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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自己照片燒掉會有什麼惡果?現在感覺有點不對勁


我把自己照片燒掉會有什麼惡果?現在感覺有點不對勁



我叫姜琳,是學美術的,可惜我大三那年父親得了重病,錢花了,人也沒治好,為了替父親還債,我只能退學回家,做起了我們家的老本行——開花圈店。

現在的人有錢了,做喪事也肯花錢,我們花圈店業務廣,不僅扎花圈,還扎紙人,紙房子,這兩年又扎些蘋果手機、平板電腦,還挺掙錢。


來買紙人的,往往要求要照著明星畫,比如范X冰、張X玉之類,因為我是學藝術的,畫畫很好,明星臉畫得惟妙惟肖,經常有客戶回來感謝我,說死了的長輩託夢,說對送去的紙人很滿意,還會給我一筆謝禮。


當然也有來鬧事的,上次有個人說,我扎的ipad沒給配充電器,他老爹託夢說用不了,要砸我的店。我只能免費又給他扎了個蘋果電腦,才算完事兒。


這天晚上看了看鐘,九點了,該關門了,做我們這行的,九點一過就不能再接單,因為很有可能買東西的不是活人。

門還沒來得及關上,一輛酒紅色的小車疾馳而來,停在我的店門口,我一看,馬薩拉蒂,這絕對是土豪啊。


車上下來一個中年男人,穿著西裝,問:「是姜家花圈店嗎?」


我點了點頭,他說:「我要做一整套,三個小時,能不能做完?」


我有些為難,所謂一整套,就是包括紙房子、紙人、傢具、家電等等,所有活人用的東西都要齊全,三個小時根本做不完。


「我們出三倍的價錢。」中年男人說,「其他東西可以用你們店裡現成的,但是紙人必須現扎。」

三倍價錢,當然要接!


我把工具找出來,開始扎紙人,扎出一個人形的輪廓,該畫臉了,我問他:「要誰的臉?」


「你的就行了。」他說。


「那怎麼行?」我不幹了,「哪有把自己的臉畫紙人上的,多晦氣。」


「我出十萬。」他說。

十萬!我動心了,如果再有十萬,我爸欠下的債務就能還清,到時候我就能繼續畫畫了。


「你真的給十萬?」我有些不信。


中年男人很乾脆,問了我的銀行卡號,當場就給我打了十萬,我收到錢,心裡很高興,也不管忌諱不忌諱了,很快就把我自己的臉畫好,還美化了一下。


一般這種紙人,都會畫上情趣服飾,我自己的臉畫那種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就畫了一件低胸的連衣裙,看起來很性感,又有點優雅。

這個紙人我做得很開心,客戶也很滿意,本來紙人一般要做一對,他說不用了,我就叫了一輛卡車,將東西全都送到他給的那個地址。


做完都十二點了,我乾脆就在店裡睡下,不知怎麼的,我感覺自己迷迷糊糊地走了出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了一棟別墅前。


那別墅特別豪華,還帶草坪和花園,我不知怎麼就進了那別墅,裡面裝修得也很豪華,這沙發、這床,一看就很貴,幾十萬那種。


忽然有雙手伸了出來,從後面抱住了我,我感覺有個男人貼在我的背後,湊到我的耳邊說:「你就是他們給我送來的女人?很好,我很滿意。」


那個男人身上很冰,我轉過身一看,好帥啊,我就從來沒見過那麼帥的人,我一定是在做夢,要是在現實中,這麼帥的男人怎麼會抱我啊。


我長得還算可以,但我們家是開花圈店的,從小別人就不愛跟我玩兒,就算哪個男生對我有點意思了,一聽說我家是做這行的,就沒有下文了,後來我自己扎紙人,更沒有男人理我了。


既然是做夢,我就不管那麼多了,捏了捏他的臉,說:「帥哥,你長得真好看。」


他笑了笑,笑起來更好看,眼睫毛很長,我還沒欣賞夠呢,他就把我打橫抱了起來,扔在了床上,然後撲了上來。


他一把扯下了我的低胸連衣裙,我裡面居然什麼都沒有穿,我有些臉紅,但一想這是做夢啊,臉紅個什麼勁兒,我都二十三歲了,再過兩年都是剩女了,做個美夢怎麼了?何況他長得這麼帥,恐怕那些電影明星都比不上他,這樣的夢也不是天天都能有的。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寵物。」他的聲音特別好聽,低沉有磁性,我舒服得眼睛都眯起來了,胡亂地答應著,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他進來的時候,我痛得差點把他踢開,他按住我的腰,我心想怎麼做夢都這麼疼啊,但痛也只痛了一會兒,很快我就被一種從來沒體驗過的舒服征服了。


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我拍了拍臉,沒想到我居然會做這種夢,可惜啊,要是現實中我也有這樣好看的男朋友就好了。


我去廁所洗漱,照鏡子的時候發現我居然變好看了,真不是我自戀,皮膚也白了,眼睛好像也稍微大了一些,感覺連肚子上的贅肉都少了好多。


可是,怎麼感覺下面有點痛?難道是大姨媽來訪了?


