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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麻將的不一定都是活人……

打麻將的不一定都是活人……



「東風!」柳家奶奶摸起一張牌來,看了一眼隨手打了出去。

「碰一個,一條!」張大爺眉開眼笑的把那張東風拿到自己面前擺放好,然後打了一張自己不要的牌出來。


「你碰啥就碰,我還沒說話呢,胡了!」菜市場里賣了一輩子豬肉的鄭大爺,嗓門一如往常那般的大。將張大爺面前擺放好的東風拿了過來,然後攤牌。


而我,則是笑眯眯的看著眼前這三位大爺大媽,陪他們打著麻將。


「給錢給錢!」鄭大爺等我們驗牌無誤之後,伸出手來索要著「賭資」!

一張張面額一億的紙錢擺放到鄭大爺的面前,只見他眉開眼笑的將紙錢都收入囊中。


「時間到了,我們該走了!小凡,謝謝你陪我們打牌。」鄭大爺抬頭看了看鐘,招呼了一下身邊的柳家奶奶和張大爺,三個人站起身來對我笑眯眯的道著謝。


「都是老街坊,舉手之勞而已。」今天是中元節的最後一天,我在陪著三個趁著鬼門大開的時候溜出來散心的老街坊們打牌。而現在,時辰到了,牌局該散了。


「散了散了!」老幾位將剛才在牌桌上贏的錢掏出來放到我面前,沖我點點頭轉身向門外走去。


「小凡,早點找個對象成個家。」柳家奶奶如同在世時那般關心我,臨走時回頭對我囑咐道。

聞言我沖柳奶奶揮了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我叫程小凡,養父叫程真一。我是個棄嬰,被他從外面撿回來的時候,差不多隻剩下半條命了。是養父一手一腳把我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養父在城裡開了一間白事鋪子,什麼是白事鋪子?就是專為死人服務,賣些花圈香燭。幫人唱個道場,寫點悼文什麼的地方。養活我這個倒霉孩子倒也不是件困難的事情。


雖然白事鋪子多,可架不住每天都有人死。只要死了人,養父的店鋪總會有一些生意上門的。而且但凡到白事鋪子里來的人,基本上都不會去為那三塊兩塊的小錢還價。況且他除了是白事鋪子的老闆,本身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他是個道士。一來二往的,有知道他底細的人家家裡辦個喪事什麼的,也會來找他去唱唱道場。靈不靈沒人追究,人們大多只是求個心安罷了。日子久了,養父的這間白事鋪子倒也在城區有了一些名氣。


打小兒,他就把我當親兒子養,當關門弟子來教。二十多年來,我也算是得了他的真傳。我的養父一輩子沒有成家,用他的話說就是干他們這行的,都會落個五弊三缺的下場,他不想連累別人。


他是個老闆,也是個道士,同時也是個通靈師。是不是很複雜?所謂通靈師,簡單點說就是可以跟陰間那些事物溝通的人。凡是有利必有弊,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做了人鬼之間的這架橋樑,損的則是養父自身的陽壽。所以他不到50就死了,留下了這間白事鋪子讓我安身立命。

前邊說到的五弊三缺,五弊是「鰥,寡,獨,孤,殘」三缺則是「錢,命,權」。養父五弊佔了孤獨,三缺佔了命權,也難怪他說不想連累別人了。而我是個棄嬰,打一出生起就占上了孤獨二字。也不怕妨了家人害了親友,是最適合繼承他衣缽的人。我的這條命,是他撿回來的。對於繼承他的衣缽,我沒有意見。


「看,那個傻子一個人站街上揮手呢!」時間已近子夜,在這個燈紅酒綠的城市,這個點正是我的同齡人們三五成群去墮落的時間。用他們的話說,這叫嗨皮。


一個下身穿著短裙,上身僅僅套著一件抹胸。和身邊的男人勾肩搭背的女孩子酒氣熏天地指著我,彷彿發現了什麼新大陸般的興奮。我緩緩放下揚起的胳膊,回頭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向白事鋪子里走去。


