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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窗外血淋淋的人脸,竟是奶奶被撕下来的人皮

「诡门棺」是山场子和水场子里流传的禁忌,说的是常年与山林、河道打交道的人,经常会在山林里、河道上遇见裸露出来的棺材,尤其是在老坟圈子、荒地破庙,以及经常淹死人的河道里最为多见。


遇上这种事情,必须得绕着走。如若不然,那人就会无缘无故的出事儿。要么莫名其妙失踪了,要么当场毙命。而且查不出来任何死因,死相也非常诡异,像被厉鬼勾走了魂魄。


就算这人能活着回去,也跟撞邪似得,疯疯癫癫,魂不守舍,成为一具行尸走肉。最后,非得闹得鸡犬不留,尸横遍野才肯罢休。

所以谓之「路遇诡门棺,止步莫往前。轻者死一人,重则灭满门。」


这个故事,得从我爷爷年轻的时候说起,时间追溯到20世纪40年代。


那时候,爷爷在秦岭深处的原始森林里,做伐木工人。其实这事儿说来也怪,以爷爷当时的家境来看,那完全是吃饱了没事干,自己瞎折腾。


家里有几十墒地,好几间大瓦房,是个地主老财家的贵公子。用今天的话来说,典型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根本没必要去山场子、水场子里讨生活。

可爷爷为什么要去山场子涉险,干那份「有命挣钱,没命花」的活计呢?这就要从之前发生的一件怪事儿开始讲起。


记得那年深冬,天色完全黯淡下来,已经黑得看不见人影儿了。一个穿着破皮袄子,浑身上下撒发着汗臭味和血腥味的虬髯大汉,趁着夜色,摸进了爷爷家。


至于这人是干什么的,没人知道。不过从面相来看,绝不像是个好人。一脸的大胡子,而且面露凶相,一看就是非奸即盗的亡命徒。


爷爷似乎跟那人还认识,至于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老爷子不说,也没人敢问。


「吴爷,吴爷……」一阵仓促、急切的敲门声,把爷爷从睡梦中惊醒了。

那人的声音听起来极其恐怖,像游魂野鬼在呜咽一般,全然不像是个活人发出来的声音。


虽然那时候,爷爷才二十出头,可是身份特殊,是地主老财家的少爷。而且为人仗义,方圆几百里,只要提起爷爷的大名,都要客气的称呼一声「吴爷」!


这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什么人会这么没有眼力劲儿,打扰吴爷休息呢?


等爷爷去开门的时候,那人正好倒在门口,奄奄一息,勉强还有口气,已经离死不远。


他浑身上下都是刀口子,破旧的皮袄,已经被砍得不像样子了。几张破碎的烂皮子,被他用草绳绑在身上。

乌黑的脸早就冻成了铁青色,伤口流出来的血,也已经冻成了冰溜子,和烂皮子黏在一起,分都分不开。


爷爷扒开那人蓬乱的头发,确定了他的身份之后,赶紧招呼伙计过来帮忙。从外头铲来一簸箕雪,就着那人身体,来回搓了半个多小时。


大伙都知道,被冻僵了的人,不能用火烤,更不能直接用热水去浇,只能用雪在他身体上来回搓,否则这个人是救不过来的。


科学的解释是说,雪水融化的时候,会吸收体表的热量,带动体内热度向外扩散,从而让人暖和过来。

到最后,实在没法子了,爷爷解开自己的衣服,把那人抱在怀里,用体温才把他暖活的。


那人缓过劲儿之后,什么都没说,跟爷爷眼神交流了一下,把身上破的不能再破的皮袄子脱了下来,光着膀子站在油灯下边。


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有的地方甚至是刀疤上盖着刀疤。有的地方是新伤,伤口上的冰渣子一解冻,就不停的有血水流出来。


更为恐怖的是,那人的后背上,整张皮都被人撕了下来,里边露出变黑的血肉,让人觉得恶心又恐怖。


直到最后,他摸索了很久,才从裤裆里掏出来个布包,解开之后,里边居然是一张地图。那人用手掌把地图抹平,才恭恭敬敬的交到爷爷手里。


看到这副情形,爷爷的眼睛有些湿润了,握着地图手止不住的颤抖。


这张地图是画在人皮上的,和那个大汉后背伤口的形状,居然是一模一样,赫然就是从他身上撕下来的人皮。


「吴爷,俺怕地图被那些人砍坏了,就把它撕了下来。现在图交到您手里,俺就是死了,也没啥遗憾的了!只是还挂念家中的老娘和还没出世的娃子,往后还望吴爷您多照应着点儿。这辈子,俺刀疤子能遇见吴爷,能跟着您,俺不后悔!如果有下辈子,俺还跟着您!」他说话的时候,神色笃定,义正言辞,像马上要赶赴刑场一样。


