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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人加入日本籍是最大的恥辱嗎?

作者:孔健祥林


來源:新浪博客

中國人加入日本籍是最大的恥辱嗎?


我來日已經二十多年,不知有多少人勸我入日本籍,因為入了籍,首先在那年月,去歐洲方便,簽證沒問題。說實話,我心裡抵觸大了,先不談國內人會白眼看我,再說讓我改啥名字好?叫「孔子健太郎」。肯定讓人笑掉大牙。今天新浪的博主登記不上孔健,我只好登記:孔健祥林。還讓憤青一頓好罵,我這孔子子孫怕了。怕給先祖丟臉,怕給祖國丟人,怕讓憤青罵得狗血噴頭,其實怕就怕在做不好孔子後人,被釘上歷史的恥辱柱。


就拿我的學兄叫王靜波,一入籍不能用了,他就改為「王靜子波」,日本人經常寫錯,寫成「王精子波」,多不雅觀呀。所以,為了家庭和孩子,去年我就選擇了「永駐」,我想就作為中國畫報的代表永駐日本也不錯。


凡是在日客居多年的華人,都是多年的媳婦熬成婆。對於將來,每個人心裡總有個盤點,該回去的就放馬回去,想留的就堅持革命第一線,是革命也總要有個成果交待,擺在面前的有二條路:「歸化」或「永住」。所謂「永住」,就是以外國人身份長期合法居住日本,而「歸化」,則是改變國籍,徹底變成日本人。「歸化」這個詞看起來也真是不雅,總有那麼點交槍投降的味道,說得再輕一點,就是那麼種奪路狂奔的味道。

日本政府是希望你「歸化」,歸化就是自己人,自己人就好說話,因此,在以前,申請「歸化」比申請「永住」容易,但近兩年來,日本為迎接少子化浪潮、吸引外國優秀人才,〖JP2〗在「永住」資格的審批上逐漸寬鬆。由此,在日華人在決定去留的同時,也就有了是選擇「永住」還是「歸化」的某種迴旋餘地。


一、「永住」族

中國人加入日本籍是最大的恥辱嗎?



對許多身在日本,心掛中國的華人來說,「永住」是他們最好的選擇。中日兩國是非常特殊的近鄰,目前兩國政治氣氛非常冷淡,國民感情也日趨惡化。

在普通中國人眼裡,一想起日本就很容易想起太陽旗,想起日本鬼子明晃晃的刺刀。從在日華人的個人感情來看,比起在太陽旗下宣誓「歸順」,「永住」的理念可能更容易被接受。


胡先生畢業於中國南方某所名牌大學、赴日留學後,一路過關斬將,直到獲得博士學位。之後經教授介紹進了一家大公司,但大公司內人材濟濟,胡先生這樣的外國人就只能委曲求全,當個下手搬搬實驗器材。這樣的生活是苦澀和難熬的,曾經,胡先生因為精神壓抑而求助於心理醫生,還出現過長時間難以入睡的可怕現象。


但胡先生沒有退路。他是個非常要強的人,當年在大學時他就是一個閃光的尖子,如今那批拜伏在他腳下的小兄弟都已出道,開公司的開公司,當官的當官,在大學裡混的也至少是個副教授什麼的。建校五十周年胡先生回母校一次,十多年未見老同學分外親熱,胡先生掏出名片,周圍自然也有一點恭維,但胡先生心中明白,自己是在一棵大樹下打打雜的小腳色,別人恭維的是那棵大樹,而這實際上離他很遙遠。可如此窩囊的想法又怎能說得出口?如今人到中年,要想改變又談何容易?為了那份廉價的自尊,為了記念這份遺失的青春,更為了留住那段在日本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的歲月,胡先生無論如何要在日本扎個根,雖然這裡包含著他的失落、眼淚和痛苦,但沒有這個根,胡先生將成為無根的浮萍,將失去生活下去的最後避風港灣。抱著這樣的信念,胡先生忍常人不能忍之忍,苦別人不能苦之苦。


對胡先生來說,歸化排除於他的視線之外,因為他已嘗盡了日本排外的苦楚,他知道他今生今世,甚至他的骨頭腐爛成泥,他都無法與日本人抱成一團,他的那把老骨頭,今後是一定要撒在中國大地上的。胡先生唯一能亮出的牌就是「永住」,「永住」是一張通行證,又是一張擋箭牌,它代表了胡先生在日本奮鬥的收穫,代表了胡先生某種精神意識的煥發和輝煌,雖然胡先生活得很累,是在為別人而活,但手捏這張「永住」證,胡先生似乎覺得為自己的留日生活划上了一個相對完美的句號,從此,他的心至少獲得了某種平衡與安靜。


