英美文學界中青年作家中的佼佼者。他的寫作姿態與風格一以貫之,寫作與生活在越來越從容的狀態下進行。今天(8月17日)開幕的2016上海書展期間,他專程從美國來滬參加一系列活動。這不是他第一次來中國。和2010年3月份那次北京行相比,此次到訪上海書展的這位美國作家如今擁有更多的中國讀者。六年前《奧斯卡·瓦奧短暫而奇妙的一生》在中國上市,今年4月他的短篇小說集《你就這樣失去了她》由譯林出版社引進推出,加上早前《沉溺》中譯本也已問世,至此,朱諾·迪亞斯的所有作品中譯本都已在中國出版。(漢嘉/文)


聚焦圖書:《沉溺》《奧斯卡·瓦奧短暫而奇妙的一生》《你就這樣失去了她》


活動安排:文學對談:短暫而奇妙的人生,我們如何書寫(朱諾·迪亞斯、張悅然、小白)


時間:8月19日15:00-17:00


地點:思南公館宴會廳


米哈伊爾·波波夫:不拘題材的文學大師

諾獎得主、普利策獎得主,10位大咖約談上海書展



米哈伊爾·波波夫(俄羅斯作家)


是「中俄經典與現當代文學互譯出版項目」讓米哈伊爾·波波夫走入我的視野,亦讓我有幸成為他三部重要作品(《伊傑婭》《莫斯科佬》《火紅色的猴子》)中文版的責編,開啟了我們之間作者與編輯的緣分。本周,此前我一直通過作品和郵件與之溝通的米·波波夫現身上海,將通過上海書展的舞台走入更多中國讀者的視野,開啟作者與讀者間的緣分。


米哈伊爾·波波夫,1957年生於哈爾科夫(今屬烏克蘭),是俄羅斯散文家、詩人、政論家和評論家。1980年以詩歌作品登上文壇,此後筆耕不輟,迄今已出版四部詩集和三十餘部散文集、小說,且多部作品被翻譯成中、英、法、德、阿拉伯和拉脫維亞語。2004年起他擔任俄羅斯作家協會散文理事會主席。


米哈伊爾·波波夫深受蘇聯/俄羅斯各類文學獎項的青睞,曾獲蘇聯作家協會最佳處女作獎(1989)、舒克申獎(1992)、蒲寧獎(1997)、普拉東諾夫獎(2000)、莫斯科市政府獎(2002)、岡察洛夫獎(2009)、「莫斯科—PENNE」國際文學獎(2011)和高爾基文學獎(2012)。


米·波波夫創作興趣廣泛,題材豐富,既寫當代莫斯科的現實生活,亦寫未來世界的荒誕幻象,還寫耶路撒冷的聖殿騎士、中世紀的法國和古埃及……他擅長運用現實主義手法,甚至將其應用於描寫最玄妙怪誕的情節。


《伊傑婭》《莫斯科佬》《火紅色的猴子》恰是米·波波夫不同題材的優秀作品。《伊傑婭》是一部自傳體中篇小說,小說中「我」的原型就是米·波波夫本人,「我的母親伊傑婭」的原型就是波波夫的母親伊傑婭。20世紀中後期的歷史巨變鑄成了母親一生悲劇的命運,而「我」與那個時代的大多數青年一樣,不理解也不想理解母親……《伊傑婭》是波波夫嘗試對母親的理解與道歉,而這次嘗試整整遲到了五年。


《莫斯科佬》是關於「繼承者」的故事,不過這個「繼承者」是位步入中年的糟糕「大叔」,身份是莫斯科建築大亨的弟弟。《莫斯科佬》具有米·波波夫創作的鮮明特點:情節上,曲折離奇,懸念迭生,結局出人意料卻又合乎情理;結構上,多條線索平行展開,營造出復調的效果;語言上,自由隨機,喜歡說雙關語俏皮話。《莫斯科佬》的最初章節很容易令讀者產生「這是一部偵探小說」的錯覺,然而隨著情節的推進,讀者就會逐漸發現作家暗藏其中的歷史的、民族的、社會的、家庭的、人性的、道德的悲劇與凄涼……