「喂,賣花圈的,你剛才是不是看見鬼了呀?跟姐說說,鬼長啥樣兒啊?」那女子見我沒有理睬她,認為我應該是那種退一步,讓他人海闊天空的人。帶著身邊的幾個男人,緊趕了幾步追了過來問道。長夜漫漫無心睡眠,欺負欺負良善打發下時間也是好的。

「半夜在街上晃蕩什麼?身份證都拿出來!」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我不覺輕皺了皺眉頭。來人是本世刑警大隊的大隊長,劉建軍。或許是和我八字不和,又或許是其他的什麼原因。總之他一個干刑警的,隔三差五的就會到我這裡來檢查一番,找一找麻煩。不過今天看起來,他倒是順手幫我解決了一個麻煩。


「劉隊,深更半夜的又來小店檢查工作?」幾個男女很快就被唬走了,我坐在鋪子里,將剛才柳奶奶他們留下的紙錢放進火盆里點火焚化著,對不請自入的劉建軍笑問道。紙錢要燒了,柳奶奶他們才能用得上。這也是幾個老街坊為什麼會把紙錢留下來,而不是隨身帶走的原因。


「幫個忙,成了我擺酒給你賠罪。不成,以後我天天來檢查。」劉建軍挺有意思,找人幫忙都這麼別具一格。


「說說看!」我啞然一笑,指了指身前的椅子示意他坐下說。


「說不清楚,要是方便,就跟我走一趟吧。」劉建軍抬手搓了搓有些憔悴的面龐說道。


「那就走吧!」左右是無事,跟他走一趟也好。就當結個善緣,以後或許這傢伙能少來找我些麻煩。


「這位是?」坐上了劉建軍的警車,半個小時後我們就來到了一個小區。跟著他進了一幢樓,等打開房門後我看著客廳里正捧著海碗吃著整雞的老太太問道。


「我媽!」劉建軍返身將門關上,輕聲對我說道。


「你就為了這事兒找我的吧,你就那麼自信我能解決你的難題?」我雙手手指交叉在一起,輕輕搓動著問劉建軍道。


老太太的體內多了一道魂,此時那道魂正控制著老太太的身體,不停地將碗里的雞肉往嘴裡塞。如果任由它這麼折騰下去,老太太必死無疑。一個人的胃才多大?看老太太的年齡起碼60開外了,60多歲的老人家,有幾個能吃完一整隻雞的?更何況,在我來之前,恐怕這老太太就已經吃下去不少別的東西了。


「你那間白事店在附近挺有名聲的,人人都說你們那兒怎麼怎麼靈。知道我為什麼老去找你麻煩么,因為我最反感的就是利用別人的無知騙錢的人。我今天這麼做,其實也就是病急亂投醫。醫院查不出什麼,反而說我媽身體很正常。你也看到了,這是一個正常人的吃法么?」劉建軍說完走過去想要奪下老太太手裡的碗,卻被老太太一口雞湯啐在臉上。


「敢情您一直都認為我是個騙子來著!」我手腳活動開了,走到老太太跟前笑道。


「哧!」老太太的嘴停下了咀嚼,抬頭沖我齜著牙。


「塵歸塵土歸土,待會兒鬼門就關了。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我將劉建軍扒拉到身後,看著老太太緩緩說道。


「不走,沒吃夠!」老太太沖我一樂,嘴裡吐出男聲道。


「我現在是跟你講道理,等我不想跟你講道理的時候,你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走吧,待會多給你供奉些香燭。那些比這個好吃。」我勸著老太太體內的那道魂。


「不走!」老太太說完,或者說是老太太體內那道魂說完,繼續操控著老太太把雞腿往嘴裡塞去。


「不走?我讓你不走,讓你不走!」很多時候,你跟人講道理,人會以為你怕他。不僅人如此,鬼也一樣。俗話說,退一步讓他人海闊天空嘛。適當地動動粗,有時候是解決問題的捷徑。


