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對日本了解越來越深刻，日本對中國卻存在太多偏見！

天下 08-19

近期筆者先後在東京、京都和大阪等地與日本學界人士進行了互動交流。

一直以來，中國人對於日本的看法存在兩面性：一方面感嘆工匠精神的日本製造，整體極高的國民素質，羨慕日本的優秀；另一方面因中日之間的歷史恩仇和現實衝突對日本時刻保持警惕。在日本期間這樣的感覺也一直伴隨著筆者。

━━━━━━━━━━━━━━━━━日式服務真的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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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好。

幫你擺鞋，臉上始終是體貼的微笑，一句一鞠躬等等這些常識就不再多說了。

中國對日本了解越來越深刻，日本對中國卻存在太多偏見！

這是東京某個公園的一處古代樓閣，它正處於維修的狀態，所以用了一些布來遮擋。仔細一看會發現，布上印刷的畫與周圍的建築和風景剛好融為一體，非常契合，正反面都是如此，極大地避免了對美觀的影響。這體現了極強的工匠精神，背後細緻入微的服務意識甚至讓日本人小林義之先生也不住地讚歎。

不管在東京、京都，還是在大阪，無論是酒店、學校，還是計程車，仔細觀察他們的窗戶，稍微大點的玻璃看上去都如同空無一物，稍不留意就容易撞上去。玻璃始終保持乾淨明亮，這應該不只是因為日本的空氣好。

在東京銀座的三越百貨買東西，雖然朋友給的購物清單有幾家店是中文或英文的簡稱，可始終找不到在哪兒。所幸電梯口有中文服務台，提供諮詢的是個中國姑娘，看到筆者趕時間著急地出汗，先拿了一張濕巾，讓筆者擦擦頭上和胳膊的汗，然後拿來了一張室內地圖。筆者把清單上的名字給她看，她瞬間就將這幾家店圈了出來，用中文標註這是什麼，並把筆者現在的位置圈了出來，將最佳路線用箭頭標出，讓筆者這種路痴能迅速地將大部分產品買好。

當然，還有一些看地圖也沒找對，結果跑錯那家店的服務員將筆者親自帶到了別人的店裡，最後一個店的姑娘還將所有免稅單訂到一塊去，並把筆者帶到了退稅的地方。

不可否認，以上大部分的服務國內也有做得到的，但日本難能可貴的地方在於：並不是只有寥寥幾家企業以服務為主打，不管價高價低、店大店小几乎所有的服務行業都能做到類似程度。

在來日本之前筆者曾和日本的朋友探究過具體原因，並歸納出三點，但發現似乎都站不住腳。

1、工資

有人認為，相比中國，日本服務行業的工資處於較高的水平，而且乾的活少，所以員工會充滿熱情。但在日本的朋友告訴筆者，幾年前京都居酒屋、超市、壽司店等服務人員的時薪在850日元（54RMB）左右，一小時賺54塊錢，如果在中國這是相當高的水平。但是，京都政府近期出台的文件要求的最低時薪為800日元（50RMB）左右，普遍時薪並沒有比最低工資保障高太多。

至於工作任務少，也不然。舉個例子，在日本一家稍具規模的餐館打工，開工前要帶帽子，用貼紙把身上都滾一遍，粘掉所有的毛髮，還要用刷子洗掉指甲裡面的泥；洗碗有3個池子，按碗的大小分，水要定時更換，碗不夠用時就從洗碗機里拿出滾燙的碗直接使用，每天都要清洗洗碗池和洗碗機；沙拉、各種菜料、米飯都要用秤稱過；交接工作時要把自己崗位所有東西恢復如初等等，複雜且繁瑣。

所以服務得好是因為工資高、任務少？這個說法站不住腳。

2、日本是發達國家，整體國民素質高

很久之前，看到過一個日本人在法國的吐槽貼：《日本人心聲：我們被優質服務慣壞了》。作者在文中說到，在法國，除了一部分高級賓館及飯店，一般來說服務業的質量是不如日本的。在剛搬來法國那會兒，因為無法感受到他們服務業的職業精神而頻頻煩躁，像是「為什麼那個麵包店的人不能笑臉迎客呢？」、「那個飯店的店員們能別在工作時交頭接耳嗎？」等等。

