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泡日本溫泉的不只有你們人類，還有雪猴！

本州島上信越高原國立公園內風雪瀰漫，一隻日本獼猴抖掉身上的雪花和水滴，蹲坐在溫泉突出的石頭上。

撰文、攝影：Jasper Doest

我們大多見過這樣的照片特寫：日本獼猴浸泡在高山溫泉之中。但我想要從不同的角度來展現這些「雪猴」——捕捉到它們各自的性格特徵。我還希望通過此舉讓人們思考雪猴在文化和動物保護中的地位。

日本獼猴冬天在地獄谷的溫泉中洗熱水澡。這裡的氣溫在零度以下，但水溫卻有37攝氏度。潮濕溫暖的泉水讓它們放鬆，常常在入浴期間進入夢鄉。

兩隻年幼的雪猴彼此擁抱，試圖在寒冷的冬天保暖。日本四大主島中有三座都生活有這些高度社會化的聰明動物。

日本獼猴生活的地方比其他任何非人靈長類動物都要更靠北。我第一次拜訪地獄谷野猿公苑（野生雪猴公園）是在2007年，我被它們與人類的相似性所震驚。它們的表情和行為簡明易懂。事實上，它們與鏡子中的我自己或者我女兒有許多相似之處。

一隻獼猴伸長腳爪，試圖抓住公園管理人員扔到水裡的食物。不同的猴子有不同的策略。有的會下水覓食和游泳；有的則會像這隻猴子一樣，用腳去抓掉落到水底的食物。

地獄谷野猿公苑，一隻猴子在河床上為另一隻猴子按摩梳洗。對這些猴子和大多數靈長類動物而言，梳理毛髮的舉動不僅是出於衛生需求，它還能加強社會聯繫，增進個體之間的關係。

後來我又去過那裡八次，相當於兩個半月就去一次。我了解到，當地獼猴從1960年代開始在其中一個溫泉內洗浴。但這樣會給人類浴者帶來一個不衛生的環境，因此有人專門為獼猴建造了單獨的浴池。

在水下遊了幾圈後，一隻年幼的獼猴從水花中探出頭來。你在這裡的每一天都看不到相同的猴子。它們會深入群山，有需要的時候就返回溫泉。有時候你會連續好些天都看不到某隻猴子，然後它會突然之間再次露面。

一隻年幼的獼猴在溫泉中入浴並檢查自己的毛髮。我的目標是充分展現出猴子們的行為和個性。

如今，大約有160隻猴子在那裡入浴。這個地方現在成了一個主要旅遊景點，以及當地社區的商業支柱。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搭乘巴士前來購票觀賞這些猴子，公園管理人員負責餵食它們。這裡並非動物園——獼猴們仍然是野生動物，然而遊客如此眾多，以至於它讓人感覺就像是動物園一般。

在地獄谷野猿公苑，獼猴之間彼此互相幫助梳理毛髮。靈長類動物有著明顯的面部表情；我認為這便是我們感覺與它們更容易親近的原因。當我觀看這些日本獼猴數年後，就會開始識別出它們各自的特徵，並且深愛上這些拍攝對象。

暴風雪襲向地獄谷野猿公苑，一隻年幼的獼猴從入浴的溫泉中爬了出來。多年來我數次返回這裡，我很高興能認出不同的獼猴，並從自己的角度去了解它們。

隨著多年來我對這些獼猴愈發深入的了解，我變得越來越想要保護它們。和所有自然攝影師一樣，我想要拍攝出能符合主題的肖像照，將它們的個性充分表達出來。但我也希望人們能考慮這些猴子的幸福——以及旅遊業可能會對它們造成的影響。

日本獼猴在猿公苑裡一起入浴，這裡海拔800來米。像這樣的高海拔棲息地環境頗為嚴酷，冬天積雪往往厚達數尺。這裡的溫泉不僅能保護獼猴，還能撫慰它們。

註：《雪猴》將刊登在今年10月號《華夏地理》雜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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