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用金属乐唱《孙子兵法》的瑞典人，真是可爱
一群痴迷做历史题材的瑞典游戏制作人，将瑞典金属乐队唱的《孙子兵法》用在了他们的作品中。日前，机核网作者四十二的一篇文章，介绍了他们的作品。
Paradox Interactive，这是一帮瑞典人组成的游戏制作组，这帮瑞典人以喜欢做历史题材游戏和策略游戏出名。比如《王国风云》、《欧陆风云》、《维多利亚》和《钢铁雄心》。啊对了，最近他们还弄了个特有意思的科幻策略游戏，叫《群星》。
看看P社这招牌的四个历史游戏（我们也叫他们「P社4萌」，对吧）的画面和游戏内容，我们总会觉得能做出这些特别掉书袋的游戏的制作人肯定都是一帮学究吧...
然而并不是。他们玩儿的可开了。
历史的和声
看看「4萌」的游戏封面，你大概能想象得到这些游戏的配乐都是什么。《维多利亚2》表现的是维多利亚时代世界格局的风起云涌，配乐就包含着《不列颠掷弹兵进行曲》和《共和国战歌》之类的经典调调；
VIC2——共和国战歌
VIC2——We Have Independence（不列颠掷弹兵旋律）
《王国风云2》的游戏内容是中世纪的尔虞我诈，主旋律是恢弘的和声；
CK2——Main Title
《欧陆风云4》展现的是那个锐意进取的大航海时代，复杂的弦乐组合既华丽又霸道；
EU4——Main theme
《钢铁雄心3》的主旋律更是直接用了《女武神的骑行》...把二战的宏大、悲凉和厚重表现得淋漓尽致...
HOI3——Main theme
这些游戏啊，一进去就是个大地图，图上全是数，然后配上一个恢弘的音乐，感觉自己也是化身君王和领袖，穿梭古今，指点江山，挥斥方遒，数风云人物还看今朝。强，无敌。很真实。
结果后来，P社突然就给《欧陆风云4》出了个DLC，叫《枪、军鼓与钢铁（Guns, Drums and Steel）》，这个DLC其实挺没良心的，但效果很有意思：把《欧陆风云4》的几首经典的BGM换成用电吉他演奏的金属风格。
Europa Universalis IV - Main Theme (Guns, Drums and Steel remix)
好家伙...整个游戏的画风突然就变了。游戏中整个欧亚大陆在眼前展开的时候，耳边伴随着的是人声以及电吉他的轰鸣，突然感觉历史不但厚重，而且多了很多热血呢...
不过P社还有玩得更开的。他们还给《欧陆风云4》和《钢铁雄心4》出过其他的音乐包，而这个音乐包中不是曲子，而是实打实的金属乐，来自瑞典的Sabaton乐队。
Sabaton这个乐队很有意思，我们通常把这支乐队视作一个典型的力量金属乐队，他们的曲风倒没有太多需要说明的，属于很典型的悦耳而富有力量的金属乐。
Sabaton真正有趣之处，在于他们作品的选题：他们几乎所有的歌曲都是「军事史」，基本围绕着各式各样的经典的战役展开。这就和P社的游戏非常地合得来，而且歌词写得相当热血，比如《钢铁雄心4》的DLC中的这些。
Nicht ein Schlacht, ein Rettungsaktion!
——这不是战斗，这是营救！
《钢铁雄心4》的音乐包DLC中收录的第一首歌，就是与游戏同名的《钢铁雄心（Hearts Of Iron）》。这首歌讲述的是德意志第12军和第9军的故事。在二战德国即将投降的时刻，第12军违抗了希特勒建立防线防守柏林的命令，选择打开一条脆弱的走廊，掩护第9军和平民撤离战区。一段闪耀着人性光辉和军人热血的故事，歌词的高潮部分尤其令人动容：
「It"s the end, the War has been lost!
都结束了，战争已然失败！
Keeping them safe, "Till the river"s been crossed!
确保人们安全，直到他们成功渡河
Nicht ein Schlacht, ein Rettungsaktion!
这不是战斗，这是营救！
Holding their ground, "Till the final platoon!