我也沒太在意,照常開店做生意,沒想到晚上一睡著,又夢見了那棟別墅,還有那個好看得不得了的男人,他一折騰就是一晚上,就沒個夠的。


第二天一照鏡子,感覺自己又好看了一些,這種夢還有美容的功效?


我正欣賞呢,忽然發現我脖子上有一團紅的,再往下看,發現身上到處都有這種紅的,特別是胸口,非常多,腿上還青一塊紫一塊的。


怎麼回事?


我沒吃過豬肉,但還看過豬跑,這不就是書上說的那什麼吻痕嗎?


難不成那不是夢?


再仔細一想,我嚇得臉都白了,怪不得我覺得那別墅很眼熟呢,那不就是我扎的紙房子嗎?照著國外的莊園扎的,要價三千,放在店裡很久都沒賣出去,那天賣給那個開馬薩拉蒂的土豪了。


等等,那屋子裡的傢具不都跟我扎的一模一樣嗎?還有我夢裡穿的低胸連衣裙,不就是我當時給紙人畫的嗎?


我見鬼了?


我嚇出了一身冷汗,找出中年男人留給我的地址,打了個車過去,是一處私人墓地,修得特別豪華,還立著兩隻石頭獅子。


我找到墓碑一看,嚇得差點暈過去,墓碑上貼著一張照片,照片里的年輕男人,不就是我前兩天晚上夢到的那個男人嗎?


墓碑上寫著:周禹浩之墓,生於一九九零年,死於二零一五年。


他已經死了一年了!


突然,我看見照片上的年輕男人似乎對著我笑了一下,我嚇得連忙爬起來,頭都不回地跑了。


我不敢去店裡,直接回了家,我無力地躺在沙發上,我做這一行兩年多了,曾經有人讓我仿照活人扎紙人,據說那是一對青年夫妻,剛結婚不久,老公出車禍去世了,老婆一連幾個晚上都夢到他回來,說捨不得她,要帶她走。


老婆嚇壞了,她家老人是懂行的,帶著她找到我,要我照著她的樣子給她扎一個紙人,然後在紙人背後寫上她的生辰八字,到老公的墳上燒了,讓紙人代替她去陪她老公了。


用紙人代替活人的事我聽得多,用活人代替紙人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忽然我聽見卧室里有聲音,我嚇了一跳,難道是夢裡的那個男鬼跟來了?還是有小偷?


我戰戰兢兢地問:「誰?」


卧室的門開了,一個身材很瘦的男人走了出來,我驚訝地問:「熊睿?你怎麼在這裡?」


熊睿是我的表哥,他媽媽和我媽是親姐妹。我這個表哥不學無術,初中畢業後就沒再讀書了,總是和社會上的混混們一起鬼混。


他手上拿著一張銀行卡,我又驚訝又生氣:「你拿著我的銀行卡幹什麼?」


熊睿衝上來拉著我說:「姜琳,我走投無路了,你幫幫我吧,借我十萬。」


我聽他一開口就是十萬,氣得發抖:「你又去賭了?」


「我跟高利貸借了十萬,如果這個星期還不上,他們就要砍掉我的手。」他可憐兮兮地求我,「姜琳,我知道你剛賺了十萬,你先借給我行不行?我以後還給你。」


「那十萬我早就還給別人了。」我急忙說。


他也急了:「姜琳,你真的要看著我死?你別忘了,當初姨夫病了,我媽可借了一萬塊給你的。」


二姨在我爸生病的時候的確借了錢給我,但之前我爸身體還好的時候,幫了他們更多,那個時候表哥就喜歡在外面賭錢,沒錢了就來問我爸借,也不知借了多少了,從來不說還。


我爸是老實人,脾氣好,也不催他,我爸病了的時候,表哥見不到人影了,二姨拿了一萬塊錢給我,說這是他們家裡最後剩的一點錢。


當時我信了,後來我也聽到過一點風言風語,說他們家是做水產生意的,那段時間行情好,掙了不少錢。


本來我覺得,只要人家肯借,就該念著人家的好,可是之後他們家總是用這個當借口來問我要錢,那一萬塊我早還了,之後還零零碎碎借了好幾萬給他們,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爸的債早還清了。


「我說了沒有!」我甩開他,「卡里根本就沒有錢,不信你去銀行查好了。」


他知道我不會借了,凶相畢露,掐住我的脖子,怒吼道:「你這個白眼狼,說,錢都在哪兒?」


我拚命掙扎:「我沒錢,我真的沒錢,我一賺到錢就還給債主了,身邊只有幾千塊。」


他把我狠狠扔在沙發上,轉身就去翻我的包,把我包里的東西全扔在地上,只找到了幾百塊零錢。


他氣急敗壞地看向我,我害怕極了,驚恐地縮成一團,突然,我發現他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對,他走過來抓住我的臉,嘿嘿陰笑道:「沒想到你最近變漂亮了嘛,像你這樣的,在夜場里一晚上能掙好幾千。只要你去夜場當公主,用不了多久就能幫我還完錢了。」


「你瘋了啊?」我用力推開他,「我可是你的親表妹!」


「去你的親表妹!你連錢都不肯借我,我沒你這種白眼狼表妹,走,現在就跟我去找李哥。」他過來抓我胳膊,被我狠狠踢了一腳,他大怒,罵罵咧咧地撲上來:「居然敢踢我,老子先教你做人!」


說著就來撕我的衣服,我拚命打他,被他狠狠甩了一個耳光,打得我頭昏眼花。


就在他的手伸進我褲子里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一聲慘叫,接著他捂著腦袋後退幾步,手指縫裡全都是血。


我放在桌上的玻璃花瓶不知道什麼時候砸到了他的腦袋,他大吼:「你居然敢砸我!」凶神惡煞地朝我撲過來,卻不知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撲在地上,碎玻璃渣子扎得他滿臉滿胸膛都是。


他慘叫著爬起來,惡狠狠地瞪著我:「你給我走著瞧!」


走時他還不忘拿走我錢包里的幾百塊零錢。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玻璃,桌子隔得那麼遠,花瓶難道是飛過來的嗎?