法國也是老牌發達的資本主義國家，國民素質也不可謂不高。所以服務質量和國民素質高低有一定的關係，但並不是很大。

3、培訓

日本的高中生就可以出來打工，但上崗前必須要經歷嚴格的培訓，培訓繁瑣到甚至餐館從客人的哪個方位上菜都是有規定的。嚴謹到極致的規定確實能保證服務質量的標準化。

但極強的服務意識和良好的服務態度，即便有規定也不一定能執行得如此完美吧。

旅居日本二十多年的胡一平女士一句話點醒了筆者：因為日本人從小都接受的是這種高質量的服務，在他們的印象中服務就應該是這樣的，所以打工的時候角色和心態立刻就能轉變——不沖客人發脾氣，始終微笑，鞠躬，他們的成就感會在這裡產生。

日本人沒有職業的尊卑區別，他們不認為服務員是卑賤的職業，在他們眼裡，成功的服務一次別人和寫好一篇稿子、做好一個項目是一樣的。

朋友告訴筆者，每年都有很多國家很多人組團來日本學習日式服務，但真正能夠學會並運用的卻是寥寥無幾。

筆者想這就是原因吧。

━━━━━━━━━━━━━━━━━讓整個日本興奮起來的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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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們是坐新幹線從東京去的京都，東京站人挺多，但並不擁擠。與國內的火車站不同，日本沒有大面積的售票廳與候車室，乘客基本都是通過「交通卡」與自動售/檢票機完成購票檢票進站的過程，坐火車就和國內坐地鐵一樣方便。

在京都的時候，筆者們的酒店安排在了京都火車站，當天白天去了清水寺、金閣寺和寒蟬寺。這樣的住宿安排也是有一定目的的：因為最令筆者感到意外的不是隱藏在山林中那些保存完好曲徑通幽的廟宇，而是繁華卻並不擁擠的京都火車站。

看這些圖，你可能以為這是

一座商業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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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藝術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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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公園

中國對日本了解越來越深刻，日本對中國卻存在太多偏見！

但其實它是京都火車站。

在京都站待了兩天，感覺它並不是一個純粹的火車站，更像是架在火車站上的商業中心。車站的基本功能大概僅使用了1/20的建築面積，剩下的則注入了包括五星級酒店、大型百貨商店、劇院、商業街、廣場、空中花園等要素，真的做到了一站式解決所有問題。

而日本的車站大部分都是如此。

作為交通樞紐的大車站，一般都人流混雜、髒亂差。每年4000萬人次客流量的京都站就不說了。作為東京最大的交通樞紐之一，每天有400萬人在東京車站換乘新幹線、地鐵、普通電車。但是，車站前的馬路從沒有塞車，也看不到大批進出站台的乘客穿越車站前的馬路，更無傳統車站髒亂差的景象。

每一座樞紐車站都是一個大型購物中心。東京站的「東京站之城」最為知名，說得誇張點，相當於把北京的金源燕莎搬到千代田區的地下，規模之大令人咂舌。據說在下班時間的東京電車上，很少有年輕女士空著手回家的，東京站下面八重洲地下商業街年營業額高達9 億元人民幣。

日本鐵路2015年年報顯示，此鐵路公司主要有交通運輸、站內綜合空間（零售和餐廳）、購物中心和寫字樓租賃、其他（廣告、旅館、信用卡等）四大領域的業務，分別約佔2015年營收的67.2%、14.4%、9.3%和9.2%。因為鐵路觀光中的車票收入被計入「交通運輸」一項，所以核心業務之外的營收可能占其總收入近40%。

除了火車站，鐵路也被賦予了觀光旅遊的功能。很多地方的鐵路還通過各種營銷手段，將有些存在美麗風景或者特殊意義的鐵路規劃成景點，搞觀光旅遊。比如鎌倉市有個「高校前」站，因為在中國都大火的動漫《灌籃高手》而出名。青函隧道曾經有「哆啦A夢」紀念列車，配合「吉岡海底車站」把黑洞洞的海底隧道打造成機器貓的科幻世界，吸引大量日本人和外國人前來，不但自身受益頗豐，還帶動當地經濟的發展。

日本的新幹線車票很貴，從東京到京都370公里票價合人民幣800元左右，這樣的價格在日本也算貴的。因此，各個地方公司為鼓勵遊客出遊，都推出「鐵路周遊券」，持此券遊客可在一定區域和時間內隨便乘坐火車。

