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會時女孩騙我說有男朋友，我巧施妙計把她給搞定了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周偉 | 禁止轉載
九月，這個北方海濱城市的九月，天氣就已經開始涼了起來，像人的心一樣。
坐在去上班的快軌車廂里，車廂依然開放著冷氣，再配上窗外霧靄沉沉的晨景，很容易讓人錯誤地以為冬天已經提前來臨。
我把側挎的背包蓋在肚子上，這樣稍微可以阻擋一下涼氣的侵襲，但是心中的涼意，卻是無論如何也驅散不掉的。
十年前，考上大學的我第一次坐火車離開老家，來到這座北方城市，從此竟再未離開。大學畢業，找過幾份工作，也僅夠糊口而已。
而愛情，卻是至今未尋。
我會和女孩子搭訕，也懂得用這些年的經歷逗得她們前仰後合地發笑，然而一旦觸及到實質性的問題：有沒有時間，我約你啊。
然後她們先是沉默，善良一點的會說：對不起，沒有。至於沒有什麼我也不知道。
而那些不和善的則會說：對不起，我已經有男朋友了。至於她們是不是真的有男朋友了鬼才知道。
「對不起」這句話總是那麼傷人，不論是從女孩子的嘴裡說出來，還是從醫生的嘴裡說出來，都一樣。
於是我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句詩：
原來我們都是
水池邊
那個紅鼻子的
準備隨時逗人發笑的
小丑
就在這個時候，我遇見了她，一個長相簡單的長髮女子。
我一直都對長頭髮的姑娘沒有抵抗力。
補充說一句，我並不醜。
我說：「姑娘，我約你好不好。」
姑娘先是沉默，然後很久才回了我一句：「不行啊，這個周末我同學可能會來找我啊。」
可能？這麼牽強的理由她是如何想出來的。
不過姑娘並沒有說「對不起」這三個字，對我來說本身就是一種進步了。她也沒說她有沒有男朋友這件事，這就更增加了我對她的好感。
「嗯，這個姑娘是個善良的人。」
和姑娘的第一次約會是在這之後不久的一個周末，我軟磨硬泡了三個晚上才終於約會成功的。
在我生活的這座北方海濱城市，它的四周有很多行政級別低一級的衛星小城，一般我們都管生活在這些地方的人為鄉下人。姑娘就在其中一座鄉下人居住的衛星城市裡工作和生活的，不過我並未因此而瞧不起她。
從姑娘那裡來城裡見我，她要坐一個小時以上的火車。
我心疼姑娘，於是早早地就來到了火車站等她。
姑娘一出車站，我就晃動著手裡的兩張火車票給她看：「你看，我已經買好了你回程的火車票。」
「兩張？你為什麼要買兩張呢？」姑娘歪著頭不解地問我。
我沒有回答姑娘這個簡單的問題，而是拉起了姑娘的小手。
嗯，有點涼涼的膩膩的，不過還好我的手暖，這樣我可以借口說是想給她暖手而牽她手的了。
但是姑娘對於我牽她手的這個舉動應對得非常自如，根本沒有扭捏作態，看來對於男人們的這一套把戲她已經駕輕就熟不以為怪了。
請姑娘吃了個飯，吃得很簡單。吃完了飯在等電影開場的間隙里，我牽著姑娘手在已經人滿為患的商場里四處閑逛，也不是要買什麼，就是喜歡這樣兩個人一起走。
我還算是一個有趣的人，總能脫口而出一些耐人尋味的金句逗得姑娘哈哈大笑。
「還能不能行了，你這麼會說話啊。」
姑娘受不了我的時候就會這樣說。
「其實。」我裝得很深沉地說，「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沒有交過女朋友。」
我告訴姑娘這個秘密的時候姑娘臉上有不可思議的表情。
「真的假的啊，你說你沒交過女朋友，但是你這一套一套的甜言蜜語都是跟誰學的啊。」
我嘿嘿地笑，不說話。我沒有告訴姑娘，其實生活就是最好的老師。
逛得累了，買兩個冰激凌，我和姑娘靠在一起吃，看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我希望這一刻永遠不要過去。
電影很一般，比較普通的愛情故事，平淡無奇的手法，平淡無奇的情節，如果不是為了陪姑娘，打死我也不會來看這樣無聊的東西。
電影散場以後，跟隨著散場的人群，我們被推搡著。我將姑娘推到我的前方，這樣她就不會被擠到了。看得出來姑娘很享受我這樣無微不至的照顧，亦步亦趨地跟隨我的頻率擺動腳步。
「是不是覺得很無聊啊。」姑娘仰著頭問我。
「喔，怎麼說呢，我感覺就算讓我去拍，我也能比他拍得好。」
「真假的啊！」姑娘帶著一貫的不相信的表情說，看來她實在很喜歡說這句話。
「當然是假的，逗你的呀。」