我客廳里有一面穿衣鏡,我抬頭朝鏡子看了一眼,忽然看見我的身後站了一個人。


是周禹浩!


我尖叫一聲,他的手一下子伸過來,勒住我的脖子,嘴唇貼在我的耳朵上,非常冷,冷得我不住地發抖。


「你居然敢逃。」他很生氣,掐我脖子的手在收緊,我快不能呼吸了。


我一邊掙扎一邊求饒:「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保證,明天就給你扎五個,不,十個紙人,全都畫上最當紅的女明星的臉,保證你滿意。」


話一出口,我就感覺四周的空氣陡然降了兩度,他放開了我,我還以為逃過了一劫,正想鬆口氣,他又再次把我抱了起來,狠狠地抵在牆壁上。


「但我只想要你。」他在我唇邊低聲說。


這一次他非常的粗暴,我痛得只知道哭,最後連聲音都哭啞了,也不知道折騰了多久,他忽然伸手按住了我的胸口,然後說:「你是我的寵物,這是你自己答應過的,絕對不能反悔。我要在你身上做個標記,提醒你不要在外面招蜂引蝶。」


胸口一陣劇痛,像被火燒一樣,我慘叫一聲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沙發上,身上到處都是淤青痛得鑽心。


我扒開睡衣,發現胸口多了一個紋身,黑色的六角星,像剛紋上去,周圍還有些發紅。


我感覺很屈辱,在周禹浩的眼裡我和一條狗一隻貓沒有什麼區別,只是玩物,想打記號就打記號,說不定過幾天,我就要死在他手上了。


我當然不甘心,我才二十三歲!


山城市有不少寺廟,我聽說宏華寺很靈驗,寺里的和尚都是得道高僧,說不定有辦法。


我匆匆趕往宏華寺,寺廟裡已經人山人海,我買了三炷香,在大雄寶殿外面的香爐里點上,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個頭。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有人跟我說:「小妹妹,別拜了,拜也沒用,佛祖根本不願意受你的香火。」


我起來一看,我點的那三炷香點是點燃了,但是不出煙,我有些害怕,看了看那說話的人,是個和尚,手裡拿了根掃帚在掃地。


「一定是香有問題。」我不死心,說,「那奸商賣的什麼玩意兒,我另外找一家買。」


我換了一家店,又買了三柱,拿回來一點,還是點燃了不出煙,其他人的香都很正常,真是邪門兒了。


我抓住那掃地的和尚,帶著哭腔說:「師父,為什麼會這樣?我又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佛祖為什麼不幫我?」


和尚嘆了口氣,朝那邊求籤的地方指了指:「我只是個掃地的,幫不了你,你還是去求個簽吧。」


我沒辦法,只好又去抽籤,打開一看,上面寫著一句詩:解鈴還是須系鈴人。


「師父,這是什麼意思啊?」我問解簽的老和尚,老和尚看了看說:「這個簽的意思就是,你現在遇到的難處,別人都幫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


靠自己?我要是有辦法還來這裡求神拜佛嗎?


我想見寺廟的住持,結果人告訴我,住持大師見一次三十萬起,還得預約,排隊都排到下半年去了。


我連家都不敢回了,只好在外面住旅店,但是晚上周禹浩還是找來了,為了懲罰我,這次他不僅很粗暴,還不斷地換姿勢,整整折騰了一個晚上,天亮的時候我已經累得連指頭都動不了了。


沒辦法,我只好回到花圈店裡,又扎了一個紙人,這次我畫上的是正當紅的某女星的臉,那女星非常漂亮,說絕世佳人也不過分,希望周禹浩得到她之後,能把注意力轉到她身上,別再來纏著我了。


誰知道臉剛剛畫好,紙人的臉突然糊了,像是被水沖泡過,我打了個冷戰,難道是周禹浩不肯要?


按照我們這一行的規矩,紙人順利燒完,說明死者很滿意,如果紙人沒燒完火就滅了,或者紙人的臉無緣無故糊了,就說明死者不滿意,必須重做。


我不死心,又做了一個,還是糊了,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書上說,鬼纏了活人,是想吸活人的陽氣,吸完了陽氣,人就死了。難道我註定了要被這個男鬼纏到死嗎?