於是我動粗了,我一掌拍在老太太的印堂上,將那股子縈繞在上的黑氣拍散。然後隨手將那道從老太太五官中湧出,已經被我拍得七葷八素的魂抓在手中,就在劉建軍家的客廳里摔打了起來。隨著這道魂魄被我從老太太體內拍打出來,老太太人也昏死了過去。


「愣著幹嘛?打120叫救護車送老太太去醫院洗胃。哦,我這裡很快就好!」我手裡不停左右摔打著那道不聽人勸的魂,嘴裡對目瞪口呆愣在一旁的劉建軍說道。


「啊,哦哦!」劉建軍聞言手忙腳亂的掏出電話來撥打起了120。


「滾回去,再不回去哥弄死你!」將那道魂魄摔打得幾近透明之後,我打開窗戶將它扔了出去道。挨過揍的魂魄果然很聽話,出溜著就不見了蹤影。


「明天晚上,醉仙樓我擺酒賠罪。」去醫院遭了一回洗胃的罪,老太太終於是平安無事恢復正常了。折騰到後半夜,將自己老娘在醫院安置好以後,劉建軍對我說道。


「你倒是是個言而有信的人。賠罪就不用了,以後別有事沒事穿著警服去我店裡溜達就行,告辭!」見老太太沒事,我也決定回鋪子睡覺。至於喝酒什麼的,沒那個興趣。沖劉建軍擺擺手,我轉身離開了醫院。


「明天要不要我開警車去接你?」打身後傳來了劉建軍的聲音。


「你是不把我生意攪黃了不算完是不?醉仙樓是吧?老子去!」我停下腳步沖站在那裡得意的劉建軍怒道。


「這位是我的朋友,對了你叫啥來著?」第二天傍晚,我如約來到了醉仙樓。進了包廂,就瞅著裡頭坐了一屋子的警察。劉建軍見我進來,起身對他的那些同事們做著介紹道。


「我叫程小凡,警察叔叔好,警察姐姐好!」我沖劉建軍翻了個白眼,主動和那些警察們打起了招呼。


「小凡坐我身邊來!」興許是那句警察姐姐起了作用,一個年方五七的女警對我招招手表示著善意道。


「姐,你們別這麼瞪著我看。雖說弟弟我是一等一的良民,可也耐不住你們這麼看不是?你看我汗都出來了!」我從善如流的無視掉劉建軍,邁步走到那女警身邊拖開椅子挨著她坐下道。


「沒做虧心事,你怕什麼呀?來,對姐姐悄悄兒說,你到底幹嘛壞事兒了。」不愧是做警察的,說著話就想從我嘴裡套點什麼出來。


「瞧姐說的,我是那種幹壞事兒的人么。」我替人把面前的碗筷擺放利落了,隨口在那裡說道。


「犯罪分子從面相上是看不出來的,說說唄,你都幹啥壞事兒了?是偷摸著去做大保健了,還是幹了什麼更出格的事情了?放心,你跟姐說,姐算你是自首怎麼樣?」女警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繼續在那裡盤問著我道。


「得了得了,許海蓉你就別嚇唬人家了。」見我被女警唬得一愣一愣的,旁邊的劉建軍開口替我解圍道。


「點菜點菜,咱刑警隊可有日子沒閑下來了。今天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大家好好放鬆一下。」劉建軍將菜譜放到我面前說道。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沒等我翻開菜譜,劉建軍的電話就響了。


「什麼事!」劉建軍看著這個熟悉的來電,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的接通了電話。


「得,也別點菜了,咱們還是出去湊合吃點兒得了!」有經驗的刑警們見狀紛紛起身道。


「小凡,真對不住了,隊里有個案子。今天這飯是吃不成了,咱們改日吧!」果不其然,接完電話後劉建軍有些尷尬的對我說道。沒法不尷尬,前腳說請人吃飯,後腳有事撤了局,這事兒擱誰都會尷尬。


