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牡丹亭》：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湯顯祖上知天文地理，下通古文詩詞，然而真正讓他名垂千古的，還是他的戲劇作品，其中以《牡丹亭》最為經典。

牡丹亭是唯一一部與莎士比亞的《哈姆雷特》、莫里哀的《憤世嫉俗》、蕭伯納的《聖女貞德》一同入選世界100部最經典戲劇的中國作品。時至今日，《牡丹亭》不僅被稱之為文學史上的奇葩，同時也被改編成各種版本在世界各地巡迴演出。

崑劇《牡丹亭》與《紫釵記》、《邯鄲記》和《南柯記》，合稱"臨川四夢"。湯顯祖曾說：「若士自謂一生『四夢』，得意處惟在《牡丹》」，可見湯大師對於這部作品的用心程度絕非一般。那麼，《牡丹亭》何以從400年前留存至今，熱度未減呢？

湯顯祖在《牡丹亭》題詞中有言：「如杜麗娘者，乃可謂之有情人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自古以來，人們樂於傳誦至死不渝的愛情故事，而《牡丹亭》正是通過講述柳夢梅與杜麗娘的生死離合，來揭露封建禮教對人性的束縛，歌頌他們為追求自由與愛情捨身忘我的勇敢精神。

《牡丹亭》的文詞典雅華美，打動人心，將故事裡人物個性與感人情節用文字娓娓道出，讀者彷彿可以穿越時空，親眼見證這段至情至性的生死之戀。

一部好的戲劇作品，不僅需要案頭上的文字流傳，更重要的就是在舞台上得以展現。如今，《牡丹亭》常是崑曲愛好者學的第一支曲子。就在湯顯祖剛創作完成《牡丹亭》時，在當時社會上引起了強烈轟動。《吟香堂曲譜序》中說:「湯臨川作《牡丹亭》傳奇，名植一時。當其脫稿時，翌日而歌兒持板，又翌日而旗亭己樹赤幟矣。」作品在脫稿的第二天就已經開始排演，並很快在各地流傳開來，名噪一時。

走到了今天的《牡丹亭》已經被創作和改編出了諸多版本。青春版的《牡丹亭》，可能是如今最為人所熟知的版本。2004年4月，由著名作家白先勇先生主持製作的青春版本《牡丹亭》開始在世界巡演，為這門古老的巨作帶去現代青春的活力，演出至今場場爆滿，經久不衰。這不僅歸功於湯大師創作的《牡丹亭》本身強大魅力，也要歸功於在這門藝術傳承過程中，歷代戲曲藝術家的堅持與創作。

圖為青春版《牡丹亭》

生命是平凡的，因為它無黑白善惡之分，也無富貴貧賤之別。夢想卻是非凡的，因為它往往可以超越生死，跨越時空。當我們偶然從一部著作，或者是一場演出中，讀出了作者的夢想與內心，它會擊中你，帶給你無限感動，這才是這部作品真正成功之處。就像這部《牡丹亭》，千百年間，被世人不斷吟誦，令無數人在現實與虛幻中流連忘返，在亦真亦幻，半夢半醒間輕輕啼淚、靜默感動。

撰稿：文小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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