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成就一個大英雄

文史 0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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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女人成就一個大英雄

文/安靜

兩個女人成就一個大英雄

（影視中虞姬形象）

原題《也說項羽》

初次動心於項羽，緣於那個美艷的女子——虞姬。傾城的容顏，動人的舞姿只是她的一面；最後一次舞衣飄動後拔劍自刎的剛烈忠貞是她定格於我心中的形象。清朝有詩曰：「君王意氣盡江東，賤妾何堪入漢宮。碧血化為江邊草，花開更比杜鵑紅。」相傳在她死後，鮮血浸染之地，盛開了那紅艷如虞姬的花——虞美人。君王纏綿悱惻的愛情古今不乏，譬如唐玄宗與楊貴妃，但他們的生死愛戀，留在心底的是那悲悲戚戚的淚水，哪堪比虞姬不讓鬚眉的剛烈與決絕。喜歡虞姬，愛屋及烏，喜歡了項羽。

兩個女人成就一個大英雄

（李清照畫像）

再次動心於項羽，緣於那個才氣襲人的女子李清照的詩——「生當作人傑，死亦為鬼雄。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為項羽，李清照一改往常的婉約之風，吟出了豪放之作。項羽一生經歷大大小小70多場戰役，戰戰告捷。破釜沉舟的巨鹿之戰，以少勝多的彭城之戰，誰言他非一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唯有垓下突圍時10萬疲兵對抗60萬漢軍，項羽失利。但至東城，他僅憑28騎突圍於幾千漢軍。面對烏江亭長，面對生死抉擇，項羽寧肯悲壯地死，不願苟且地生。對比劉邦為了逃生，幾次棄親骨肉於車下的舉動，我為項羽的英雄大氣折服。

當我走近項羽，了解了項羽，我不由得在心裡輕輕嘆惋。

兩個女人成就一個大英雄

（影視中的項羽形象）

項羽既有稱王之心，卻不善權謀之術。當年項羽見到秦皇游會稽，口無遮攔地說：「彼可取而代也。」慌得項梁忙去掩其口。對比劉邦當年的羨慕「嗟乎，大丈夫當如此也」，城府上已敗下陣來。也許有人說這是項羽的自信與直率。初生牛犢確實無畏，但結局往往又是悲劇的；直率固然也無可厚非，但兵家常講「兵不厭詐」。自信與直率於普通人也許堪稱優點，但於複雜的政治似乎有點危險。鴻門宴上，放走劉邦，可謂縱虎歸山。假如因為念舊情，顧大義，那何苦要繼續漫長而激烈的「楚漢相爭」？說到底，還是「面子」問題在作祟。這使我想起古代那個「當婊子，立牌坊」的冷笑話。即使真的只是念舊情，顧大義，那劉邦豈是領情顧義之人？君不見楚河漢界劃定之後，項羽剛剛撤軍，劉邦立馬來了個回馬槍。政治上如此無知，豈是那劉邦對手？

項羽擁有智謀之人，卻不懂用人之法。只說韓信與范增。韓信曾投奔項羽，未得重用，方投奔了劉邦。儘管經蕭何舉薦才得以重用，但終歸為劉邦立下汗馬功勞。范增身為謀臣，在項羽心目中的地位竟不如告密的項伯。鴻門宴上，面對范增的「數目項王」，項羽竟視而不見。最終氣煞范增：「豎子不足與謀！」雖說有失謀臣風度，但足見傷謀臣感情之深。劉邦恰恰相反，似乎無能地只會說「為之奈何」，但總能採取張良之計。韓信曾對劉邦說：「請言項王之為人也。項王喑惡叱吒，千人皆廢；然不能任屬賢將，此特匹夫之勇耳。」與其說悲哀在於范增遇主不明，不如說悲哀在於項羽用人上的無知。

兩個女人成就一個大英雄

（傳說，虞姬化身成這種花——虞美人）

項羽自封西楚霸王，卻少些王者風範。仍是韓信對劉邦說：「項王見人恭敬慈愛，言語嘔嘔，人有疾病，涕泣分食飲；至使人有功，當封爵者，印刓敝，忍不能予，此所謂婦人之仁也。」項羽確實為愛兵的典範，但視敵軍士兵如草芥，狹隘殘忍。在其滅秦後，坑殺秦軍30萬，實在一個日本法西斯的前身啊。自古兵家都懂得獎懲分明。獎，加冠封爵，物質精神雙激勵；懲，個人集體儆效尤。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啊。可項羽呢？封印把玩，稜角磨損，仍捨不得封賞。再看攻下咸陽後，付一炬，阿房宮變為焦土。人勸其建都咸陽，稱：「富貴不歸故鄉，如衣錦夜行，誰知之者？」實乃「楚人沐猴而冠」，然不肯面對，怒殺說此話的人。可嘆狹隘無知。

司馬遷評項羽：「謂霸王之業，欲以力征經營天下，五年卒亡其國，身死東城，尚不覺寤而不自責，過矣。乃引『天亡我，非用兵之罪也』，豈不謬哉！」項羽深諳用兵之道，能熟練駕馭有硝煙的戰場，毋庸置疑，但其不懂武力以外的政治，難以控制沒有硝煙的戰場，最終被排斥在了古代帝王的名冊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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