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野奇談：殘忍屠夫從活驢身上剮肉，最後慘得怪病

在洛陽東關外，有個姓鄭的屠戶，他是個賣驢肉的，跟別人不一樣的是，他賣「活驢肉」。

老鄭在店裡挖了個長方形的坑，裡面鋪了一層厚木板，木板四角挖了碗大的洞，用來固定驢的四條腿，驢一旦腿被固定住了，基本上就動不了了。坑邊上有個大火爐，爐上燒著滾水，來買驢肉的人可以現場指定想要的部位，比如有人看中了左邊的驢屁股肉，老鄭就一手拎壺，一手拿刀，把滾水澆在驢屁股上，然後刮脫驢毛，把那塊肉活切下來給客人。

這樣的驢肉味道當然十分鮮美，只可憐了那頭被剮的驢，嘴巴被口罩勒得緊緊的一聲都叫不出來，但是先燙後割的痛苦使它兩眼直冒綠光地暴突出來，身體扭曲到極致……老鄭店裡的生意極好，通常一頭驢不到一個小時就會被剮得只剩一副骨架了。

這一天，老鄭又新買進了一頭驢，把它拴住店裡等著明天開張。沒想到晚上睡著之後做了一個夢，夢中有一個驢頭人身的怪物對他說：「鄭屠戶，你該收手了！」

鄭屠戶看著它，大驚：「你是什麼鬼？」

驢頭怪物說：「我上輩子也是人，因為作了惡被罰投胎成驢，受罰變成畜生是冥律，我沒什麼好抱怨的，但我不想落到你的手裡枉受那些不該受的苦楚，你放了我吧，我會報答你的！」

鄭屠戶冷笑一聲說：「我一個屠夫要你一頭驢的報答？笑話！畜生就是畜生，只能乖乖聽憑人們處置！」

那頭驢突然目露凶光，向他齜牙咆哮著衝過來，老鄭嚇出一身冷汗，驚醒過來。

他憤憤地來到店裡，看到那頭驢被栓在屋中間的柱子上，正暴躁地繞著圈尥蹶子，老鄭從鼻孔里哼出一口氣來，「小畜生，大爺宰過的驢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我會怕你？」說著，便打開門開張了。

生意還是和往常一樣好，店外一會兒就排起了長隊，這頭驢沒幾個小時就被剮完賣光了，賺得盆滿缽滿。老鄭收了攤，來到酒樓喝了幾杯小酒，聽著小曲兒，心滿意足。

突然，老鄭覺得周圍起了一片白茫茫的大霧，唱曲兒的姑娘聲音低了下去，周圍的人們也都不見了，兩個凶神惡煞的判官從霧裡走到了他的面前，用一條鏈子鎖住他說：「跟我們走罷！」

老鄭無力反抗，也出不了聲，只能迷迷糊糊地被帶著走，他們越走越冷，越走越黑，竟像是直直地走到地下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老鄭被帶到一座殿前，只見一位黑臉老爺端坐在堂上，下面烏泱泱跪著一大群人，老鄭也不由自主地跪下了。

只聽堂上的大人問：「屠戶鄭老三，現有一百一十八人聯名狀告你活剮驢肉，為畜生增添大量不必要的苦楚，兇殘惡毒，你可認罪？」

老鄭一聽，不服氣地嚷嚷起來：「既然是畜生，被活剮也正常，我有何罪可認？」

這話一出，堂下跪著的眾人紛紛躁怒起來，一個個叫著嚷著指責老鄭，老鄭一看，雖然都是沒見過的臉孔，卻都莫名地有些熟悉，看來都是在他的店裡送了命的驢了。

「肅靜！」黑臉老爺拍了拍驚堂木，說：「屠夫鄭老三，作惡為善自有陰世審判，但你不該如此濫用私刑，徒添生靈的痛苦，最可恨是不思悔改，重罰！」

鄭老三隻覺身上一痛，不禁大聲叫嚷起來，這一叫把旁邊飲酒聽曲的人嚇了一跳，掌柜的過來拍醒了老鄭：「鄭老闆！鄭老闆醒醒！想是魘住了，回家再睡罷！」

老鄭睜開眼睛一看，自己還好端端地坐在酒樓里，不禁大鬆了一口氣。

第二天，老鄭發現自己起不來了。

他得了一種罕見的怪病，他覺得心裡像燒起了一把火，從裡到外地烤著他，燒得他四肢百骸都痛苦萬分，那種刀割般的疼痛讓他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慘嚎，在門外排隊的食客聽見了這聲音，破門而入，看到他的慘狀趕忙抬去送醫。老鄭躺在門板上還叫著：「請最好的醫生！只要誰能治得好我，我有的是錢!」

城裡的醫生看了他的病，都說這病怪得緊，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病症，只能開些退火止疼的葯來稍微減輕一點痛苦。

但老鄭喝了葯以後，癥狀不退反增，渾身燒得火毒毒的紅，皮膚上出現了一塊塊龜背形狀的裂紋，從背上開始一塊塊地脫皮潰爛，好像被滾水燒燙過一樣。脫了皮，肉從外向里爛，爛肉又化成惡臭的膿水流出來，瘡口變成一個個洞，像被刀剜的一樣，老鄭疼得整日哭叫：「讓我死了吧！讓我死了吧！」

可是人命關天，天不讓老鄭死，誰又敢讓他死呢？

老鄭沒有家人，也沒討到老婆，起先還有一些善心人照料他，到後來他被抬回了驢肉店裡，放在活剮驢肉的木板上，除了族裡的人給他送些飲食外，再沒有人管他了。拖到夏天，他全身都脫了皮、爛了肉，一屋子的腥臭氣，隨風飄到了街上，人們路過這裡都要捂起鼻子了。

老鄭整整活挨了一年才斷氣，死的時候，老鄭的兩眼大睜著，眼珠子因為痛苦突出到了眼眶外面，腦門上暴起青筋，全身上下都已爛光，能直直地瞧進五臟六腑里去，簡直跟被他活剮完的驢沒什麼兩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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