「沒事兒,案子要緊!」對於劉建軍撤局這事兒我能理解,畢竟找上刑警隊的案子就沒有一樁是省心的。飯什麼時候都可以吃,耽誤了時間,或許破案的線索就消失了。


「那成,改天我再請你。」案情看來不小,劉建軍沒有和我多客套。點點頭說完這句,招呼著早已經站起身來的同事們就往包房外走去。


「老闆,一碗肉絲麵!」走出了醉仙樓,我隨便找了家路邊攤坐了下來。要了碗麵條之後,抬頭看著街上的人來人往。或許是和鬼打交道太多的緣故,我覺得自己和眼前的這一切有一些格格不入。


「快使用雙截棍兒,嚯嚯哈嘿!」吃完了面,我順著馬路溜達著。沒走幾步,兜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川話版的雙截棍讓一個從我身邊經過的妹子側目不已。


「哪個?」我看著來電顯示上這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張嘴問道。


「我是市刑警隊……」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聲音。


「對不起,我沒欠銀行貸款,也沒有信用卡在異地惡意透支。你不用在我這裡白費工夫了,要起訴要強制執行你請便,我是不會按9號鍵諮詢的。」不等他說完,我隨手就將電話掛了。現如今這種打著各有關單位幌子行騙的電話是層出不窮,現在只要一聽我是公安局,我是電信什麼什麼的前綴,我就會直接掛電話。


「快使用雙截棍兒!」沒等我把電話揣回兜里,川話版的雙截棍再一次響了起來。


「我X,我說你特么有完沒完?」還是剛才的那個電話,我接通了電話爆了句粗。


「我是劉建軍!」


「你咋知道我電話的?」


「我是幹啥的?查個把人的電話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廢話少說,你趕緊坐車到江城春天來。」


「我去那幹啥?」


「有個案子需要你幫忙!」


「我X,有案子關我屁事,我又不是警察!」


「這件案子警察管不了,人命關天你來不來?不來我天天去你鋪子里找你談心。」


「特么的,老子欠你的還是咋的?」


以上,就是我和劉建軍之間的通話!掛了電話之後,我還是決定去那個什麼江城春天看看究竟。歸根結底,還是人的好奇心作祟。人命關天,警察都管不了的案子,會是件什麼案子呢?


坐上了的士,不多會兒工夫就來到了一處高檔的住宅小區門前。還沒下車我就知道自己沒找錯地方,因為在小區大門前,此時停了不少的警車。


「劉建軍,劉建軍你在哪呢?」進了小區,我給劉建軍撥了個電話。


「你到了?等著,我下來接你!」劉建軍接通電話說了一句。


不多會兒,就看見劉建軍從一幢電梯樓里出來沖我招著手。等我走過去,他二話不說拉著我就進了電梯。


「怎麼個情況這是?還有你們管不了的案子?」我看著電梯里的指示燈問身邊沉默不語的劉建軍道。


「事情有些詭異,你去看了就知道了。」還是那句話,看了就知道了。


「劉隊,劉隊!」這是一幢一梯兩戶的住宅樓,出了電梯就看見幾個警察站在門口拉著警戒線和劉建軍打著招呼。


「穿上鞋套,戴上口罩和手套。」我聳了聳鼻子,聞見了一股子濃郁的血腥味。劉建軍從一個警察手裡拿過來鞋套等東西扔到我身上說道。


進了屋子,跟著劉建軍徑直來到了卧室。就看見一個女人,嘴角帶著一絲血漬仰面躺在床上。她的身體上蓋著一床白布單,胸腹的位置已經被鮮血浸濕了。


「這女的是幹嘛的?」能住進這種高檔小區里的人,非富即貴。我腳踩著卧室里價值不菲的羊絨地毯問劉建軍道。


「是個模特兒,在圈子裡算是不溫不火的那種。」劉建軍跟在我身後說道。


「哦,也就是外圍女那個層次的對吧?!」我聞言點點頭道。


「你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劉建軍一瞪眼沖我道。


「差不多是那個意思。」末了,他還是承認了我的猜測。


「兇殺?情殺?還是那個啥殺來著的!?」我環顧著卧室,隨口問劉建軍道。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發現這樁案子有什麼詭異的地方。