《火紅色的猴子》不是一部現實主義作品。米·波波夫用天馬行空的想像勾畫出了一個遙遠的未來世界……正如波波夫本人在中文版《序》中所說:「新的時代為世界一併帶來了全新的全球化惡魔的全部因素,這些因素有時註定會對整個人類社會的生活產生影響。最顯而易見的例子就是全球互聯網、虛擬空間。……我們深深地受這些盲目而強烈的力量所左右,並不完全知曉,這些力量將帶給我們多少好處,又帶來多大危險。」


本次上海書展,除國際文學周主論壇「莎士比亞的遺產」外,米哈伊爾·波波夫還將出席三場活動:圍繞《伊傑婭》和俄羅斯傳統文學中的母親形象在思南文學之家發表演講,波波夫將談及其對俄羅斯經典文學中母親形象的認識、俄羅斯偉大作家與母親的關係,並首度深入披露《伊傑婭》的創作動機和歷程;就當代俄羅斯文壇格局、文壇面貌、文壇新秀及波波夫的自我定位等與翻譯家、上海外國語大學教授鄭體武先生在上海市作家協會大廳展開對談;與譯者華東師範大學副教授貝文力先生在《莫斯科佬》中文版首發式上共敘其筆下的「俄羅斯世相」。


值得一提的是,「中俄經典與現當代文學互譯出版項目」的中方協調單位——中國文字著作權協會總幹事張洪波先生也將受邀出席8月17日的活動。「中俄經典與現當代文學互譯出版項目」由莫斯科中國文化中心倡議發起,中國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與俄羅斯出版和大眾傳媒署簽署協議,中國文字著作權協會和俄羅斯翻譯學院具體協調實施。旨在向兩國人民推介對方國家,特別是現當代優秀的文學作品,加深兩國文學交流,溝通兩國人民情感。華東師範大學出版社很高興能參與到這個項目中,為中俄文學交流貢獻綿薄之力。(夏海涵/文)


聚焦圖書:《伊傑婭》《莫斯科佬》《火紅色的猴子》


活動安排1:文學對談:當代俄羅斯文壇格局(波波夫、鄭體武、王焰)


時間:8月19日15:15-16:45


地點:上海市作家協會大廳


活動安排2:波波夫筆下的俄羅斯世相——作家見面會暨《莫斯科佬》中文版首發式


時間:8月20日16:45-17:45


地點:上海展覽中心中心活動區


程兆奇:歷史不該是實用主義的,應讓公眾了解真相

諾獎得主、普利策獎得主,10位大咖約談上海書展



程兆奇(上海交通大學東京審判研究中心主任)


東京審判是人類史上規模最大、參與國家最多、開庭時間最長、留下的檔案文獻最為浩瀚的審判。如今中日邦交恢復正常化已有四十多年,隨著時間的推移,過去的歷史或許被逐漸遺忘,或許在以訛傳訛中變得模糊不清。這時,釐清歷史事實具有重要的意義。


此次上海書展,上海交通大學東京審判研究中心主任程兆奇帶來一套《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庭審記錄·中國部分》,將在8月18日發布。作為叢書主編,程兆奇表示這項工作的初衷是明確東京審判這段歷史的基本情況,阻止日本翻案:「東京審判對於日本侵略中國的蓋棺論定具有重大意義。但東京審判中國政府提出了哪些訴求?具體審理了哪些罪行?提出了哪些證據?檢辯雙方進行了怎樣的攻防?留下了哪些值得檢討的問題?諸如此類的基本情況長久以來一直不明。考慮到東京審判主要文獻卷帙浩繁,而且為英、日文等外語文獻,對於讀者閱讀、檢索十分不便,我們在準備庭審記錄英文版出版的同時,從五萬頁庭審記錄中輯出與中國有關的部分約一萬頁,譯成中文,按庭審的進程編為十二冊,提供給讀者。」


程兆奇說,東京審判是對日本近代侵略與暴行的蓋棺論定。因此,日本長期以來一直有人力圖推翻東京審判。近年的新變化是日本官方從幕後走到了前台。日本首相安倍晉三2013年3月在眾院公開表示「東京審判是勝者的審判」可以看做是一個標誌。2015年11月,日本自民黨更進一步,成立「檢討」東京審判的專門機構,企圖通過否定東京審判達到否定戰後國際社會對日本侵略的定性。「因此,除了學術的意義,我們今天維護東京審判的成果,也是為了阻止日本對歷史的翻案。」


對歷史的研究和反思對現實中日關係也頗有影響。程兆奇認為,中日關係是一個現實離不開歷史,或者說歷史仍未走入歷史的十分特殊的關係。對中日關係史的研究,一是可以減少因為誤讀帶來的誤判,二是有助於中國對面臨的問題作出得當、有力的回應。