说完这句话,那大汉冲着爷爷微笑了下,之后就倒在了地上,再也没能爬起来。


爷爷抱着他的尸体,久久不说话,眼神很是复杂,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谁也没敢上去打搅他,都木讷的杵在门口,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最后,爷爷起身了,但他只是吩咐伙计们,把那大汉的尸身拉出去安葬,看不出来他当时的表情是悲是喜。


伙计们赶紧照他的吩咐忙活起来,可就在这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们们进去之后,在屋子里找了个遍,愣是没发现那大汉的尸体,像他根本就不曾来过这儿一样。


原本滴落在屋子里的血水,都像是人间蒸发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他脱下来的破皮袄子,也没了踪影,唯一能证明这事儿真实发生过的,就只剩下爷爷手里还死死攒着的那张人皮地图。


从那天晚上之后,院子里就开始闹鬼了。


爷爷经常在半夜,看见窗户外头,平白无故的出现一张人脸,一张扭曲变形,被生生从头骨上剥离下来的人脸。


赫然竟是来送地图那虬髯大汉的脸,样子极其可怕,嘴唇还不停的一张一合,像是在说着什么。


爷爷从他的嘴型看出来,那大汉是在反复的跟他说:「报仇!报仇!」


出了这么档子事儿后,没过几天,爷爷跟家里交代了一下,嘱咐奶奶照看好这个家,照看好地里的庄稼。又交代几个雇来的伙计,多多帮衬。然后收拾了几件衣服,就去了秦岭深处的大山,在山场子里头当起了木把,这一去就是十几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音信全无。


山场子主要是在山林子里伐木,水场子则是用来运木材的水运通道。当时没有固定的林场,更没有专门搞货物运输的火车。


没有好的运木材的交通工具,所以主要是通过水路运输,将砍下的木材扎成筏子,顺水而下运到木料场,才勉强能换几个钱。


当时人们就意识到,将木材穿成木排,顺江漂送很是方便,因而就产生了木材采伐和漂送的行业。伐木和运输自然也就结成帮伙,形成排群往下漂流。


负责采伐的称「木把」,负责放排的叫「木帮」,木把和木帮们的工作也分别称作「山场子」和「水场子」。


山场子从每年的阴历九月开始,到第二年三月才结束。这段时间是森林采伐的黄金季节,木把们一整个冬天都在伐木,大树伐完,运下山,山场子就结束了。


山场子结束叫「掐套」,掐套的时候,还有隆重的仪式。木把们要带着红纸、鞭炮、猪头到庙上,去祭奠保佑他们平安的山神爷。


掐套结束后,水场子就开始运作了。


水场子首先要穿排,把砍好的木料扎成木筏子。排头最宽8米,全长65米左右。穿完排就进入了漫长的放排时间,放排的总大把头为「头棹」。


头棹要对山水之间的各种帮规习俗,了如指掌才行,特别是江风、水势、天气、鸟兽、地俗、人情,甚至是鬼怪之类的东西,都要有足够的了解,这些本事,都需要多年的历练,才能够完全掌握。


采伐与漂送,其实就是在跟残酷的大自然进行殊死的搏斗,山场来冬难熬,大雪封山不能进出;水场子更是把命拴在裤腰带上,置身于风口浪尖,弄不好就会葬身江底。


冬天的时候,爷爷跟其他木把一起在山场子伐木。来年开春,河水解封之后,又顺着汉水进入长江,把木料运送到下游的木料场子。


家里人不知道爷爷去了哪里,甚至不知道他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就连奶奶都以为,爷爷已经不在人世了。


突然一天夜里,爷爷却回来了。整个人活脱脱的像个野兽,身上穿的衣服,早就辨不出来颜色了,破衣烂衫,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而且全身上下也尽是伤口,血水已经在衣服上结了一层厚厚的黑色的血痂。


奶奶当时吓得都要昏死过去了,一头扑到爷爷身前,哭着喊着:「这是哪个天杀的呀,咋把你祸害成这个样子啊!」


爷爷却并没有去安慰奶奶,更不等奶奶给他清理伤口,就赶紧从怀里掏出了那张人皮地图,让奶奶按照上头的图样,连夜用针线绣在了一张白布绢子上。而且还嘱咐家人,不论谁问起这事儿,都绝对不能透漏半个字。


这一切做完之后,奶奶才帮爷爷处理伤口,好多地方都已经溃烂流脓了,甚至有些伤口上还能看见活的蛆虫,在腐肉里不停的蠕动。


来帮衬的伙计们都连连作呕,忍不住吐了好几回。后来还是奶奶用嘴把脓血给吸了出来,再用盐水清洗了几遍,最后敷上了草药,用布条子包扎起来的。


可紧接着,就有一批人闯进爷爷家,要他交出那张人皮地图,否则就要灭他满门。


爷爷似乎早就料到,这群人会找上门来。二话没说,就把那张人皮地图给了他们,不久变卖了所有田产和房契,带着一家人,逃到了我们今天住的这个镇子上。


绝口不提他失踪那十几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没有告诉家人,来抢地图的那批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安安分分的白手起家,做起了皮货、山货生意。


