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一家不賺錢的書店,他讓這個偏僻小村刷爆朋友圈,《國家地理》曾用整整30頁來力薦這個江南最後的秘境
來過這兒的人,99%都會產生同一種幻覺:
「卧槽,我這是不是穿越了啊~」
這條長了幾百年愣是沒變過明清古街,好像還活在上個世紀。彈棉花的老太太坐在自家的棉花團上「葛優癱」,算命先生支個布條就算開張了,街上燒面的大嬸用的還是咱們上上輩的土灶……
街上那些剁紅糖,切年糕的場景,真是好久沒見著了~
就在這地兒,這個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的六線小縣城。
有人,竟然說,開了家刷爆朋友圈的「高端雜貨鋪」。
一樓賣書,從村上春樹到博爾赫斯,一本都不打折。轉兩步,幾本絕版書就靜靜躺在那裡;二樓用來「風花雪月」——泡茶品茶鑒茶。要說常客嘛,也就隔壁鋪子的老王老章老葛……
「可這不賺錢啊……為了啥?」
見司馬那個懵逼狀,
夏公吐出了個好任性的理由:
「為了抓雲呀~。」
「只要一下雨,山上就雲霧繚繞,簡直仙境。」
夏雨清,人稱夏公。留住這個走遍香港澳門台北的媒體人的,還真就是這個在麗水的小縣城——松陽。
那些上道的人里有個緘口不提的秘密——這兒,可是江南最後的秘境。
「曾經,《中國國家地理雜誌》花了30多頁去做專題報道。只要來過,你的眼裡,恐怕再也容不下江南其他山雲。」夏公的「抓雲」是真,可開雜貨鋪,還有另一個理由。
就在這聚滿了仙氣的地方,人間煙火,也正一點點散去。
車子一路向上,繞著山一道一道的裊上去……
一聲「到了」,司馬也跟著下了車。夏公從坡上往下跳了幾步,這一堆土房子在的地方叫陳家鋪,村裡已經沒人了,至少是沒見到壯丁,只有扛著柴火的爺爺在梯田式的黃土房間慢吞吞地挪著步子……低頭,只見一老嫗在地上曬粽葉。
絮絮叨叨的方言里,夏公翻譯了講,老太太兒女都出去了,就一人住山裡,除了每月60的低保,就靠這粽葉了。從山上撿來,曬好,賣了能賺幾塊錢。
不止這個老嫗,山裡的其他老人,幾乎都是這麼過活。
老人們就是這樣曬粽葉的~
所以,夏公一句輕描淡寫的「抓雲」里,其實是想拐著彎幫松陽人民賺點錢吧。
先是那家看起來「格格不入」的雜貨鋪,再就是在距離它百米地方的——蔦舍,可能算是松陽縣城裡質地最好的民宿。
「雜貨鋪留不住人,民宿也許可以。」
夏公說起這個,還有些理想主義者的憧憬:「你看,城裡來玩兒的人可以尋到好風景,也可以有好書看,完了可以好地方住。留下就會產生各種消費,早已在城市消失的老行當老房子,就不會被丟棄了。」
夏公想留住人,所以,蔦舍上是做足了功夫。
工期完成的時候,
整個院子與當初設計的時候,
幾乎一樣。
除了9間客房,
一大半的空間都給了天空。
房子的名字,取自「松陽舊十景」,
譬如「望松夜月」,譬如「石筍仙蹤」......
這些字兒就在門上,
夜裡亮著的樣子很是寧靜。
卧室的牆是夯土牆,是這裡特有的砌牆法,摸上去有溫暖的感覺。
頂上的房梁沒拍出來,司馬還沒來得及問夏公,這個懸樑有什麼說頭。總之抬頭看見的話,會有哇的驚喜感。
據說有房間是帶浴缸的,
露天的,有風,
躺裡邊應該會很舒服吧。
餐廳,長這樣。
印象很深,因為這些抬頭就能看見的編織燈罩。入夜時候是感覺很溫暖的。
還好夏公找到了它,要不然……
這民國年間國畫大師潘天壽創辦的壽年小學舊址,幾經變遷,破破爛爛的,可能已經被拆掉了。
把它變成新的存在,讓你住下來,吃好,夏公還想著讓你把松陽帶走。
這不,就有了擺在雜貨鋪里的古法紅糖,紅曲酒,端午茶……
端午茶是松陽民間特有的,可以消暑,味道挺好的,據說有1800多年歷史了。
東西一樣樣賣出去,
有人……回來了。
「我帶你去抓雲啊~」蔦舍的管家——姑娘小楊,就拋下寧波上萬月薪的工作回了家。
年輕人們發現了個秘密。
那個死活要逃出去的小縣城,什麼時候開了那麼入流的書店,民宿。街上,又是什麼時候多出來文藝兮兮的小酒吧,古玩鋪……想著工作機會多了,能賺著錢了,還能吸著那麼新鮮的空氣,去山上抓雲,和家人呆一塊兒。
他們,曾一個個出去的他們,又陸續回來了。
來的,還有些本來和松陽無關的「陌生人」。
建築師,設計師,辭職的大學生……
夏公很清楚,大家在做的,這裡面有好些是不賺錢的。
比如那些花了好大力氣去做的土特產,它們並不會成為某寶爆款,但至少,這些原本無人問津的東西,會讓當地人發現,原來還可以這樣,原來還是有人會買的。
有人來買紅糖筍乾,來逛書店,到茶室泡茶,也順便逛逛明清古街,改變在慢慢發生……這就很好了。夏公不想一口吃成胖子。
「喲,五點了,蔦舍開飯了呢~」
夏公從坡上跳下來,朝司馬一個招呼,示意得下山了。天邊的最後一道光已經燒得火紅火紅,擔柴的老人已經不見了,老嫗正抱著曬了一天的粽葉準備回家……
那一刻突然就想起後台很多人給司馬的留言,那些司馬沒有放出來的留言,很多人講,景色美的地方人不該進去,不該開發。美麗的東西,就該這麼美著。
可是否有人想過,這樣的地方,往往也很窮。
與夏公的相遇,與山中雜記,蔦舍的相遇,讓司馬開始相信一句話:商業,良性的商業形態——其實,是改變這個社會最好的途徑。
臨近黃昏,山中雜記的樣子很美~
今天的故事講完了。
司馬也碼了一天的字,這會要去吃飯了。
如果最後還想說點什麼的話,大概就是,有機會去松陽看看吧。也許有一天,我們也可以一起為那裡,為那些個與松陽相似的地方,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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