在北海道新幹線開通後，東日本和北海道鐵路將在原來的基礎上推出專門針對外國遊客的「新幹線周遊券」，外國人只要花26000日元，就可以在14天時間裡任選6天，無限次乘坐東日本和南北海道的火車。且鐵路公司還在網站上專門給遊客規劃好旅行路線，一目了然，讓人難以拒絕。

不過日本鐵路也有劣跡斑斑的黑歷史。旅日作家毛丹青新近出版的《在日本·鐵道研究會》有較為詳細的描述。

日本在1949年成立了國鐵，統一對國有鐵路管理、運營和開發。與日本其他國營企業一樣，日本國鐵逐漸變得人浮於事，效率低下，管理與投資決策受政客和官僚干預，無法和私鐵以及其他運輸工具競爭，最終變成了虧損累累的大恐龍。

國鐵的預算、投資、票價，都要由日本國會審議批准。國會議員往往會為了政治目的，利用辯論的機會推遲對國鐵投資或者預算的審批。為了拉選票，一些議員往往要求國鐵在其選區投資建設一些賠錢的新鐵路。根據日本的法律，國鐵也不可以進行非鐵路運輸的經營活動，例如開發房地產，在車站周圍經營百貨店、酒店等。

日本國鐵在1964年成功開通的第一條新幹線也沒有阻止國鐵乘客量下降。為了應對虧損，國鐵從1981年開始，每年都提高票價，服務質量卻沒有提高，引起日本老百姓的不滿。

為了避免破產，日本政府把國鐵進行了私有化。私有化後，鐵道公司票價的審核權轉移到國土交通省，審核票價的基本原則是允許企業的投資保持微利，以鼓勵鐵道公司不斷投資更新技術，拓展線路，提高服務質量。

私有化後的鐵道公司，前8年里，沒有漲過票價，努力提高服務質量以及增加車輛密度來吸引遊客。各個公司也積極對車站周圍進行多種經營的開發，開發房地產、提供旅遊服務、經營購物中心、開設酒店等，實現了扭虧增盈。

受多方面條件所限，我國的鐵路公司難以像日鐵這樣覆蓋如此多的領域。即使在最具先進代表性的虹橋樞紐、鄭州東站等，商業現狀依舊形態單一，僅局限於數量極少的便利超市、餐飲和旅館，旅客的多樣化需求得不到滿足。這就迫使旅客被動地縮短了在火車站停留的時間，洶湧的客流帶來了擁擠卻沒能帶來消費。

不過，諸如觀光鐵路、鐵路相關文化等已經有類似項目出現，也有一定的發展空間，前景還是值得期待的。

━━━━━━━━━━━━━━━━━日本為什麼沒有醫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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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有47個道縣府，除了東京和京都等幾個特殊的道和府外, 有40多個縣，每個縣相當於我們的省。

日本的每個縣都有一個國立醫科大學，而且國立醫科大學都擁有附屬醫院，同時附屬醫院下面又有一些公立或者私立的綜合醫院，以及一些小診所。

日本實行嚴格的分級診療制度，一般的頭疼腦熱你得先去小診所或者稍微低級一些的綜合醫院，它們治不了的話醫生會給你開封介紹信，然後去高級一些的醫院。如果直接跳級，那麼醫院就要收很高的初診費。

當然你不要看不起小診所，雖然它們基本上只有一個科室，甚至常常是只有一個大夫，但不管是服務上還是價格上都和公立醫院差不多，朋友告訴筆者私人診所的醫生還是相當靠譜的，畢竟在大醫院還有同事可以諮詢，出來單幹的醫生只能自己獨當一面，沒有十年的從醫經歷是不行的，所以水平要更高。而且每次都是一個固定醫生為你看病，對你的一般情況也了解得比較全面。不過日本醫院在我們看來也是比較任性，大部分周六周日不開，國定假日不開。

在醫生看病之前，護士會對你進行初步的詢問和檢查，將各種情況記錄在案，然後醫生就可以直接針對病症進行診療，極大地減少了醫生的工作量，這就讓醫生有足夠的時間對一個病人提供耐心的服務和專業的治療。比如一項檢查單出來，日本的醫生除了自己做判斷以外，他還會把各項指標都代表什麼給你細細講清楚。

看病過程中護士全程護理、陪同、看顧。如果住院，在病房的護士甚至還會為你送一日三餐，如果不能自己吃，護士還要喂飯。朋友告訴筆者說就算自己能吃，但是吃得太快或者容易誤咽，或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問題的病人，吃飯的時候肯定都是放在護士的視線範圍內的。