本以为事情到这就结束了,可没想到,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爷爷把家迁到这个小镇子上,四十年之后才有的我。


虽然爷爷对我爸他们,绝口不提他失踪的那十几年间发生什么事情。甚至我爸他们一问起来,爷爷都会大发雷霆,不是拍桌子,就是摔板凳。


时间长了,我爸他们也就不再问了,权当这事儿从来没发生过。可他却时常给我讲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说得既神秘又诡异。


那还是我很小的时候,有天晚上,光着屁股蛋子躺在被窝里,死活就是不肯睡觉,哭闹着让爷爷给我讲故事。


爷爷对我没办法,不能打、不能骂、又哄不好。实在拗不过,才跟我讲了那么一小段。


「这大山、河道啊,也都是有脾气的,你贴在地上听听,这虫叫、蛇嘶、狼嚎、河水咕咚咕咚响,那就是大山、河道在跟你说话。它要是稀罕你,那啥好东西都给你送。野鸡、兔子、狐皮、狼皮、山参、灵芝,河里的鱼虾、蚌壳、大珍珠,啥稀罕物件儿都有。你像我们现在做山货、皮货生意的,可不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嘛。可要是这大山、河道不稀罕你,你做啥都不顺。呼啦啦的白毛风、毒蜂子、白蚂蚁、野猪群,不光是糟蹋庄家,有时候还要死人。行船在河道里,闹不好就遇上大风大浪、洪水,还有水鬼。轻则掀了船只,吞了你的财货;重则船毁人亡,财货两空啊!」爷爷一边抽着旱烟袋子,一边坐在火堆前茗着苞米酒。


我当时年纪还小,趴在被窝里听的津津有味,忍不住问了一句:「爷爷,那大山稀罕你不?」


爷爷敲了我一个脑门儿蹦,神色严肃的说:「好好听着!」


接着他又跟我讲了在山场子、水场子里遇到的怪事儿,什么老坟圈子里的棺材板子,荒郊野地里的鬼庙。


在大树上晒鳞片的蟒蛇,脑袋能有水缸那么大,身子能盘下半个山头儿。


还有老林子里头,狐狸迷惑人,黄皮子拦路,鬼打墙。


河道里,水鬼截船要祭品。有时候,甚至还要活人当祭品。


听的我是一愣一愣的,好几个晚上都不敢睡觉,睡着了,还不断的做噩梦。


到最后,爷爷沉吟了许久,才用一段意味深长的话,草草结尾:「这大山里的野兽,河道底下的水鬼,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人心呐!」


当时我还小,不知道爷爷说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就这样,过着波澜不惊的生活。上学、逃课、打架、恋爱,直到我在武汉一所三流大学,念完一个三流专业,慢慢开始接触社会,才渐渐明白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


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午后,七八月份的天气,有些燥热难耐,尤其是像武汉这样的火炉城市,那简直就是一个大火盆,几乎能把人烤熟了。


趁着下午没课,我去铺子里小坐了一会儿。像这样的门面铺子,我家开了不下百十来家,都是做的山货、皮货生意。


野兽皮子、老山参、灵芝、野味儿,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你出得起价钱,我们铺子里就啥都有。


这铺子也分里间和外间,外间摆在明面上的,都是些草药和人工养殖的兽皮。里间却是洞里乾坤,另一番景象,那儿才真正是我们做山货、皮货买卖的地方。


如果光就凭着明面上这点买卖,那估计我们全家都得跟着喝西北风。


但我们这里都只是收皮子和卖皮子,却从来不进山狩猎,赚的就是中间高额的差价,有正规的营业执照,所经营的皮货、山货也都是在法律许可范围之内。


之所以分成里间和外间,关键是为了区分,哪些是真心想买皮子的主顾,哪些是不懂装懂,看新鲜、凑热闹的门外汉。


这些人进了铺子,可能啥也不买,好皮子都能让他给你磨坏了。


要是真心想买皮子的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明面上这些东西品相、质量和价钱。


不等你开口,他肯定会问你,还有没有更好的货。这样的人就是真心想要买皮子的,掌柜的伙计会直接带他去内堂挑好皮子。


铺子里的掌柜,都是爷爷当年带过来几个伙计的亲戚、家属,办事勤快不含糊,关键是嘴巴严实,靠得住。


做皮货生意的,主要就是那么几个老主顾。摆阔气,要面子,不懂装懂。但这样的人,你还不能得罪,铺子里有什么好货色的物件儿,都得给他们留着,地道货色地道价钱。这些老主顾,那就是铺子里的财神爷,得罪不起。


一年之中,也就那么几单大买卖,算得上是真正的生意,这些个老主顾买完皮子以后,这一年的生意就算是做的七七八八了。


其他上门的过路客,那是能坑就坑,能蒙就蒙,宰一个算一个,看到不顺眼的就直接往外撵。这样的人,你就算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都榨不出几个钱来。