中日關係是現實問題,公眾格外關心卻大多缺乏全面的認識,於是帶來不理性的後果。「之所以不能全面認識,很大程度在於我們對待歷史的實用主義態度。長期以來,我們對公眾的承受力、判斷力似乎總是不能放心,對待真相總是覺得有些應該凸顯,有些應該迴避。長此以往的片面認識,難免造成公眾易於偏激,不能理性。所以,我們今天應該讓公眾更多地了解真相。比如要讓公眾了解日本不是只有右翼,還要讓公眾了解右翼的主張及理由。」程兆奇說。


作為上海交通大學東京審判研究中心主任,程兆奇的工作主要集中在南京大屠殺研究和東京審判研究兩個方面。「南京大屠殺研究是一個研究者眾多、成果特別豐富的領域。如果說我做的微不足道的工作與其他學者有所不同,主要是我是用日方文獻檢討日方提出的問題。使用的方法基本是實證。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南京大屠殺在中日兩國之間、在日本各派之間有著高度爭議。解決這一爭議的根本困難在於,對立的兩方自始的記憶與記載就有所不同甚至完全相反。所以,只有從對立方也承認、至少是不否認的文獻中找出證據,只有對對立方提出的問題進行辨析,批判與被批判才能避免針鋒不接的各說各話。


上海交通大學東京審判研究中心成立於2011年5月3日東京審判開庭65周年之際,是全球首家專門從事東京審判研究、文獻整理和編譯的學術研究機構。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形成經典出版工程「東京審判出版工程」,致力於還原東京審判歷史真相,目前已推出多種東京審判研究中心的研究成果。據程兆奇介紹,近年來,研究中心的團隊在東京審判與亞洲地區盟國各自進行的BC級審判及新中國審判方面的研究都有了不少推進,最終成果將集中體現在前文所述東京審判通史(正式題目為《東京國際軍事審判》,5卷本)中。」除了學術著作,東京審判出版工程今年推出了面向大眾讀者的通俗讀物《東京審判親歷記》,接下來會繼續推出同類作品《東京審判——為了世界和平》(程兆奇編著)、《沒有硝煙的戰爭——東京審判故事集》(向隆萬著)。(郭倩/文)


聚焦圖書:《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庭審記錄·中國部分》


活動安排:《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庭審記錄·中國部分》發布會


時間:8月18日9:00-9:30


地點:上海展覽中心中心活動區


李輝:一邊寫詩,一邊讀古文獻,一邊研究DNA

諾獎得主、普利策獎得主,10位大咖約談上海書展



李輝(復旦大學生命科學學院人類學系教授)


許多人知道李輝,大概是從2010年「曹操墓」事件開始的。他以曹氏族譜等古代文獻作指引,對當今疑似曹氏後人進行Y染色體DNA測序,從而推斷曹操的身世之謎和基因的突變規律,結果還可驗證「曹操墓」中人是否為曹氏族人。新奇的思路和手段,引來無數目光,驚嘆、質疑,不一而足。幾年過去,李輝「變本加厲」,在探索東亞人群演化以及文明肇始和發展的遺傳學效應之路上屢獲戰果。如今,他除了是復旦大學生命科學學院人類學系教授,還是亞洲人文與自然研究院副院長、中國人類學民族學研究會理事。一方面,他用文史資料指導分子遺傳學研究方向;另一方面,分子遺傳學研究的結果為社會學史學研究提供了有用的提示。研究中,採集人群血樣、DNA測序、數據分析等「理科活兒」往往讓文科學者敬而遠之;而古文獻研讀、民族民俗比較、語言演變分析等「文科活兒」,又往往讓理科學者備感艱澀。而李輝深厚的理科功底和文科修養,足以使他在這種學科交叉、文理結合中遊刃有餘。


