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接種宮頸癌疫苗的女性,都要感謝我國這位科學家~

趣味 09-02

2006年8月28日下午

在澳大利亞昆士蘭州的亞歷山大醫院，

一對昆士蘭少年姐妹接種了

世界上第一支宮頸癌疫苗

這支疫苗，是由伊恩·弗雷澤教授

和中國科學家周健共同發明的

每個接種宮頸癌疫苗的女性,都要感謝這位科學家~

周健的妻子孫小依

和20歲的兒子周子晞

在現場見證了這個歷史性的時刻

周子晞說：

「我們多麼高興，試驗表明這種疫苗百分之百有效，這是一個幸福的時刻，人們終於可能接受這種疫苗。

但這也是一個悲傷的時刻，因為我的父親今天不能夠和我們在一起。」

2016年

距離周健發明宮頸癌疫苗

已經過去23年

距離周健去世

也過去了15年

中國終於等來了

宮頸癌疫苗獲批的消息

有望在明年年初上市

每個接種宮頸癌疫苗的女性,都要感謝這位科學家~

這種疫苗將可能在下一代人類中

根治宮頸癌

儘管晚了一些

但是我們終於也有機會接種了

大陸人終於不用再跑到香港去

費儘力氣打這一支疫苗

而周健為此付出的一切

卻不為大部分國人所知

宮頸癌被證實是由病毒引起

是在19世紀中期

有學者發現

修女和妓女的宮頸癌發病率

有顯著的差異

到1980年，德國科學家

哈拉爾德·楚爾·豪森證實

宮頸癌是由HPV感染所致。

2008年，豪森因此發現

獲諾貝爾醫學獎。

每個接種宮頸癌疫苗的女性,都要感謝這位科學家~

對於攻克宮頸癌

這個女性第二大癌症來說

這一發現至關重要

而且緊接著科學家發現：

並不是所有被感染的女性

都會發生這種癌症

在人的一生中

80%的人都會感染上HPV病毒

而被感染的女性中

只有2%會發病

也就是說

98%的人對這種病毒有某種抵抗力

能用自身免疫系統擊退病毒

這一發現意味著：

存在一種針對該病毒的疫苗

就是在這個時候

周健出場了

每個接種宮頸癌疫苗的女性,都要感謝這位科學家~

周健是杭州人

他從小學習成績很好

而且他有一種對未知事物天生的好奇

總是喜歡琢磨各種奇奇怪怪的問題

中學畢業後，現實所迫

他到工廠做工人

直到1977年恢復高考

他終於有機會讀大學

他考上了溫州醫學院醫學專業

並且在那裡

遇到了自己一生的摯愛、

也是最好的事業夥伴

孫小依

每個接種宮頸癌疫苗的女性,都要感謝這位科學家~

圖：矗立在溫州醫科大學校園裡的周健塑像

大學畢業後

周健考入浙江醫科大學攻讀碩士學位

勤奮的他

每天在實驗室工作得很晚

用兩年的時間拿到碩士學位後

又考入河南醫科大學攻讀博士

兩三個月後，周健來到北京病毒所學習

認識了北京病毒所副所長谷淑燕

當時谷淑燕剛從德國學習回來

專門作HPV研究

在谷老師手把手的指導下

周健開始用分子生物學方法研究HPV

每個接種宮頸癌疫苗的女性,都要感謝這位科學家~

1988年，周健申請到位於劍橋大學的

英國帝國癌症研究基金會(ICRF)的

腫瘤和病毒實驗室作研究

此時的他已經有10項發明專利

他的導師

國際HPV研究先驅Lionel Crawford教授

很喜歡他的創造力

此時的周健初出茅廬

等待著一個能讓他展露頭角的機會

很快，也是在劍橋，

周健遇見了從澳大利亞昆士蘭大學

來這裡度學術休假年的

免疫學家伊恩·弗雷澤教授。

兩人從此成為HPV研究界的黃金搭檔

周健主攻病毒學

弗雷澤主攻免疫學

兩人在8年後共同發明了HPV疫苗

每個接種宮頸癌疫苗的女性,都要感謝這位科學家~

圖：周健和弗雷澤

然而發明的過程

卻異常艱辛

研製宮頸癌疫苗

面臨的最大問題是如何獲得HPV病毒

HPV是一種特殊的小DNA病毒，不能單獨進行繁殖，必須寄生在活細胞內。而且，當HPV在活細胞中繁殖時，它的基因會與細胞的基因產生融合。如果不能獲得病毒，那麼疫苗的研製就是空想。