常在铺子里进进出出,这些做生意的门道,自然也就无师自通了。


不是我跟你吹,不管什么皮子,只要我一经手,就能看出来皮子的好坏。


其实做皮货生意,主要就是一看、二摸、三闻。这里边的门道,没有个三五七八年的功夫是学不会的。


这天下午,我正悠哉悠哉的坐在躺椅上,就着树荫乘凉,手里握着紫砂壶泡的龙井,心里美滋滋的品着茶。


却见铺子里头,进来一个一身白领打扮,时不时还扶一下鼻子上金丝眼镜的上班族。


我一看就知道,这八成又是个来看新鲜的。


给伙计使了个眼色,那伙计也机灵,在铺子里又是拍桌子,又是摔板凳的,一副牢骚满腹,咒爹骂娘的嘴脸。不一会儿,就这看热闹的就灰溜溜的走了。


我在铺子外头看得直乐,拿起紫砂壶茗一口茶,半眯着眼睛躺下了。


还不等我睡着,就听见伙计在嘟囔着,像是在往外撵着什么人:「出去出去出去!」


我一抬头,就看见铺子里多了个人,衣衫褴褛,破旧不堪,穿着一件洗得褪了色的军大衣。


我有些纳闷了,这大热天的,怎么还有人穿军大衣呢?心里寻思着,这人八成是从北方过来的,这个时候,只有北方人会因为常年下雪,才穿这么厚的衣服。


「撵啥子撵,俺是来卖禳子的!」那个人操着一口极重的东北口音说道,这「卖禳子」其实就是卖皮子的意思。


见他浑身上下,什么东西都没带,两手空空就进了铺子,不像是来卖皮货的,倒像是有什么事儿,到铺子里来找人的。


我不由得走了进去,使了个眼色,支走了伙计,意思是说,这事儿我来处理。


那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见我年纪不大,不肯跟我谈买卖。只是很轻蔑的撩下一句话:「我这禳子,不见你们掌柜子不卖!」


「我就是这铺子的少东家,你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给我看看也是一样的!」我心里估摸着,这人八成是来找茬的,想在这闹事儿。


这几年,像这样的事情我处理过好几起,倒也算是驾轻就熟了。


如果见到当家的,他要是拿不出来好皮子,我肯定会招呼伙计把这人扫地出门。


「你是少东家?那这货给你看也是一样的!」那人听说我是少东家,先是有些怀疑,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就变得客气了。