突然,手中的紙人發出啪啪兩聲,做骨頭的篾片全都斷了,徹底癟了下去。


「別白費工夫了。」


周禹浩又來了,他將手伸進我的衣領揉搓,他在我耳邊低聲說:「再漂亮的女人,都比不上你。」


如果他是個活人,對我說這話我肯定幸福死了,但他是個死人,他想要的只是我的命。


接下來的兩天,我有些自暴自棄了,白天開店,扎花圈紙人,晚上被他糾纏。


直到第七天的晚上,他纏了我好幾個小時,今天我的感覺很奇怪,往常不到半小時我就累癱了,任他擺布,今天的精神卻很足,在最後一次到達高峰的時候,我突然感覺眼睛一陣劇烈的刺痛。


我驚慌起來,大叫道:「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要瞎了。」


「別叫,你眼睛沒事。」他按住我,「你聽著,我有重要的事要離開七天,七天之後我會再來找你,你不要妄想逃跑,你已經是我的寵物了,身上有我的標記,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


聽說他要走,我很高興,恨不得他一輩子都不要回來了,他在我後背吻了一下,我便感覺身體一輕,他已經消失了。


「砰砰砰!」捲簾門被砸得轟轟作響,接著我表哥熊睿的叫罵聲傳來,「姜琳,你個賤人,趕快開門。」


我嚇得連忙往身上套衣服,我聽見腳步聲了,外面有好幾個人。


「賤人,在裡面偷漢子嗎?開門!不然把你門砸了!」熊睿大罵。


我在心裡罵了周禹浩一千遍一萬遍,早不走晚不走,怎麼偏偏我表哥來找麻煩你就走了?


這就是男人,跟你纏綿的時候什麼甜言蜜語都說得出來,一旦有什麼事跑得比兔子還快。


我哆哆嗦嗦地拿起電話報警,卻發現話筒里什麼聲音都沒有。


電話線居然被剪斷了!


幾聲巨響,門鎖被暴力砸壞,捲簾門被嘩啦一聲拉開,熊睿帶著幾個混混沖了進來,他臉上纏滿了紗布,看起來特別瘮人。


他沖我兇惡地說:「你那個野男人呢?」


我後退了兩步,聲音有些發抖:「什麼野男人?這裡哪有什麼男人?」


「別想狡辯。」他怒吼道,「我在門外都聽得到你的叫聲,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賤?」


他身後的幾個混混衝進店裡一通亂砸,我也不敢去阻攔,他們把整個店鋪都搜了一遍,確實沒見到別的人,熊睿用陰邪的目光把我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既然你這麼賤,表哥我給你介紹個好工作,讓你有地方發揮本色。」


兩個混混朝我走過來,一左一右拎著我的胳膊就把我往外拖,我拚命掙扎呼救,周圍的店鋪晚上一般都有人,我看見好幾扇窗戶的燈都亮了,但始終沒人出來救我。


我被硬塞進一輛麵包車,進車的瞬間我就閉嘴了,因為我看見車后座上坐了個人。


一個血淋淋的人,被砍掉了一條胳膊,一條腿。


不,他不是人。


他朝我看了過來,我連忙將眼睛移開,混混們把我塞到麵包車的最裡面,威脅道:「老實點,不然把你舌頭割了。」


那個血淋淋的鬼就靠在他的身邊,我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一路上我都很恐懼,那個鬼很顯然是被這些人給砍死的,死之後用這麵包車運過屍體,所以他就留在車裡了。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我發著抖問。


熊睿嘿嘿笑了兩聲:「當然是好地方。」


車開了一個多小時,停在一座KTV的後門,我被混混拽出來,拉進了KTV里,坐電梯上了三樓,帶進了一間豪華包房。


一個剃著光頭的胖男人坐在沙發上,他穿著花襯衫,脖子上還戴著一根小拇指粗的金項鏈,滿臉橫肉。


「李哥。」熊睿湊上去,陪著笑臉說,「我說的就是她,你看看,她抵不抵得上十萬?」


「看看。」李哥懷裡摟著兩個穿著黑色皮衣的妖嬈女人,一看就是做特殊工作的。


熊睿過來捏著我的下巴,讓我抬起頭,我抽了口冷氣,那李哥身後,居然站了四個年輕女人。


她們,都不是人。


這四個女人的樣子都特別凄慘,有的只剩半邊腦袋,有的身下全是血,還有一個,全身上下全是煙頭燙的疤。


她們全都充滿怨恨地瞪著李哥,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但她們好像被什麼東西攔住了,無法靠近李哥,我目光下移,看見李哥脖子上戴著一塊玉。


李哥仔細看了看我,點頭道:「長得還不錯,交給娜娜好好教教。」


熊睿很高興,拿我抵了十萬的債,他的手就保住了。


按著我的那兩個混混把我提起來往外拉,忽然門開了,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風情款款地走進來,看了我一眼,湊到李哥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李哥的臉色變了一下,朝我眯了眯眼睛,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姜女士,實在抱歉,我這些兄弟都是粗人,得罪了,還請海涵。」


說完又朝按著我的那倆混混怒吼:「還不趕快把姜女士放開!」


他親自過來將我扶起,表現得很低聲下氣,讓我一陣發毛,他笑道:「沒想到姜女士是有後台的人,是我李某人眼拙,姜女士別跟我一般見識。」


後台?我懵了,我一個開花圈店的,哪有什麼後台。


李哥拉著我來到另一間豪華包房,一進門,我就看見一個穿西裝的男人坐在沙發上。


是他!