「從表面上來看,什麼殺都有可能。可是你仔細看,就會發現她是自殺。可是這種自殺的方法,讓老子很難接受。」劉建軍對屋子裡正在做著勘探的警察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都出去之後對我說道。


「她把自己吃了。」劉建軍組織了一個讓人比較容易接受,而又直白的說辭。


「掀開看看你就明白了。」說完後劉建軍捂著嘴退到了門口。他幹了20年刑警,什麼血腥的現場都出過。可是今天這個案發現場,還是讓他覺得有些想吐。


我看著劉建軍這幅模樣,沖他咧了咧嘴,然後伸手掀開了蓋在女屍身上的白布單。隨著布單被掀開,我終於明白劉建軍為啥說這件案子警察管不了了。我輕輕用戴著手套的手掰開女屍微張的嘴,從裡面摳出了一小截尚未咽下去的小腸來。


女屍的肚腹被人撕開,吃掉了裡面的心肝脾肺腎。而這些器官的殘渣,我在女屍的胃裡發現了。胃已經被漲破,裡面有人體器官沒有消化乾淨的殘餘組織。她的手裡,還抓著一根還沒來得及入口的腸子。


我將她的手指掰開,看著她那塗抹著指甲油的指甲。指甲縫裡還有一些肌肉組織,看樣子是她在撕裂自己身體的時候留下的。有兩根指甲甚至已經被折斷了,露出了指甲下面紅紅的肌肉。


「這女人對自己挺狠的!」粗略地檢查完了屍體,我直起身來對站在門邊的劉建軍說道。如他所說,這個女人把自己給吃了。


「完了?」劉建軍還指望我能和在他家時那樣,逮住點什麼出來。見我起身,他放下掩在口鼻上的手掌瞪著眼問道。


「完了啊!早說了,我又不是警察。破案這種事,還得你們專業人士來。」我在布單上擦了擦手套上的血跡,然後走到門口對劉建軍說道。


「X,費老大勁把你叫來,就這麼完事了?」劉建軍拉著我走到門外,點了一支煙有些鬱悶道。


「不然呢?」我將手套摘下來,從劉建軍兜里摸出一支香煙,就著他的煙火點燃了反問道。


「最近或許有你們忙的了。記住,沒事別找我,有事也別找我,走了!」吸完了手裡的煙,我聳了聳鼻子嗅了嗅空氣中瀰漫著的血腥味對劉建軍說道。


「等等,你說這話是啥意思?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劉建軍是個刑警,聞言很敏感地一把拉住我連聲追問起來。


「什麼都沒發現。」我沖他眨巴眨巴眼,走進了電梯揚長而去。


「收隊!」劉建軍看著我的背影沉思了半晌,對身邊的刑警們說道。


「你肯定發現了什麼,今天你要不說明白了,我還就不走了。」收隊之後,劉建軍駕車來到了我的白事鋪子,一進門就大馬金刀的坐在那裡說道。


「你是幹警察這行的都沒發現什麼,我一個賣紙錢兒花圈的能發現什麼?喝茶不?」我沖劉建軍笑問道。愛坐就坐吧,我這兒又不是髮廊,會所什麼的,不怕警察蹲點。


「這可是一條人命,我知道你心善,要不然我老娘出事那會兒你也不可能出手幫忙了。以前吧,打死我也不信你們這行的門道的。可是打那事兒之後,我信。而且你們這行里,我就認識你一個人。要是能幫,你就搭把手幫幫我吧。」劉建軍見來硬的沒用,轉頭走起溫情路線來。


