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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希我:常識止步的地方,文學起步了│六部日本小說

今晚推介《小說月報》2016年8期選載的中篇《搖籃與墳頭》,這部構思大膽的小說,出自作家陳希我之手。本刊曾選載陳希我《母親》及近期的小說《父》等。這裡分享他關於六部日本小說代表性作品的點評,或可從中辨認出一種個人化的「文學的邏輯」:


文學不是比進步,比科學,比道德,比世俗意義上的正確,總之不是比贏。文學是比弱的,比的是軟肋。文學是告訴人們,在現實世界之外還有一個世界,在世俗邏輯之外還有另一個邏輯,一個本質的邏輯。


《小說月報》2016年9期即將面世,月報君將繼續推薦新刊精彩內容,敬請期待。

陳希我:常識止步的地方,文學起步了│六部日本小說



陳希我,福州人,上世紀六十年代出生,曾留學日本,比較文學與世界文學博士。主要作品有小說《我們的苟且》《抓癢》《冒犯書》《大勢》《移民》,隨筆集《真日本》等。現任教於福建師範大學文學院。


常識止步的地方,文學起步了

——六部日本小說


文│陳希我


兩年前,《東方歷史評論》推出「六本書」欄目,邀我推薦六個日本好小說。那時我脊椎病發作,躺床上不能動彈。待能撐起,起來打字,沒一會又坐不住了,又躺下。所以說得比較倉促,但作品確實是我腦子裡熟慮過的。


我想推薦六部日本小說:芥川龍之介的《竹林中》、谷崎潤一郎的《春琴抄》、川端康成的《睡美人》、三島由紀夫的《金閣寺》、村上春樹的《再襲麵包店》東野圭吾《彷徨之刃》。有人覺得我的寫作受日本文學影響甚深,其實勿寧說是我的趣味遭遇了日本文學。


日本文學一直很受中國讀者輕視。這裡難說沒有民族情緒。一是因為被日本人欺負了。但文學與道德無關,好人未必寫得出好作品,而且情形往往相反。日本民族確實無法稱為善類,俄羅斯民族也是,但是這兩個民族卻在文學藝術上異常璀璨。二是覺得「老子先前闊多了」,日本文化不外乎來源於中國。我曾經說過日本文學並非來源於中國,許多人受不了。但是正如伽利略頓著腳喊:「這地畢竟是在動的啊!」日本文學不是來源於中國,也是不以主觀願望為改變的。日本文學,特別是日本小說,一直比中國發達。就說歷史,世界上最早的長篇小說是日本的《源氏物語》,它出現300年後,才有了《三國演義》。聽起來很傷自尊心,但是無可奈何的事實。至少是中國小說,先前並不闊。

實際上,西方的《十日談》的出現,也是在《源氏物語》300年之後的。西方文學也未必就能傲視日本文學,日本文學並沒有在西方得到適合的評價。這裡有「東方主義」的因素。日本文學雖然缺乏西方文學中的宏大敘事和形而上的觀照,但它細膩、敏銳、奇崛、形而下,對「人性的幽暗國度」(村上春樹語)有著驚艷的洞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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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龍之介《竹林中》就是這樣一個作品。它寫的是一個強姦殺人案,當事人和旁證者的證言竟然無法合成一個客觀事實。這不是偵探小說,偵探小說尋求的是真相,而《竹林中》卻在告訴我們真相不可知。在這裡,芥川提出了讓整個人類窘迫的問題:人言不可信。這不可信不只是因為人類容易為自己的私利撒謊,還因為我們即使想表達真相,仍然不可能。這是更可怕的,也因此,根據這小說改編的電影《羅生門》當年在轟動了「二戰」後的西方。寫出如此黑暗的人,命中注定不可活了。芥川龍之介終於被「模模糊糊的不安」所焦慮,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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芥川龍之介(1892—1927)


值得一說的是,至今中國作家們仍津津樂道於福克納《喧嘩與騷動》的巧妙敘述,作者用了各個不可靠的敘述者敘述故事。但福可納最後沒能堅持下去,退縮了,最後還是再用了一個正常人把客觀陳述出來。而芥川龍之介卻膽大到底,《竹林中》全篇只引用了不可靠敘述者的話,壓根兒就沒有客觀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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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羅生門》據小說《竹林中》改編,黑澤明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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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崎潤一郎(1886—1965)


谷崎潤一郎《春琴抄》也是一個奇異的小說。谷崎潤一郎和芥川龍之介是《新思潮》雜誌的前後同仁,但他們文學觀念卻異常懸殊,但這並不影響他們的作品具有同樣的精彩。《春琴抄》寫的是什麼?愛。一個女盲師和她的男弟子相愛,但他們的愛不是通過互相呵護來表達,而是通過女方對男方的折磨,而男方欣然承受。愛你就要折磨你,受不了折磨就不配言愛。這就是虐戀,有虐才有戀。更為驚竦的是,當女方遭到了毀容,男方竟然刺瞎自己的雙眼,好讓對方在自己心目中永遠美麗。小說揭示了人類不為人知或恥於言說的情感,這也許恰是我們最本質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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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希我:常識止步的地方,文學起步了│六部日本小說