那晚開馬薩拉蒂,讓我扎紙人的中年男人!


李哥對他很尊敬,一口一個先生地叫,中年男人始終拉長了臉,不給他半點好臉色,他也不生氣。


「你沒事吧?」中年男人開口。


我的樣子像沒事嗎?


我忍住朝他怒吼的衝動,咬牙切齒地看著他,他側過頭跟李哥說:「姜女士還沒消氣。」


李哥有些惶恐,招了招手,兩個混混拖著我表哥進來,扔在我腳邊,表哥驚恐地爬過來抱住我的腳,哭道:「姜琳,表妹,我可是你親表哥啊,你不能害我啊,我今天是豬油蒙了心,你就看在我媽當年借錢給你爸看病……」


我沒等他說完,一腳將他踢開,看了李哥一眼,那四個女鬼仍然跟著他。


「要我消氣也可以。」我抬起下巴,說,「把你戴的那玉送給我。」


李哥半點都沒猶豫,直接取下玉遞過來:「原來姜女士喜歡玉,好說好說,這塊送你,我那裡還有更好的。」


「不用了,這塊就行。」我打斷他。


中年男人站起身,冷冰冰地說:「姜女士,我送你回家。」


「你到底是誰?」上了他的馬薩拉蒂,我咬著牙問,「為什麼要害我?」


「該你知道的時候自然會讓你知道,不該你知道的時候,還是不要知道那麼多的好。」中年男人說了這句非常裝X的話之後,就再不肯開口了。


他將我送回了花圈店,冷漠地看著我說:「你是招鬼的體質,周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不許招蜂引蝶,否則後果自負。」


說完,直接上車揚長而去,氣得我直跺腳。


但我有什麼辦法?像李哥那樣的人物,在他面前都要裝孫子,我一個螞蟻樣的小人物,只有任人擺布的份。


我垂頭喪氣地回了店,店裡被砸壞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也不知道是誰做的,估計是李哥派的人,那個中年男人這麼拽,才不會為這點小事上心。


折騰了這麼久,我是真累了,躺下就睡,睡醒已經是第二天下午,打開電視,就在本地電視台看到了一則新聞。


李哥死了。


今天早上死的,陪他一晚的那兩個小姐一早醒來,發現他躺在床上,四肢被硬生生扯了下來,就跟古代的五馬分屍似的,把兩個小姐嚇得當場就暈了過去。


奇怪的是,她們一晚上都陪在他身邊,他死得這麼慘,她們愣是一點都沒發現。


我看了看手中的玉石,很顯然,李哥作惡多端,被那四個女鬼尋了仇。


而我,幫了她們一把。


我也不知道這麼做是對是錯,但至少以後被殘忍弄死的女孩會少些。


但是,為什麼我突然能見到鬼了?


昨晚和周禹浩那個的時候,眼睛劇痛,難不成還開了陰陽眼了?


這是不是表示我離死不遠了?


可是都說被吸了陽氣,會讓人精神恍惚、精疲力盡,但我最近不僅精力充沛,還感覺力氣比以前大了不少。


我實在想不通,就沒再去細想,繼續開店做生意。


這天傍晚,我正在扎房子,突然門口停了輛車,一男一女兩人快步走過來,說:「我們要做兩個紙人。」


我抬起頭,那個男人呆了一下,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同,笑道:「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也做這一行啊?」


那個女人瞪了他一眼,口氣變得有些不好:「兩個紙人,做不做?多少錢?」


不知為什麼,最近我變得越來越漂亮了,但我高興不起來,對於一個被鬼纏上,活不了多久的人來說,美與丑有什麼意義?


「要做多大的?對臉、衣服有什麼要求?」我問。


「和真人一樣大,一男一女,臉什麼的隨便畫。」女人說。


我點了點頭:「一個五百。」


「五百?」女人尖利地叫起來,「你搶錢啊?」


我面無表情地說:「我的價錢是最便宜的,不信你在周圍幾個店去問問。」


男人拉了拉女人的袖子,說:「大師說了,今晚一定要把紙人給燒了,別耽擱了,貴點就貴點吧。」


女人不滿地瞥了我一眼,說:「五百就五百,不過今晚就要,你送去這個地址,在四樓燒掉。」


我接過來一看,居然不是墳墓,而是一處寫字樓。


我皺了皺眉:「你們買紙人是做什麼用的?」


女人白了我一眼:「叫你做你就做,廢話怎麼這麼多?」


我嚴肅地說:「話不能這麼說,紙人畢竟是晦氣的東西,你讓我送去寫字樓燒掉,保安看見了不得報警啊?」


女人還想說什麼,男人攔住她,說:「是這樣,我們那寫字樓是老闆剛買的,你知道,一般公司搬新地方都要請大師來看。大師給布了個風水局,說要買兩個紙人燒了,今後才會財源廣進。」


我對風水一竅不通,點頭道:「行,不過一個紙人得賣六百。」


「什麼?」女人眼睛一瞪就要罵人,男人再次攔住她,「行,就六百。」


兩人留下了名字和電話號碼,女的叫何美,男的叫白武。我加班加點把紙人紮好,開著我的麵包車出門了。


如果是全套紙貨,我們一般都聯繫專門的貨車送貨,如果是小件,要麼客戶自取,要麼就親自送貨,不然我扛著兩個紙人出門,又是大晚上的,不管計程車還是公交,誰敢載我?


