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錐何曾棄東坡?
無題
冬來嶺南今已秋,
經綸塵事太蹉跎;
常悲先生命多舛,
管錐何曾棄東坡?
以上這首算是我胡謅的言志詩吧,讀者若聽出牢騷之意,也不算冤枉我;善萌善萌的讀者也許是這種姿勢——噢,小編來嶺南快一年了,有點累,嗯。
自改名來,瞬息之間,本號頗作「眾叛親離」之態。我曾聽過一句極端洒脫的詩,素來仰慕——鯉魚脫卻金鉤去,搖頭擺尾再不回。原當如此,坡仙已逝,多留何益?
同為東坡擁躉,大家也要相信彼此有不俗的心性。東坡文字,雪堂文章,豈是虛讀?卿若來兮,我燒高燭照紅妝;今若歸去,不辭相送到黃州。
其實改名不代表換戶,當然也可不改,只是個人有強迫之症加身。我總覺既然冠之以「東坡」,若老是搪塞以百家雜糅,掛羊頭賣狗肉,實在不莊重。
實際上東坡詩文、氣質、精神……已融入我的心魄,這不是為挽回讀者而出的一句虛言。文字里,我向來不屑惺惺作態的。
再說「管錐」二字,初識乃因緣於錢鍾書先生的《管錐編》,錢先生是貫通中西的當代大家,《管錐編》更是殿堂級學術論著,即便專家教授,有幾個敢說讀的通透,普通讀者更是難窺門徑。
曾經有段日子,我熱衷於搜集軼聞典故。彼時我迷上了錢鍾書的文字,僅是管窺一端,便覺錢氏用典本事奇高,精妙貼切而又毫無形跡,令人嘆為觀止!
話到這裡我不免想多嘮叨幾句,猶記得當時閱讀《圍城》,他俏皮地調侃鮑小姐之穿著大膽:有人叫她「熟食鋪子」(charcuterie),因為只有熟食店會把那許多顏色暖熱的肉公開陳列;又有人叫她「真理」,因為據說「真理是赤裸裸的」。鮑小姐並未一絲不掛,所以他們修正為「局部的真理」。
常人用典,引入恰當已算難得,錢先生卻顯然更勝一籌,他善於推陳出新,既要用它,更要點化它。實在是世上」不可無一、難得有二「的曠代大家!
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當年出於仰慕,我買了鍾書先生的《圍城》、《寫在人生邊上》、《談藝錄》,但是《管錐編》終究不敢出手,一是價格昂貴,二是學術精深。
由此,」管窺「二字漸成我內心之豐碑,豐碑亦是魔障。後來我雖廣置《容齋隨筆》、《談美》、《美的歷程》等相關延伸書籍,概由晦澀,少有研讀。
哎,信馬由韁,扯遠了。我以」管錐「二字代東坡,並非是說從此與先生文字決絕,不過是期待以此二字相激勵,讓自己在求學一道上更加純粹徹達。
除了上面那首詩,我還胡寫了兩句充作公號簡介,雖是明宗表旨,也不免稍顯輕狂:管窺古今文字,錐刺世上人心。
八月二十二日夜
於深圳南山
管 錐 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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