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渡重洋綻放的「玉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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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8日，2016年上海市「白玉蘭紀念獎」頒獎正式舉行，來自上海全市經貿、金融、航運、衛生等各領域19個國家50位外籍友人獲此殊榮。上海市質子重離子醫院（復旦大學附屬腫瘤醫院質子重離子中心）首席物理師、放射物理科主任Michael F.Moyers教授也赫然在列,同時其也是第五批上海市「千人計劃」專家。

Michael F.Moyers曾任美國德克薩斯大學安德森癌症中心、美國洛瑪琳達大學醫學中心資深物理師/教授、國際電工協會粒子治療設備驗收和安全使用標準制定委員和項目組主席，參與並制定了現行「粒子放射治療醫療數字圖像存儲與通信標準」、「放射治療醫療數字圖像存儲與通信標準」、「國際電工委員會粒子治療設備安全使用標準」等一系列放射治療國際標準，並主導研發多項質子重離子治療相關輔助治療設備。

猶記得初次接觸時，他微卷的頭髮、低沉的嗓音，和別人交談總是帶著一副略顯靦腆的表情……這般模樣，似乎很難讓人將他和醫院首席物理師這個稱呼聯繫在一起。但正是這麼一個看似普通的美國學者，攜他的學識與經驗，藉他的鑽研與嚴謹，帶領著醫院物理師團隊，在中國腫瘤粒子放療的漫漫征途中，上下求索，實現了零的突破。

從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到中國上海，直線距離近10000公里，是什麼讓他獨自一人，遠渡重洋來到他鄉異地？就這個問題曾有質子重離子醫院同事當面詢問過他，但他卻笑笑，並不願多言。「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也許就是對這位靦腆的美國長者最好的詮釋。只是在一次會議上，無意間聽到他說了句，「There were no facilities in the U.S.A.to treat with charged particles heavier than protons and this facility offered me the chance to demonstrate to the world that ion beams could be used both effectively and efficiently.」（在美國，目前為止還沒有粒子設備可以使用重離子對腫瘤進行放射治療，而上海擁有的這台設備讓我有機會向全世界展示它的安全和有效）。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原來是對於科學、對於所從事專業純粹的追求和執著，促使他不遠萬里，來到了世界另一端的中國上海……

也許Moyers教授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但這並不妨礙我們用「先鋒精神」這個帶有濃重中國色彩的詞語去描述他。更難能可貴的是，這種精神始終貫穿在他日常工作的始終。在醫院建設之初，Moyers教授便著手負責質子重離子系統設備的安裝調試和驗收工作。在上海市質子重離子項目引進之前，國內尚無同類型的設備，也沒有現成的設備參數標準。如何確保移交設備達到臨床治療的要求，是擺在項目籌備組面前的一大難題。此時，以Moyers教授為首的物理師、技術員和IT團隊便擔負起了這一重任。檢測、討論、調整、再檢測，前後耗時近一年時間，最終他和他的團隊協助院方，順利完成了整套質子重離子設備的檢測和驗收工作，為上海引進這一國際尖端腫瘤放射治療技術，提供了有力的支撐和後盾。

同樣，他又把先鋒精神帶入了他的團隊。根據臨床數據顯示，肺癌在我國發病率很高，而可以借鑒的國外質子重離子治療肺癌的案例少之又少，其難點就在於肺部腫瘤病灶會隨著呼吸運動而移動，導致難以進行精準照射。為克服這一難題， Moyers教授率領放射物理師團隊加班加點，夜宿醫院，通過反覆的模擬研究，團隊確定門控射線使用的「窗口時間」，得出設計放療計劃的技術參數，測算可以接受的劑量分布誤差，最終制定了針對肺癌的粒子治療標準化操作流程。此外，通過與臨床團隊聯合，廣泛收集有關文獻資料、邀請同領域專家學者共同研討、與德國 HIT 專家團隊遠程視頻會議多次討論、利用模擬肺部模型進行反覆模擬試驗等方法，集中攻關呼吸門控技術，最後成功掌握呼吸門控技術並運用於質子重離子放射治療，達到了預期治療效果。

在經歷了質子重離子醫院近兩年的臨床治療後，愛琢磨的他又開始著手研發新式質子重離子系統配套「武器」了。他計劃研發「旋轉艙」，一種能幫助患者轉換體位，達成多角度射線照射的裝置。這個想法得到了放療科醫生和物理科同事的一致贊同。該裝置看似簡單，實際製作起來卻是不小的「工程」。Moyers教授親自上陣，在臨時車間里架起了機床，3D印表機等設備。每天日常工作結束或每逢周末， Moyers便會來到車間，靜靜地思考、設計，並親自動手打樣。一旦有了新想法，他都會興奮地召集大家，討論並打樣感受試驗樣品的舒適度和有效性。一次次選材，一次次試驗，有突破的喜悅，也有失敗的沮喪。目前，旋轉艙的固定、支架耦合等關鍵問題都已得到了解決。目前，Moyers教授和他的團隊研發的多項配套設備正在緊鑼密鼓地研製和實驗，不久的將來就可以正式應用於患者的臨床治療。

在醫院創建伊始，上海市委市政府領導就一再指示人才建設是醫院運營的根本。由於國內相關人才的匱乏，Moyers教授的團隊還承擔著為質子重離子技術領域儲備更多本土化複合型醫學物理人才，建立人才梯隊的重任。為此，他和復旦大學、醫院溝通，多方協調。最終，復旦大學首次開設了生物醫學工程碩士班，為我國專門培養質子重離子技術臨床物理的複合型人才。作為醫學物理教授，Moyers教授更是親身參與優秀學生選拔、帶教的每一個環節。截止目前，已有第一批8名復旦大學放射生物工程碩士進入醫院臨床工作，第三批9名本科畢業生也於今年開始了放射生物工程碩士課程的學習。Moyers教授相信，隨著這些新鮮血液的不斷湧入，通過5-10年的培養和訓練，醫院物理人才梯隊將逐步完善。並且有望做到「逆向輸出」，向國內需求日趨龐大的粒子治療領域輸送放射物理專業人才。

「問渠哪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在偕同醫院物理團隊獲得上海市總工會2016年「工人先鋒號」的榮譽稱號後，Michael Farley Moyers教授本人又受到了上海市政府的嘉獎。他，就如同其他無數個為上海的建設默默地做出貢獻的「老外」一樣，用自己的勤奮努力灌溉著這片生機勃勃的土地，像一朵來自大洋彼岸的「玉蘭花」，深深紮根在上海--這片廣袤的土地上......

文 | 醫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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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市質子重離子醫院開業一周年運營報告，已收治283例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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