在李輝看來,學科交叉、文理結合極為重要,因為對許多問題的研究,不能局限於單一學科,「單一的學科都是片面的」。以人類起源、遷徙問題為例,「遺傳學能解決人群的起源、人類之間的譜系關係,但想解決人群遷徙過程中具體走了哪條路線,還是要通過考古學。同樣,遺傳學也不知道人群為什麼遷徙、什麼時候遷徙,要弄清楚這些,就要涉及到語言學、文化學、宗教學、歷史學等學科」。李輝將人類起源、遷徙問題比作一頭大象,將研究這個問題的語言人類學、考古人類學、生物人類學和文化人類學等學科,比作摸象的盲人。最初,「盲人」們各自為戰,得出片面、常常互不兼容甚至是矛盾的結論。但現在,通過研究基因組、大數據分析,科學家對問題的答案有了整體性了解,並「用基因的數據做一個骨架,再把其他領域的研究結果,作為血、肉、內臟等往骨架上貼。有了骨架,我們就可以把這隻『大象』拼起來:耳朵往哪拼、頭往哪拼,我們都知道了。如此才能得出一個各學科都能兼容的答案,原來有矛盾的地方我們也明白了:有矛盾是因為我們『拼圖』的角度不對」。


就像他的科學研究一樣,李輝出版的書籍也涉及頗廣。他不僅翻譯過《夏娃的七個女兒》等科普作品,撰寫過《來自猩猩的你》等科技專著、《嶺南民族源流史》等史學著作、《道德經古本合訂》等哲學著作,還出版過《自由而無用的靈魂》等詩集。他的著作有深度卻不晦澀,科普作品有趣易讀,詩集則滿紙優美華章。他的詩,他的作品,都在追求美、追求科學與藝術結合的狀態。


在即將舉行的2016年上海書展上,李輝譯作《我的美麗基因組》(上海科技教育出版社出版)入選書展推薦圖書和世紀出版集團20大好書。這本書從科學、社會學等多個角度,展現了基因組學如何深刻地改變著我們的生活。李輝表示,了解基因組知識意義重大,其中認識人與人之間的差異尤為重要。「我們的先天差異就在基因組裡面。」如今方興未艾的「精準醫療」,正是從個人基因組差異出發,實現疾病的個性化醫療。我們只有認同差異的存在、詳細地認識差異,才能利用差異「積極地預防、治療各種身體的不適,選擇有益於自身的生活方式,如吃什麼、什麼時候睡覺、該做什麼運動、運動多長時間」。「這本書中還提到了精神的問題。我們的思想、精神,到底有多少是受肉體控制的?只有了解了這些,我們才能更好地控制自己,才能把生活變得更美好。」李輝如是說。(特約記者/伍慧玲)


聚焦圖書:《我的美麗基因組——探索我們和我們基因的未來》


活動安排:鍾揚、李輝對談「解讀我的美麗基因組」


時間:8月18日9:30-11:30


地點:上海圖書館4樓多功能廳


孫機:每件文物都用錢來衡量,還有什麼意思

諾獎得主、普利策獎得主,10位大咖約談上海書展



孫機(文物專家,考古學家)


從上世紀五十年代考入北京大學歷史系考古專業算起,文物學家、考古學家孫機先生與歷史、考古結緣已有大半個世紀。他曾向沈從文先生學習中國古代服飾史,整理、總結了目前出土的幾乎全部漢墓文物、文獻,精於古代文獻與文物實物相互對照的研究方法,在車制、服飾、金銀器、樂器、飾品、飲食等中國古代物質文化研究領域頗有心得,這些學養積澱與甄別經驗使得他諳熟文物中的歷史線索,更對很多考古個案、文物鑒定事例有發言權。


2014年,一部深入淺出、圖文並茂的《中國古代物質文化》(中華書局出版)意外走紅,也令孫機先生的影響力愈發超出學術圈。他的研究成果與觀點逐漸為更多大眾讀者所知,也偶爾面對公眾做一些普及型的講座。


日前,隨著新書《從歷史中醒來》由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出版,他在國家圖書館又舉行了「當前文物研究中的幾個問題」主題演講。年近九旬的孫機先生精神矍鑠,講起話來中氣十足。兩個小時的演講過程中,他始終站著,邊講邊翻動電腦中PPT文件的圖片,遇到一些生僻字,快步走到講台旁的寫字板上用筆寫出來示意。人如其文,演講中的他將時間跨越幾千年的中國古代史和某類古人器物使用情況甚至具體的某件文物自然地串聯在一起,歷史常識、文物知識信手拈來,用生動、幽默的言語表達,每每穿越一般帶入到目前的生活情境。