電影版《春琴抄》由山口百惠、三浦友和主演


這小說的敘事方式也很奇特,作者完全無意於寫故事,也沒有把它寫成西式的驚竦小說,而是用東方「屏風式」的結構,讓故事的每個段落各自獨立,又隱約關聯。這是典型的日本小說,語言也是異常「日本」。有人說那標點符號很少的長長的句子像潺潺流水,我倒覺得更像被拉得綿長的膠,讀著讓你喘不過氣來,又欲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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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7年,日本有了一個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作家,他叫川端康成。有一種說法:若非谷崎潤一郎在兩年前去世,獲得此獎的可能是谷崎。當然,對東方人,不僅中國人,對當年的日本人也是,諾獎很容易變成了烏龍。中國還有說本來應該老捨得的,可惜老舍自殺了。其實這不重要,只要理解諾獎會授給優秀作家中的某一個,即可。至於誰最終得到,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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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端康成(1899—1972)


川端康成被中國和世界熟知的作品,是《古都》《雪國》《千隻鶴》,還有一篇常被提起的,叫《伊豆的舞女》,但其實這些作品都不如《睡美人》,《伊豆的舞女》更不外是少男少女的青春小說。但遺憾的是,中國哪怕是文學研究者,也有不少不熟悉《睡美人》。中國讀者和研究者對川端有個根深蒂固的誤讀,覺得他是寫「美」的。其實川端的「美」壓根不是中國人以為的「美」。也許正因為這個「不是」,讓我們無法接受。一個老人在他垂暮之年去「睡美人俱樂部」,與被葯葯睡了的年輕女孩同睡。有人指責這是色情小說,有人指責這是殘害女性,特別是現在為「校長猥褻學生」所激憤的正義的人們,我想是絕對不能接受這種殘害的。但問題並不這麼簡單,文學作品也不是常識道德說教。在川端康成意識里,那些女孩與被殘害無關。值得注意的是,這個嫖妓小說卻沒有性交媾,這些女孩被視為菩薩的化身。這使得這小說有了宗教的維度。色情還是宗教,就看幹了還是沒幹?幹了即色情,沒幹則宗教。


川端康成最後也自殺了。是獲得諾獎之後自殺的,這就像他的小說一樣讓中國人不解。要是我們,一定滋潤活著,接受各種膜拜。他沒有留下遺書,所謂「無言的死,就是無盡的話」。這「無盡的話」到底是什麼?各種猜測。但我想他自殺至少有一個原因:不自殺的作家不是好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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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川端自殺,有一種說法是因為三島由紀夫自殺了,其中還有關於他們兩個特殊感情的傳聞。兩個人確實感情不一般,當然其中也不乏有互相利用的嫌疑。其實感情很多時候是不能排除致用因素的,完全剔除致用的感情有嗎?男女之情,無法完全撇開身體;朋友之情,無法完全撇開幫忙;就是陌生人,送一顆糖果也會增加好感。關於他們互為有用,指的是三島在將川端作品推介到西方上做了貢獻,而川端提名三島諾貝爾文學獎。當然三島最終並沒有獲得這個獎,他去走另外的道路了,為恢復「文化天皇制」搖旗吶喊,最後剖腹自殺以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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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島由紀夫(1925—1970)寫真集《薔薇刑》,細江英公攝


三島由紀夫自殺前拍了一個寫真集《薔薇刑》,鏡頭前的他暴力、生猛,這是他願意展現給公眾的形象,但其實他從小就很羸弱。《金閣寺》主人公也是集羸弱與暴力於一身。這是根據真實事件寫成的小說,但它不是新聞,新聞立足的是常識,文學立足的是非常識。常識止步的地方,文學起步了。三島把一個小僧人燒毀金閣寺的事件演繹成了「殺美」的故事,當「美」到極致,必然壓迫審美者,那麼這「美」就成了「惡」。這是否是典型的日本人思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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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島由紀夫曾說,《金閣寺》是寫的是關於藝術家的故事。藝術家(作家)是什麼?就是在天堂和地獄之間被擠壓的人。不可否認,近20年來,日本作家生存狀況相對平穩,作品不可避免地平淡了。但也有例外的,比如村上春樹的短篇。雖然《挪威的森林》等長篇讓他爆得大名,但我覺得村上精彩在短篇。寫出那些短篇的村上春樹,讓我相信他不只是一個通俗的作家。當然這些年村上春樹的小說又有了變化,氣象大了,也好像有思想了,但也神神道道了。所以我更願意推薦他的《再襲麵包店》,這是他的小說集,我推薦的是這小說集中的那個叫《再襲麵包店》的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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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樹(1949—)