所以一些不負責任的家屬，完全可以把病人送進來不用管，甚至不來都可以。

筆者的朋友在京都一家私立醫院上班，醫院周圍有很多中國人在日本工作，中國人百善孝為先，通常會把自己年邁的父母接到日本來。這些老頭老太太在加入了日本健康保險之後，也會經常來他們醫院看病。

之前，醫院特意請了一個中國的留學生做翻譯，但後來翻譯離職了，溝通就成了一個很大的問題。讓這些病人帶家人過來，他們總是推託說工作太忙，每次都是自己來。醫院又不能不看，就抽調其它科室的中國護士來為他們服務，雖然自己在本科室已經忙得要死，但服務起來卻不敢有絲毫馬虎大意，依然全程引導，全程講解。

日本實行全民醫療保險，國民健康保險報銷額度為70%，在任意一家醫院或者藥店付款的時候出示保險證，直接付款30%就可以，而不用先墊付再拿著票據去報銷，也沒有指定醫院。小孩則幾乎免費了，一般各市都會給小孩補貼剩下的30%，具體到小學畢業為止還是初中畢業為止，要看各市自己的規定。所以在日本看病整體來說算是比較便宜的。

便宜的好處是，一旦發現癥狀就去看了，不會小病拖成大病，醫生一般只開3天的葯，三天後複診，看恢復情況酌情繼續開藥或者換藥。但壞處也顯而易見，手癢一下都想去醫院看，反正政府報銷，而且老年人更甚，有很多醫療資源都被浪費了。

日本的醫、葯是分離的。醫生開了處方之後，你需要拿著醫生的處方去獨立的藥店拿葯。這個機制就徹底斷了醫生為多拿錢而故意開貴葯的源頭。

日本的醫生對用藥很謹慎，而且還會主動幫你貨比三家，看看什麼藥性價比更高，更適合你。日本手術器械的使用也是類似的模式，比如朋友所在的醫院，假如醫生明天要做一台手術，手術需要用到的器械會提前告知第三方器械公司，然後由第三方的公司挑選最適合的器械送到醫院裡來，避免利益相關方的直接接觸。

日本的藥店分為葯妝店和處方藥店。葯妝店就是賣非處方葯和化妝品的，處方葯是完全根據醫囑開的，單位不是盒，而是病人需要服用的天數。所以給的葯都沒有包裝，而是用紙袋和盒子裝好分成一份一份的。病人完全不知道葯是什麼品牌，在日本經常會遇到看一次病只開一片葯。

儘管日本是醫藥分離，但還是會有醫生拿回扣。最常見的就是眼科醫生和賣隱形眼鏡的有合作關係，為了利益不說明風險就亂推薦隱形的不良醫生也是有的。另外收紅包這件事，日本也有只是做得更隱蔽，不像在國內大家習以為常心照不宣了。

有位知乎網友在談及日本醫療時這樣寫到：朋友家老人做手術在順天堂醫院還是塞了好多紅包包括給值班護士，他們一家都是日本人，這次做手術安排床位什麼的也都是托的關係。有錢人能享受到更好的資源這點在哪個國家都是一樣的。

胡一平女士說，在日本只有老師、醫生、律師以及議員級別的政治家能夠被尊稱為先生。先生本意是後生的前輩，尊長是社會共識，後來不問年齡，把學識技藝見長者尊稱為前輩，也就是先生。醫生的地位之高可想而知。另外健全的法律和完善的保險制度，對醫生的保護也是相當到位的，日本很少會發生醫鬧現象。

但日本醫療體系這方面也有較黑暗的一面。一旦出現醫療事故，日本人最擅長的就是各種推卸責任和拖時間，大公司背後又有著層層關係網，再加上醫生地位極高的緣故，即使被媒體曝光也很難得到妥善的解決，普通民眾這時候就很孤立無助了。

群馬大學醫學部附屬醫院的一位醫生，在2011年到2014年期間，施行腹腔鏡切除部分肝臟手術後3個月內死亡的8名患者"全部存在手術過失"原因，而同一醫生執刀的開腹手術也有10例死亡記錄。期間有同僚曾質疑他的治療方案，但是因為教授沒有認同就沒有停止他的手術，所以連續致人術後死亡卻沒被停止。

受到事件衝擊，該醫院所有肝膽腎臟手術全部叫停，各大日本傳媒紛紛質疑醫院的體制，警惕日本是否還存在這種草菅人命的醫院。官方電視台NHK周三說"即使其中一年內腹腔鏡手術致死4人，醫院竟也不曾調查過"。