坚守阵地，直至最后一个排撤出！」
这首BGM在游戏中会在战役发动的时候以极高概率播放，虽然没有具体资料，但似乎在玩家所在阵营的战斗劣势时更可能触发。
所有的Sabaton金属BGM在游戏中切入的方式非常的牛逼——直接齐刷刷地切掉当前播放的BGM然后接入电吉他。当你选择盟军阵营的时候，在和平时期游戏会播放一首非常非常好听的《Dance Your Troubles Away》，慵懒性感的的女声缓缓清唱...
Hearts Of Iron
我当时就是这样的。几乎在一瞬间，纳粹德国的轰炸机编队就冲进了南英格兰的领空。在我手忙脚乱地给伦敦周边的空军基地分派任务的时候，慢悠悠地钢琴曲一瞬间就被电吉他的怒吼给打断了——我看到战报中、伦敦上空800架英德空军扭作一团，感到当时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Undetected, unexpected!Wings of glory, tell their story!
——荣耀之翼，颂伊之诗！
第二首《夜之巫女（Night Witches）》的主题是二战苏联的女飞行员们。在二战中，有近一千名女性飞行员参加了苏联空军，而她们专门执行夜间空袭的588航空团被称作「夜之女巫」。
「Beneath the starlight of the heavens,
在苍穹的星空之下
Unlikely heroes in the sky!
那是空中无人铭记的英雄！
(Witches on attack, Witches coming back!)
（巫女掠袭 巫女归来）
As they appear on the horizon,
地平线上浮现她们的魅影
The wind will whisper
狂风低语
When the Night Witches come!
夜之巫女随之而来！」
Night Witches
这是一首经常会被触发的空战BGM，据说更容易被轰炸任务触发。
你瞧，战争，关乎所有人，并不只是男人的事。
Through the Nazi lines,Primo Victoria!
——撕开纳粹的防线，我们必将胜利！
《Primo Victoria》，拉丁文「Firstly the Victory」，大致取「迈向胜利」之意。这首歌的主题是「D-day」，即诺曼底登陆。这首BGM在游戏中主要由陆军的战斗触发，小几率被几乎所有类型的战斗触发——据说登陆作战会大几率触发这首歌（但我个人的感觉其实差不多...？）
「Through the gates of hell
穿过地狱之门
As we make our way to heaven
我们向天堂进军
Through the Nazi lines
撕开纳粹的防线
Primo Victoria
必将胜利！」
其实在《钢铁雄心4》里真正尝试一次的话，你能非常切实地体会到登陆作战是一种多么扭曲和惨烈的战斗形式——大部分情况下你只能一波一波地把你的人力（P社策略游戏的力量之源）——或者得实际一点，人命——填进去，看着那个战斗指示从代表着「进攻方劣势」的红色一点一点地扭转为攻守持平的黄色，然后变为绿色，耗费游戏中十几个小时甚至几天的时间。通常在这个时候，游戏里都会选择这首的BGM，你会听到《Primo Victoria》中的那段台词在脑海里轰鸣，把鲜血染红的战场投射到你的眼睛里：
「We"re the first wave on shore
我们率先登陆
We"re the first ones to fall
我们率先倒下
Yet soldiers has fallen before
我们的战士已经战死
In the dawn they will pay
但待到天亮他们必将偿还
With their lives as the price
就用他们自己的性命！」
Our violins are guns，Conducted from hell
——以枪为琴，由地狱指挥！
这首《斯大林格勒（Stalingrad）》就如同名字所说，描写斯大林格勒战役的惨状。这首BGM会被几乎所有的战斗触发，在战线相持之时尤其应景。和收录在这个DLC中其他歌颂史诗而显得情绪激昂的曲子不同，《斯大林格勒》是一首充满了控诉的歌曲：
「Every man dies alone and when your
每个人孤独惨死
Time comes you will know that it"s time
轮到你时，就认命罢
Stalins fortress on fire
斯大林的堡垒烈火熊熊
Is this madness or hell
这是疯狂？亦或地狱？」
这首歌很有趣的是不知道是有意调整还是录制出了些问题，它的人声被旋律盖住了很多。在游戏中它异常适合玩家作为苏联进行游戏的情景，因为它很适合循环往复地听，同时看着东线战场上，无数个师团在战线上纠结成一团...
