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中的蝴蝶效應，註定潘金蓮劈腿，武大郎慘死

在《水滸傳》里，潘金蓮給人的印象大概可用「貌美如花，心如蛇蠍」八個字來概括。其實要論本質，她也並非天生就是個「淫婦」，這點從她不肯依從主人張大戶的糾纏可以看出。

潘金蓮原本是山東清河縣一個大戶人家的使女，頗有幾分姿色，因不甘被主人張大戶玩弄，就去告了主人婆，所以被主人張大戶懷恨在心，倒賠些嫁妝，嫁與了被稱為「三寸丁谷樹皮」的武大郎。

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嫁與一個不解半點風情的三寸丁侏儒，還要她心甘情願地與之廝守終身，這朵金蓮不紅杏出牆才怪呢？

後來，潘金蓮遇到了打虎後的武松，見武松身長八尺，儀錶堂堂，就心裡尋思：「武松與他嫡親一母兄弟，他又生的這般長大，我若嫁得這等一個，也不枉一世為人。」從這一點可以看出，潘金蓮紅杏出牆，其實也只是不甘沉淪這樣窩窩囊囊過一輩子。於是，這才發生了後來潘金蓮雪天挑逗武松，遭武松搶白的事。

那金蓮勾搭武松不動，反被他搶白，心裡自是十分沒趣。也是合當有事，臨近春節，那陽谷知縣因兩年來撈取不少金銀，欲待一得勁人送往東京親戚處另謀肥缺，恐在路上被人劫了，就點了武松押運。武松知道哥哥武大為人懦弱，臨行前再三囑託：「遇事不要和人爭執，有人欺負，等他回來再做道理。」武大也確實如此，從此每天晚出早歸，該賣10擔炊餅的賣5擔，回到家，便除去帘子，關上大門。

那日武大歸來，那婦人去除門上帘子，卻不想叉棍脫落，剛好打在一官人頭上，這才引出了王婆貪賄說風情,鄆哥捉姦,西門慶腳踢武大郎。

其實在此事發生後，潘金蓮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是懸崖勒馬，回過頭來和武大再好好過日子，二是滿足於和西門慶做一場露水夫妻，太陽出來，露水散了，給武大認個錯，武大斷沒有不饒恕的道理，為了今後自己的日子，肯定不會告訴武松。

潘金蓮錯就錯在低估了武松的能力，又一心想和那西門慶做長遠夫妻，在武大捉姦西門慶嚇的鑽入床下時，用言語相激西門慶：「平時只好賣弄拳腳，臨上陣時便沒用，見只紙虎，也嚇的一跤！」武大這才被西門慶一腳踢中心窩，一病不起。最毒婦人心，果真不假。

細品《水滸》，就潘金蓮之死，可以總結三句話。

一是目光短淺。就捉姦事件發生後，此時，潘金蓮如果能回頭還不算晚，認個錯，好好服侍武大將養身體，武大肯定還不會告訴武松，也不會引來日後的殺身之禍。說女人頭髮長見識短，也許有對女性輕視的意味，但潘金蓮錯也就錯在這一點上，事情發生後，不僅不想法採取措施去補救，反而聽信王婆的調撥，用藥鳩殺武大郎，這也正應了那句話：「為情所迷的女人最愚蠢。」這裡說的蠢，不是蠢笨，是沒有理智不會思考問題，她卻不想武松堂堂一個偉男子，豈能容忍哥哥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最後落了個剖腹剜心遺臭萬年的下場，同時也連累情人橫屍街頭。這些，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二是生不逢時。細想，潘金蓮如果不是生在北宋時期，而是生在二十世紀的今天，對婚姻不滿，可以離婚，就是離個十次八次，卻也沒人管。但在北宋那個年代，女人們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根扁擔抱著走。男人對女人不滿，一紙休書就可以解決問題，而女人只有等男人死後，才可以如「潘巧雲」一樣再嫁個老公。

三是罪有應得。就其勾結情婦謀殺親夫這一條，且不說手段如此殘忍，處在哪個年代都是該殺，但該殺是該殺，卻不該死於武松的刀下，這也是當時政治制度的悲哀。

就武大郎之死，也可以歸納兩點。

一是命中注定不得善終。一個身高不足五尺的三寸丁侏儒，娶了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就像一個三、五歲的孩童抱了一大塊金子招搖過市，不引得眾人凱覷才怪呢？在這種不和諧的婚姻中，如果沒有強大的經濟基礎或政治基礎做保障，命中注定不會有好結果。

二是不能忍辱負重。在發生了妻子紅杏出牆後，不能正確估計雙方的形勢，就盲目行動去捉姦，把兄弟武松的告誡忘在腦後，捉姦被踢傷後，不吸取教訓，過高地估計自己的說服能力：「你做的勾當，我親手來捉著你奸，你倒挑撥姦夫踢我心頭。我死自不妨，我的兄弟武二，你須得知他性格；你若肯可憐我，早早服侍我好了，他歸來時，我都不提！你若不看覷我時，待他歸來，卻和你們說話！」卻不想一番話，不僅不起作用，反而加速了他的死亡，這也是他沒想到的。

我們再回到水滸故事中的細節中，潘金蓮當初用竹竿收簾關門，手沒拿穩，竿子不偏不正打在窗下經過的西門慶。潘金蓮「便慌忙陪笑」，下意識間這一笑很是動人，而西門慶「張生般龐兒，潘安的貌兒，可意的人兒，風風流流」。頃刻之間，兩人一見鍾情一發不可收拾。

這一根竹竿掉下去，就如同蝴蝶效應一般，註定潘金蓮劈腿，武大郎慘死的結局……

本文作者 王曉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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