「敢问这位老板,拜得是哪山的神啊?」我学着爷爷的样子,冲那人拱拱手。


「长白山,五山老爷!」那人也冲着北边虚拱了下手,手抬到头顶上,意思是在敬山神,老猎人都是这规矩。


这是皮货圈子里的黑话,我问他拜得是哪山的神,意思是问他在哪打猎。他说长白山,五山老爷,意思就是说,他在长白山打猎。


狩猎的老猎人,都信奉五山老爷,保佑他们能平平安安进山,活着把皮子带出来。


「那敢问老板您是响山的,还是赶山的?」我又问他。


「响山,放雷的!」他这么回应着我。


我问他是响山还是赶山,意思就是说,你是专门负责打猎,还是负责勘察地形和驱赶猎物的?他回答我说响山,放雷的。意思是他专门负责打猎,放雷其实就是打枪的意思。


从话头儿上来看,这人是个正儿八经的行家。


皮货圈子与其他生意不同,跟黑白两道都有往来,你要是没问清楚,就敢把人往后堂领,弄不好就让人家「黑吃黑」给一锅端了。


再不就是遇上便衣警察,过来查铺子的,但他们也不是真的要查你的铺子,就是想来敲诈勒索,黑你一笔钱,当封口费。


所以这一头一道的事情都得弄清楚了,人才能往后堂领。


我又问他:「你这禳子都有啥色儿的?」


「黑的,白的,灰的都有!」那人回答道。


我问他这禳子是啥色儿的,意思就是说,你卖的都是些什么皮子。他回答我说,黑的,白的,灰的,分别指的就是黑熊皮,白狐狸皮,灰狼皮。


以我常年混迹在铺子里的经验来看,这人一准儿是个老猎贩子,专门盗猎的。


可到了我们这,你这些皮子是怎么来的,那可就不是我们操心的事儿了。


不管你是偷的抢的,还是盗猎打来的,只要是好皮子,我们都是一分钱一分货,照价签收,童叟无欺。


把这人领进内堂,只见他把军大衣一脱,就露出里边裹在身上的皮子。


我一验货才知道,这回这买卖做的值当,全是一水儿的好皮子,也没有枪眼儿。


就让他给报个价,我照价全收了。


这打猎的行当里头,又分为文狩猎和武狩猎。


所谓文狩猎就是指下套子、挖陷阱、摆毒碗儿,这样猎到的动物八成都还活着,皮子也没什么损伤,所以卖的价钱自然也就高些。


武狩猎不一样,有用枪打了,有用弓弩射的。可如果不是几十年经验的老猎手,一枪对耳穿,那这皮子上肯定就会留下枪眼儿。


一旦皮子上有眼儿了,价钱也就立马折了一半儿。


所谓对耳穿,就是子弹从野兽这边耳朵眼儿进去,从那头儿耳朵眼儿出来,这样才能保证皮子上没有枪眼儿。


这老猎人似乎是急着走,眼神不住的四处乱瞅,心思好像完全不在这些皮货上,只是心不在焉的说了一句,「你看着给就行了!」


我给他报了个价,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我心里却觉得,这价钱给高了,八成这人不懂行情,早知道是这样,就该把价钱在往下压一压。


可这话都说出口了,也不好再收回来。就让伙计给他提了款,钱货两清之后,我给他开了张单据,还特意留下了铺子的地址和联系方式,跟他说以后要是还有好皮子,尽管照着这个地址过来,或者打我的电话都行。


那人走了以后,我把房间的灯打开了,又仔细看了一遍那些皮子。


的确都是上等货色没跑儿,心里正乐呵呵的,觉得这笔生意做的够本,抛开本钱不算,少数也能赚他个七八万。


可是突然间,我发现有一张皮子好像有点不对劲儿,不像是动物的皮子。


而且那上头,还刺了一幅图,像是纹身一样。看了许久,却不知道那上边到底纹的是什么图案,像是一幅地图。


可正当我研究,这到底是什么动物的皮子,却猛地吃了一惊!这哪里是什么动物的皮子啊,分明就是一张生生从人后背上撕下来的人皮!


「真他娘的晦气!」我把人皮往桌案上一扔,忙在衣服上来回搓了搓手。可搓了好几遍,都总觉得还能闻到一股子血腥味儿。


这皮货里莫名其妙的夹杂着一张人皮,让我心里觉得很不舒服。除此之外,却也丝毫不影响这单生意的利润。


只是无缘无故的让人摆了一道,心里有些不舒坦。


想着八成是那卖皮子的弄错了,把这么个物件儿夹在了皮货堆里,没准人等他发现了,还得回来寻呢,还是先收起来比较妥当。


「小福,小福!」我冲外头喊了几声,这小子打小就在铺子里长大,平时大事儿小事儿,都是交给他来打理的。


「少东家,您叫我!」小福屁颠屁颠的跑到后堂,见我脸色有些难看,知道我这个时候心情不大好,也没敢跟我嬉皮笑脸。


「把皮子都收了!」我对他吩咐到。


「好嘞!」小福一边收拾,一边不停地来回瞧着这堆皮子,心里美滋滋的。


他其实也算得上是半个行家了,对皮货懂得也蛮多,除了我们家不外传的皮货学问,其他的他都门儿清。


他把皮子一张张的披在自己身上,时不时用手摸摸,还把皮子贴在脸上来回蹭,开心的像是吃了蜜蜂屎一样,乐得合不拢嘴。


这小子其实心里也明白,平时遇到这样的大生意,是不让他们经手的。


有老山客上门来卖皮子,成色好,手感细腻,没有任何损伤的,多半都是直接引到老铺子,由几十年经验的老掌柜验货、买卖,所以他也捞不到多少油水儿。


可这回不同,赶巧我正好在铺子里,这单买卖做成了,光是奖金,少说也能抵他三个月的工钱。


「瞧把你美的,这大热天的,别捂出一身痱子!」我被他高兴的憨样儿给逗乐了。


小福这个人老实、勤快、为人憨厚,唯一的毛病就是有点死心眼儿,脑袋一根筋。


「少东家,这还真是黑熊皮啊?」小福冲我憨笑着问道。


「叫你平时多学着点儿,你不学。你觉得这是啥皮啊?这他娘的不是黑熊皮,难道是牛皮啊?」我表面上虽然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可心里却很宽慰,能在伙计面前显摆一下我的学问,倒是蛮受用这种感觉。


「嘿嘿,平时哪能见到这些稀罕物件儿,都是吴叔经手的!」


他姗姗一笑,憨憨的说道:「少东家,我听老东家说,黑瞎子厉害得紧,一般三五个老猎人都拿它没办法。就算是黑瞎子肚子破开道口子,肠子流出来了,都还要跟猎人拼命。把肠子往肚子里一塞,一只爪子捂着伤口,一只爪子去拍猎人,一下子就能把人脑壳儿拍个稀巴烂。刚才那老猎人,看起来瘦不拉几的,他还真能打到黑瞎子啊?」


