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我只為你一人畫眉
「今生」
來時,情意深深,細雨蒙蒙。此時,只落得冷冷清清、凄凄慘慘的心。只記得自你走後,我熬過 夏、又迎來了木葉飄飄的季節…
拾起一片枯萎的樹葉,隨意拋向空中,任由其隨風而逝,只願得這錢枯葉能把我的思念托給遠方的你,讓你懂得這份眷念…
「前世」
睦月之初,煙雨綢繆,鶯飛草長,身旁美景,佳人陪伴,若無世事難料之說,我願與你一生一世在此閑住。
你曾與我說:「待我長發及腰時,你便娶我!」
我曾答:「待你長發及腰之日,必為我娶你之時!」
只是,我難以料之,我等書生之仕途是如此的不堪。自我成為欽犯之後,我便心灰意冷,只言是公平起見,可當我被污衊時,又有誰能為我洗除這不白之冤?在殿試時說我作弊,可笑可笑!唉,人生皆如此,只得嘆息。
而後,我便一路南逃,我不願做這昏君的傀儡,寧願選擇一處無人之地、隱居一生。只是,我心中還有你。夜黑之時,當我向你告別時,你竟能棄家與我私奔,這為我萬萬未料到之事。而自你棄家與我來於此地,便覺之對不起你,一介潦倒書生,怎會如此得上天眷顧、得此佳人?這使我常常立志:既然此生已無仕途之憂、親人牽掛,那我則願與你一生一世,共譜華章,直至白頭。
「今生」
每天就是煙酒,客廳都被我弄得如此…難看,而我,也是極度邋遢,呵呵,誰叫你離開我呢!
走進你的房間,這裡還充滿你的氣息,因為這裡有你我的回憶…
你最愛的紫羅蘭,我至今還種著。憶起你離開我的那天,這紫羅蘭凋謝一次,難道它是明白你要離開我?隨後,我便拾起那掉落的花和葉,製成標本,或許將來有機會,還能親手送給你吧。
電腦桌前還保留你我的照片,我們都該慶幸這個年代有相機,才能保存你的笑,那讓我一見鍾情的笑。
還有你的睡枕,還有你的胸針…還有我送你的碎花洋裙,只穿過一次,便再也不舍的穿,現在倒好,只變成了我的回憶。而你,卻再也沒有機會穿,怎麼樣,後悔了吧?
可是,後悔也沒用,你已經走了,回不來了!只可惜,我並未習慣沒有你的生活。你說說,你,要讓我怎麼辦?
「前世」
佛言: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換回今生一次之緣。你身為大家閨秀,卻與我在這裡吃盡苦頭,仍無怨無悔。這份情,難道是說我前世曾與你共眠一枕?每次與你談及此事,你皆笑而不語,隨後便伏在我肩上,一笑解之。隨後,又言:
「若是如此,那隻願得下一世亦與子共為夫妻,最後生生世世皆如此」
心中的這份情,難以忘懷,人生若有此情,無怨無悔,死而無憾。
雖說十年寒窗苦讀,只為仕途,只為光宗耀祖,可有此佳人之後,這些便成為一介草茉,不值一提。
你的長髮飄飄、柔情似水,令我銘記在心。惱時為我解憂消愁,累時為我寬衣解帶,閑時與我共賞明月。此情此景,怎能讓我不心醉?此時,若是有江山或美人之選,我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
無寒窗苦讀之念後,心自然會更逸,整日也更有閑情與你渡之——在你早起後梳洗時,我常從後方輕撫你的髮髻,輕撫你的臉龐。並常用白先生之言:「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鏡中佳人,定當如阿嬌般以金屋貯之!」此時,你亦緩緩掩面輕笑。雖說你並無在自己家中那樣,擁有無盡的胭脂水粉,不過,你亦知,這樣的你,才最美麗,這樣的你,才最為真實。素麵朝天,最甚!
第一次拿上你的畫筆時,曾有言「一生、只為你畫眉!」那時,你貼近我的胸膛,未語臉先紅,許久才回,「今生今世,只讓你為我畫眉!」呵,此情之深,好比鴛鴦!在閨房中為你輕挑眉線,為你穿上素裙,為你帶上玉簪,尤似風中起舞之蝶,令我陶醉。
自隱居於此,便可用窮困一詞詳說,而每與你談及此事,你亦言「此生共為比翼鳥,亦是幸之,富貴何求?」
佳人,你是這樣,我亦如此。此生不求什麼,有你就好!而如今家徒四壁,你我以題字賣畫為生,雖苦,卻樂!