為什麼要「再襲」?因為初襲遭到了屈辱,不僅被抓,而且還被迫聽瓦格納。也許這是最輕最優雅的懲罰了,但是也許恰因為優雅,所以侮辱才深。這成為襲擊者人生的分水嶺。村上春樹的敘事喜歡製造分水嶺這種東西,這是他影響我最大的地方。起因跟行動之間有著巨大的空白,這種大膽和奇妙讓我想起的只有霍桑的《威克菲爾德》。「我」的人生從此改變了:大學畢業後就職法律事務所、準備參加司法考試、結婚,再也不想去搶麵包了。我成了這個社會秩序的維護者和享受者,中國那些既得利益的享受者和拚命擠進利益集團的人是否會覺得詫異?但這是文學。這就是文學。文學在「我」價值觀上撕開一個口子,讓我決定再襲一次麵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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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希我:常識止步的地方,文學起步了│六部日本小說



東野圭吾(1958—)


東野圭吾寫的是「推理小說」,按分類屬於通俗類,但日本一些了不起的推理小說家並不只是通俗,如前輩的松本清張。相反,中國的通俗小說還真是通俗,媚俗,俗而無骨。看看東野圭吾的《嫌疑犯X的現身》和《白夜行》,應該汗顏。當然,東野小說有個軟肋,語言太差。所以根據他小說改編的影視更好。《彷徨之刃》在東野小說中算不上最好,但我想推薦它,因為它對中國文學寫作有啟示性的意義。這小說從俗理即法律止步的地方提出問題:一個父親的唯一相依為命的女兒被歹徒姦汙殺害,而因為罪犯是未成年人,法律懲罰十分有限。那麼,如何撫慰一個父親的創傷?是否允許父親在法律之外的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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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版《彷徨之刃》


這種問題,中國的通俗作家乃至純文學作家並非都有能力面對的,中國的傳統文學觀念太「正」,有誰能站在法律之外思考?有誰能像角田光代《第八日的蟬》那樣站在兒童誘拐犯的立場思考?有誰能站在國家民族道德之外思考?中國文學至今無法從「正」的陷阱中逃出來。


圖片摘自網路






文學的邏輯


文│陳希我


很長時間來,人們見到我,問幹嗎呢,我總回答:發獃。他們奇怪,你怎麼老發獃呀?科學是忙出來的,文學是閑出來的。這話其實不是我說的,是詩人余光中說的。但是下面一句話就實打實是我說的了:作家的基本姿勢就是發獃,寫作,更多的時候不是在寫,而是在想。那種一天能寫多少字,多久能寫一部長篇,盯著如何著作等身的人,嚴格上說不是作家,而是作匠。


但其實,說是在想,卻也總想不出所以然來。因為這世界本身就是說不清楚的。假如想到了一定程度,發出一聲:停!到此為止!那是可以想得清楚的。但是實際上不可能。即使一時想清楚了,新的疑問又會出來。有的作家想不清楚,拉倒不想了,棄絕文學了;更多的世俗的人是認為自己想清楚了,他們信心百倍地經營仕途、做生意。


從80年代起,許多中國人都相信中國的問題是因為窮,好像只要不窮了,一切問題就解決了。但是現在看看,並沒有解決。甚至問題越扯越多。當然對世俗中的人來說,他們可以試圖頭痛醫頭,腳痛醫腳。直到死,就什麼也不需要解決了。但是作家不能,作家會想到死了以後,他們會追得很遠,追到虛無縹緲,糾纏不清,於是寫作從這裡開始。所以把寫作定位在為現世服務,是對寫作的深刻誤解。


長期以來,我們對文學的理解是廉價的。許多人寫了一輩子,不明白什麼是文學。我們把文學的不繁榮歸咎於跟現實的疏離,於是我們企圖廉價地介入生活。我們寫戰爭,寫改革,寫防腐倡廉,寫道德倫理。有的作家寫吸毒,說是要告誡人們戒毒,珍重生命。但是問題並不如此簡單。我們人體內本來就有一種阿片樣物質,因為有了它,我們才能夠好好活著,假如失去了它,我們將一刻也不得安寧。而毒品的害處無非就是讓我們體內的阿片樣物質失去了作用,從而依賴由毒品提供的體外阿片樣物質。跟道德無關。我們的生命本身就是被麻痹的產物。這是我們的根本宿命,我們精神的本質局迫。


