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入PM2.5、生活在霾里到底有多可怕？印尼或有10萬人因此過早死亡…

來源：美聯社

撰文：Stephen Wrig

2015年的印尼森林大火所造成的煙霾可能已造成超過10萬人過早死亡

「空氣污染，尤其是細顆粒物引發的空氣污染，會對人類健康產生嚴重危害」

印度尼西亞雅加達(美聯社)——最新研究顯示，2015年的印尼森林大火導致東南亞大部分地區連續數周被煙霾籠罩，這可能已造成超過10萬人過早死亡。這一研究結果加大了印尼政府解決這個一年一度所面臨危機的壓力。

由哈佛大學和哥倫比亞大學科研人員共同完成的這份研究報告，將刊登在《環境研究快報》(Environmental Research Letters)上。其他研究人員和印尼醫學專業人士對研究結果表示讚賞，認為它代表著對這些林火可能帶來的公共衛生後果的量化工作取得了進展。印尼每年燃燒麥秸主要是為了清理耕地。對死亡人數的估值來自於一個複雜的分析模型，對官方數據的分析尚不能證實該數字的準確性。

這項研究成果將對土地利用方式和印尼龐大的紙漿業和造紙業產生影響。研究證明，從衛星圖像上看，無論是伐木區中的泥炭地，還是從整體上看，泥炭地叢林在著火面積中的所佔比例都比2006年大得多，而2006年的霾害也十分嚴重。研究人員推測，與紙漿原木種植等目的相關的泥炭地叢林的流失，也使泥炭地更容易發生火災。

報告中對於印尼及其鄰國新加坡和馬來西亞與呼吸系統疾病有關的過早死亡案例的估計，遠遠超過了印尼官方統計的19例。印尼的官方統計包括因疾病死亡以及犧牲的消防員人數。然而，印尼國家災難管理機構在2015年10月發布的一份聲明中披露了煙霾可能對人體健康造成的嚴重後果，聲明中稱，超過4300萬印尼人暴露在森林大火產生的煙霾中，其中50萬人罹患嚴重的呼吸系統感染病。

此項研究只涉及煙霾對成年人健康造成的影響，而且僅限於有害健康的細顆粒物（即PM2.5），不包括燃燒的泥炭地和森林所產生的所有有毒物質。這些死亡案例大多發生在印尼。三個國家中，印尼的人口最多，受煙霾影響的面積也最大。

2015年7月到10月發生在蘇門答臘島南部和婆羅洲印尼部分的林火是1997年以來最嚴重的一次，並且因厄爾尼諾現象導致的乾旱氣候而加劇。土地過火面積約為26.1萬公頃。有些林火是意外發生，但是也有許多是企業和村民為了清理耕地種植作物而人為放的火。

新加坡國立大學環境工程學專家拉賈塞卡拉·巴拉(Rajasekhar Bala)是幫助美聯社審閱這份報告的五位專家之一，他沒有參與這項研究。巴拉說，這份報告只是初步結果，它還涉及一項「極具挑戰性」的任務，那就是在多個國家以及較長的時間框架內，分析細顆粒物的來源和擴散情況。

他說，雖然還有一些需要解釋的地方，這份報告仍然應該為印尼敲響警鐘，促使其採取切實行動限制泥炭地叢林和森林火災，並為解決公眾健康受到的影響而展開地區合作。

「空氣污染，尤其是細顆粒物引發的空氣污染，會對人類健康產生嚴重危害，」他說。

澳大利亞莫道克大學(Murdoch University)環境科學副教授弗蘭克·穆雷(Frank Murray)說，對過早死亡人數的估值雖然不能「準確衡量對人類健康造成的影響」，但如此高的數字理應觸發更多應對危機的努力。這份報告極大地推動了對這樣一個國際問題的解決，他說。

研究結果發現，過早死亡人數極有可能在2.63萬到17.43萬之間。10.03萬的主要估計結果是這兩個數字的平均值。報告估計印度尼西亞的過早死亡人數有9.16萬例，馬來西亞6500例，新加坡2200例。

參與研究的人員稱，他們開發的模型可以與衛星觀測結果結合起來，對煙霾進行近乎實時的分析。該模型有可能被用於直接的救火行動，減少林火引發的疾病，他們說。

每年的森林大火都導致印尼與更富裕的鄰國新加坡和馬來西亞關係緊張。這兩個國家只能任由蘇門答臘島上的煙霧被風吹進自己的國土。

然而受到危機影響最嚴重的還是蘇門答臘和加里曼丹的數百萬印尼人，他們當中許多是窮人，幾乎沒有辦法來保護自己免受煙霧的侵擾。

「顆粒進入室內，而印尼的住房都非常通風，所以我覺得人們不可能有什麼有效的防護措施，」報告的作者之一、哈佛大學空氣污染流行病學專家喬爾·施瓦茨(Joel Schwartz)說。「在新加坡，如果你關上所有窗戶並打開空調，能起到一定的防護作用，人們可能也正是這麼做的。」

印尼醫學會(The Indonesian Medical Association)西加里曼丹分會稱，如果問題得不到解決，印尼未來幾代人的健康狀況將整體下滑，同時還將伴隨著社會和經濟方面的嚴重後果。

「我們這些醫生的職責就是照料暴露於有毒煙霾下的脆弱群體，」西加里曼丹分會的副主任努斯亞姆·易卜拉欣(Nursyam Ibrahim)說，「我們深知嬰幼兒童出現這些疾病癥狀有多麼可怕。」

華盛頓大學公共衛生學院院長霍華德·弗魯姆金(Howard Frumpkin)稱，煙霾的健康危害可能比報告中顯示的更嚴重，因為某些健康問題在發展中國家的發生率更高，這些國家的人口因此更容易受到細顆粒物的影響。

編輯：劉馨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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