「我不相信,有人會把自己吃了。」劉建軍摸出一支香煙來點燃道。


「我說你老纏著我幹嘛?有這工夫,不如查查死者有沒有和人結仇什麼的。」我將茶葉放進壺裡,用溫開水洗過之後泡上對劉建軍說道。


「你懷疑是仇殺?不不,兇手再狠也不可能逼人活生生把自己吃了。」劉建軍聞言眼神一亮,最後又搖了搖頭否決了這個猜想。


「查查再說?世事有因才有果。任何一件事情的發生,總不會是無緣無故的。你說呢?警察叔叔?」我將泡好的茶倒了一杯遞到劉建軍手裡道。


「聽你的,先按正常程序走。實在不行,你可不能袖手旁觀。」劉建軍見我實在不怎麼想攙和,只有退而求其次道。


「那行。」我抬起手指放到鼻子下面聞了聞對他說道。


「有意思了,養小鬼替自己殺人?」送走了劉建軍,我嗅著指尖沾染的鬼氣輕聲道。進入現場的時候我是戴著手套觸碰屍體的,隔著手套鬼氣都能沾染到我身上,可見那個害人的小鬼怨氣是有多麼重。


「靈寶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臟玄冥。青龍白虎,對仗紛紜。朱雀玄武,侍衛我真。急急如律令!」


轉身將門關上,我來到鋪子的閣樓上。點了三炷香插入香爐,又虔心叩拜了一番懸掛正中的三清畫像之後,起身念了一道凈身咒將那沾染在身上的鬼氣驅散了個一乾二淨。


驅散了沾染在身上的鬼氣之後,我從供桌上拿了一沓黃表紙和一碟硃砂來開始畫起了符。被人豢養的小鬼,身上的戾氣可不比一般鬼魂。想想也能明白,有誰願意自己死後還被他人操控著呢?


更何況豢養的小鬼,可不見得就是死後才被人拘了魂魄的。更多的,是生前被人害死,趁著他怨氣最重的時候禁錮了魂魄。只有用這種方法養起來的小鬼,才最具有攻擊力。


小鬼雖然厲害,對於我來說卻沒有太大的威脅。之所以畫符,是為了劉建軍他們準備的。畢竟大家相識一場,他也算得上是個稱職的警察,我可不想他被那個小鬼給害了。給他幾張符帶在身上,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


「查,看看死者生前和誰走得最近。」從我的白事鋪離開,返回刑警隊之後。劉建軍就安排了人對死者宮紫苑進行起了調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原來這個宮紫苑只是死者的藝名,或者叫花名吧。她的真名叫做楊翠花,不是本市人。三年前大學畢業之後,才來到本市做模特的。空餘時間,也會接一些私拍和出席一些趴兒踢。由於她放得開,逐漸也在本市的模特圈子裡有了些名聲。且不管這名聲是好是壞,反正干這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有她這麼號人物。


而和楊翠花走得近的人,目前就有3個之多。大多都是圈子裡比較有名氣的攝影師。不得不說,現在想要在一個行當做出點成就來。能力在第二,人脈才是關鍵。楊翠花家在農村,小時候還好,覺得自己和其他的孩子沒什麼兩樣。可是等她考上了大學之後才發現,原來別人的生活可以這麼精彩的。


從上大學時起,她就不想再回到農村去生活了。她覺得自己並不比那些土生土長的城裡妞差,她們有的她同樣有,甚至比她們更優秀,為什麼自己就不能享受她們那樣的生活?她也想自己每天上下學的時候,能有人接送,能有人開著豪車接送。她也想同學聚會時,能一擲千金而不覺得心疼。她也想住豪華公寓,而不是和同學擠在那間冬冷夏熱的寢室里。