那棟寫字樓在市中心,黃金地段,一般這種地方,人來人往,陽氣都很旺盛,可是一進底樓大廳的門,我就一陣陣發冷,陰風陣陣的。


「幹什麼的?」保安室里的保安高聲問。


我指了指那兩個紙人,保安頓時明白了:「上去吧,小心點,別引起火災。」


我走到電梯前,保安又叫住我,意味深長地說:「一定要小心啊。」


他的語氣讓我很不舒服。


我上了四樓,一出電梯就覺得溫度降低了好幾度,我連忙雙手合十,口中念道:「各位大哥大姐,都是討生活的,如有冒犯的地方,請大人大量。」


說著,我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紙錢和香燭點上,然後拿出一隻陶瓷盆子,開始燒紙人。


紙人燒得很順利,我正要送一口氣,忽然聽到房間深處有聲音。


這一層樓都是格子,此時早就沒人了,只亮著兩盞應急燈,我拿著蒲扇往紙人身上扇,讓火燒得快些,好早點燒完離開。


「啪。」燈全都開了,我嚇得一下子跳起來,看見從裡面的辦公室里走出一個人,他怒氣沖沖地對我說:「大半夜的,你在這裡幹什麼?」


那是個中年男人,梳著大背頭,穿得很體面。


「請問你是?」我小心翼翼地問。


「我是安遠公司的總經理。」他指著陶瓷盆子,「你在燒紙人?你是什麼人?誰讓你來的?」


我驚道:「不就是你們公司找我來的嗎?」


我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他的臉色頓時變了:「等等,你說我派了兩個員工去買紙人?他們叫什麼?」


我點頭:「對,他們一個叫何美,一個叫白武。」


總經理面如死灰,後退了幾步,差點沒站穩,嘴裡念叨:「鬼,有鬼。」


「怎麼回事?」我上去扶他,發現他的身體很冰。


「你沒聽說過嗎?我們這棟寫字樓,每年的這個時候,都要死兩個人。」他臉色恐怖地說,「何美和白武,就是去年死的兩個。」


我覺得頭皮一陣陣發麻。


以前聽奶奶說過,鬼都是很善於騙人的東西,我現在有陰陽眼了,但他們要是保持著正常人的樣子,還真不好分辨哪個是死人,哪個是活人。


陶瓷盆里的紙人全都燒完了,不知從哪裡吹來一陣陰風,頭上的燈忽然滅了一秒。


短短一秒,燈再亮起的時候,我看見那兩個紙人,正站在總經理的背後。


因為客戶對紙人的臉沒有要求,我圖省事,就按照傳統方式畫了童男童女,大眼睛,猩紅的嘴唇,臉頰上還塗了兩大塊紅的。


紙人的腦袋動了,它們齊齊看向總經理,發出極為恐怖的笑聲。


那笑聲很耳熟。


是白武和何美!


總經理驚恐地回過頭,然後發出一聲極為凄厲的慘叫,我嚇得轉頭就跑,衝進電梯,按下一樓。


一樓按鈕亮了,但是電梯根本沒動,電梯門不停地一開一合,每一次開合之後,那兩個紙人都會離我近一些。


怎麼辦,怎麼辦?


每年都要死兩個,今年算上我和那個總經理,不正好兩個嗎?


不,不行,我不能死。


緊急之下,我突然想起小時候奶奶教過我一個辦法,說如果遇到了髒東西就可以用。


我四根手指彎曲,大拇指橫在四指指尖上,拳頭半握,這個手勢叫做「雷勢」,在那髒東西來到電梯門口的時候,我將拳頭對著他們,用力推了出去。


轟隆一聲響,像是打雷,可是又沒有看到閃電,接著便聽到兩聲尖利的慘叫,電梯忽然動了,到達一樓,我衝到保安室里,沖著保安驚慌地喊:「報警,快報警,有鬼!」


保安卻用詭異的目光看著我,我發現不對,問:「怎麼了?」


他調出第四樓的監控錄像,有些害怕地說:「你自己看吧。」


我一看,嚇得差點暈過去。


監控中所錄下的,自始至終都只有我一個人,我燒了紙人之後,對著空氣說了半天的話,然後驚慌失措地跑進電梯。


沒有何美和白武,也沒有總經理!


難道連剛才那個總經理也是……鬼?