既然是談「問題」,孫機先生不諱言如今文物研究領域存在著牽強附會不夠嚴謹的現象。他說到關於一些文物上的動物圖樣是否可以揭示出中國古代的「圖騰」謎底?答案是「否」,因為中國古代是否存在「圖騰」都要存疑。他還興緻勃勃地解釋了中國古代的信仰問題,以及治玉歷史悠久的中國為什麼沒有一個和青銅時代相提並論的「玉器時代」?文物界、考古界為何「久訛成真」?等等。老先生言辭懇切地表示,研究文物就是接近歷史。那些動輒斷言某件文物是什麼時代的、值多少錢的言論,不是做學問的態度。「如果每件文物都用值多少錢來衡量,還有什麼意思。用文物來研究歷史才對啊」。


這本《從歷史中醒來》包括孫機先生髮表於30年間不同時期涉及文物、考古很多方面的文章。這些文章從歷史、科學、藝術三個層面,對那些沉睡多年的古代器物進行分析、辨識、解讀,說及它們的功用,也品鑒它們的工藝之美,認同它們的功用、審美之外的文物價值。在引經據典、條分縷析的娓娓道來中,還原出古人的生活細節,拼貼出歷史的輪廓,進而將其喚醒,為讀者所見。其中很多文章成為相關文物話題的典範之作。


此外,孫機先生近期還有兩本書《華夏衣冠——中國古代服飾文化》《載馳載驅——中國古代車馬文化》由上海古籍出版社推出。這兩本書的內容源自已有多個版本行世的孫機古代物質文化研究力作《中國古輿服論叢》,其中集結了孫機先生在中國古代車制、服飾領域的研究精華。


2016上海書展期間,孫機先生將赴滬參加若干活動,上海的讀者將有機會面對面傾聽這位文物考古大家關於陶俑、中國古代服飾的講述。(本報記者/丁楊)


聚焦圖書:《從歷史中醒來》《華夏衣冠》《載馳載驅》


活動安排1:「從歷史中醒來:怎樣認識陶俑」主題講座


時間:8月20日14:30-16:30


地點:上海書城


活動安排2:孫機中國古代服飾文化講座暨《華夏衣冠》首發式


時間:8月22日14:30-15:30


地點:上海展覽中心第三活動區


樓宇烈:脫離人文指導,科技就像脫韁的野馬

諾獎得主、普利策獎得主,10位大咖約談上海書展



樓宇烈(北京大學哲學系教授)


「中國文化的根本精神是重視人,是以人為本的文化,從人自身來考慮、處理跟天地萬物及其他人的關係。我們今天需不需要這樣的精神?需不需要這樣的精神來指導我們的生活?」電話那頭,樓宇烈那溫和的聲音徐徐道出一位老者對中國傳統文化的守護和熱愛。


在樓宇烈看來,傳統文化的精華就是讓每個人都明了自己的身份:在大自然中的身份,在社會中的身份,把自己放在一個相應的位置上做好份內的事情,子女要盡到子女應盡的職責,領導應盡領導的職責。人與跟大自然的關係也是如此,人只有尊重萬物,跟萬物處理好關係,才能生存得好。


然而,目前我們面臨的卻是一個世紀以來文化發展過程中的不平衡:一是傳統文化和西方文化比例的失衡,西方文化所佔的比例遠遠高於傳統文化,這體現在教育、社會文化等方面。第二個不平衡是科技文化和人文文化的不平衡,注重科技文化。而後者,是近年來樓宇烈最為關切的問題。「科技文化不能脫離人文文化的指導,否則科技文化可能就像一匹脫了韁的野馬,對人類造成損害。實際上,現在這個問題已經相當嚴重,比如我們都把自己的生命交給那些機器來管理,人完全丟失了自我。今天環境的破壞和污染,就是因為我們當時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現在要補救就很難了」。說到這裡,樓宇烈再次回到他前面的話題:必須用人文指導科技發展,通過人文教育讓人類產生自覺和自律意識,實現人與人,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


對於1934年出生的樓宇烈來說,在其學術生涯的黃金期,早已出版很多學術著作,可是在私心裡,他對這本由課堂音頻資料和弟子們多年課堂筆記整理選編出的《中國文化的根本精神》別有一番情感在。「過去,很多書是從學問到學問,從知識到知識,現在我更多想著能夠接地氣,讓更多人來了解傳統文化,這本書是一個漫談交流式的普及讀物,不是很成體系的學術著作。」樓宇烈說,像這種在很多人看來不是很學術的書,可能比只有少數人能夠看懂的學術著作更有意義。