批准「永住」後,胡先生毅然辭掉了這份表面上絢麗堂皇的工作,他棲身於一家日本小公司,被派往中國代理。如今,日本已漸漸離他遠去,偶爾工作需要他會返回日本看看,但那是走親戚般的霧裡看花,胡先生的心中,已多了一份淡淡的洒脫。「永住」為胡先生扎了一個根,他今後可以享受日本一整套完整的福利體系制度,他也可以瀟洒地在中國施展自己的活動空間,從這點來看,胡先生覺得自己現在挺瀟洒。至少,「永住」的苦難等待終於有了完善的回報。

比起胡先生,許先生的「永住」選擇就有點特殊的沉重。許先生赴日多年,早就具備了申請「歸化」的資格,再說他也喜歡日本清潔的環境、現代化的交通設施和完善的社會服務系統。作為一名技術工作者,他雖說不可能完全溶入日本社會,但他憑本事吃飯,曾甩出過幾件象樣的東西,日本人的同事、上級都對他刮目相看。


許先生自覺中國的生存環境要靠複雜的人際關係,而他特別不善長的就是這一點。從現實的角度來看,他在日本有穩定的收入,而且公司前景也是一片光明,人到中年應該為自己扎個根,這不僅僅是為自己同時也是為了孩子。


孩子是在日本成長,接受的是全套的日本式教育。許先生曾經努力想把孩子培養成中日兩國的「橋樑」,為這他和妻子每年還輪流陪孩子回中國過假期,但這些努力都化成泡影,中國在孩子的心中依舊遙遠,日本已成為他們最真實、最摸得著的家園,為了孩子的將來,為了孩子能與日本人有同一條起跑線,許先生決定申請歸化。許先生知道他即便加入日本籍,他的生活也不會有什麼改變,但至少孩子可以堂堂正正地溶入日本這樣一個保守的社會,這點,對許先生來說,是很有吸引力的。


許先生把他的申請歸化的決定通知了家人。他的家在中國的西南邊錘,祖父那代據說吃夠了鬼子的苦,那邊老父給了他一頓臭罵:「好好中國人不做,去當日本鬼子,連孩子的名字都要改,這如何面對列祖列宗?」許先生的兄弟姐妹也都不是省油的燈,心裡算計的是將來如何多分一點遺產,因此在老父面前一個勁地吹風,最後,老爺子攤牌了:「你要投靠日本人悉聽尊便,但從今以後,許家沒你這個兒子,原本有一份遺產留給你的孩子,現在名字都要改了,也不能給了。」

許先生傻了眼,匆忙趕回家給父親磕了幾個響頭,咬牙切齒表示不忘家仇國恨,這才消了老爺子的氣,但也斷了許先生入籍日本的如意算盤。好在日本放赴寬了「永住」申請條件,許先生改變主意,順順利利辦了個「永住」,回國時他故意拿出護照,博得老爺子一片歡喜。


將許先生歸入「永住」族,實際上並不是太妥當,事實上沒有那家仇國恨,許先生或許早已不姓許,按照他原先的構想,應該叫「鈴木」什麼的了。


二、「歸化」族

中國人加入日本籍是最大的恥辱嗎?



靳博士大概是真正意義上的博士了,他一口氣拿了中國和日本的兩張博士文憑。當年他是作為訪問學者而來,沒想到日本的教授對他刮目相看、厚禮有加,結果和日本結上了緣。靳博士在學業上、工作上是沒得說,唯一的缺點是自理能力太差。他真正算得上是書香門弟出身,父母都是名牌大學的教授,兄弟姐妹五人,繼承父母的衣缽,個個都出落成大知識分子,他那父親老頑固,當年子女成家立業,都由他上下打點,利用大學的「有利條件」走後門,硬是將手下中意的得意門生網羅於家中。老頭子掛在嘴邊的「名言」是:我將你們兄弟姐妹5人統統送進了一流大學,今後你們每家一個孩子,也是5口人,希望你們也統統將他們送進一流大學,這就是最大的孝道了。


老父親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五個小家庭在培養孩子問題上互相切磋、暗中較勁,前途一片光明。靳博士的長時間滯日,打亂了預定的培養計劃。靳博士一個人漂泊在外,做妻子的放心不下,當然要赴日共渡難關。最為難的是孩子了,老父親依舊豪言壯語,我當年一抓五個全部成功,今天再度出馬焉有不勝之理?靳博士捨不得父子離別之苦,又念及老父畢竟年邁,恐有三長兩短不好交待,因此還是決定讓孩子東渡日本。那邊老父有點意氣用事,要靳博士保證孫子將來考上一流大學。靳博士立下軍令狀,開始了日本的育子生涯。


