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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使呂雉殺戚夫人母子的三個原因

呂雉將戚夫人送入永巷後,戚夫人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唱歌希望她兒子趙王能來救她,惹惱了呂雉,於是呂雉當即下旨,命使者招趙王劉如意進宮。


詔書送到趙國,十多歲的如意慌作一團,不知該如何應付。



促使呂雉殺戚夫人母子的三個原因


趙國丞相周昌看過詔書後,當即對使者說:「先帝將臣派給趙王為相,趙王現在還年齡小,臣就要為趙王安全著想。臣私下裡聽聞,太后與戚夫人怨恨較深,欲召趙王到京城誅殺,因此臣不敢讓趙王前去。況且趙王最近病了,不能奉詔。」


這就一口回絕了使者。呂雉卻不依不饒,先後三次派使者前去。她雖知道周昌連劉邦都不怕,性子耿直。但她就是要試試,周昌究竟有多大的膽子。女人不像男人。男人施壓,常常曲折,為保名聲;女人施壓,直截了當。


尤其是對付周昌這樣的直腸子,以直攻直,最易成功。

不想周昌卻不為所動,依舊不肯放趙王前來。


權威地位,受到挑戰,呂雉盛怒之下,轉變方向,發詔書召周昌入京述職。



促使呂雉殺戚夫人母子的三個原因



周昌耿直,卻不糊塗。太后召臣進京述職,如若不去,則有「造反」嫌疑。既為人臣,就要恪守臣道。可他又擔憂趙王安危。

臨行前,周昌來見趙王,說:「我王,今太后召臣進京述職,臣雖是先帝派遣給我王的丞相,但同時也是漢朝臣子。此番不得不去。唯獨擔心我王,特此囑咐:無論如何,若再來詔書召王,千萬勿去。」


劉如意捨不得周昌離去,挽留道:「丞相不妨說『有病』不能行。」畢竟是少年,「趙王有病」,趙相也「有病」,豈非笑談?


周昌一眼看穿,要言不煩地說:「臣必須前去。理由有三。一是,臣若不去,便是授人口實,太后完全可以憑此理由鎖拿;其二,此番去了,臣可以面見太后,為我王求情;其三,幾番請召,我王不去,臣如再不去,只怕有人會誣陷說我們『圖謀不軌』。所以,『明知山有虎』,也不得不『向著虎山行』。」


如意一聽,無奈放周昌前去。


周昌一到京城,呂雉便派審食其親自前去,再「請」趙王。


促使呂雉殺戚夫人母子的三個原因



但兩個人讓她改變了初心。一個是周昌。周昌強硬地拒絕漢使,不放趙王來京城,讓呂雉感覺「非但沒有扳倒戚夫人」,反而落了個笑話把柄,朝野里不知有多少人在竊笑「太后鬥不過戚夫人」。如此羞辱,如不扭轉,灰頭土臉,難堵天下人口。因此,連三趕四,又發兩道詔書施壓。周昌再拒絕,讓呂雉徹底喪失耐心,將一腔怒氣轉嫁到趙王身上,恨得咬牙切齒。第二個人是皇帝劉盈。皇帝宅心仁厚,不忍看骨肉相殘,又素知母后與戚夫人不和,生怕母后對趙王不利。因此一有機會就勸說母親「莫要殺趙王」,令呂雉愈加惱火。


呂雉覺得,我不殺趙王,大家也都以為我「要殺趙王」,惡名既然已經落下,索性就成全你們,省得猜疑。——有點破罐子破摔。

周昌和劉盈,重重設防,想為趙王「穿」上厚厚的鎧甲,本意善良,卻最終與結局背道而馳。愛之深,亦毀之深。


審食其自然不同於以往漢使,完全一副「笑臉菩薩」模樣,「恭請」趙王前去京城祝賀新皇登基,與皇兄一訴衷腸。


趙王雖然年少,因本有戒心,又被丞相周昌提醒,見詔書是太后印璽,不免生疑,問:「為何皇上不發詔書?」



促使呂雉殺戚夫人母子的三個原因



審食其神秘一笑,輕聲回答:「若陛下單獨下詔書請趙王,其他諸王如何想?」


這樣一說,好像頗有道理。


趙王依舊不鬆口,又問:「陛下為何沒有隻言片語?」雖說城府不深,但趙王自小就聽說了母親為自己爭取太子之位,惹下了太后。而且,審食其又是太后親信,所言不可全信。


審食其自有說辭:「陛下孝順,想必趙王也知曉。今太后『請』趙王,若陛下私交趙王,與禮不合,與孝相悖。」


想想也有道理。可不免仍有疑慮,趙王卻不敢說出口,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審食其猜透他的心思,徹底為其解開心鎖:「臣知趙王會想,臣久侍太后,必會親太后而遠陛下。人之常情,也不為過。可趙王是否深思:作為近臣,臣該『勸太后與趙王斗而得惡名』,還是該『助太后握手言和贏美名』?作為臣子,自然該為主子名譽著想。而況陛下宅心仁厚,寬以待人,他又專心保你,有何疑慮?倘趙王執意不肯前去,只怕會讓朝中小人鑽空子搬弄是非,流言一起,趙王不是將太后和陛下都置於無可挽回之境地?」


如此透徹解釋,「良言相勸」,趙王再無話可言,只得隨辟陽侯進京,「握手言和」。還有一層,趙王未說,他內心裡十分擔憂母親戚夫人的安危,也頗想進京探視。皇子的驕傲,讓他自信——畢竟是先帝皇子,礙於先帝情面,太后也不敢太過放肆。


特約作者:呂志勇,著《鳳舞未央呂雉傳》等12部長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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