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有一個被汪涵、崔永元心心念念的男人
提起煙斗,你腦袋是什麼畫面???
紀曉嵐拿著的是旱煙袋
《步步驚心》里四爺送給若曦的是鼻煙壺
《愛麗絲漫遊仙境》里煙鬼毛毛蟲用的是水煙袋
這些和我們要說的煙斗,在形狀、材質、原理、煙絲等等都不一樣。
我們說的煙斗是徹頭徹尾的舶來品。
度娘說:
利用煙斗是最早的吸煙方式。
吸煙方式約在16世紀以後從歐洲傳到世界各地,最早是哥倫布手下一位水手傑瑞茲看到古巴土人吸煙,傑瑞茲冒險嘗試並將吸煙帶到了歐洲,成為歐洲第一位煙民。
從此開始各地都出現各式各樣不同的煙斗,這樣的吸煙方式直到19世紀左右,煙捲(cigarette)的普及為止。
所以可以說煙斗貫穿了西方整個近現代史。
梵高自畫像
撕遍全球的斯大林
從政治偶像變成文化偶像的切格瓦拉
在西方哲學界享有最高榮譽的羅素
不用加任何定語的愛因斯坦
幾代人的男神格力高利派克
他的玉米煙斗和他「五星上將」名頭一樣響亮的麥克阿瑟
永遠的白瑞德克拉克蓋博
煙斗這個徹頭徹尾的舶來品,在中國,真正嚴格按照西方傳統製作工藝方式來製作煙斗的「斗師」非常少。
但是很多人都知道「雷州產煙斗」,這個城市名片的由來,就是我們今天要說的人——陳燦聰,世稱「雷州陳」。
雷州,中國大陸最南端。
因為遠離中原王朝,在兩千多年的歷史裡,這裡形成了自成一派的文化。
陳燦聰做煙斗,非得把『雷州』放進自己的名號里,足見他對這裡的摯愛之情。
他最希望的是,有一天人們說起雷州和煙斗,就像說宜興和紫砂壺、景德鎮和瓷器一樣理所當然。
作為『雷州陳』出現的陳燦聰,始於2000年。
在此之前,他在雷州二中當美術老師,同時也是雷州城裡最大的美術培訓畫室的老闆。
每天重複的日子,變得不能忍受。
沒有雞湯的故事,沒有世外高人的指點,沒有什麼醍醐灌頂,真的就一瞬間,他決定要「做煙斗」。而在之前,他和煙斗的關係不過是——自己是一名資深老煙槍。
手工做煙斗,基本都是訂製。
什麼樣的客人適合什麼樣的斗,需要提前了解對方的職業,和煙草選擇上等習慣。
就算是一把最基本的傳統彎斗,也有它自己的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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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一塊木料變成一隻煙斗,首先從認識木料開始。
一名合格的斗師,最先學會的技能,就是如何讓木料的優勢淋漓盡致地發揮出來。
目前世界上公認,最適合製作煙斗的材料是石楠根,陳燦聰的煙斗基本都是用這個材料製成。
原料價格不菲,一塊巴掌大小的在400-500元,僅可製作一到兩個煙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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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做煙斗要品嘗煙草純粹的味道,所以就要求材料沒有味道,石楠根便有這個特點。
它裡面的根系特別發達,有很多小管道,所以它的透氣性、散熱性和吸水性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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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斷石楠木的走向,要求煙斗工匠有自己的經驗。
比如說從它的流柱這判斷,從它的晶瑩度或從表面上一些細節來判斷鳥眼紋,再判斷出裡面的直紋,晶不晶瑩,密度大小,好不好看。
切割開料之後,開出煙道和榫頭。
有時候也會打磨大型在先,這是根據製作者的習慣和斗型的特點來的,沒有絕對的定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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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身在草莽,也要把骨頭裡的驕傲和貴氣磨出來。
雷州陳總有這樣肯較勁的倔強,但手藝活兒是磨性子的過程。
從砂輪機到砂帶,再到細細的砂紙,每一層打磨,都靠手感來判斷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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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斗缽和煙道的組合,對每一款煙草的味道都能起到不同的作用。
要對煙草的特性、煙斗的結構爛熟於心,才能在每一把煙斗的製作時,把握住想要的使用效果。
和工業批量的產品相比,手工的煙斗,會傾注更多人的思考和感知。
經過最後的染色、拋光,煙斗才算最後完成。
能做出一支煙斗的技術並不難掌握,但高手的境界,在於對木料的解讀,對結構的細微調整,以及自我風格的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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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州陳認為,煙斗是一種藝術的表現形式,他的煙斗只是一種載體。
最終怎麼樣來做,做成什麼樣的煙斗,這個跟個人的修養最終還是有非常大的關係。
2009年,陳燦聰參加了在海口舉行的一次煙斗展,這是他第一次有機會與世界一流的斗師近距離的交流,大神級的斗師都給予了他很高的評價。
原來中國的手工拿出去,並不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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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他接受母校湛江師範學院的邀請,開設了煙斗手作的選修課,這也是第一次,煙斗走進了高校課堂。
2015年,陳燦聰把他和身邊斗師們的斗一起帶到了煙斗界的盛事——芝加哥斗展。
在這場大師雲集的展會上,外國人第一次了解到中國手作煙斗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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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斗展上,既可以看見大師,也能看見技術不精但自得其樂的愛好者,這讓陳燦聰受到很大震撼。
就算技術上有高下之別,享受煙斗的態度,其實都是平等的。
同時這也讓他堅信:做出自己獨特的東西,其實比手工的技巧更為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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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燦聰好客,家裡的小小陽台,常常會變成他一眾朋友和學生的食堂。
現在雖然工作在湛江,到了周末他回家的時候,還是會有突然上門的客人。
家裡人對這樣的場景,早就習以為常。
現在每一年,陳燦聰都會給自己的作品設定主題,竹子,玉、漆、銀器。
這些有著中國味道的材料,他都嘗試跟煙斗結合起來,在自己的文化背景中,找到最適合的表達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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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摸索,是一種獨行者的快樂。
因為不想把一件好玩兒的事情變成枯燥的重複勞動,陳燦聰找到了另一種方式:
把自己的成果毫無保留地教授出去,這是另一種分享的快樂。
這其中的幸福,完全來自熱愛。
一方水土,養育了陳燦聰的性格。
煙斗只是一個偶然的相遇,卻讓這個古城迸發出更多有趣的可能。
野蠻生長,純真初心,陳燦聰選擇了用一支小小的煙斗表達自己,玩兒得不亦樂乎。
唯有純粹,才能抵達更遠。成就匠人的,不會單純是技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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