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海爭鳴34：李蓮英之死

一代大太監李蓮英

李蓮英是清朝末年非常有名的大太監，也是慈禧太后身邊的大紅人，是同治和光緒兩朝的太監大總管，其權勢之大，令無數人為之側目。

一直以來，李蓮英怎麼死的，死後葬於何處，一直是一個撲朔迷離的問題。有人說李蓮英的墓在北京永定門外的大紅門；有人說李蓮英葬在清東陵慈禧陵之側；還有的說他葬在海淀……這些傳說中的李蓮英墓真假難辨，但必有一座是真的，別的全都是空墳。但李蓮英的真墳究竟在哪裡呢？數十年以來，人們一直在到處找尋。

不過這個問題很快在1966年就有了答案。曾經在北京市海淀區恩濟庄六一學校部任教師的趙廣志在當年的那場風暴中被打成了「牛鬼蛇神」，同該校校長、書記一起進入勞改隊監督勞動，並被強迫挖掘座落在六一學校園內的李蓮英墳。趙廣志等人先用鋼釺、鐵鎚砸開了李蓮英墳墓上的寶頂，然後掀開寶頂南邊的方磚，打開了通道，移動漢白玉石門，進入了墓穴，結果發現了李蓮英的一顆頭顱和陪葬的大量珍寶。但除了這一顆頭顱之外，李蓮英其餘的屍骨一無所存。那麼李蓮英是怎麼死的呢？為何會身首異處呢？對此，歷史學界也是眾說紛壇。

一是病死說。據有關史料記載，李蓮英「罪浮於安得海，而結果大異」，說他們是「亦有幸有不幸矣」。（《清朝野史大觀》）並說李蓮英在「孝欽後（即西太后慈禧）殂後，不意又為隆裕所庇」，「迨其病卒」，隆裕「特賞銀二千兩」。（《清稗類鈔》）這些記載說他是病死的。據李蓮英的後裔（當然是過繼來的）講：「我祖父是善終，享年六十四歲。」又說：「我祖父得了急性痢疾，醫治無效而亡故。由得病到死亡僅四天時間。」（李蓮英「孫女」李樂正口述）上海辭書出版社出版的《中國近代史辭典》也說李蓮英在慈禧太后死後出宮，病死於宣統年間。記載李蓮英生平的《李蓮英墓葬碑文》照理說對其如何死法應該有明確記載，但碑文上的文字卻是十分的含糊其辭，碑文上說：「太上孝欽顯皇后升遐，公之退志決矣。退劇之時，年已衰老。公殞於宣統三年二月初四日。」隨著李蓮英頭顱的出土，證明他死時身首異處，是不得善終的，這個病死說也就被推翻了。

李蓮英墓

二是非善終說。佟洵在《李蓮英墓之謎》一文中說，1966年六一學校趙廣志等人挖掘李蓮英之墓，發現他的棺木中僅有一顆孤零零的頭顱，別無其它，這就有力地證明了李蓮英死時的確是人頭落地的。如果是病死，又豈能如此？

也許有人會提出疑問，如果李蓮英的墓被盜過呢？因此不能因為棺木中屍體不全而否定他不是善終的說法。佟洵說這個論據是不成立的。首先，在1966年趙廣志等人挖掘之前，他的墓上的石牆、石門和寶頂等都是完好無損，沒有一絲挖掘過的痕迹，他的棺槨也沒有被開啟過。其次，1966年開棺時，據趙廣志說：「看見『一個人』蓋著被子在那兒躺著，被子平平整整，沒有被翻動過的一點痕迹。」這裡所說的「一個人」不是一具完整的屍骨，而是一個用衣服裝殮的「人形」。如果盜墓者來過，恐怕不會把東西取走後，再替死人把被子打平和蓋好的。再次，1966年掘墓從李蓮英的棺材中取出鑽石帽正一件、花寶石鑲鑽石戒指一件、翠搬指一件，還有四顆鎮棺珠等大大小小五十多件文物。如果他的墓被人盜過，那些盜墓者為何不把這些珍寶都盜走呢？這些事實說明，李蓮英之墓在之前並沒有被盜過。

在這裡也不存在什麼屍骨腐爛無存的道理，從李蓮英下葬到被挖掘，僅僅五十多年時間，頭骨尚且保存完好，何至於軀幹腐爛不見了呢？這說明李蓮英的確在死時是身首異處的。

那麼，既然李蓮英沒有善終，他又是因何而被殺的呢？據目前的史料還不足以解釋這個問題。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李蓮英絕不是因為觸怒朝廷而惹來了殺身之禍，否則在官方的記載會見到的。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找到官方的這些記載，相反卻有隆裕太后在李蓮英死後「特賞銀二千兩」的記載。這說明他並沒有觸怒朝廷。

既然李蓮英不得善終，官方記載又無法解釋這點，那麼這個空白只好讓民間來填補了。據曾為李蓮英三弟——李寶泰看墳的何氏後裔講，李蓮英確實不是善終。恩濟庄一帶也有關於李蓮英被人暗殺於河北、山東交界之處的傳說。並且有人說他是因為討債而被人暗殺的。諸如此類的說法還有許多，但這些傳說都沒有足夠的證據來支撐，但它們卻為人們追尋李蓮英之死提供了某些線索。

據熟悉李蓮英的人講，他生前常說「財大禍也大」，從他常說的這句話也可以推測，李蓮英生前就已經預感道，自己可能會因為巨額財產而惹來大禍。或者在他死前，就已經因為財產的緣故而與他人產生了糾紛。《清朝野史大觀》中有一段記載，李蓮英死後，「群閹瞰其私蓄累累，籌思篡取，各遣心腹，四齣調查，聞除大城原籍，及各銀號金店存款外，其儲於宮內者，尚有現銀三百餘萬之多。因共謀瓜分，較量錙銖，遽起鬥爭。小德張大受夷傷，面奏隆裕太后，交內務府大臣查辦。」這說明這些太監在李蓮英死後，曾因謀其財而發生爭鬥。從這些記載可以看出，因為李蓮英勒索太多，在他死後因為財產糾紛，再加上他與慈禧太后狼狽為奸，幹了不少壞事，得罪了不少人，樹敵太多，許多人一提起他都是切齒痛恨，這也是他可能被暗殺的一個重要原因。

李蓮英在清宮時的圖片（右邊之人）

如今李蓮英死時身首異處已經廣為人知，至於他是因何而死，死於何地，以及被何人所殺，由於史料的缺乏，還不得而知，有待於進一步的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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