In their own track came the wolfpack
——航路之旁，狼群巡行
《狼群（Wolfpack）》是这个DLC包中的海战主题曲，会被各式各样的海面战斗触发。本曲的歌词描绘的是1942年在大西洋ON-92航路上被德国潜艇狼群包围被击沉的船队。这首歌的编曲很有意思，旋律循环往复，前半段看似没有波澜，但情绪积累得非常到位，而且和海战这种节奏虽然很慢但漫长中又危机重重的感觉非常搭配。
鉴于《钢铁雄心4》的第一个版本各国的潜艇都挺强（说实话即使是现在，如果不速出驱逐舰相关科技，潜艇还是异常的烦人），如果你是选择的国家很重视海上贸易线的争夺的话，肯定或多或少都要组织若干个潜艇编队去四处劫掠敌国的贸易线。每次战斗触发的时候，如果你能赶上这段高潮，肯定会感觉非常震撼：
Wolfpack
569 makes the contact and lead them
U-569号成为头狼 率先接敌
U-94 scores a kill in the dark
U-94在黑夜中先下一城
124 sinking 4 in 2 approaches
U-124两次扑杀 击沉四艘
406 suffers failure on launch
U-406的鱼雷发射故障
569 makes the contact and lead them
U-569号成为头狼 率先接敌
U-94 scores a kill in the dark
U-94在黑夜中先下一城
124 sinking 4 in 2 approaches
U-124两次扑杀 击沉四艘
406 suffers failure on launch,yeah......
U-406的鱼雷发射故障
In their own track came the wolfpack
航路之旁，狼群巡行
Gleaves led the conwoy
格里弗斯号引航
Into the hornets nest
却直直驶入狼口
To their own shore came the world war
归途方向 大战弥漫
Gleaves and Ingham
格里弗斯号和英格拉姆号
Leading the bury west
领着送葬队伍西行
In their own track came the wolfpack
航路之旁，狼群巡行
Sabaton创作的题材不仅仅限于二战战场，《欧陆风云4》也推出了Sabaton的DLC音乐包，选曲相当有趣。
Lion and king，Lion and king，Gustavus Adolphus！
——雄狮王！雄狮王！古斯塔夫·阿道夫！
与以小时作为单位推进游戏的《钢铁雄心》相比，《欧陆风云》是一个更加宏观，节奏更慢的策略游戏系列。把时间聚焦在航海时代的全球风云变化之中，《欧陆风云》是一个兼顾了古典历史美感与近代激烈节奏的作品。
在《欧陆风云4》中，Paradox对自己的国家瑞典有各式各样小小的偏心，最有名的一个大概是瑞典的国王古斯塔夫二世拥有冠绝全球的领袖属性，这首《北地之狮（The Lion From The North）》就是唱他的。这首歌Sabaton真的是把自己作为瑞典人的自豪全唱出来了，英语和拉丁语的交替唱段，满满都是狮王古斯塔夫会师南下的豪气。
The Lion From The North
相比《钢铁雄心》细腻的战斗处理，《欧陆风云》中国家间的战争更宏观，更重视外交等手段，玩家从对一城一地的得失中解脱出来，也更能体会到一种挥斥方遒的快乐，那么这首歌在战时响起，也确实相当应景。
Life time at war，Has man gone insane？
——一生戎马，何人清醒？
和上一首比起来，这首《一生戎马（Life time at war）》气质完全不同。它不但毫无激昂的民族主义豪情，甚至充满了对战争本身的控诉。这首歌的主题是惨烈的三十年战争，虽然这场战争中瑞典的「狮王」古斯塔夫二世亲自出征，横扫神圣罗马帝国（这也是《北地之狮》的主题），但这首歌想要说的则是连绵的战事导致理智的丧失、人性的泯灭。
A Lifetime at war
这首歌相比其他选入DLC的歌曲要更加平缓，加入了大量慢速的合唱，虽然依然能让人心潮澎湃，但当在游戏中响起时，总带着无尽悲凉的气息——看啊，如今你的版图横贯欧洲平原，疆土辽阔，战功赫赫，然而战事永远不会止息。也许你对兵棋上的数字已经感到麻木，可那代表着鲜活的生命，它沿着箭头移向敌人的领土，在那里开启另一片地狱。
「Lifetime at war
一生戎马
Has man gone insane
所有人都陷入疯狂
A few will remain
还有几个人保有理智？
Who"ll find a way
谁来找一个办法
To live one more day
让我们再多活 哪怕一日」
转眼之间，已是百年。无数人的一生，如此便过去了。