「赶紧都收了,要是这皮子掉根毛,你看老子不骟了你!」我心里也有些没谱。


卖我皮子的这人,从他的打扮和气息来看,的确是常年混迹在大山里的老猎人,可是要说这黑瞎子是他猎到的,那就说不好了。


我当时留了个心思,怕让这老猎人给骗了,还刻意的多看了几遍皮子,的确是黑熊皮没错。


「少东家,这是啥皮啊?」小福拿着那张人皮,看了半天,还在脸上来回蹭了好几下,可始终没瞧出来那是啥皮子,忍不住开口向我问道。


我冷哼一声,笑着跟他说:「你说那是啥皮啊?」


「咦,这皮子我没收过,不过咋看着像人皮呢!」小福又反复看了几遍,最后把目光投向了我。


「那就是张人皮!」我实在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故意想吓唬他。


瞧着那小子把皮子不停地往脸上蹭,闻了又闻,看了又看的样子,我着实觉得浑身不舒服。


这小子吓得一个激灵,把那张人皮仍的老远,一脸惊恐的看着我。


「赶紧收起来,没准儿人家还要回来寻,到时候这人皮还得还人家,别弄坏了!」我没工夫在跟他逗着玩,可是看见这张人皮地图,就打心眼儿里瘆得慌。


能画在人皮上的图,那可都是用命换回来的。我估摸着八成是张藏宝图,要不然,谁会没事儿把图画在人身上,而且还把皮子从后背上给撕下来呢?


可就在这个时候,却听见有人在外头叫我。听声音,应该是个熟人。还不等我出去,那人就直接奔着后堂走了进来。


「吴少爷,你今儿是不是收了一批皮子啊?」那人一进门就问道。


「哎哟,刀把儿叔,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啊!」我忙迎上去跟他客套了几句,回头吩咐小福去泡茶。


至于他问皮子的事情,我虽然有些纳闷,但也没急着回应他。


走进铺子的这人是个警察,姓刘,他比我长一辈儿,按照辈分儿,我得管他叫声叔。


这人做事雷厉风行,如果说他带的那支警队,好比是一把锋利的匕首,那他肯定就是握着匕首的人,因此得了这么个外号,叫「刀把儿」。


他以前受过我爷爷的恩惠,帮了他不少忙,就连他考上警校,都还是我爷爷帮他出的学费。


小时候,他总是让我骑在他脖子上,带着我玩儿,亲的像是自家人。


平时要是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对皮货这一块查得紧,他总会提前跟我们通个气儿。


「吴少爷,您也别跟我客气了。我问你,你今儿是不是收了一批皮子!」刀把儿叔紧张的看着我,样子很是着急。


「是呀!我这刚收的皮子,你是咋知道的?」我就纳闷了,这头儿我前脚刚收的皮子,怎么警察后脚就上门儿了呢?


难道我着了那老猎人的道,他想黑老子不成?


「卖你皮子的那人,是不是东北口音,穿着一件旧的军大衣。」刀把儿叔急切的问道。


看来他关心的,不是我这皮子收了什么货色的物件儿,而是问卖给我皮子的那个人。


「对呀,咋了?」我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也算得上是自己人,没必要在他面前隐瞒,就实话跟他说了。


「卖你皮子的人,出事儿了!」刀把儿叔往椅子上一坐,端起茶碗儿,把里边的水给喝了个干净,又叫小福给他添一碗。


我心里一想,多大点事儿啊,他咋就急吼吼的,毛躁成这样呢?


给他泡的茶是西湖龙井,在外头高档餐厅里,至少也要80块钱一杯。他却浑沦吞枣,一口就灌下去,也不知道尝出味儿没有。


「那人咋了,被抓了?他把我供出来了?」我到是不怎么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皮货这行,经常遇上警察查铺子,关系也都提前做到位了。


就算那人真把我供出来,倒腾倒腾关系,稍微活动活动,也就过去了。


「这他娘的要是被抓了还好,那人死了!我们还从他身上,找到了你铺子里开的这张收货单据。不过你也别怕啊,单据我早就黑下来了,没人看见。」刀把儿叔跟我说道。


「死了?」我一听,心里也乍起了毛,那人从我这铺子里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多大一会功夫,走了还不到一个小时,怎么就死了呢?


「死了就死了呗,跟我有啥关系啊?常年进出老林子,这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早死晚死,那得看五山老爷的心情!」我就纳了闷了,难道说就凭一张单据,怀疑是我杀了那人?


可这也说不通啊!我就算是再蠢,想要黑下这批货,也不可能杀了人之后,不搜一搜这张单据吧。


更何况,我们家这皮货铺子,那也是名声在外,地道货色地道价钱,童叟无欺。


「我没说跟你有关系,这人死的邪门。脑袋让人给砍了去,到现在都没找到。后背上的皮,也让人给割下来了!法医已经鉴定过了,这人死了起码得有半个多月!最邪门的是,他在死的时候,还用血在地面上留下了你的名字,血迹还没干!」刀把儿叔越说越邪乎,像是在跟我讲鬼故事一样。


这没理由啊,他这皮子是刚卖给我的。我们下午才见过面,他怎么可能死了半个多月呢?


而且刀把儿叔还说,他在地面上写了我的名字,这人都他娘的死了半个多月,又怎么会认识我呢?以前,我也没见过他呀!