慢慢的,剛入學時那個樸素單純的楊翠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絲毫不忌諱他人眼光,我行我素的楊翠花。打那開始,她換男朋友比換衣服還勤。就這麼地,她從一個農村姑娘,逐漸演變成了一個都市裡的摩登女郎。承載她的座駕,也從桑塔納,逐步變成了寶馬,蘭博基尼。


幾年大學讀完,她終於如願以償的擁有了一套完全屬於自己的房子。也在這個城市一定的範圍里,闖下了一些名聲。她的戶口,也從鄉下轉到了市區。從此擺脫了農村人的身份,真正融入了這個城市。


「找那三個男人談談,派人去銀行,暫時不要凍結宮紫苑……楊翠花的賬戶。給我盯住了,只要有人去銀行提款,馬上控制起來。對了,別忘記外面的那些ATM機。只要她的賬戶出現異常,馬上給我跟進。」劉建軍看著手裡面的情報,對辦公室里的同事們說道。


「對,對,再放開一點。眼神再魅惑一點,手拿開。」劉建軍很快找到了三個攝影師當中的一個,當他讓酒店服務員將房門打開的時候,那位仁兄正光豬著拿個單反引導著屋內的模特擺出各種姿勢。


「拍照不犯法吧,拍照不犯法吧?」看見一群警察涌了進來,那位當時就從沸點降到了冰點。一把將散落在椅子上的衣褲拿過去穿上之後連聲問道。


「光著拍照?」劉建軍示意模特將衣服穿上,然後饒有興緻的看著那位問道。


「你不懂,我們這是藝術。藝術你懂么?」把衣服穿上之後,人也鎮定了許多。定了定神,在那裡和警察叔叔們討論起了藝術。


第5章 又死一個


「什麼藝術?」劉建軍將椅子擺正,坐在上面問道。


「人體……行為藝術!」畢竟是心裡有鬼,人咽了口唾沫道。


「哦,行為藝術。要不要讓你們上上晚間新聞,好好替你宣揚一下你現在正在進行的……行為藝術?」劉建軍笑了笑,問那人道。


「別,罰多少錢我們認。」不等那人開口,一旁的模特兒連忙說道。


雖然私底下的那點破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面子上還是要保持著那最後一點矜持和自尊的。這要是放到新聞里一播,無異於扯掉了最後一條遮羞布。到那個時候,再想在圈子裡混下去就難了。起碼在價錢方面,會大不如前。


「昨天晚上到今天下午這段時間,你在哪裡?」示意同事將模特帶出房間,劉建軍問那人道。因為屍檢報告還沒有出來,他也不知道死者具體的死亡時間,只有這麼含糊的問了。


「在哪裡?我就在酒店啊。一直在酒店拍照呢。」人家見劉建軍似乎不是為了抓瓢而來,暗自鬆了一口氣道。


「誰能證明?」


「酒店的服務員啊,還有就是白潔。哦就是剛才那個模特,我給了5000塊包了她一天。」人電視沒少看,聽劉建軍這麼問,那顆剛放下的心又懸了上來。警察很少這麼問人的,一旦這麼問了,就代表著有大案子,起碼也是人命案。說白了他只是一個打著攝影的幌子騙騙姑娘的主,可不想自己掉進人命案的大坑裡去。


「目前可以排除他們的嫌疑,第一他們在案發的這段時間裡都有不在場證人。第二他們跟楊翠花之間,僅僅只是買賣關係,犯不著殺人。」三天之後,劉建軍找到了我。三天時間,他將三個跟楊翠花之間來往最密切的攝影師查了個遍。可是結果卻是很讓人失望,這三個人都沒有作案的時間和動機。


「有沒有什麼人,是對這個楊翠花恨之入骨的?」養小鬼這活兒,一般人還真不能做。小鬼得養,靠什麼養?飼主的血肉。如非有深仇大恨,誰樂意去養那種損己害人的東西?我泡了一壺茶,倒了一杯遞到劉建軍手裡問道。