無奈靳博士的兒子是從日語發音學起,雖說逐步溶入日本生活,但擠入日本一流學生之列,尚有差距。這裡面原因很多,一則靳博士雖滿腹經綸,但日語能力並不很強,要抽出有限時間指點兒子,實在是勉為其難。二則日本的教育拚的是錢,看看東京大學的學生,家庭的年平均收入都是要1000萬日元以上的。這學業上的精英、都是用錢燒出來的。靳先生雖然也咬咬牙每月付10萬日元讓孩子上私塾,但底氣終究是不足的。


日本有規定,孩子在日本上的高中,就必須和日本學生按同一要求報考,靳先生跑學校好多次,老師說,憑孩子的這個成績,倘考上國立大學無疑是個大奇蹟。日本人說話特含蓄,繞來繞去,要說明的只有一個:這孩子能進一所二流的私立大學已上上大吉了。靳先生打了個大悶包,那廂老父的軍令狀可不是玩的。還是靳博士的妻子靈活,她拿來中國北京大學的招生廣告,對靳博士說:「憑咱孩子的中文功底,上個北京大學當不成問題吧!」靳博士一拜讀,頓時大徹大悟。原來中國各名門大學廣招日本留學生,條件是極其優待。原本靳傅士想辦個永住,但那招生廣告明文規定:持有中國護照的學生不在此等優待招生之列。靳傅士作了一夜長思,既經歷了要放棄中國國籍的心靈痛苦,又念道著老爺子那面無情的軍令狀,權衡再三,痛下決心。最近,靳博士已順利歸化,但他保持低調,密不發表,只局限於小範圍的人知道。其孩子明年赴北大留學已成鐵板上的事了,這曲線留學的歡喜與悲哀,大概也只有靳博士最有切膚體驗了。


林女士是堅定地選擇了「歸化」這條路。她在國內是學中醫的,又當過幾年醫生。赴日留學後鑒於日本獨特的醫生培養制度,她只能轉而主攻藥學,畢業後在一家醫藥公司工作。林女士手上有絕活,她的針炙術、推拿術,在國內時就在當地小有名氣,她棲身於醫藥公司,也是權宜之計,這幾年時間裡,她瞞過公司,去日本的針炙專門學校上課,並通過日本國家資格考試,獲得針炙師的資格。林女士打算在日本拿到「永住」或「歸化」後,馬上辭去公司的工作,自己開業獨創新路。


這幾年裡,林女士仔細地調查了日本針炙、推拿行業的現狀和走勢。她得出的結論是:隨著中國醫藥業等的大舉入侵,這一市場的競爭越來越激烈,摩擦也日益增多。日本警方已採取多次整肅行動,取締無照經營。林女士認為:這種整肅說到底還是要打擊外國人。日本政府要考慮到社會的安定與失業人員的出路,在取締對象方面是有所側重的。有一件事對林女士刺激很大,她親眼目睹警察在掃蕩行動中,只抓中國籍的發廣告紙的女孩,對日本人,則僅僅警告了事。林女士考慮到開業的前途,她覺得以「永住」的身份從事她的事業,這只能令她站在一個很不公平的起跑線上,因為她畢竟是個外國人。而且,將來的事情誰也無法預料,即便拿下了「永住」,也並不是永保平安,日本政府拿到把柄,照樣可以驅逐你出境。想來想去,林女士覺得還是「歸化」好處多,讓人有個安全感。


就這樣,出於這種非常純粹的功利目的,林女士於今年5月加入了日本國籍。現在她開了一家「中島」治療院,生意是出奇的好。她手上目前雇了四個員工,全是中國留學生,當然也沒有行醫資格。但林女士似乎已不再害怕,她如今豪氣已上來:「我是日本人,警察能砸我飯碗嗎?大不了就罰點錢嘛!」


結語


永住與歸化,是一種兩難的選擇。永住保留了你母國的根,卻有可能令你游離在日本的主流社會的邊緣。歸化或許令你實現在日本「做一個平等的人」的理想,卻令你扔掉那份幾十年珍藏的舊記憶。那是孩提時代的戲水,少年時代朦朧的初戀,青年時代的歲月流痕以及難以割捨的故鄉情懷。但我們無法逃避這份選擇,既然選擇了,就只能毫不猶豫地承擔選擇的結果。沒有必要將永住與歸化和愛國心聯繫在一起,因為更換國籍與愛國並沒有必然的聯繫。選擇永住與歸化,在日本每人都有各自的理由和心態。以寬容的心情來平靜地看待永住與歸化,更以欣喜的態度來讚歎在日華人社會的迅速膨脹和成熟,或許,這就是唯一正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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