日落,月出。此刻最閑,粗茶淡飯之後,便與你躺在椅中,吟詩作賦,談古頌今,此情此景,美哉美哉!有時也與你飲些淡酒,而每每飲酒過後,你便兩靨微紅,似醉非醉的依在我懷中,清風一過,衣袂飄飄,朦朦朧朧,此時,你最美。待月華消逝後,便攙扶你同入廂房,解衣寬頻,共度春宵…
「今生」
記憶回到幾年前…
我們的生活無憂無慮,毫無擔憂。你喜歡擺花弄草、亦或是刺繡,以及你最喜歡的繪畫,而我則寫寫文章,品品香茶。有時便與你看看電影,逛逛街。
你喜歡卡通,特別是關於浪漫愛情的,你常把自己比作女主角,然後來數落我。我心裡就納悶了——那裡面的男主角不是狐仙就是擁有神通,不是世界首富就是黑幫老大…而後,你又來安慰我…呵,事情過去那麼久,不過現在想來,你的那種體態,很可愛!
只是,原本想一直過著快樂而安寧的生活卻被一張猶如惡魔般的白色紙張給毀的支離破碎…
你蒼白的臉與素樸的病服的顏色相呼應。當你看到我手中這張化驗單時,你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癌症晚期,三個月的時間…我抱著纖弱的你,用紙巾擦乾你臉龐的淚。整日無話,只有輕泣聲與拍背的聲音相互交融。這一天,我與你一樣感到時間過得很快很快…
當日晚上,睡著的你不知為何事而醒來,再一次流淚。
我說:「別怕,沒事的,別怕,沒事的,有我在…」
不知說了多少次這樣重複的話,說的我口乾咽噪。只覺得,說的越久,便越是對自己的嘲諷,「別怕」,你會哭?「沒事的」,你會哭?心裡有很多安慰你的話,可說出來,卻是那麼的蒼白無力。我開始恨自己,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前世」
我想,我是顧慮了錦衣衛的行政能力,我如此隱藏與躲避,卻還是被發現。及此,我走,我死,不要緊,可是,你怎麼辦?
不過,我卻忘了,你爹為一品大官,而那個昏君卻是不分善惡,為了幫你父親,竟然用錦衣衛來找我。你,是他的女兒,是他的掌上明珠,而我,僅為欽犯。我的罪名,由最初的舞弊、逃犯,變成現在的「逼迫」你與我私奔之人。
這是你爹讓我在那張畫押的白紙黑字上所寫之詞。
夜黑,人靜,只有皮鞭落在我身上的慘音,其刑官說我很倔強,打暈了五次也還不願招供。我心裡冷笑,若是我招,那我不就成為連畜生都不如之人嗎?若想讓我死,直接殺了我便好,何必這樣大動干戈?死便死吧!
只是,我心中還有你…
最後一次見面實為讓我驚訝,你竟假扮小卒進來,只為見我一面。但你不知,這是你我生死之別。當你看到我身上的傷時,淚水久久不停…
許久,你才慢慢平靜,拿出了我最喜歡的食物,不想而言,這為你親自烹之。還有杏花酒,我們舉杯互飲,一杯之後,你亦是欲醉欲醒。而那種媚態,已印在我心中,我想,不管我死後升天還是入地,我都會記著…
我曾言:「來生,你若不認得我,我就說,你的茶涼了,我再去給你續上!」你便知那人是我。看來,此言要提早發生了!
終於待到此日——行刑之日。我被壓上馬車,送往刑場值得慶幸的是,一路並未看見你的身影…我不想讓你看到我人頭落地那個樣子…
「午時已到,斬!」
是啊!午時已到,我該走了,親愛的你,來世再與你白頭到老吧!
生不帶來,那麼,死不帶去吧…
「今生」
記憶回到幾年前…
剩下的幾個月時間,每日都在想辦法讓你度過快樂的一天。
以前的我們,很喜歡呆在家中,很少外出,而這一次,我便帶你去了許許多多地方——西湖,岳陽樓,還有你一直想去的長城。中國著名風景游過之後,便帶著你去了國外——泰姬陵,三亞,金字塔,拉斯維加斯……遊玩之間,你一直以笑臉相迎,我不知道是你真的開心,還是讓我安心!
隨著時間的流逝,你的病也越來越重,但病情並未讓你過於沮喪,反而還來提醒我不要過於傷心。
記著以往我們都很遲才起床,到了現在,你每日都早早起床,只為在活著的時候與我在一起的時間長一點,你常對我說:「活著的時候開心點,因為我們要死很久!」每次聽完都不知道是我該安慰你還是你在安慰我。
你是在我懷中躺著走了的,無聲無息的,臉上還掛著微笑,我擦乾你含著微笑的淚水,卻不知道下一秒該怎麼辦…只是緊緊的抱著,緊緊的抱著,知道身體沒有了溫度……
回到現在。
時間過去了那麼久,卻還是不習慣沒有你的日子 。一切一切都未變,變得只是你離開我了。我不知道未來的日子會怎樣,不過,我會學會習慣。
我總會習慣一個人……
那一季的青春、再見
寫給一起在外面漂泊的人
哪有什麼天長地久,只不過是我牽著你的手,慢慢走
夏天的歌,唱給你聽
回首,月明風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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