醫生地位崇高，收入豐厚。但想成為醫生也是相當難的。只有成績名列3%的精英學生才有資格報考醫學院。在成績高要求的同時，人品和綜合素質也需要考核，學校還會看你高中有沒有參加過一些競賽和志願者活動，有沒有道德污點等等。

日本大學裡的醫學部或是醫科大學只有學士和博士學位，學士需要讀6年，學費相當高，實習2到3年才有資格考取醫科大學研究所，讀取博士。而6年高學費、高強度功課的結果，有的還拿不到醫師執照，培養一個能獨當一面的醫生需要十年時間。

在日本國立醫科大學，醫生工資待遇非常低，是下面醫院裡醫生工資的5五分之一，但是在這裡能夠獲得更多的指導，擁有更先進的設備，提升會更快。國家規定附屬醫院的醫生在一周之內可以到下面醫院去兼職2天，很多附屬醫院的醫生需要這2天的出診來養活自己。朋友的醫院遇到較為棘手的手術就經常會邀請大醫院的教授和副教授來指導，價格不菲。

日本附屬醫院的每個科室里只有一個教授，需要競聘上崗。醫科大學的元老會組成考察委員會，從全國應徵的候選人中挑出「這個教授」，其他也十分優秀的應徵人員則會流入到各縣的教授隊伍中去，這就保證了全國醫生水平的均衡。

教授有很高的地位和權力，掌握這個地區的專業醫療。按照國家規定隨時派遣醫生輪轉，包括自己。也就是說，這個教授可以把自己附屬醫院裡任何直系醫生派到任何本縣的任何醫院,，被接受的院長沒有權力拒絕。同樣，教授也可以調動任何醫院的醫生到自己的附屬醫院來一起做研究，附屬醫院的院長也沒權力拒絕。

這樣的機制產生的結果是：一方面，各小醫院的院長會在逢年過節拜訪附屬醫院的教授，希望他能給派得力的好醫生；另一方面，日本民眾看病沒必要都非跑到附屬醫院不可，只有小醫院做不了的才轉信介紹到附屬醫院，這也使得附屬醫院只負責疑難病和特大病及專業領域的研究。

作為教授，其任務就是把自己所在地區的疾病控制好。全國的教授之間有緊密聯繫。比如，對消化科腫瘤的治療，就是由教授們共同探討，最終決定一個最合理的治療方案。這樣，全國同一類患者都能接受的是日本最新的最科學的方法。而由於在全國各地都能享受到同樣的服務，所以為治病特意跑到東京去看病的人不多。

━━━━━━━━━━━━━━━━━日本90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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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與中國的關係比美國更重要，所以我學中文，有機會要去中國看看「。

「感覺已經反省過了，道歉過了」。

「參拜靖國神社，在日本國內也是有爭議的，不好說清楚」。

「我們不應該只盯著歷史，世界是發展的，更應該向前看」。

「憲法已經太古老了，我讀的時候感覺有些用詞已經很生澀，但讓日本派兵去海外參加戰爭，日本人的生命得不到保障，不支持」。

「不希望修憲，因為會被牽涉進美國的紛爭。」

這是在採訪五個還在上高中的日本年輕人時，在中國人關心的話題上他們的看法。採訪時能感覺出來，涉及到政治的東西，他們了解的並不多，在極為有限的對政治的認知中，對於歷史問題他們的看法很一致，認為日本已經多次道歉，對於修憲問題他們的觀點則不太確定。

讓他們說出對中國印象的三個關鍵詞時，他們得仔細思索一會才能憋出來幾個。

巨大、未來、土地沙漠化

巨大、乒乓球、毛澤東

有錢暴買、上海迪士尼、盜版

快速發展、上海迪士尼、環境污染

在環境污染方面他們驚人的一致，雖然沒有在關鍵詞里表達，但一旦某個人說出就會形成一片討論。值得注意的是在提及上海迪士尼時，他們表達了很大的興趣和讚美。

關於美國的三個關鍵詞，他們的頭腦反應就比較快。

投下原子彈、和日本關係最密切、美國選舉有陰謀

日本的保護者、大、世界的中心

世界強國、但已經不能決定一切、日本的守護者

需要注意的時，如果說跟中國人面對面談論中國時可能還會顧慮到禮貌問題，那談論美國可能就會更坦率些。但這些年輕人快速說出的關於美國印象三個關鍵詞也以正面居多。

總體上，採訪日本年輕人給筆者的感受有三點：

1、日本年輕人不關心政治。在問及有沒有印象深刻的一個政治家時，採訪的5個日本年輕人只有一個說了菅直人，但是卻不能準確說明為什麼喜歡他。他們說在學校談論政治會被孤立、會被恥笑。