最操蛋的是,他说那人用血写了我的名字,血迹没干!这人都死了那么久了,他身上还能流得出来血啊?


虽然有些纳闷,可我心里也有点慌了。


小时候爷爷给我讲的故事,不停地在我的脑海里出现,最后汇成一句话——「这大山里,啥邪乎玩意儿都有!」


「你说这三伏天的,人都死了半个多月了,咋就没见他腐烂,连一点臭味儿都没有!」刀把儿叔把现场照片递给我看。


他点了一根烟儿,又顺手塞给我一根儿。


我看着照片上那人的死状,心底着实被吓得不轻。回过神儿来,才发现这里边有问题。


那人后背上被割下来的那块人皮的轮廓,和他卖给我的皮货里夹的那张人皮的形状居然是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儿呢,难道这块皮子是他自己割下来的?


可谁他妈的没事儿,会从自己身上割下那么大一块皮?那得有多疼,有多大的毅力啊!


可他至少已经死了半个多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铺子里呢?


我在跟他谈买卖的时候,也没觉得他哪里不对劲儿,一个地地道道的东北老猎人,活生生的没跑儿。


难道是诈尸了?为了把人皮地图送到我手里,又死而复生了?这他娘的也太扯淡了吧!


一时间,冷汗都流到了我的脖子上,越想越觉得这事儿邪门儿。


刀把儿叔嘱咐了我几句,让我最近收皮子的时候,多留点心,然后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这个案子,也成为无头悬案,闹腾了好一阵子,才算是消停下来。


可从那天晚上之后,铺子里就开始闹鬼了。


很多伙计跟我反应,说半夜的时候,总能在窗户上,看见一张诡异的人脸。


开始的时候,我觉得事情蹊跷,该不是同行觊觎铺子的门脸儿。才整出这么一档子事儿,想搞的人心惶惶之后,再低价吞并了我这铺子!


直到有天夜里,我也遇上同样诡异的场面,才觉得这事儿不对劲。


那天夜里,老早铺子就打烊了。我正跟小福在后堂,喝着小酒,突然前厅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这大晚上的,谁呀?」前厅守夜的伙计,半睡半醒的打着哈欠问道。


「卖禳子的!」门外的人回应说。


那声音就像从死人堆儿里传出来的,低沉嘶哑,有气无力。


听起来,像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我在里间听的很清楚,这人分明也是东北口音。


「少东家,卖禳子的!」外头的伙计冲着我这头儿喊了一声,意思是问我,这皮子收还是不收。


出了前面那档子事儿,我就多长了个心眼儿。


这一阵子怎么总有那么多东北人,跑到武汉这一块来卖皮子呢?


北京的皮货生意,肯定比我们这景气,价钱也给的高。


如果说冲着铺子名声来的,我们在北京那边也有分店,犯不着跑千八百里,来咱们这家铺子。


「收!」我对伙计说道。


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可我们做皮货生意的,哪有皮子送上门不要的道理。


就算这里边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自信也都能摆平咯。


在铺子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啊?


伙计们之所以理直气壮的叫我一声少东家,不单单因为我是爷爷的亲孙子。


刚来的时候,他们表面上恭维我,可背地里阳奉阴违。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


然后一单单生意做出来的威信,皮货买卖上的事儿,各方面关系的处理,黑白两道的交情。


渐渐的,那些上了年纪的大掌柜才买我的面子。在外头,别人也称呼我一声「小吴爷」。


伙计把铺子的门板取下来,我才看清楚了那人的打扮,酒杯当时就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他穿着一身旧式的军大衣,帽檐儿拉得很低。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我却很肯定,这人分明就是前几天卖给我皮货的老猎人!


可前几天,刀把儿叔还跟我说,这人死得离奇,今天怎么又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呢,还他娘的要卖给老子皮子,不会又诈尸了吧?


我越想越觉得心里发毛。


小福一见卖皮子的是这人,吓得一屁股摊在了地上,浑身上下止不住的发抖,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你,你不是已经死……死了吗?」