Born to rule，My time is now
——生而为王，此刻称雄
《欧陆风云4》这个DLC音乐包的大部分取自专辑《Carolus Rex》，主题是讲述瑞典的的两位皇帝的故事，分别是古斯塔夫二世，他让瑞典全面崛起；另一个是查理十二世，在他手中瑞典的强权时代终结。
这首歌与专辑同名，名为《查理十二（Carolus Rex）》，描写的是这位国王登基时的雄心壮志：
「They thought I was too young to rule the land
他们总认为我当国王过于年轻
Just as they failed to understand
只是他们从不理解什么叫做
Born to rule
生而为王
I was chosen by heaven
吾乃天选之人
Say my name when you pray
祈祷时唤吾 君之名
To the skies, see Carolus rise
吾名响彻天际 见证罢 查理十二世此刻登基」
Carolus Rex
谁能想随后兵败如山倒，遭遇惨痛的失败呢？
在《欧陆风云4》中，这首歌大概是最让人激昂的一首。因为和《北地之狮》的赞颂口吻不同，它是以君王自己的视角写就的。其中有着无尽的自信、傲气和豪迈之情——然而别忘了，就和查理十二一样，国家运势，转眼间就会天翻地覆....
Through hostile fire they will march，Unaffected by the volleys
——迎着炮火他们前进，不畏敌人的齐射
这首歌名为《查理的祷文》（The Carolean’s Prayer），游戏中收录的是瑞典语的版本Karolinens Bön。这是另一首歌颂瑞典将士在战场上一往无前的歌曲，因为旋律的原因，基本上也是欧陆风云4这个金属乐包中最好的战斗BGM，瑞典语的版本听起来也更加雄壮。
这是一首充满自豪而且令人气血上涌的歌，能让那些看起来干巴巴的战斗结算画面变得异常鲜活。
The Carolean’s Prayer
说到这里，要知道P社这帮可爱的老王八羔子们真的有非常莫名的幽默感，在处理游戏中的瑞典祖国的时候尤其如此...这个DLC的所有音乐，用瑞典的时候，触发几率会翻倍。
I will win but never fight，That"s the art of war
——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兵家之道
《欧陆风云4》的这个音乐DLC收录了这首《孙子兵法（The Art Of War）》，这让我很惊喜，因为我是从这首歌了解到Sabaton这支乐队的。
孙子兵法的确被翻译为「战争的艺术」，所以最初我也只是以为这一只金属乐队把自己的专辑起这个名字是巧合，然而这张专辑的第一首歌就叫《孙子曰（Sun Tzu Says）》，作为整张专辑的引子，这段全场只有24秒的开场只有一段女音，朗声念到：
Sun Tzu Says
「Sun Tzu said: The art of war is a vital importance to a state, it is a matter of life and death, a road either to safety or to ruin.」
「孙子曰：兵者，国家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
然后马上接入专辑真正的第一曲《幽灵师》，主题是二战在法国狂飙突进的隆美尔第七师发动的闪击战。（「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
而与本章专辑同名的这首《孙子兵法》，从歌词来看，也是这帮瑞典兄弟尽力揣摩孙子兵法之后的作品，歌词虽然不多，而且用英语唱出来感觉莫名的废话，但总的来说，想说的差不多就是「故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合为变者也。」
The Art Of War
「I will run, they will hunt me in vain
我主动败退，敌人追击无功而返
I will hide, they"ll be searching
我遁入暗处，敌人胡乱搜索自乱阵脚
I"ll regroup, feign retreat, they"ll pursue
我重整旗鼓，诈败诱敌，敌人将急于追击
Coup de grâce, I will win but never fight
然后一击弊敌，我愿不战而屈人之兵
That"s the art of war
是为兵家之道！」
这首歌以一段孙子的教诲开场：
「If you know the enemy and know yourself, you need not fear the result of a hundred battles.