然後，又到了問關鍵性問題的時候，我總是很心急，總是想要一下就把事情明朗化。
姑娘說，「對不起，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我先是愕然，然後馬上平靜地回道，「哦，沒關係，我也有女朋友了啊。」
我也已經化身為情場老手了，知道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能示弱。一定要以牙還牙以毒攻毒。
「你有女朋友你還約我？」姑娘氣憤地說。
「你不是也一樣，有男朋友了還答應我約會？」我毫不示弱，跟姑娘吹鬍子瞪眼的。
我們就像兩個陌生人一樣說著互相傷害話，全然沒有注意到語氣里越來越濃的火藥味。
姑娘看起來是真的生氣了，但是又沒有很好的理由可以反駁我，咬了咬嘴唇，最後一跺腳，低下頭不說話了。
我這個時候頭腦還是清醒的，知道要怎麼解開這個困局。
我說，「你看，既然你有男朋友，而我也有女朋友，我不在乎多一個女朋友，那你在不在乎多一個男朋友呢？」
姑娘顯然被我這個大膽不要臉的提議嚇到了，連說了三個「你！你！你！」之後半天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厚顏無恥地摟住姑娘的腰，把她的小臉輕輕地靠在我的胸膛上，用下巴摩擦著她的頭髮。她的氣息很好聞，讓我差點就要沉淪在裡面。
但是現實逼得我不得不清醒過來，我提醒著自己，小心，你現在抱的可是別人的女朋友。
我生硬地推開姑娘，正沉浸在甜蜜里的姑娘也沒想到我會突然這麼做，有些驚愕地看著我。
我說，「時候已經不早了，還要坐火車回去，我送你吧。」
我摸摸姑娘的頭，拉著她的手往火車站走。
進了火車站，剛走到檢票口前姑娘就停下來對我說，「就送到這裡吧，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
我沒有理會姑娘的話，而是拉著她繼續往前走，掏出來兩張火車票遞給了檢票的人。檢票的人看都沒看我一眼就放我們過去了。
過了檢票口我才笑著對姑娘說道，「難道你忘了我買了兩張火車票了嗎。」
姑娘這才恍然大悟，搖晃著腦袋對我說，「哦，原來你早就想好了要陪我回去了。」
但是看得出來她還是很高興的，尤其是我們互相之間說出過那些傷害的話以後。
我用手指刮著姑娘的鼻尖說，「傻瓜，我怎麼捨得讓你一個人獨自回去呢。」
這一刻，我們都忘記了對方都有男女朋友的事，雖然我說的完全是謊話。而我也真的以為我就是她的男朋友一樣，在無微不至的關照著的，是自己的女人。
上了火車，我取出iPad給她看我提前為她準備好的偶像劇，在把耳機插進她的耳朵里的時候我說。
「知道你喜歡這些，所以我特意為你準備了消磨時間的。」
我沖著她微笑，她也沖著我笑。
「幹嘛對我這麼好啊，我都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姑娘嘻嘻地笑著說道。
「因為我喜歡你啊。」我依舊笑著回答道，我選擇忽略她後面的那句話，這個時候我不想吵。
然後我們都進入了沉默，她認真地看她的偶像劇，我則開始研究車窗外飛馳而過的電線杆子，想從兩根電線杆這飛過車窗的時間差來計算火車前進的速度。在這個無聊的研究當中我慢慢睡了過去。
就在我睡得正香的時候，火車突然一陣劇烈的晃動之後停住了。
「到站了。」她摘下耳機，將iPad裝好遞給我。
我揉揉眼睛，伸一個懶腰，拉著她擠進下車的人流。
下了火車，突然覺得好涼，北方的天氣就是這樣，還不到十月份，傍晚就已經這麼涼了。即使擠在涌動的人潮里，也絲毫感覺不到溫暖。
我摟過她，將她置於我的保護之下。
「好像有點涼哦，你冷不冷？」
我掩飾自己的真實意圖說道。
她微微地搖搖頭，沒有說話。又像是有些憂傷，在我的摟抱之下亦步亦趨地跟隨著我的腳步，全沒有主見。
火車站外，人流向各種方向散去，一個個黑色的背影消失在深不可測的巷子里。
「那麼，我回去了。」
在將她送到回家的公交車站裡，裡面站了三三兩兩等車的人，每個人臉上都掛著漠然的表情，我也以同樣漠然的表情對她說。
「嗯！」她用力地點點頭，像是在肯定自己一個人等車沒有問題一樣。「你回去吧。」
然後我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她的視野里。