「咋滴,你之前见过俺?」老猎人也是一头雾水,反而问起我们来。


我一笑,赶忙打圆场说:「额,这南来北往的老山客多,都是您这打扮,八成我这伙计喝多了,把你当成了其他客人。莫怪莫怪!」


「不稀罕,在咱东北那旮旯,老猎人都一个样儿!」老猎人讪笑着说道。


但我却很肯定,这人就是之前来我这儿卖皮子的老猎人。虽然这事儿极其诡异,但我也没立马戳穿他,闹不好,他就是砍了那人脑袋的杀人犯。


「您这禳子都有啥色儿的啊?」我正襟危坐的问道。


伙计下去泡茶的时候,我特意给他使了个眼色儿。那伙计也不含糊,明白我的意思,是让他通知刀把儿叔,冲我微微点了下头。


「白腚沟,长脖子,黑瞎子,啥都有!」老猎人一边乐呵呵的回应我,一边解开肩头的蛇皮袋子,把皮子一张张的掏出来让我看。


白腚沟是狍子,长脖子是长颈鹿,黑瞎子就是狗熊,统共十几张皮子。


从我接触皮货生意开始,生物课本里的动物皮子,我几乎都经手过。


可要单论皮子的色泽纯度和完整度,都比不了这老猎人手里的皮子。


不光上头儿没一个枪眼儿,就连动物的脑袋和四肢都保存的完好无缺。


其实做皮货生意,来卖皮子的猎人,多半都会斩去动物的脑袋和四肢,收来的皮子,基本上只剩下躯干那一部分。


不管你是文狩猎还是武狩猎,多多少少都会伤到这些部位。


虽说挖陷阱能捕到活的野兽,但也不可能保存一张完整的皮子。


武狩猎就更不必说了,猎枪和弓弩,不管怎么着,都会在动物身上留下眼儿。


枪法能到达对耳穿境界的老猎人,那更是少之又少。


至于文狩猎,一般来说,野外生存的动物天性骄傲,就算掉进了猎人的陷阱,也不可能乖乖束手就擒。


本能的反应就是,怎么逃出生天,它要是不在陷阱里头,折腾的精疲力尽,伤痕累累,你就别想逮着它。


可掉了毛,一身口子,这皮子也就废了。


下套子的话,会夹伤动物的蹄子,皮子也不可能完整。


要是遇到狗熊、豹子、狼这些凶残嗜血的物种,它们很有可能连带着兽夹子一起拖走。


最不济的时候,也会断蹄保命,等猎人去查看夹子,最多也就捡回来半截蹄子。


你说半截蹄子能有什么用,就算拿来煮着吃,都不够塞牙缝的。


摆毒碗儿,可能得到一两张完整的皮子,但并不多见。


就算是野兽真的中招了,可以它们的性子,就算是中了毒,都不会让你剥它的皮。


要么它们会死在之前做最后一搏,用尽最后一口气儿,都要杀死这个猎人,跟他同归于尽。


要么它们会自个儿从山崖上跳下去,或者投身到大江大河里,总之你就是别想逮住它。


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能活活把猎人气个半死。


后来猎人圈子里,就很少有人摆毒碗儿了,真正的老猎人不屑这样做!


他们选择狩猎这个行当,骨子里多少都有点血性,宁可真刀真枪的跟野兽干上一架,也不愿意搞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这也难怪,以前生活条件艰苦,狩猎是一门职业。现在生活条件好了,日子好过了,偏偏有人放着豪宅软床生活不过,想去山林子里头过把猎人的瘾。


能打到些什么啊?最多就是野鸡、兔子、麻雀之类的,还以为自个上天了,到处跟人吹嘘。


因此衍生出来了这么个行业,专带有钱人进山打猎,让他们体验一把猎人的生活。


风吹雨淋、餐风饮雪的,领着你在老林子里头晃悠,十天半个月,就要收你几万到几十万,偏偏这些有钱人还乐此不疲,愿意把钱往里头砸。


前几年盗墓很火的时候,有人专门做这行生意。


随便往哪个乱坟圈子,野山岗子埋点破玉烂瓷,说发现了谁谁谁的古墓。


一个坑洞要价五万到五十万不等,卖给那些有钱人,让他们体验盗墓。


你说能开出来什么呀?这也不可能开出什么来嘛!


我记得爷爷跟我说过:「这猎人啊,只有对动物爱到了骨子里,他才会去当猎人。」


当时我不知道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反问他:「既然爱动物,那干嘛又要猎杀动物呢?」


爷爷笑着摸摸我的脑袋,没跟我做太多的解释。


可现在我明白了,那些有钱人和猎人一样,不在乎有没有打到猎物,或者从古墓里发现什么宝贝。


他们享受的是那份紧张的快感,以及杀戮带来的刺激。


这年头,就算是国家动物园想弄几只狗熊都难,可这老猎人居然能猎到熊,不光这次的熊皮完整无缺,上次的皮子也是如此。


之前的猎人们来卖皮货的时候,多半都是没有脑袋和四肢的皮子,因为那些地方肯定是在猎捕过程中损坏的部分,如果连带着一起卖,反而会让皮子的价钱大打折扣。


我一方面开始佩服这个老猎人,另一方面也在感慨这次收到了好东西。


可就在这时,小福从旁边拽了拽我的衣角,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满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子,还朝着那老猎人身后使劲儿的努了努嘴。


我顺着他提示的方向看过去,可那老猎人身后什么都没有啊,小福究竟是要让我看什么呢?


我心里正纳闷,小福不会没有来由的一个劲儿给我使眼色,他到底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惊恐成这个样子。


我又朝着那老猎人身后瞄了一眼,却突然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对。什么都没有?就是什么都没有才不对劲儿,这老猎人居然没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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