我問保安:「安遠公司有一個長得很胖的總經理嗎?梳著大背頭,臉上這裡有顆痣。」


保安點頭:「你說的是陳總?」他臉色一變,「對了,陳總今晚在公司加班!」


「快給他打個電話。」我催促道。


他一連往安遠公司總經理辦公室打了好幾個電話,都無人接聽。


他頓時慌了神,立刻報了警,警察來得很快,他們在陳總辦公室發現了他的屍體。


他倒在辦公椅上,面容扭曲,眼睛瞪得老大,布滿了血絲。


他是被活活嚇死的。


警察說,他已經死了兩個小時了。


也就是說,之前我所見到的三個人,都是鬼。


警察調看監控錄像,發現我跑進電梯之後,電梯門一直開開合合,然後我用「雷勢」往前一推,屏幕上居然出現了一道亮光。


我很驚訝,當時我並沒有看到什麼光啊。


警察確認我沒有殺人的嫌疑,但他們看我的眼神像在看瘋子。


我抓住保安的袖子,說:「之前我送紙人來的時候,你一點也不奇怪,是不是有人跟你說過什麼?」


他也嚇得夠嗆,說:「安遠公司有兩個員工跟我說過。」


「他們長什麼樣子?」我忙問。


他說:「是何美和白武。」


我驚恐地看著他,他很奇怪:「有什麼問題?我天天看他們上下班,有次我還和白武一起喝過酒。」


我的眼神更加恐怖,他被我看得發毛:「怎,怎麼?」


「你再仔細想想。」我說,「你真的認識他們嗎?你是什麼時候和白武喝的酒?在哪裡喝的?」


他抓著頭髮,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發現,自己完全記不起和白武在哪裡喝的酒。


「你是新來的?」我又問。


「我才來兩個多月。」他說,「之前那個保安回鄉下養病去了。」


「什麼病?」


「精神疾病……」說到這裡,他全身顫抖如篩糠,「難道……他是被鬼嚇的?」


他猛地站起來,將保安帽子往地上狠狠一扔:「我不幹了!」


我被警察警告,暫時不能離開本市,之後就開車回了店裡,我突然想到了什麼,打開我的錢盒子,從裡面找出一疊冥幣。


我忙活了一整晚,差點死在兩個惡鬼的手上,居然只掙了一小疊冥幣!


等等,陳總的鬼說,那棟寫字樓每年都要死兩個人,但今天只死了一個。


我還活著,他們還會來找我。


我緊張起來,突然想起了什麼,鑽進裡屋翻箱倒櫃,終於在箱子底下找到了幾本書。


這幾本書全都是奶奶留下的,爸爸曾給過我一本,裡面全是講怎麼扎紙活的,我今天的手藝,就是從書里學來。


而另外幾本,是講驅鬼、解蠱,還有如何相面,如何看風水的。


以前我對這些都嗤之以鼻,認為是封建迷信,但現在看來,這些全都是真的。


我奶奶年輕的時候據說是個神婆,那場浩劫之中,她被打倒,被批鬥,他們甚至當著很多人的面將她的月事帶抽出來綁在她的頭上,羞辱她。


浩劫過去之後,她就再不幹神婆的營生了,只開了一個花圈店,掙點死人錢糊口。


看來,我奶奶不僅僅是神婆這麼簡單。


我把書收好,只將那本驅鬼的拿在手中看。


書上說,惡鬼是冤死之人幻化而成,他們沒什麼太大的本事,最會騙人。


他們會影響人的思維,實力強點的能夠短暫地改變人的記憶,比如那個保安,就是這種情況。


有陰陽眼的人,不容易被他們影響。


我鬆了口氣,終於聽到一個好消息了。


我拿著書看了一整天,這晚我睡得很不安穩,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睡到半夜,電話鈴聲忽然響了起來,我迷迷糊糊地拿起電話,裡面只有滋滋的電流聲。


「喂?大半夜的,誰啊?說話。」我不耐煩地問。


沉默了幾秒,裡面傳來低沉的聲音:「我死了。」


電話掛斷,我立刻醒了,只覺得後脊背一陣發涼。


剛才那聲音,分明就是寫字樓里那個保安的,他怎麼會有我的電話號碼?而且還是我店裡的座機!


我看了看鐘,凌晨兩點,我有些坐立不安,猶豫著該不該去寫字樓看看,要是那保安真的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遲疑了半天,總是過不了良心這道坎,開車出了門,直接來到那棟寫字樓。


這一帶全是都高級寫字樓,很多公司都會加班到很晚,因此周圍的樓都是亮著的,只有這棟樓,漆黑一片。


也可以理解,畢竟剛剛死過人,誰願意在鬼樓里加夜班啊。


可是我發現,第四樓最中間那扇窗戶,忽然閃了一下,亮了起來。


有人!


我心頭一緊,難道是那個保安?


他不是說不幹了嗎?為什麼三更半夜的還要去剛剛死過人的四樓?


他,還活著嗎?


我將車停在樓下,保安室里沒有人,我走進電梯,在電梯門合上的瞬間,我看見門上所照出的影子。


電梯里,站滿了人。


我低呼一聲,轉過頭去,身後自然一個人都沒有,我拍了拍自己的眼睛,我不是陰陽眼嗎?


奶奶的書里說,陰陽眼剛開的時候,很難控制,有時候能看到,有時候又看不到。


這個時候,就不能用眼睛去看,而要用心去看。


說得簡單,到底怎麼個看法,我一竅不通啊。


冷靜,一定要冷靜。


我心中默念,握緊了拳頭,閉上了眼睛。


漸漸地,我感覺到了,電梯里非常的擁擠,我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一群人……


不,他們都不是人!


