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磚：造之始終｜篇首：磚：牆、粘土與樂高｜張利
磚：牆、粘土與樂高
Bricks: Wall, Clay or Lego
張利/ZHANG Li
在今年奧斯陸建築三年展的開幕式上，挪威王儲哈康在其致辭中出人意料地借用了三隻小豬的故事來引喻建築對居者的基本呵護：用草和木棍的兩隻小豬都很快蓋完了房，但最終都沒能抵禦狼的襲擊，只有用磚、蓋得最慢的小豬享受了房屋的保護而存活下來。磚在建築史上代表材料進步的作用可見一斑。
2016年又是維納博艮磚築獎的評獎年。雖然在近年的各種獎項或展覽（包括今年的磚築獎）中我們都能清晰地看到世界經濟不景氣的印記，但維納博艮長期所引起的關於磚在建築中的作用的討論卻並未因此而減弱。事實上，從不同觀點爭執的程度看，這一討論變得更激烈了。
爭論的焦點是磚在當代建築中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角色，或者說，建築師們如何看待磚。有一派建築師堅守磚的「本分」：具有相當大的抗壓強度、便於操作的砌塊。另一派建築師則認為在建築材料技術突飛猛進的今天，磚正逐漸失去其技術優勢，而其美學價值，特別是其溫暖的質感、氣候痕迹所帶來的詩意，是永遠無法被其他材料所取代的。如果說上述兩派在工業化的20世紀就已存在的話，那麼還有一派則是自媒體化的21世紀的產物，在這派建築師的眼裡，對磚的「誤用」甚至是「濫用」反倒是視覺獵奇的重要源泉。
第一種觀點把磚看成是結構性的，它的角色定位就是牆。磚牆，從三隻小豬的寓言，到改革開放初期的中國農村，到今天不停更新對環保建築定義的歐洲城市，都一直是可靠、進步和不過時的圍護結構。這種看似保守的觀點事實上隱含著一種在我們今天的建築界呈短缺狀態的誠實，而其對磚的技術演進的期待也是更多集中在骨料、複合體和砌築工藝的改進上。鮑姆施拉格·埃貝爾的2226辦公樓獲得今年的維納博艮磚築獎最重要的獎項傳遞了一個重要的信息，即磚建築完全可以通過砌體工法本身的更新來實現建築學意義上的進步。
第二種觀點把磚看成是精神性的，它的角色定位是被建築模快化了的粘土，連接在有機物與無機物之間的溫床，一種「有生命力的非生命體」。從粘土那裡繼承來的品質——多空隙、易滲透、顆粒感——在高溫燒制的過程中被固化，使磚成了記錄時間與自然造化的絕佳媒介。時間性通過磚在建築界面上的寄存，這存在於斯卡帕、沙里寧、路易·康的經典作品裡，也存在於王澍重釋傳統的博物館裡，也存在於巴塞羅那Map13建築事務所的「磚的烏托邦」這樣的當代實驗性作品中。
第三種觀點把磚看成是裝飾性的，而它的角色定位——很不幸——是建築師的樂高玩具，一種可以用來組合模仿其他事物的三維「像素」。從20世紀的某個時間開始——感謝建築的「後現代主義」者們在把磚表皮化方面所做的努力——對磚拼接圖案的雜技式的競賽成為一種潮流，而其二維圖像友好性（或者說「上相」）無疑為它在快餐媒體時代的大肆流行提供了保證。如果說熱帶空間的白蟻穴住宅的「網」與熱帶氣候還能扯上關係的話，那麼卡艾特工作室的德黑蘭卡里扎克公寓樓則僅剩下「看，我又用磚做到了什麼」的視覺奇觀了。
在磚的故事中，也許「樂高」只是曇花一現，而「牆」與「粘土」的爭論則會持續下去。
作者單位：清華大學建築學院 /《世界建築》
特別報道
10 葉揚
來自前線的報告——15屆威尼斯建築雙年展側記
簡訊
14
篇首
16 張利
磚：牆、粘土與樂高
磚：造之始終
18 海莫·朔伊希
2016維納博艮磚築獎——向創新致敬
20 范路
作為承重、隔熱、分區和飾面元素的當代磚築
——2016年維納博艮磚築獎獲獎作品解讀
24 路培，天妮
故宮的磚——訪「官式古建築營造技藝」傳承人李永革
27 張光瑋
關於傳統制磚的幾個話題
2016維納博艮磚築獎
城市填充獎
30 H 建築師事務所
大獎及城市填充獎：1014住宅，巴塞羅那，西班牙
36 奈伊與普利松建築工程公司
都市大橋，奈梅亨，荷蘭
特別方案獎
40 巴塞羅那Map13建築事務所
磚的烏托邦，巴塞羅那，西班牙
44 Hooba設計團隊
艾斯普利斯咖啡廳，德黑蘭，伊朗
居住獎
48 熱帶空間
居住獎：白蟻穴住宅，峴港市，越南
53 卡艾特工作室
卡里扎克公寓樓，德黑蘭，伊朗
公共建築獎
56 Dehullu建築師事務所
公共建築獎：AZ格羅寧根公司禮堂，科特賴克，比利時
60 洋蔥建築事務所
大城府薩拉精品酒店，大城府，泰國
66 讓·努維爾工作室 + MDW建築事務所
警察總署及沙勒羅瓦舞蹈公司，沙勒羅瓦，比利時
70 莎倫·戴維斯設計事務所
婦女發展促進中心，卡永扎，盧安達
74 奧唐奈 + 圖米建築師事務所
倫敦政經學院蘇瑞福學生中心，倫敦，英國
再利用獎
78 超級檸檬工作室
再利用獎：馬里利亞辦公樓，聖保羅，巴西
82 拉斐爾·德拉-奧斯建築師事務所
道伊斯與貝拉爾德文化中心，馬德里，西班牙
86 暢想建築設計事務所
松風翠茶籽油工廠，婺源，江西，中國
磚獎之外
90 清華大學建築學院素樸建築工作室
清華大學南區學生活動中心，北京，中國
98 劉家琨/家琨建築設計事務所
水井街酒坊遺址博物館，成都，中國
106 百子甲壹建築工作室
向京+瞿廣慈雕塑工作室，北京，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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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際「文化遺產防災減災」概念的發展述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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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平的「高度」——記北京億城國際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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