中國人的思維往往缺乏維度。比如一個婦女因為人家欠她100元錢,討還不成自殺了,就說她沒必要為100元而自殺。我們難以理解精神的價值。再比如只看到肉慾,看不到肉慾後面的人性層次。我們對世界的的理解也是庸俗的。這也體現在對經典的理解上,比如我們讀魯迅,是讀到了魯迅的世俗性,卻看不到魯迅的「鬼氣」。實際上,魯迅是抓鬼者,同時也是鬼;是鞭撻者,也是享虐者;他企盼的光明,與其是驅除黑暗之後獲得的光明,勿寧是黑暗中的光明。魯迅既不是現實主義者,也不是現實的拯救者。作家有什麼能力拯救世界?嵇康彈琴的細手,劉伶零丁的身材,一群任性的無用人,自戀的吸毒者。當然因為他與世俗的人的生存處境具有相同的內核,他不免也在現實之中,他會介入現實。有時候他也會顯示出承擔,但其實只是客觀上的結果。作家固然是殉道者,但只是殉自己之道者。在已經沒有殉道者的今天,或者只有拿空洞口號蠱惑別人殉道、自己卻實際活得挺滋潤的道德者的今天,既是一種悲壯,也是一種清醒。它是在洞悉了一切虛妄和偽善之後的選擇,如果要講理想主義,這難道不是貨真價實的理想主義嗎?有意思的是,在當今,許多高喊道德的人,往往在不道德的環境中活得挺滋潤,而那些被指責為墮落的,很多卻沒有墮落的資本。


因為作家洞熟了人生的絕望的內核,他會以掙扎來對抗,於是往往表現出了極端的形骸。我們會看到種種對世界極端的表述,比如薩德,他說人具有「受虐」情結,魯迅聲稱幾千年文化是「吃人」。分明是瘋話,但是道中了本質。作家只關注本質上的真實,這種真實,也許十分煞風景。魯迅在他的《立論》中就寫了一個煞風景的人,一戶人家生了孩子,大家來祝賀,這個說孩子將來會當官,那個說這個孩子會發財,那個煞風景的卻是:「這孩子將來會死的。」因此遭到了打罵、驅逐。在世俗看來,即使是真實的,也是不合時宜的,因為他們要活,他們要舉辦生的筵席。在我的《抓癢》中就有一次又一次這樣的筵席(生日宴、剪綵、慶祝會、同學宴),如果你把它掀翻,必然會有人出來反撲。至少妨礙了他們過好日子,他們嚮往著渾渾噩噩的世俗享受,期待著日新月異的社會進步。但是文學不是用來享受的,它不加入社會進步的大合唱,而是竭力把認識拽回原點:世界是什麼?人是什麼?為什麼?這樣的追問簡直像個白痴。但文學不是比進步,比科學,比道德,比世俗意義上的正確,總之不是比贏。文學是比弱的,比的是軟肋。文學是告訴人們,在現實世界之外還有一個世界,在世俗邏輯之外還有另一個邏輯,一個本質的邏輯。


當然這種邏輯是令人絕望的,作者這麼指證時,首先局迫的是自己。所以文學的本質是「苦」的。廚川白村說文學是「苦悶的象徵」。當然有苦悶必有掙扎,魯迅這樣翻譯廚川白村的話:「倘不是將伏藏在潛在意識的海的底里的苦悶即精神的傷害,象徵化了的東西,即非大藝術。」這種「大藝術」,當然只有深知文學的人能夠看到。在那些世俗的眼裡,苦悶和掙扎乃至狂狷,都是不可理喻的。因為他們站在世俗的邏輯線上。對於他們的指責,我承認他們說得很好,極好!但是於我,無效。


摘自《文藝爭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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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小說


風中事__張楚


(選自《十月》2016年第4期)


轉指甲__尹學芸


(選自《文學港》2016年第7期)


搖籃與墳頭__陳希我


(選自《福建文學》2016年第6期)


海風今歲寒__林森


(選自《人民文學》2016年第6期)


短篇小說


出警__弋舟


(選自《人民文學》2016年第7期)


莫爾道嘎__徐則臣


(選自《江南》2016年第4期)


寧靜河__王棵


(選自《芙蓉》2016年第4期)


有鳳來儀__楊怡芬


(選自《作品》2016年第6期)


水果早餐__陶麗群


(選自《山花》2016年第7期)


開往春天的電梯__湯成難


(選自《當代小說》2016年第6期)


親愛的爸爸媽媽__馬億


(選自《廣州文藝》2016年第6期)


開放敘事


烏蒙山記__雷平陽


(選自《草原》2016年第4期、《散文》2016年第3期、《廣西文學》2016年第2期)


記錄我自己靈與肉的見聞(創作談)__雷平陽


封二專題


作家現在時:劉醒龍


《小說月報》2016年第8期,2016年8月1日出刊,總第44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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