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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史之亂中名將南霽云:敢笑荊軻非好漢 好呼南八是男兒

明代心學大師王陽明被貶貴州時,見貴州各地有多處南霽雲祠(民間稱黑神廟),有感於當時大明朝政而為南霽雲祠寫下七律一首:

死矣中丞莫謾疑,孤城援絕久知危。

賀蘭未滅空遺恨,南八如生定有為。

風雨長廊嘶鐵馬,松杉陰霧卷靈旗。

英魂千載知何處,歲歲邊人賽旅祠。

安史之亂中名將南霽云:敢笑荊軻非好漢 好呼南八是男兒

南霽云為何許人?

據《新唐書》記載,南霽雲是魏州頓丘人(今河南清豐,與今日河南頓丘不同),出身寒苦,家中排行老八,故稱南八,年少時為人渡舟撐船。

唐玄宗天寶十四年(公元755年),安祿山謀反,天下陷於大亂之中。鋸野尉張沼起兵討伐逆賊,以南霽云為將。唐軍尚衡討伐汴州李廷望時,南霽云為先鋒將,後被派遣到睢陽,與張巡計劃討賊事宜,兩人交談甚歡。事後,南霽雲對人說,張巡能夠敞開心懷誠心待人,是我真心愿意跟隨的那種人。於是,南霽雲留在睢陽,張巡也勸不走,尚衡甚至用金帛財物來接他回去,他也不願走,只願跟隨張巡鎮守睢陽。

安史之亂中名將南霽云:敢笑荊軻非好漢 好呼南八是男兒

至德二年(公元757年)正月,次子安慶緒殺死安祿山,自立為帝。安慶緒派汴州刺史尹子奇統帥十萬餘精兵圍困戰略重地睢陽。睢陽太守許遠向張巡求援,張巡於是領兵自寧陵向睢陽進發,攻破尹子奇防線,成功與睢陽守軍回合。

兩軍回合之後,許遠自知能力不如張巡,便推選張巡為主帥。張巡上任後立刻清除了內部叛將田秀榮,隨後主動出城襲擊尹子奇叛軍,大敗敵人,並繳獲大批車馬牛羊。隨後,朝廷拜張巡為御史中丞。尹子奇隨後親自披掛上陣,以鼓舞士氣,但沒想到竟被善於騎射的南霽雲一箭射中左眼。見久攻不下,尹子奇只好不斷增兵圍困。

安史之亂中名將南霽云:敢笑荊軻非好漢 好呼南八是男兒

五月麥熟之時,叛軍在城外收割麥子以充軍糧。張巡在城牆上看到後,立刻集結士兵,擂響戰鼓,一副將要出擊的模樣。叛軍聽到鼓聲後很快停止收麥,整頓軍隊以備戰鬥。然而,張巡讓將士不再擂鼓,讓他們作出休息的樣子,叛軍見狀便放鬆警惕。張巡見叛軍已鬆懈,立刻打開城門讓南霽雲率軍出城,直搗尹子奇大營,斬將拔旗。而此時前去招降張巡的千餘叛軍騎兵也被張巡用奇計擊敗。

七月,叛軍再圍睢陽。此時,睢陽城內僅剩千餘守軍,糧草也即將耗盡,將士們每天只能分到一勺米,餓了就啃樹皮和紙。叛軍了解到城內情況後決定強攻睢陽城,但均被睢陽守軍粉碎,於是圍城挖壕,加築柵欄,準備用長期圍困來餓死守軍。為解決城內糧草危機,張巡甚至將自己的愛妾殺死,煮熟作為食物送給將士。

安史之亂中名將南霽云:敢笑荊軻非好漢 好呼南八是男兒

睢陽正處困境之時,彭城許叔冀、尚衡等人都只是觀望而不肯出兵救急。張巡無奈之下只能派南霽雲前去彭城向許叔冀求援,但許叔冀依然無動於衷。南霽雲見狀怒火難平,大罵許叔冀,要許叔冀出來決戰,但許叔冀不敢應答。

彭城救兵難求,張巡便再派南霽雲前往更遠的臨淮,向御史大夫賀蘭進明請兵來援。時,南霽雲率領三十餘騎兵突圍出城求援,左右開弓,射殺多人,令追趕的叛軍不敢再前,「皆披靡」。

南霽雲見到賀蘭進明後表明請求支援意願,但賀蘭進明無意出師相救,反問南霽雲說:睢陽存亡已決,我們出兵還有什麼用啊?

南霽雲回答:此時城也許還沒被叛軍攻下。如果御史大夫出師到睢陽,而睢陽已被叛軍攻下的話,我願意以死謝罪。

然而賀蘭進明嫉妒張巡和許遠的名聲與功勛,又怕自己出兵削弱力量,反倒讓曾經的部下許叔冀得到好處,便更不願出兵睢陽。賀蘭見南霽雲是一員猛將,想要把他留在自己軍中,為自己所用,便安排酒宴及聲樂招待南霽雲。

南霽雲在酒席上十分悲痛,對賀蘭進明說:睢陽已被圍城半年有餘,糧草早就耗盡,將士所剩無幾。圍城之初時,城中尚有數萬人,而現在只剩下婦女老幼,相食殆盡。張中丞甚至把自己的愛妾殺死,送給將士們解餓。我出來求援時,睢陽城內之人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東西吃。現在讓我一個人獨自享用美食,出於大義也不能這樣做。就算是吃到嘴裡,也咽不下去啊。

一旦睢陽被攻陷,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叛軍必然危及臨淮,所以御史大夫也理應出兵援助睢陽。我之所以冒著叛軍的箭矢刀劍,匍匐卑微地向御史大夫請兵,是因為大夫懂得危亡的道理。大夫當響應出兵,又何必酒宴作樂,難道就沒有體恤之心嗎?

忠臣義士豈能如此!我南霽雲既然不能達主將之意,那就在這裡留下一根指頭作為信物,我好回睢陽報告。

安史之亂中名將南霽云:敢笑荊軻非好漢 好呼南八是男兒

於是,南霽雲抽刀斷指。滿座皆驚,為南霽雲而動情流淚。但賀蘭仍無意出兵,南霽雲見狀便離開酒宴,騎馬出城。在將要出城之時,南霽雲突然抽出一支箭,射向一佛塔,箭射入塔磚之中:等我回去大破賊敵,必然回來滅掉賀蘭!就以此箭明志!

睢陽城外大霧之中,隱約聽聞殺聲。張巡說,這必然是南霽雲的聲音。打開城門後,南霽雲帶領寧陵千餘士兵,驅趕著從叛軍繳獲的數百頭牛進入城中。張巡與南霽雲兩人相持而泣。叛軍得知睢陽外援已絕,便迅速集結圍城。

十月,睢陽城破,張巡、許遠、南霽雲等人被俘。尹子奇將張巡牙齒打碎,威脅他投降。張巡不願投降,尹子奇又威逼南霽雲投降,但南霽雲沒有說話。

張巡沖著南霽雲大喊:南八!男兒死就死了,但不能向不義之事屈服啊!

南霽雲笑說:欲將有為也,公知我者,敢不死!

尹子奇見張巡、南霽雲等三十六人均不願投降叛軍,便將他們全部殺害,許遠也在被押送至洛陽後遇害。

在梁羽生的武俠小說《大唐遊俠傳》中,這樣評價南霽云:敢笑荊軻非好漢,好呼南八是男兒。

本文為頭條號作者原創。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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