這一群鬼全都站在我的身邊,直勾勾地瞪著我。


叮咚。


電梯門開了,我尖叫一聲沖了出去,走廊上只有應急燈,燈光幽藍,比黑漆漆的還嚇人,我驚慌失措地跑向那扇唯一開著燈的房間,一下子撞開了虛掩的門。


然後,我看到了極其血腥的一幕。


那個保安坐在一把辦公椅上,一根拳頭粗細的木棍從他的喉嚨里刺了下去,他的雙手死死地抓著木棍,大張著嘴對著天花板,七竅流血,眼睛幾乎瞪出眼眶,面容因為痛苦和恐懼扭曲得無比恐怖。


「啊!」我幾乎崩潰了,放聲大叫,忽然身後伸來了一雙手,將我抱住,我發了瘋一樣地掙扎,又抓又撓,背後那人乾淨利落地將我放倒,將我的手臂扭在背上,按倒在地,說:「冷靜點!」


他的身體是熱的。


他是人!


我側過頭看他,那是一個年輕男人,不超過三十歲,身上穿著藏藍色風衣,面容很英俊。


雖然他長得很好看,但和周禹浩比起來,那就要差很多了。


這種時候還不忘欣賞男人的容貌,我也是瘋了。


「你是人是鬼?」我高聲問。


「我當然是人。」他將我拉起來,我立刻後退了幾步,離他遠一點,就算他是活人又怎麼樣,說不定比鬼還危險。


保安的死,還不一定是鬼乾的呢,說不定是謀殺。


「你是誰?」我抓起旁邊一把小一點的椅子,其實我的手抖得厲害,根本沒有半點殺傷力。


「這話該我問你才對。」他皺了皺眉,「你半夜到我的寫字樓里幹什麼?」


「你的寫字樓?」我反問。


「這棟寫字樓,包括旁邊那三棟,都是我們萬柯集團的資產。」


萬柯集團?


我愣了一下,怪不得剛才覺得這男人很眼熟,原來我曾在電視里見過他。


他是萬柯集團老總柯震的第二個兒子——柯言。


柯震有兩個兒子,長子柯微,次子柯言,據說是取了微言大義的意思。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打量著我,說。


我吞了口唾沫,色厲內荏地說:「那你呢?你一個富二代,大半夜的來幹什麼?總不是來捉鬼的吧?」


我像是想起了什麼,說:「你是姜琳?」


我驚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安遠公司的陳總死的那晚,你曾送來兩個紙人,說是兩個死人讓你送的,對嗎?」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我看過視頻,恭喜你,你是那晚唯一的活人了。」


我看了一眼慘死的保安,毛骨悚然。


警察很快到了,是柯言報的警,我被一個女警帶到一邊做筆錄。


我將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那個女警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古怪,看得我渾身不舒服。


做完筆錄,一直跟柯言聊的那個高大警察走了過來,沉著臉說:「你說凌晨兩點左右,死者給你打過電話,是嗎?」


我點了點頭。


「根據法醫的初步判定,死者死於昨晚十二點左右。」高大警察說,「難道是鬼打給你的嗎?」


我打了個冷戰,手有些發抖。


「邢隊。」剛才那女警察從保安懷裡拿出手機,遞給他,他打開一看,臉色有些變。


「這是你家的電話號碼?」他將手機伸到我面前。


兩點零六分,這隻手機曾往我的店裡打過一通電話,但是顯示沒有接通。


我抖得更加厲害了,看向柯言。


「別看我,肯定不是我打的,我只比你早到十分鐘,這棟樓里到處都是監控。」他說。


邢隊嚴肅地說:「趕快把昨晚的監控調出來。」


本來這棟寫字樓值夜班的保安應該有兩個,但長期招不到人,就減少到了一個,那個死去的保安辭職之後,晚上就暫時沒有安排保安。


物業來了一個經理,是個胖子,不停地拿著手絹擦汗,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對著柯言點頭哈腰。


他調出了監控錄像,但這錄像詭異到了極點,哪怕有好幾個警察在,都感覺脖子背後一陣陣發毛。


之前的錄像一切正常,快到十二點的時候,保安忽然回來了,先在保安室里換了衣服,然後和往常一樣拿著手電筒去樓上檢查。


他的樣子看起來很正常,但就是因為太正常了,才不正常。


就好像,他並不知道樓里剛剛死過人似的。


一直巡視到了四樓,他看了一圈,然後搬來一把椅子,又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根木棍,然後坐在椅子上,將木棍尖的一頭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後面的畫面太血腥了,我沒敢看。


邢隊的臉色很難看,保安居然是自殺的,說出去誰信?但是有監控錄像在,一切又鐵證如山。


傻子都能看出,這個案子非常邪門。


最後,他告訴我們可以回去了,還安排了一個女警送我。


我回到花圈店,剛下車,忽然一道人影從車後走了出來,我嚇得操起門邊的掃帚就要打,那人抓住掃帚道:「是我。」


我一看,是柯言。


「你,你要幹什麼?」我警惕地問。


「別緊張,我是想請你幫忙。」他平靜地說。


「幫什麼忙?」


「幫我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柯言的表情嚴肅起來,「這棟樓建成四年了,每年都要死兩個人,第一年是一樓死,第二年是二樓,再這樣下去,人心惶惶,這個寫字樓就徹底廢了。」


我不以為然:「那有什麼關係,反正你們集團的寫字樓多得很,多這一個不多,少這一個不少。」


柯言說:「但這棟寫字樓是我投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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