現代人的思維方式也是一個重要的問題。「我們現在養成比較多的是一種簡單的非此即彼的二元分離甚至對立的思維方式,過去和現在,東方和西方是先進和落後的對立關係,卻不知道先進裡面也有很多的弊病,落後的裡面還有許多寶貴的人生道理。所以,改變思維方式是當前非常重要的事情,當然,這也涉及到價值觀的改革。」在樓宇烈看來,東方的傳統思維是把事物看成一個整體,包括西方現代科學,如物理學都已證明這個世界是不可分的。中國文化對此尤有深刻的認識,天地萬物與人融為一體,這一點特別體現在中醫方面。現在,西醫用藥物或手術的治療已經出現大量問題,而國醫是調整人的生活狀態、飲食結構和起居,恢復人的自我修復和痊癒能力。但樓宇烈感慨的是,對於國醫,中國人對它的認同性還不是很高,反而是西方人越來關注,這其中包括藏醫、苗醫、蒙醫等等。


為了更好地傳播中國傳統文化,這位八十多歲的老人每天依然忙碌著:指導19位博士生的學業,去全國各地講課,參加各種相關的學術研討會,另外,很多國學機構和團體也希望他出面掛名,兼職,經常一天中要接待五六撥客人。「如果是對傳統文化傳承和發展有意義的事情,只要有時間我就盡量去。」樓宇烈說。(本報記者/陳菁霞)


聚焦圖書:《中國文化的根本精神》


活動安排:圖書首發儀式暨簽售會


時間:8月17日17:00-18:00


地點:上海展覽中心中心活動區


汪涌豪:俠對中國人的意義

諾獎得主、普利策獎得主,10位大咖約談上海書展



汪涌豪(復旦大學中文系教授)


上世紀90年代,專事古代文學、美學與批評史研究的汪涌豪忽然興緻勃勃做起了遊俠研究,並撰成《中國遊俠史》《俠的人格與世界》(與陳廣宏合著)二書,首開這一專題史研究之先河,至今仍為文史學界與學生稱引。儘管據他後來追述,其時武俠小說正風靡讀書界,或許不能不說是構成寫作的一個動因,但在汪涌豪那裡,自有更深的學術衝動與性情激蕩,因而筆下的遊俠世界較之虛構的俠客江湖也就另現一片天地。


「大約在公元前四百多年,當封建井田之制稍壞,諸侯大夫亡國敗家相隨屬,又或淫侈不恤士,變革時代的紛亂動蕩激活了一部分意欲改變自身命運的人們。他們覷准當日百廢待興,特別是國家政治運作、法制建構尚未走上軌道的時機,乘隙而奮盛於一時。由於其一生行事,好『立氣勢,作威福,結私交,以立強於世』,被世人稱為俠;又由於他們不樂居業,偏好游處,通常還多被人稱為遊俠。」汪涌豪從一開始就嘗試將這一特殊人群放回到古代中國的歷史流程,從史學、社會學角度審視遊俠,對其人群構成、活動方式、人格特徵和社會關係等作出系統的梳理。只要仔細翻閱遊俠二書,就會發現其研究視野並不限於詩詞文賦的俠客描摹與懷想,研究方法更多建基在史籍文獻的翻檢和爬梳,直至時空脈絡的追溯與重塑;不僅在正史正典的皇皇載記里尋找那些寂寞古道、獨行遠客,而且要在野史、方誌、筆記、別集、碑銘、牒帖、賬簿、案冊等零落斷片中孜孜追索,去發現古老帝國的長長斜影、中華民族的人格精魂。


可以說,遊俠幾乎總是遊走於歷史的邊緣,但汪涌豪的遊俠研究卻敏銳把握了新時期以來思想學術之勢的重心。彼時新老學人開始在精英化的王朝史、政治史大敘事之外另闢道路,以人口、家庭、宗教等人類活動為主體的經濟史、社會史研究乃方興未艾,而汪涌豪關於遊俠的種種討論,正呼應了民眾史、日常生活史研究的轉向,並因其對象本身的豐富與駁雜,帶動研究意識和方式的舒張與拓展,逐漸溝通起傳統中國上下階層的歷史聯繫,展開著廟堂與江湖間的對話可能。