「恨之入骨?一個貌美的姑娘,誰會對她恨之入骨啊。」劉建軍捧著茶杯,找了把椅子坐下道。


「等等,年輕貌美或許才是她得罪人的根源。難道是同行相妒?妒也不至於殺人啊,頂多敗敗她的名聲罷了。」劉建軍感覺有些撓頭。該查的人都查了,可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難道真要對外宣稱這個楊翠花是自殺,然後銷案?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並稱為人生兩大不能原諒。」我吹了吹茶杯里的茶水,緩緩對劉建軍說道。


「不出預料的話,接下來還會有人死。」我抿了一口茶,輕嘆一聲道。


「你特么到底發現什麼了?」一聽這話,劉建軍急眼了。站起身來抓住我的衣領子狠狠道。


「楊翠花死幾天了?」我將茶杯放下,沖劉建軍咧咧嘴問道。


「到今天為止,第五天了,一直沒敢通知她的家人。事情沒有水落石出,我真的沒臉去見死者的家屬。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跟人說,難道要我說,你們家姑娘想不開,自己把自己吃了?」說起這件案子,劉建軍就覺得自己的壓力很大。


「你是個稱職的警察!」我替他拂平了警服上的皺褶,同時順手將一張符塞進了他的上衣口袋道。


「啥東西?」劉建軍拿出那張被摺疊成六角星形狀的符紙問我道。


「給你保命的東西,要是覺得有什麼不對,雙手捏住它。心裡默念:天地法靈,逐鬼驅魔令。」我想了想對劉建軍說道。這張符紙其實就是一張護身符,至於那勞什子咒語,則是我才看過倩女幽魂,對這句台詞比較有興趣罷了。


「其實,你應該給我根毫毛。等我遇到危險的時候,捏住大喊一聲:齊天大聖!然後你就前來救我於危難之中。」劉建軍難得開了句玩笑。


「好吧,下次,下次給你毫毛!」我挑了挑眉毛,沖劉建軍笑道。


和他交道打多了,似乎這個人也不是那麼讓人討厭。雖然他比我要大上20來歲,卻沒有給人那種倚老賣老的感覺。


「後天來我這裡一趟,我跟你一起去停屍房。」開完玩笑,舒緩了一下劉建軍的情緒我對他說道。


「去幹嘛?」劉建軍問我。


「頭七啊,我得去和楊翠花談談。」我聳聳肩道。


「……」劉建軍沖了翻了翻白眼,然後把桌上的茶水喝光轉身走了。


「老闆,有小妹么?」送走了劉建軍,不等我進屋,就有一男人猥瑣的溜達過來輕聲問道。


「昂?」我瞅著眼前這賊眉鼠眼的貨,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別裝了老闆,警察沒打點好吧?我都在這兒看了好幾天了,警察天天來找你麻煩。我說老闆,你要做這生意,警察得打點打點的,不然生意還怎麼做下去?不過老闆你真是太精了,居然用白事鋪子打掩護。快點,把小妹叫出來我看看。」合著人家把老子的店當成是會所,髮廊之類的地方了。


「滾粗!」我瞅著眼前這金蟲上腦的貨道。


「有你這麼做生意的么?還往外頭趕客?信不信我天天打電話舉報你這裡賣銀瓢昌,我讓你做不下去我!」人急眼了,跳著腳在我門口憤憤道。


「去你妹妹的,有多遠滾多遠。」我一腳把那貨踢翻,然後懶得去管他。


「快使用雙截棍兒……」進了屋我正準備去閣樓給三清祖師上香,兜里的電話就響了。


「江城春天,趕緊過來,又死了一個。」接通電話,就聽見劉建軍那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


「我X劉建軍,你誠心把我當免費勞力使喚是不是?」我咬牙切齒的對著電話說道。


「趕緊過來,死者和楊翠花的死狀差不多,都是自己把自己吃了。」劉建軍沒有理會我的抗議,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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