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圓悟禪師心要》之無字

近日第六遍讀完《圓悟禪師心要》，歷時約半年余，時讀時輟故也。

此次讀竟，不存隻字。蓋禪惟在篤行徹證而已，理路、解會、知見、葛藤，皆眼中之翳也。讀多遍而無字，亦見圓悟禪師之功德。蓋字字皆顯般若性光，直示大圓覺海，不涉絲毫意識陰界，遂有此功用，不則焉能致此！

以禪的行履言，縱上根大器，無三二十年之篤實涵養，恐難真正臻大安穩之地。故一切勝妙境界之來，一切殊勝受用之享，皆視為平常，亦不排斥，日久自有究竟受用。若得少為足，動輒沾沾自喜，則很難進步。如六祖，徹悟後尚在獵人隊中涵養一十六載，南嶽開悟後隨侍六祖一十五載，而況劣根如我輩乎！吃虧是聰明人，得便宜是老實人，這對修禪大概很適用。

開始第七遍讀《圓悟心要》。與前不同，以往是逐篇玩味，此次是逐字玩味；以往是從中對照自己狀況，此次是仔細體察祖師的整個著眼；以往尚有囫圇吞棗之嫌，但看而已，此次則一字亦不輕易放過，在看中仔細思索、玩味；以往但注重法要，此次更留心祖師說法接人之方便。

德山悟後云：從此更不疑天下老和尚舌頭。看圓悟心要多遍後，亦感如此。

古人云：與有肝膽人共事，從無字句處讀書。很有深意。雖然本意顯然不是禪語，但可以啟發禪人。

欲徹證禪的全部，當以禪為生命。完全證得了禪，就擁有了法身慧命，就獲得了生命的普遍與永恆，這是很真實的事情。每一個禪者都應以此為鵠的，也完全可以達成。這是禪的真實，也是生命的真實。

願與同見同行，同勉同證，同受用，同利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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