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姓氏檢測助破殺人狂魔案，古代法醫怎麼驗屍呢？

文/雲沉（歷史研習社社員）

日前，多家媒體報道在1988年至2002年間於甘肅及內蒙古犯下多起強姦殺人虐屍案的嫌疑犯被抓獲。該案自2002年兇手不再犯案，銷聲匿跡後陷入死胡同。藉助於對Y染色體短串重複序列的檢測(同姓的人帶有幾乎相同的短串重複序列)，通過兇嫌的有前科的同姓遠房叔叔，直接驗證兇嫌的DNA與在犯罪現場留下的血液及精液中的DNA相符。

在古代，遠沒有現代如此先進的技術，先人依然總結出不少驗屍的經驗，為找到兇嫌，找到真相，做出貢獻。現存世界上最早的法醫著作就是我國南宋時代曾任提點廣東、江西、湖南刑獄的宋慈寫就。讓我們一起讀讀宋慈《洗冤集錄》，一窺古人驗屍的究竟。

驗屍前，需要做好準備工作，書中如此記載驗屍前準備工作：凡檢驗，不能聽任仵作行人行事，必須叫他們用酒醋將屍體洗凈。古人驗尸利用材料有限，醋可去除鹼性污物，酒在暑熱天氣可以預防屍體腐爛。同時就現代法醫觀點來看，酒與醋存在破壞屍體可能，現代法醫保存屍體採用一定濃度的甲醛，俗稱福爾馬林。

推定被害人死亡時間，對於緝拿真兇，為重要的一環。《洗冤集錄》中記載如何推定被害人死亡時間：在宋代通行曆法的春季三個月，經過兩三天，屍體口、鼻、肚皮、兩脅、胸前，肉色微青。屍體經過十天，便鼻、耳內有臭水流出，屍體膨脹發臭。肥胖的人是這樣，久患疾病和身體瘦劣的人，半月後，才有這樣的徵象。該書中還依次記載夏季、秋季及冬季屍體屍斑、口鼻流液及膨脹發臭的狀況，用以推斷被害人死亡時間。現代法醫技術，依然採取通過屍斑及口鼻流液情況初步判定被害人死亡時間。

在電視劇中通常會提到滴血驗親法，不過在《洗冤集錄》提到滴骨驗親法：如果某甲是父或母，死亡日期久遠，只有骸骨留存，有人某乙來認親，怎麼驗定親屬關係？可試令某乙就身上刺出一兩點血，滴在骸骨上，如果是的親生則血沁入骨內，否則不入。骨質光滑而緻密，人血恐怕難以滴入。現代的DNA檢驗技術，除了同卵雙生子直系親屬關係不能檢驗出來而外，其餘直系親屬關係幾乎可以完全確定。而甘肅白銀的殺人狂魔案，更利用到親屬關係的DNA檢測。

驗屍理論說了許多，那麼當時法醫檢驗技術對於破案幫助有多大?我們來看個實例。有位驗官檢驗在路旁被殺的人，懷疑被路過強盜所殺。待到檢驗屍體，發現被害人衣物俱全，而身上被鐮刀砍傷數十處。驗官找來被害人妻子詢問，發現被害人與某甲近期有經濟糾紛。仵作默記下了某甲的住處，令差人叫某甲附近的人拿出家裡所有鐮刀。不一會兒，居民送到了鐮刀七、八十張，陳列在地上。當時正值盛暑天氣，內有鐮刀一張，蒼繩集結在上面。驗官指著這把鐮刀問是誰的，忽有一人出來承當，原來就是與被害人有經濟糾紛的人。當即逮捕審問，仍不認罪。驗官指出蒼蠅集結於其上，因為某甲鐮刀上帶有血腥味，某甲遂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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