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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曹溪水 生活禪作舟

【禪溪】


一滴曹溪水 生活禪作舟


——讀《經窗禪韻》有感

最早看到凈慧長老《經窗禪韻》的詩句,是在柏林寺的迴廊上。一幅幅清雅的詩配圖,嵌在木質欄楯上,一首首讀下去,氣韻流動,意境高遠,宛若空谷幽蘭,綻放在幽靜的寺院,清香自來,沁人心脾。


前幾天看《宋詩與禪》,心生歡喜。古代的禪師多有詩人,尤其在宋代,禪詩的成就更是仰止在高山。宋代的大文豪蘇東坡曾和許多禪師來往密切,互相唱和贈詩;蘇門四學士之一黃庭堅也是如此。古詩講究意境,詩本空靈無礙與禪意同。


到了現代,千年流芳的古體詩到底是很隔膜了,鮮有佳作。正如《閑坐論詩戲題》凈慧長老的慨嘆,


飯罷且欣無一事,燈前圍坐話詩僧。

千秋韻史緇林在,為甚今人愧不能。


誠然,長老是處處能詩的,不管是在人生困頓之境,還是春風得意之時;亦不論是身世嗟呀,亦或是創業之初始;不論是和詩酬答,還是憶師懷友;在在處處,長老均揮毫一蹴而就,腕底生香,詩文異彩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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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身世坎坷,命運維艱。一歲半就被送至寺院,由尼師撫養長大,似風搖離巢的雛鷹,過早地失去了母愛和家庭的呵護。長老由童真入道,傳承虛雲大師衣缽,刻苦自持,道風嚴謹,卻又生逢亂世,被迫由緇轉素,放下法器轉身從農,後又被錯劃成右派,接受勞動改造。這在長老早期的禪詩可窺一斑。長老身處逆境,仍能堅持自己做人的八字方針,信仰,因果,良心,道德,在最最艱難寂寞的歲月保有一顆平常心。「粗茶淡飯貧中味,困學勤耕樂有餘」。人生的困境,在長老的觀照里,輕輕轉化了。我不知長老是在哪一年,摘掉右派帽的,但肯定在游桂林之前,桂林遊歷,灕江,陽朔,蘆笛岩,長老處處留詩,色調明快,詩思泉涌,輕靈無礙。長老有詩為證,「彩鷁似從山頂過,沙鷗疑在水中翔」,鷗翔水中,彩鷁在峰,青山蓮峰,羅漢隱現。此時長老不再是歸隱之鶴,而如銀燕高翔了。

古人云:詩言志,當先正其心志。心志正,則道德仁義之語,高雅淳厚之義自具。詩文為末學,詩文的根本是人的品性修養。勤讀書,令精博;極養心,使純凈。根本若深,枝繁葉茂。長老悲智雙運,道心深厚,固然詩詞鏗鏘。凈慧長老一身擔禪宗五家法脈,各各分明,得自虛雲老和尚的親傳。長老學養深厚,曾長期擔任《法音》主編,傳道弘法。1988駐錫柏林寺後,創辦《禪》刊,接引眾生,弘揚「平常心、本分事」著稱的趙州禪師的禪風。1991年,提出了「生活禪」理念並付諸實踐,利益人間,功德不可估量。在長老的身後,密密羅織起以柏林寺為核心的弘法道場。真可謂「竹中一滴曹溪水,漲起西江十八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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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的詩有慨嘆,但最可注目的是轉換。《五十八歲初度述懷》「四海萍蹤夢裡身,升沉苦樂幻猶真。蹉跎歲月垂垂老,般若漚和兩未臻。」但終究「風霜歷盡未心安,老大來參柏子禪。」長老因為身體原因,幾次自說退隱,想終老黃梅雙峰山,但終究不能高掛行囊,眾人無盡願無盡,人到八十尤行腳,逢人且說生活禪。凈慧長老是生活禪的祖師,更是實踐生活禪的典範,長老寫詩已超出了單純的言情表意,處處是觀照。長老是一個心境空明的詩人,不為世俗所囿,更是一個開悟了的禪師,以生活禪作舟,自度度人。


酷暑已盡,涼風漸來,光風霽月,燈下尤喜翻看《經窗禪韻》,一首首小詩,清新雋永,禪意悠遠。讀到會意處,口中不自覺輕輕吟詠「菜根有味清清水,名利不關淡淡煙。寂照綿綿無一事,行藏語默總超然。」細細品味齒頰生香。合書四顧,燈光幽微,月沉西窗,萬籟俱寂,禪心默默,心經漸然平伏,識破一切皆妄,諸緣生滅無常。此時,只覺心若梅花,清幽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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