時隔二十餘年,汪涌豪精心增訂舊作,交上海人民出版社推出。他明確自陳借鑒了「年鑒學派」的觀念與方法以及中國既有的傳統,力求從社會文化史的角度對遊俠發展及湮滅的歷史作更細緻周洽的探討。從新書稿清樣上每一頁密密麻麻增補、改寫的文字里,都能切實感受到他「尤注意結合對象長處底層與邊緣的特性,增補了許多史料,終得以使原本罅隙與斷裂處有了信實的連接,原本寒儉單窘的地方因此變得豐實起來」。


邊緣的遊俠又幾乎總是代表著中國人的叛逆精神。在他看來,俠愛人不講等第,四海之內皆兄弟;俠追求公平也是沒有原則的,是一切意義上的公平。而以往中國社會,公平的解釋權是掌握在有權力者這邊,而俠天然就站在弱勢者一邊……就像他在新版後記中所說:「那時的我們更多著意於尚友古人,從歷史發生論角度究明其人格構成的社會基礎,那麼今天有機會重理舊作,更注重的就是在當下語境中,它之於構建現代意義上中國人的健全人格的價值了。」大概,這就是他在學術研究之中傳遞給我們的文字感性和思想溫度吧。(薛羽/文)


聚焦圖書:《中國遊俠史論》《俠的人格與世界》《中國遊仙文化》


活動安排:講座:中國人的遊俠與遊仙


時間:8月20日 14:00—15:30


地點:上海圖書館四樓多功能廳


盧甫聖:「海派」可能並非流派,而是一種風氣

諾獎得主、普利策獎得主,10位大咖約談上海書展



盧輔聖(畫家、學者)


「海派」現已成為一個眾人皆知的辭彙。可能一些人會以為這個詞是魯迅最早提出的,但事實並非如此。早在魯迅之前,美術界已經開始使用「海派」一詞。名流張祖翼在跋吳觀岱作品中就提到:「江南自海上開市以來,有所謂海派者,皆惡劣不可注目。」可見,張對「海派」是抱著貶低的態度的,但這裡的「海派」繪畫僅僅指錢慧安等人所形成的繪畫風格,他們活躍在城隍廟一帶,作品依託市場,在繼承中國畫的同時又融入了年畫等創作手法,使得作品受到市井婦孺的喜愛,但也遭到了如張祖翼這樣受傳統文人畫訓練的人的鄙夷。


後來「海派」概念離開了美術,被大量運用到文學和戲劇中,這與當時「京派」「海派」之爭有關。待「海派」重回美術中,就要追溯到陳師曾所寫的中國美術史了。當時潘天壽、陳師曾等人都學習日本的研究方法,開始書寫美術史,他們所寫的美術史也大量借用日本人的著作,唯獨陳師曾突破舊說,結合自己的交遊,增補了如趙之謙、任伯年與吳昌碩等人,也勾勒出了海派繪畫的雛形。


而後隨著海派繪畫的繁榮,這一概念被反覆使用。雖如此,對於海派繪畫的具體內涵卻一直在爭論。因為海派繪畫與以往的繪畫流派不一樣,它不如吳門畫派一樣有較為統一的風格及繪畫領袖。它沒有固定的風格和領袖,它是豐富和流動的,且「海派」是在發展過程中就已經形成的概念,非後人總結冠名而來。海派繪畫發展至今,如何定義,可能盧甫聖先生總結得最為恰當,「海派」並非流派,而是一種風氣。


而對海派繪畫幾次較全面的梳理也是隨著「海派」概念的轉變而發生的。最早一次的梳理是20世紀初海上畫家楊逸編寫的《海上墨林》,這部書收集了宋代至民國在上海的畫家700餘人,可見這裡「海派」即為海上畫家。後來隨著海派繪畫越來越複雜,人們對「海派」的認識越來越模糊。《海上墨林》出版近百年後,一場關於海派繪畫的討論由此開展,這便是由盧甫聖主持的「海派繪畫國際學術研討會」,海派的概念、海派繪畫與海派文化的關係都在這次會議上得到了充分討論。研討會後,還出版了《海派繪畫研究文集》及《海派繪畫全集》。


因為有了此次會議的開端,海派繪畫研究在之後的10年里開始百花齊放,但隨著研究的深入,一部圖文並茂,內容豐富的全景式、多角度資料集則成為了許多人的期盼。由此,《海派繪畫大系》應運而生。