回程的火車上我的心裡五味雜陳，怎麼說呢，我敢肯定她對我是有感覺的，但是她畢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我還要這樣繼續下去嗎？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手機突然收到一條簡訊，是她的。簡訊內容只有一句話：「你在溫柔地殺我。」
我對著手機笑了笑，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回她，於是回了一排「……」過去。然後就摟著手機睡著了。
晚上的時候我躺在床上，又想起了今天牽她手的時候她又迎還拒的那種表情，想起來就興奮。這是一種類似於偷情的複雜的感情，真的是驗證了那句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啊。
朦朦朧朧中，我夢見她來到了我的身邊，一襲雪白的連衣裙，是非常適合她的白皙皮膚的那種。她坐到我的床邊，就那麼直直的看著我。
我以為她會有什麼不軌的企圖，但是她只說了一句話就消失了。
「你為什麼選我。」
「嘀鈴鈴，嘀鈴鈴。」
這個時候鬧鐘響了。
我恨鬧鐘。
這之後我好幾天沒有聯繫她，總公司來審計，搞得整個分公司上上下下如臨大敵一般，我每天都被一堆審計資料搞得痛不欲生，連一點生的慾望都沒有了，自然地就暫時忘記了姑娘。
再次聯繫姑娘，是在審計結束的那個下午。送走了這些瘟神，我終於又活過來了。
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公交車站裡的廣告燈箱閃亮的照在每個人身上，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沒有了每天的電話，沒有了每天睡前的晚安，沒有了每天的逗趣，沒有了每天的冷笑話，你是不是，也已經忘了我了呢。」
我寫了一條簡訊，然後發送，然後就是等待。
姑娘沒有回，不知道她在幹什麼。但是我不準備再聯繫她，至少再收到她的回復簡訊以前不會。
「為什麼消失這麼久？」
剛回到家，就收到了姑娘的回復簡訊，還是一如既往的直接，沒有一點前戲鋪墊，劈頭蓋臉就直奔主題。
這，也是我喜歡她的地方。
「喂，怎麼，想我了？」
我抓起電話過了過去，姑娘那頭也幾乎是在電話鈴聲響起的同一時間就接聽了電話。
「我只想問你，為什麼消失這麼久。」姑娘依舊氣勢洶洶地說道，看來不回答好這個問題，姑娘是不打算放過我了。
我選擇沉默，面對如此咄咄逼人的問題，試問有誰可以輕鬆的應對，反正我不能，於是就裝死。
「我在問你話呢，消失這麼久不聯繫我是什麼意思。」姑娘又重複了一遍。
我嘆了口氣，只用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就編好了謊話。
「我以為，經過了上次的事件之後，你不會再理我了。」
我的語氣和緩語調低沉，差點連自己都騙到了。
「我有說以後不理你了嗎，既然那麼怕我為什麼又要惹我，現在又打電話來是什麼意思。」姑娘像連珠炮一樣發問，而我竟無言以對，只得在電話這邊繼續裝死。
姑娘也看出來了，她在電話里根本不能把我怎麼樣。
「那麼，就這個周末吧，我們見一面，好好了結了解這件事。」
姑娘掛電話的速度超出我的想像，電話傳來嘟嘟嘟的聲音的時候我還在想要編造什麼樣的謊話騙她。
我們再一次相見的時候，我已經不能如第一次的時候那樣輕鬆面對了，因為我預感到，這一次，一定會有什麼事發生。是好是壞我不敢確定。
「嗨，美女！」
遠遠的見到她，我首先給了她一個大大的微笑，表示看到她我有多麼高興。然後又大聲地叫她美女，希望能哄得她開心點。
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吃這一套。
「不是美女，重叫。」
她站在樹下，穿一件灰色及膝的風衣，十月末的涼風從她的身邊吹過，她撩一下頭髮，手卻被我抓住。
「我們不該這樣。」
她把「我們」兩個字拖得很長，她的語速很慢，看得出來，她在極力掩飾什麼。
「怎麼了，難道沒有一種偷情的快感嗎。」
她突然別過身去，把背影留給我。
「我騙你的，其實我沒有男朋友。」
姑娘的背影沉靜而憂傷，但是這時候我的心裡卻已經炸了鍋。（原標題：姑娘，你介意多一個男朋友嗎 作者：周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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