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向你表白，至今想來是遺憾

情感 09-07

沒向你表白，至今想來是遺憾

文/張偏偏

沒向你表白，至今想來是遺憾

曾經有個男孩子說：「我暗戀你的時候，有一次冬天下雪，班級組織唱歌，我發著燒呢也從家趕到學校，就因為我猜你一定在。」

說完他搖頭，「唉，你這種從小到大一路被寵著長大的人，肯定沒有這種卑微體會。」

我在心裡想，「唉，一看你就是不了解我們摩羯座，再驕傲我也是有故事的女同學。」

並不是無緣無故想起這一幕，最近在看《請回答1988》。周圍一票人無一例外地迷上了阿澤乾淨的笑容和坦率的性格。只有我明知結局還堅定不移地站正煥，因為我了解，並不是所有人都具備一旦喜歡就勇敢告白的能力，就是有人越愛越忐忑，越愛越顧慮。

說出來都嫌自己慫，曾經我也暗戀過一個男孩子，喜歡到「全身上下除了眼睛都在看他」，喜歡到生生把自己憋出了內傷。

人設可能有點爛俗，但他確實是轉校生，座位排在我前面。我上課盯著他後腦勺發獃，下課就盼著他快回到座位上。

他愛踢足球我就天天壓操場，他愛遲到我就在門口多轉幾圈，他翹課了我比班主任還坐立不安，他被請家長了我比他媽都憂心忡忡，別的女生一誇他我立馬掀桌子表示不敢苟同，私下裡卻註冊了三個小號天天查看他QQ空間內容。

總之，所有暗戀的苦澀小情緒我都有，直到他交往了女朋友。

那女生怎麼說呢，個子比我還矮，胸卻巨大。一上自習課就串到我前面，倆人課桌上正襟危坐，課桌底下牽手摸腿。我在後面一邊唉聲嘆氣，一邊狂啃木瓜。

那陣子過得鬱鬱寡歡，終於在寒假的時候決定放棄他。一個人在爆竹聲聲中坐兩個小時的長途車跑到他原來的學校，操場上空無一人，我當時眼淚就流下來。我竟然卑微地期盼能在這裡看到他，清醒過來不免覺得自己可笑，大正月的，誰會跑來這裡。

自始至終，暗戀都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啊。

再開學的時候，我們的座位被串開。我面不改色地搬去別處，他回過頭來大聲嚷嚷：「班長都不在身後了，還讓不讓人好好學習了。」全班鬨笑，他一向貧嘴，我從來不理會。

但是他當時的表情神態，就算到現在我都忘不了。

再後來，他們不知什麼原因分手了，那女生哭鬧著在班級公開討伐他，說他不負責任，罵他王八蛋。其實我早看出他是個招蜂引蝶的逍遙浪子，這個結局我一點不意外。意外的是我仍舊每天偷偷想他，根本不受控。不知道是不是吸引力法則起了效果，還是他終於感受到了那載著沉甸甸愛意的目光，有一天下了晚自習，回寢室的路上，他突然從後面跑過來，緊張兮兮地問我，周末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我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我大驚大喜。我們一前一後，我沒忍住我還是笑了，我頭都不敢回，我小聲對他說，「我不去。」

彼時年紀輕，卻也心事重。擔心身為一班之長不能以身作則，擔心遇人不淑真情錯付，擔心班級同學流言蜚語。

倒不如現在上了年紀，若是真心喜歡一個人，勢必想方設法勾引他。什麼矜持什麼擔憂，統統一邊去。只是可惜，後來的日子裡，我青春正盛卻再也沒有喜歡一個人像喜歡他那樣熱烈過。

那一晚我都沒有睡好。想來他喜歡我，也不是無跡可尋。曾在雨天借傘給我，曾在我感冒的時候不顧周圍同學反對堅持把窗戶關好，曾在全班只有我一個人未完成作業時，主動站起來向老師坦白，他也沒有寫完。就是這樣，經常在我窘迫萬分的時候向我伸出援手。

只是那天，他沒有再追上來。

後來，我順利考上了大學。他卻因為成績不好，復讀了一年。我換到嶄新的環境，慢慢學會了如何談情說愛。

說起來緣分奇妙，我讀大四的時候偶然發現，他交往的女朋友恰巧是我同校同系下一屆的學妹，彼時我已找好工作，閑散在家。忽然接到他的電話，

「喂，班長，你能不能幫我去306寢室找她一下，我倆吵架了，她不接我電話。」

「我現在在家，你別著急，我讓其他在學校的女同學幫你找她。」

「那就不麻煩了，不是熟人，她肯定也不願意接。」

「好吧，下次，下次你們再吵架，我一定幫你找到她…」

掛斷電話，我望著這個換了很多手機都沒捨得刪去的號碼，想起那個曾經鮮衣怒馬的翩翩少年，他幽默開朗，直爽仗義，高中就燙最流行的髮型，穿最扎眼的鞋子，他在元旦晚會上唱同桌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