世界上至少有2000多位科學家

在研究HPV與宮頸癌，

希望找到提取或製作這種病毒的方法。

周健也加入了其中

1990年開始，他想要製造出

外表類似HPV

但內核不含病毒DNA的病毒樣顆粒，

這樣的顆粒可以像「稻草人」一樣

讓體內產生免疫反應，但又絕對安全

然而，在長達6個月的時間裡

他一無所獲

在這一段時間裡

周健的妻子孫小依作為他的助手

也來到了劍橋

孫小依是周健的大學同學

她幫助周健完成了很多實驗

孫小依有條理性、手巧

做細胞培養從未污染過

每個接種宮頸癌疫苗的女性,都要感謝這位科學家~

圖：周健孫小依夫婦

在實驗毫無進展的6個月後

周健靈光一閃

想到了一個新方法

我們已經有表達和純化了的L1、L2（HPV晚期蛋白、病毒殼膜的主要構成）蛋白，何不把這兩個蛋白放在組織液里，看看它們能否合成病毒樣顆粒？

孫小依當時就嘲笑他：

哪有這種可能，將兩個東西放在一起就行了？如果這麼簡單，別人早就看到病毒顆粒了，還能輪到我們嗎？

然而後來，她還是做了這個實驗

將兩個現存的HPV晚期蛋白放在試管里

「加一點這個，加一點那個，好像幼兒園小朋友做遊戲一樣，就這麼簡單。」

兩個星期後，

他們驚喜的發現

真的合成了一個病毒顆粒！

每個接種宮頸癌疫苗的女性,都要感謝這位科學家~

圖：電子顯微鏡下的Human papillomavirus（HPV）

弗雷澤說：

「我清楚地記得1990年年底那個特別的日子，我們第一次看見了這張病毒樣顆粒的圖片，當時我們就知道，如果有某種東西可以製成疫苗，那麼就應該是它！」

他們終於證實病毒樣顆粒

能夠激發免疫反應。

兩人的第一篇論文發表在

1991年第185期的《病毒學》期刊上，

論文中詳細介紹了

製造病毒樣顆粒的實驗細節。

在那之後，他們證明病毒樣顆粒所產生的

免疫反應足以讓它製成疫苗

得到了默克公司的支持

順利開始了大規模的動物試驗和臨床試驗

每個接種宮頸癌疫苗的女性,都要感謝這位科學家~

1999年，宮頸癌疫苗的試驗

正在有條不紊的展開

周健決定回中國進行學術訪問，

指導當時在溫州醫學院的臨床試驗

但孫小依沒想到

他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孫小依說：「周健的身體一直很好，出國十來年沒有請過一天病假，他的勤奮是有目共睹的，他經常一周工作7天，日夜操勞。」

3月9日，周健因為感染性休克病重。

而前一天晚上，他還毫無癥狀地

給兒子打電話

承諾他回家時會帶最新的樂高玩具給他

3月10日，當孫小依帶著周健的母親和兒子

從澳大利亞趕到杭州時，

他卻永遠閉上了眼睛。

七年後，2006年，

由他發明的宮頸癌疫苗面世，

2006年8月28日下午，

在澳大利亞昆士蘭州的亞歷山大醫院，

弗雷澤為一對昆士蘭少年姐妹

接種了世界第一支宮頸癌疫苗

孫小依和20歲的兒子周子晞

見證了這一時刻。

在那之後，包括美國、英國、加拿大

和澳大利亞等在內的80個國家

先後批准了這種疫苗的使用。

唯一可惜的是

周健沒能親眼見到這個時刻

每個接種宮頸癌疫苗的女性,都要感謝這位科學家~

在澳大利亞的醫學圈

周健是一個如雷貫耳的名字

周健的宮頸癌疫苗共同發明人

伊恩·弗雷澤教授

在2006年榮獲了「年度澳大利亞人」稱號

接受採訪時，回憶起往事的他滿含淚水：

周健不能活著看見疫苗的夢想成為現實，這是一個悲劇。

我要銘記周健，並讓他的貢獻為世人所知。

此後，在弗雷澤所接受的採訪中

只要有他的身影

他都會提到周健

他經常說：

「周健的貢獻在病毒學，我的貢獻在免疫學。」

2006年3月，澳大利亞的音樂家

創作了一首題為《伊恩·弗雷澤教授》的樂曲

其中的第二樂章

以東方風格的形式

紀念和讚揚周健和孫小依

感謝他們為宮頸癌疫苗所做的貢獻

每個接種宮頸癌疫苗的女性,都要感謝這位科學家~

圖：2015年6月，宮頸癌疫苗獲得歐洲發明獎，孫小依和弗雷澤在現場領獎

因為弗雷澤的努力

澳大利亞人記住了這個

名叫周健的中國科學家

2008年5月，人民衛生出版社

出版周健紀念文集

《英才濟蒼生》

時任澳大利亞總理

為本書作序，他寫道：

「周健是一位無私奉獻、才華出眾的科學家。他和2006年度榮獲澳大利亞傑出人物稱號的伊恩·弗雷澤教授一起，發明了世界上第一支預防宮頸癌的疫苗。感謝周健博士的研究成果，使全世界千百萬婦女包括200萬以上的澳大利亞婦女得以受益。因為她們接種了疫苗以預防宮頸癌——全世界婦女第二種最常見的癌症。」

每個接種宮頸癌疫苗的女性,都要感謝這位科學家~

弗雷澤認為

自己還有一份特殊的責任：

「中國是周健的祖國，宮頸癌也是中國面臨的一個嚴重問題，我認為自己有責任確保中國和其他發展中國家的女性能獲得我和周健合作發明的這種疫苗。」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

中國大陸女性要想打HPV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