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掉那麼多像我的傢伙,卻不知道我是誰!
作者:杜麗娜(中國科學院昆明動物研究所)
我是誰(作者供圖)
你吃了那麼多田螺,可卻不知道我是誰。
說實話,雖然我不是田螺,但一開始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我是誰?
在每一次的蠕動中,我都會問自己:我是誰?
我的祖祖輩輩都生活在中國海南的一條溪流里,那個時候,我們似乎也沒太關心我們到底是誰,因為我們互相之間是認得的。
直到1893年,一個德國的傳教士把我帶到德國的一個博物館,在那裡我被泡在了一個叫福爾馬林的溶液里,在那黑暗的小屋裡呆了很多年。
1939年,我遇到了閆敦建 (Yen Teng-Chien)先生,他探望了博物館內所有的來自陸地、海洋和淡水的我們,並給我起了一個名字「田螺短溝蜷Semisulcospira paludiformis」,我欣喜若狂,因為自己終於有了名字。但與同屋裡其它的短溝蜷親戚交流的過程中,我越來越發現我的與眾不同,似乎我和它們根本不是近親,而是遠鄰。
我又一次不知道我是誰了。
短溝蜷科的部分種類(圖片來源於Strong and K?hler, 2009)
我究竟是誰?
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了,它不僅給人類帶來了災難,對於我們也是一樣,我們的模式屬種在戰火中塵歸塵、土歸土的向自然界釋放了自己的鈣。
由於它們的消失,在隨後的幾十年里,雖然也有人偶爾會想起我們,但都是以田螺短溝蜷的身份出現。
我內心無比痛苦,期盼著有一天可以找到自己的親人,在我內心的小宇宙即將爆發之際,有兩個姐妹被帶到了中國科學院昆明動物博物館。
可惜的是,在這裡,我們仍舊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而是再一次被寫上田螺短溝蜷這個名字。然而,我必須要感謝沃森和克里克,他們發現了DNA的雙螺旋結構後,隨著分子生物學技術的發展,人們可以從分子層次上探討我們的來源了。
我的兩個姐妹的分子結構充分顯示了我們不屬於短溝蜷這個家族。
但可惜的是,當時只有兩個姐妹來到這裡,無法進行更多形態上的比較。在「屍體永存,為科研獻身」思想的鼓動下,更多的兄弟姐妹來到了中國科學院昆明動物博物館,在這裡,我們的盾牌(厴)、牙齒和特殊的生殖器結構證明:我們屬於溝蜷 (Sulcospira)這個家族。
A-C 海南溝蜷,D-G 田螺溝蜷
我是田螺溝蜷
當我欣喜若狂地想要擁抱我的家人的時候,殘酷的現實再一次讓我清醒:目前在中國只找到我的一個親人,就是跟我生活在一起的海南溝蜷。而我更多的親人則生活在越南、日本、爪哇等地。
形態各異的溝蜷屬種類(圖片來源於K?hler et al., 2009)
我知道,要想漂洋過海地看望它們,實在是不可能的。我只能再一次發出聲音,希望能讓更多的人聽到,引起更多人的關注,從而幫助我找到我的親人,特別是送那些與我有相似經歷的親人回到家。
除此之外,我們更想要住的好、吃的好,能夠在有生之年將自己的優良基因儘可能多地遺傳下去。
我是田螺溝蜷,希望大家關注、愛護我們生活的環境。
一江碧水才是我們喜歡的家園
關於「我」:
1939年被Yen命名為田螺短溝蜷,不幸的是模式標本在二戰中遺失。雖然,後面的學者也會記錄該種,但由於缺少模式標本比對信息,該種的分類地位一直沒有確定。
2007年中國科學院昆明動物博物館採集到2個活體樣本,COI結果顯示該種屬於溝蜷屬,時隔8年,藍家湖在海南採集到地模標本,經形態比對再一次明確了該種的分類地位。
該研究成果被Molluscan Research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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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得那麼快,我還不知道你是誰
※你還是那麼渣,只是我已不瞎
※他不過是沒有你所想像的那麼愛你罷了!
※很多人噴她,但她沒你們想像的那麼壞!我不羨慕她,但我佩服她。
※很多人噴她,但她沒你們想像的那麼壞!我不羨慕她,但我佩服她
※你那麼傻,我還是愛你啊
※吃了那麼多年蛋,你竟然不知道這些!
※我是那麼在乎你,可你呢?
※你說我是你朋友,可我真沒那麼覺得
※你有家庭,我還那麼愛你,是不是很賤?
※愛我就和我做,我不想聽你說那麼多
※你還是那麼渣,可我已不再瞎
※他沒那麼愛你,你只是假裝不知道
※多肉說:我教了你那麼多,你可知道?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原來那麼愛我
※為什麼我那麼好卻沒有女朋友,是我們都錯了嗎?
※你為她付出了那麼多,為什麼她還是不愛你?
※你花了我那麼多錢,現在只告訴我:我養不起你?
※他是不是沒那麼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