If you know yourself but not the enemy, for every victory gained you will also suffer a defeat.
If you know neither the enemy nor yourself, you will succumb in every battle.」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知己不知彼，一胜一负；不知己不知彼，每战必殆。」
然后以这段的后半句作为全曲的结尾：
「Hence to fight and conquer in all your battles is not supreme excellence, supreme excellence consists in breaking the enemy"s resistance without fighting.」
「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这真是一首非常奇妙的歌。你很难说Sabaton到底是真的悟到了兵家之法还是图时髦随便唱唱，这首歌也的确传达出了某种另一个角度的兵家思维，在游戏中每次这首歌响起的时候，这一段孙子的教诲总能让我静下心来审视自己的策略。在某种程度上说，这首歌也是最适合《欧陆风云》这部作品的，因为在《欧陆风云》的战斗系统其实...就那么回事儿。
P社的四个历史题材游戏，内容上各有侧重，而《欧陆风云》重视的就是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外交，贸易，合纵连横是这个游戏最有趣的玩法，而用大军去「画地图」，其实是政治角力结束之后的事情。正因为如此，这首歌结尾的那一句「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就成为了这款游戏的绝佳注解。
战争的铠靴
Sabaton这个词原意是一种铠甲的靴子，在中世纪的时候由骑士穿戴。平心而论，这并不是一只在金属乐上造诣很深的乐队，对于资深的金属乐爱好者来说，Sabaton的编曲甚至可以称得上庸俗，演奏技术也并不非常值得一提。和很多旋律金属、力量金属乐队一样，sabaton的歌大部分真的只停留在「听得就能爽一会儿」、「不耐听」、「无深度」的程度，但对我来说，这只乐队还是很独特的——因为他们独特的选题。
因为他们赞美一切战争之美。他们感情饱满、满怀敬意地用金属乐讲述各种战场上的英雄事迹，无论他们属于哪个阵营。他们歌颂冲上奥马哈海滩的盟军战士（Primo Victoria）；赞美以闪击战横贯欧洲大陆的德国装甲师（Ghost Division）；他们讲述库尔斯克战役为祖国母亲而战的T-34坦克驾驶员（Panzerkampf）；也描绘苏芬战争中的传奇狙击手白色死神西蒙海耶（White Death）、以及冬季战争中无畏的芬兰人民（Talvisota）；还有以悬殊实力下依然英勇作战的波兰人（40：1）、在不列颠空战中慨然赴死的外籍飞行员（Aces In Exile）、在巴斯托涅包围圈中用一句「傻逼」回敬纳粹劝降的101空降师（Screaming Eagles）、没有击坠受伤的B-17为其护航的BF109驾驶员弗朗茨·斯蒂格勒（No Bullets Fly）...等等等等。
他们也控诉战争的丑恶。无论是属于他们祖国的战败，还是为整个世界带来痛苦的其他战争皆是如此。他们描绘30年战争的惨状（Lifetime at war）、描写自大与盲目为瑞典带来的灾难（Long live the king）、控诉纳粹的屠杀（Final Solution）和它对整个世界的带来的伤痛（Rise of Evil）、嘲笑悍然发动苏芬战争的苏联的狂妄（Talvisota）、探讨为第三帝国捐躯的战士究竟有何意义（Wehrmacht）......
我发自内心地喜欢这支乐队。在某种程度上，这支乐队道出了我个人对战争的态度——战争所呈现的极致而宏大的美感，其折射出的一切人性的和非人性的光辉令人沉醉；但战争这种血腥、残忍和毫无意义的行为本身则令人厌恶。和很多把战争作为死亡意象的一部分进行描写或者沉醉于军国主义式艺术表达的金属乐队相比，Sabaton的歌曲也许流于浅薄、也许不够「金属」，但它的确能在某一个侧面打动我——就用那些略显俗套的Riff和solo，用那些对于很多人来说「没什么意思」的战争故事，就足矣。在战争中我看到人类如此渺小、如此浅薄、如此邪恶，同时又如此高大、如此勇敢、如此充满着希望。
千年的历史，无数个文明，千万场战乱，数不清有名与无名的英雄，没有人能真正讲述他们的故事。
不管怎么说，这些歌真的很配《钢铁雄心》和《欧陆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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