盧甫聖,著名畫家、學者、資深出版人。他多年來用心海派繪畫的研究,此次書展推出的《海派繪畫大系》(上海書畫出版社,9卷24冊)是盧先生多年研究的總結之作。全書並不拘泥於呈現傳統的海派畫家,而是將視野放大,網羅了如京津派畫家金城、金開藩,嶺南派畫家高劍父、高奇峰等在上海成就繪畫事業的畫家。另外,《海派繪畫大系》除了收入耳熟能詳的大師外,更是將一些被歷史湮滅的畫家打撈出來,最終《海派繪畫大系》收入了較《海上墨林》多一倍的畫家,達1600餘人。由此,《海派繪畫大系》成為百年來對海派繪畫最系統、最大規模的整理。盧甫聖希望,這套書的出版不僅能夠推動對海派繪畫的研究,也能對海派繪畫的繁榮發展發揮積極作用。(黃坤峰/文)


聚焦圖書:《海派繪畫大系》


活動安排:《海派繪畫大系》新書首發式暨大型簽售活動


時間:8月20日19:30—20:45


地點:上海展覽中心中心活動區


黃榮華:幫助學生走出「反傳統」的傳統

諾獎得主、普利策獎得主,10位大咖約談上海書展



黃榮華(復旦大學附屬中學特級教師)


「我們有一種『反傳統』的傳統。近一百多年來,中華傳統文化知識體系受到了西方知識體系的拆解和否定,這讓我們不能正確認識傳統文化,意識不到它的價值。所以當談到傳統文化時,往往是碎片化的、負面的。我們想要做的事情就是系統地把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引入課堂,希望對學生產生正面的影響。」當被問及編寫《中華古詩文閱讀》(上海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初衷時,黃榮華這麼回答記者。


黃榮華是上海復旦大學附屬中學的一名語文特級教師,從2002年起,他有意識地把傳統文化引入自己的高中課堂,從《論語》《古文觀止》開始,逐漸引導學生學習《孟子》等其他儒家經典,後來又逐漸擴展到道家、墨家、法家等其他先秦經典作品,引導學生認可傳統文化、養成傳統文化學習自覺。經過十幾年的教學實踐,黃榮華逐漸形成了自己對傳統文化教育的系統性看法。他把自己的想法彙編成兩套教材,《中國人》和《中華古詩文閱讀》。


「現在多數同學高中畢業了,對『中國人』的認識還是相當模糊和片面的。這對基礎教育而言,不能說是成功的。我們認為,通過十二年的中小學教育,正常的情況,一個高中畢業生對在本民族發展進程中產生過重大影響的民族文化人物,起碼要有一個比較全面的、比較正面的認識。」本著這種想法,黃榮華選取不同流派、不同時代的代表人物,編寫成《中國人》一書,給高中語文課堂帶來一股「人文風」。2014年,「閱讀『中國人』,書寫『中國人』」教學實踐研究獲取了國家級教學成果獎一等獎。


黃榮華說,要把傳統文化傳授給學生,首先作為教師要自己認識到中華傳統文化的優長,同時明了一點:學生一直以來接受的是「反傳統」的學習意識和方法,但是他們作為接受主體,是可以被重塑的。


據黃榮華觀察,經過兩三個學期的學習,學生在寫作中會自然流露出來古文素養的積累,會出現他們讀過、學過的東西。「開家長會時,我常常說這樣一句話——『高考是語文學習的副產品』。對於真正用心的學生、系統學習傳統文化教材的學生,高考的語文成績是不需要擔心的。」但是黃榮華並不認為應試是人文教育的目的,他最欣喜的是看到自己傳授的東西內化為學生的思想和人格:「有一次,我收到一個家長的信息,她告訴我孩子發生了很大變化。以前一到假期都要往外跑,不願意待在家裡。這次整個暑假都在家照顧爸爸,因為爸爸摔傷了腿。她問孩子為什麼改變這麼多,這個學生說,我覺得《論語》講得很對,『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與!』我覺得我對爸爸是有責任的。」


每個學期開始前,黃榮華會為學生制定學習計劃,學案中的統編教材和自己的傳統文化教材的學習同步進行。「這樣才能幫助中學生真正實現學習語文的目標。」黃榮華說。(郭倩/文)


聚焦圖書:《中華古詩文閱讀》


活動安排:講座:中小學生怎樣學好中華優秀傳統文化


時間:8月22日9:30:-10:30


地點:上海展覽中心第二活動區


(以上活動信息僅供參考,具體時間地點以官方發布為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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