最大的表現則是日本年輕人選舉投票率很低，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的年輕人參與。在談及選舉時他們給筆者最大的感覺是因為到了18歲，到了選舉的年齡，所以選舉成為了一種成年的儀式。

有一個人說：由於日本老齡化的加深，上了年紀的人因為自民黨存在的時間最長，對自民黨有熱情，所以日本自民黨一黨獨大。為了不讓一黨獨大，所以不管民進黨什麼參選政治主張，都要投它。

近些年，日本政壇各種政治家走馬觀花，沒有一貫而穩定的政策方針，也沒有一位能夠做出突出貢獻、並在離任後依然讓人民深深懷念的政壇前輩。所以日本年輕人赤裸裸地表達出對政府、官員不信任的想法，並不十分奇怪。

2、日本年輕人對中國的了解很少，且負面居多。2015年，中國大陸訪日本遊客消費約794億人民幣，有499萬中國人赴日旅遊，超過2014年兩倍以上。

隨著去日本的中國人越來越多，以及國內媒體對日本製造、日本國民素質等愈加推崇，中國對日本的了解正在越來越深刻。但日本來中國旅遊的人數卻在一直下降，年輕人更少，學習中文的年輕人也很少。接受採訪的幾位都沒有去過中國，也沒有去中國的打算。

毛丹青在接受一次訪談時這樣談到：「知道」這個概念現在出現了嚴重的結構性偏差，「知道」是雙方的事，中國知道日本和日本知道中國是兩個概念。他們對中國的了解很膚淺。筆者估計除了像《三國演義》這樣的，什麼四大名著、《封神榜》、《聊齋》在日本的影響力都不行。其實他們對中國的《論語》啊、諸子百家的了解都有。但現在你看他們現在的媒體人、外交官，對當代中國的了解特別弱。」

一方面是因為他們覺得中國已經沒什麼值得他們學習的。西方的迪士尼在上海落地他們覺得相當了不起。莫言的小說之前在日本默默無名，獲得了西方的諾貝爾獎之後，才開始備受關注，再版很多次。在明治維新、脫亞入歐之後，日本人極力向西方學習，現在其實還是這個樣子，一切向西方看齊。

另一方面政治的影響令日本對中國的了解其實有些病態，偏見非常明顯，經常是大的社會事件一發生，整個社會輿論就會一邊倒。

3、年輕人也普遍覺得自己已經對歷史問題進行了多次道歉。日本的年輕人情商很高，很會說話。談及他們歷史問題的時候，他們不去談歷史的事實，不說教科書上怎麼寫日本侵華戰爭，南京大屠殺在他們看來是怎麼回事，而是一直都在講日本已經進行了多次道歉，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我們應該向前看，共同發展共同進步。

對，歷史已經是歷史，我們確實應該向前看，但是道歉問題，是中國人對日本完全不能理解的。

用前瞭望東方周刊副總編孫凱在《大家看日本》這本書里的話來說就是：說沒有道歉吧，嘟嘟囔囔的確也給多國多次道歉，說道歉了吧，總讓別人不滿意，老被別人當做個話題說來說去。

用個情景劇來表達就是：

一滄桑中年男，穿著不合體的新西服，袖子上標籤未撕。對面坐一身材矮小衣著光鮮的中年男。兩人身邊都圍兩三個人。

滄桑男手指光鮮男：「你闖筆者家裡殺人放火搶東西，是不是該道個歉啊？」

光鮮男低頭，嘴裡嘟嘟囔囔，用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對不起#%￥&#%￥&。」

在這個問題上，日本為什麼不能像個男人一樣有個堂堂正正的姿態呢？要麼你就死硬到底，從頭到尾就是堅決不道歉。要麼你坦誠待人，真誠道歉，一次到位，讓所有人此後都無話可講。像現在這樣黏黏糊糊，讓所有人都不滿意，還總怪別人拿這個當牌打。

其實，日本政府是不是成心拿道歉問題當牌反覆打呢？

來源丨智客（wodezhike）作者丨李逸博（本文有刪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